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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大厦倾红颜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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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无痕还是站在原来的位置,面无表情,不发一言。他身体挺得笔直,只是头微垂,日光自颈上泻下,那抹轮廓镀上一层孤独的金光。

人人都看他如怪物,亦不知这头怪物是怎么了,为何站着不动?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脑中一直回荡的那个声音是怎样像一把刀,将他一下下凌迟。

“玉无痕!你是周家的人!你是宁川王崇煊的嫡子!你是宁川之主——!”

“……周家的人……”

“……崇煊的嫡子……”

“宁川……之主……”

他在心里反复咀嚼这些字眼,心里不知怎的,突然泛起重重海浪,海浪,是苦的,是咸的。

脸上烫烫的,好像染了血,就像十年前,在宁川战场上亲手砍下崇煊的头颅时,那一股喷在脸颊上的腥烫血液。

心里猛地一颤,他有些恐慌,像是突然坠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里,抓不到任何东西,周围都是虚空,虚空。

他突然下意识转回身去,遥遥望向瞭望台上那一抹身影。

奇怪了,他怎么知道那里有个人呢?他凝视她,有些茫然,有些期待。可她没有看他,她垂着眸,头发披散着,胡乱飞舞,挡住了她的样貌,没人看清她的眼神。

他对着她愣愣的伸出手,想把遮挡那双眸子的发丝撩开,让它不要那么乱。遥遥远远,低低高高,他长久的凝视她,只是须臾,他感觉如同过了万年。

“段麒麟!退兵天顺!”苍穹之上突然响起怒吼,大军有条不紊的戒备起来,只听衣袂呼啦一飘,往瞭望台去了。

段麒麟心里一紧,立刻打马上前,不顾身后随从的呼喊声,他一把从马上飞起,向着那抹身影掠去,只是一瞬,那人比他抢先一步落在瞭望台,猛地钳制住燕长宁,手指掐着她的喉管,对段麒麟投以狠戾的眼神。

段麒麟顿时恶从心起,他抽出腰间佩剑,在半空对着瞭望台一挥——剑风强劲而凛冽,跨擦一声,整个瞭望台的顶棚裂成两半,向后倒去。

“你再上前一步,燕长宁就死不瞑目!”那人声音带着苍老的低哑,短短几月,就如老了几十岁一般,只是眼睛越发清明,带着不容忽视的精光。

段麒麟轻飘飘落在瞭望台上,没有上前。

“长宁,别怕。”他柔声安慰道。

燕长宁眸色如死灰,眼神轻轻锁在他身上,没有回应。

玉无尘望着台上僵持的情况,深深锁了眉头。段麒麟被人掐着七寸,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他想着,突然侧过头望着不远处依旧失神站着的玉无痕,他多希望此刻他的魔性可以苏醒,趁玉苍龙分心时给以致命一击。

他只是这么一想,可下一刻竟然成了真。玉无痕突然纵身飞起,瞭望台上瞬间又有了抹人影。

段麒麟有些不善的瞥了瞥突然出现的玉无痕,玉无痕只是如木偶一般,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被挟持的燕长宁。

玉苍龙眼眶有些发红,他低哑出声,似捶胸顿足,“徒儿!”

玉无痕置若罔闻,他突然抬起脚,向他们进了一步。

玉苍龙下意识带着燕长宁后退一步。动作间又觉得有些可笑,自己养出来的魔,竟有怕的道理?

可是他不甘,又直挺挺的抬起脚进了一步。玉苍龙忍住不退,只是眼神隐隐闪着戒备的凶光。

就这样,一步一步,他不急不缓的接近了两人。段麒麟站在原地不动,蹙着眉淡淡的看着这一幕。

他倏然伸手去抓她,玉苍龙警告的一吼,“徒儿!做什么!莫要糊涂!”

他抓住她,便不动了,手在她细嫩的臂膀上越扣越紧,紧得燕长宁眼中一模糊,簌簌落了一串泪。

看她哭了,他木然如冰的心像是瞬间化了一般。眼神痴痴的,他伸出另一只手去拭她的泪,然后将她抓紧了往怀里一抢,对玉苍龙漠然道,“还给我。”

段麒麟的眼神顿时比刀锋还利。

还是这三个字。

玉苍龙紧紧扣住燕长宁的喉管,咬牙吼道,“玉无痕!你忘了你师出何门!你竟敢违逆我!你发过毒誓,欲害玉屏者,必诛于你手!忘了毒誓,你以何安身立命!?”

玉无痕眼里光亮一灭,直直的看着他,像是望到了很远。半晌,他一字字道,“还给我,我来杀。”

玉苍龙眼波猛地一颤,散去了锋利杀气,他手一松,下一刻燕长宁就被人拽进了怀里,玉无痕一只手搂着她,一只手使十成力道拍向玉苍龙左胸——

无数只冰箭从手掌刺出,刺穿他的血骨,玉苍龙有些恍然,身体的痛似乎化为无形,只有那一道道血红的痕迹提醒着他,命数已尽。

他有些不可置信的抬头望向他——他收了多年的徒弟,养了多年的邪魔。

“去死,都去死……”燕长宁红着眼咬牙切齿,“你们,就是你们毁了他!”她身体颤抖,玉无痕感觉到怀中这份恨意,低头望她,眼角有冰山碎裂的缝隙。

段麒麟见状,刚要伸手去抢,却听得台下有阵阵马蹄,夹带渺远而惊慌的呼叫,“主子……主子!皇宫内被人控制!陆大人被挟持!北镜周家的人围攻了天顺城!”

燕长宁大吃一惊,她已经布置了七万大军在皇宫外围着,怎会有人控制内廷?还挟持了陆月城?她看向段麒麟,他似乎也被惊讶到了,不停的扶着栏向下询问,眼中溢满怒色急火,似乎心脏都要跳出来一般。她紧张的身体颓然一松,靠在玉无痕怀里,长久的凝视他,凝视他这副,为了江山天下担忧的表情。

突然,他回过头来,一把抓住她就要走,燕长宁脚下像生了根,硬是咬着唇不挪动一步,加上玉无痕钳制着她,段麒麟竟奈何不了半分。

“长宁……”他红着眼,几乎是带着乞求轻声唤她,“跟我走,皇宫内局势大乱,我必须要马上赶往!”

“如果不去呢……”燕长宁轻飘飘的说,眼神愣愣的,“你可以不去么?”

段麒麟眼里隐现痛色,他抓住她的手越发滚烫,似难割舍,他低哑着嗓子,“长宁,乖,别闹……随我一同走,前面就是皇宫了,你不跟着我,还能去哪儿?”

是啊,还能去哪儿?身心已全数交付的她,再怎么走,也走不出他的掌心。

燕长宁闭眼摇摇头,嘴里咸的发苦,“不……我不跟你走,你若要这天下,就放开我。”她固执得让人恨,段麒麟心头急得直冒火,眼眶瞬间红了起来。

“我不可能放开你!”他失了平日里的冷静潇洒,轻吼道,“我也不可能放弃我打了十二年的天下!”他扣紧她的手往怀里扯,另一只手则与玉无痕打斗起来。

两人交手,一时间竟不分胜负。他可以轻巧躲开玉无痕手射冰箭的攻击,还能时不时给以玉无痕重击。燕长宁只觉得眼前模糊,久谷说对了,她太小看他,不仅是武功身手,还有那颗霸王一般的心。恍惚间,她遥遥望向城门前,那两段尸体已被人收走,徒留下暗红的印迹和血肉,一滩滩,那股腥气几乎飘到她的鼻尖。

只收走了蜀王妃裘珠的尸体,可城中百姓,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下,有些没了头,有些没了手,有些睁着眼,他们的眼睛都是红的,天光自头顶一泄,照进了他们惊恐的心里。

底下的军兵看着自己的王和别人抢女人,不由得着急了起来,“主子!朝中官宦都在千重阙等着呢!您快去吧!”

段麒麟置若罔闻,好像在拖延时间一般。

玉无痕不耐烦了,他一聚力就要使出绝招。当下,却听得城门外有惊慌的通报声。

整个天顺城外已经被北镜的人马包围,可此刻山川震颤,城门外周家兵马有些慌乱,隐隐可以听到他们的喊叫:“……不好!后方有人来!”

段麒麟嘴角极微的一勾,当下收了手不再与玉无痕纠缠,他深深看了燕长宁一眼,立马纵身飞下瞭望台——燕长宁淡淡的望着他决绝坚定的背影,就像是撞进了一池极深的湖水中,手脚皆被捆绑,无法动弹。

他跳上骏马,拉住马缰扬起马鞭,“驾——”大军随之奔腾而去,踏过百姓的尸体,又是一片马蹄血腥。

此刻,城门外也不平静,那股震颤咚隆声越发的近,像敲在人心里的鼓,一个不慎便要跳出来。

周谋言一身戎装坐在马上,斥候跪地,上气不接下气的报,“老爷!前方是海疆军队,海疆皇帝越峥亲自带人来了!”

“什么?”周谋言不可置信的蹙眉,“海疆皇帝怎会亲自带人来天顺?”

“老爷,”身后幕僚打马上前,“可要与之战?”

周谋言一抬手,“不可。海疆皇帝此行目的不明,先等等。”他望着面前紧锁的城门,眼里漆黑一片。

“此行最重要的目的,是把少主给我救出来。”周谋言声音中带了一丝狠戾,“不惜一切代价。”

“是。”幕僚低首应道,复又问,“那……贵妃娘娘还在皇城之中,我们……”

“区区妇人罢了,”周谋言冷冷打断他的话,“就是死了,也是为宁川而死。”

众人噤了声。周家都是宁川余孽,一生对崇煊忠心耿耿,为了保护宁川王唯一的幼子,不惜将其送入天顺皇城,瞒了整整十年。养精蓄锐,忍气吞声到现在,自然不能为了一个区区妇人闯入皇宫冒险。哪怕这区区妇人,是周家周谋言的同胞妹妹。

周谋言眉头深锁,不停的回想起多年以前的宁川王宫。崇煊最为器重周家,当年所谓的“谋反”其实是对天顺皇城一再进攻强征的防范,却被人弹劾上奏。宁川王预感到必有一战,当机立断,只将自己的嫡子托付给周家,下了最后一道遗命。

“使吾子安康,不论何地何况。”

王宫内的巫婆给年仅十岁的幼子施了针,除去了这十年所有记忆。五年之后,天顺宁川狼烟顿起,玉屏山庄作为抗敌主将,十五岁的玉无痕也被跟随被派往战场,舞刀弄枪,冷面杀手。崇煊其实早已认出这是他的儿子了吧……否则怎么可能那样轻易的分神,让区区十五岁的毛头孩子一刀砍下了头颅?

他周家处心积虑,于乱世存活,迁徙北镜,当起了北镜的“皇帝”,多少年了,几乎把所有的气撒在了北镜百姓的身上。

“昨日欠我宁川的,”周谋言遥遥望向城楼,咬牙道,“他日定会全数讨还!”

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近,最终渐渐平息。微风起,带着沙尘的味道。周谋言策马转身,与海疆皇帝越峥遥遥相对。

“见过海疆皇。”周谋言不冷不热的拱手行礼。

越峥一笑,散去了眉眼间风沙的沉重,“原来是北镜周国舅,不知这种兵秣马的,上这儿干什么来了?”

周谋言倒是不隐瞒,“老夫是来救人的。”

“好巧!”越峥挑挑眉,笑得越发大方,“朕也是来救人的。”言毕,他笑意一收,对身后重重军马下令,“撞城门!”

城门厚重,门钉硕大闪耀,此刻,可身后军马刚刚一动,朱红的城门竟然缓缓的被人打开了来。周谋言眼里一抹古怪神色,他们怎么撞也撞不开的城门,怎么到了海疆王这儿,就自动开了?

越峥舒展眉头,朗笑一声,“看来天顺皇城还是很欢迎朕的!”他打马上前,一身轻甲戎装衬得身姿俊挑,银灰披风宽敞,随风舞动出皇家气度。刚刚走进城门,他突然回头对周谋言一笑,“国舅爷孤零零被关在外头多不好,既然你也是来救人的,那就随朕进来吧。救什么人也就罢了,指不定朕还可以帮一把,你说是不是?”说罢他回身策马,往里奔去。周谋言沉吟半晌,自也打马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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