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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垂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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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村的海风依然微咸,一个多月前那场厮杀的血腥之气已被拂去,唯留下一片苍寂。

玉无痕勒住马缰,马儿停下。他环顾四周,鼻尖萦绕的刺鼻气息让他皱了眉。

“是这里么?”

燕长宁这才睁开眼,她轻轻动了动嘴唇,“抱我下来。”

站在这片几乎暗红的海滩,她腿脚都微微发抖。渔村一片狼藉,四处伏尸。有臭虫和蚊蚁在尸身上方盘旋攀爬,原先的热闹富庶已不再,此处像人间炼狱。

她像一个失去了表情的人,只有腿轻轻迈开,走过一具具或熟悉,或陌生的尸体。整片海滩的空气发臭,腐尸可怖,她却只是愣愣的走着,愣愣的打量,没有言语,没有眼泪。

突然,她在一具尸体前站定。

砰。

她一把跪在阿纲的尸体旁。

惨白的手颤抖着伸出,抽出插在尸体里的暗器。

海浪一下下打在沙滩上,卷起的浪花翻腾,远处日落是深红的橘色,恰似一人在夜晚的石亭下,喂她吃的金橘一般,那样红。

暗器上的标记被人用内力抹去,可她还是看得到隐约的羽毛符号,轻飘飘的羽毛……轻飘飘的羽毛,竟也可以这样狠的一下夺人性命。

她收紧手掌,暗器边缘锋利,手掌隐隐透出猩红。

“长宁!”玉无痕一把蹲在她旁边,从她手中夺过暗器,扯下衣角,将她布满血迹的手紧紧包扎。

心口猛地一颤,像是有人狠狠捏了捏她的心脏。

“是,只要我登位,定能给你太平盛世。”

承诺,犹在耳边。

段麒麟,这就是你说的太平盛世么?太平盛世,就是草菅人命,就是残忍屠杀?看看这周围吧,他们以前是多么快活,渔村富庶平静,哪里容得下你冰冷的刀锋……

她摸了摸脸,仿佛还残留着李克儿的血喷在脸上的灼烫感,只要她一抬头,触碰到的还是那双不再天真热情的眼睛。那种纯粹的恨意和杀气,可以把人从头到脚冰冻起来。莫不是她太傻,误解了段麒麟?他的所谓抱负藏着邪恶的杀戮,所有自以为是的心灵相通,好像只是一场幻想。

她颓然垂下手。

身子突然凌空,玉无痕将她一把抱起,向马匹走去。燕长宁瞟到他肩膀渗出的微红,手伸过去轻轻抚了抚,有气无力的道,“……玉无痕,包扎一下吧。”

玉无痕紧抿薄唇,不发一言。

这人,还是这么别扭固执。燕长宁摇头一笑,眼睛模糊,感觉脸颊温热,有泪落下。

他抱她上马,坐在她身后,她微微侧过头来,道,“去川泠,我要找越峥。”

玉无痕不多言,扯住马缰,往川泠方向赶去。

快马加鞭,日夜兼程。三日后,川泠近在眼前。

这三日,燕长宁几近虚脱,整日不是昏昏沉沉就是神智不清,稍微清醒些说的话只有三个字——去川泠。他心急如焚,只想快些为她在川泠寻大夫,故而旅途颠簸劳顿,差点去了她的半条命。

这一天,越峥突然收到侍从递来的一片金箔。他一看就猛然起身,“哪儿来的?”

侍从回答,“回太子,有一男一女在宫门外求见。”

越峥道,“快让他们进来!”

玉无痕抱着昏睡的燕长宁进了宫门。越峥一看便傻了眼,他吩咐下人收拾出一间寝宫,几乎把皇宫内所有的太医都召去了那里。

南承殿药香滚滚,太医鱼贯而出,鱼贯而入,四下忙乱。玉无痕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像木偶人一样任由下人帮他清理肩膀的伤口,眼睛像长了靶子,动也不动的直直盯着床上昏睡的人。

越峥看了看燕长宁,又看了看玉无痕,几番思忖,才开口问道,“阁下是长宁的朋友么?”

玉无痕抬眼,看了看越峥,嗯了一声。

越峥见这人不爱说话,也不再问。心里诸多疑惑憋在肚子里,只想着燕长宁快些清醒。

这时,床边的太医突然过来向越峥跪下,颤声道,“殿下,这位姑娘怕是已经到了大限之期,得做好最坏的打算。”

玉无痕猛地站起,带落了瓶瓶罐罐,乒乓的砸在地上,越峥置若罔闻,眼眸猛地一道寒光闪过,蹙眉吩咐,“给我治,治不好,你的命也没了!”那声音,竟比腊月寒冰还要冷上几分。

“那么动怒做什么,太医的命不是命?”身后响起一女人淡淡的声音。越峥回头,满屋子的人叩首请安,“参见皇后。”

“母后……”

侯栖花一袭暗蓝色长裙,没有深宫女子的隆重恪礼,周身透出一股让人亲近的气质。她走上前来,淡淡往床上瞟了一眼,对太医说,“给我治,治不好,就是你杀了她。”

太医:“……”

越峥劝道,“母后,你先回去吧,这里有我。”

“是你父皇让我来看看的。”侯栖花摆摆手,往床边走去,“这可是咱们的大功臣,就这么死了多不好。”她余光瞟到玉无痕,那人肩膀猩红,伤口暴露在外却像根本没有察觉,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床上的人。她心下泛起几丝了然。

唉……她扶额,穿越来的女人好像都能做红颜祸水,怎么她就不能呢,一辈子就越中天这么一个……

“不要吝惜太医院里的药材,”侯栖花吩咐着,“需要什么就去拿,人参灵芝什么的,我就不信黄金万两压她身上都压不醒。”说罢,悠然离开了。

“恭送皇后。”

夜里,南承殿灯火通明,药香浓郁。

一人身着雍雅华贵的暗黄色罗裙走进屏风后,看着里面情景,轻轻叹息一声。

越峥正在内殿桌椅上杵着腮打盹儿,却被这轻轻的叹息惊醒,抬头望向帘帐前。

于琴之如今已是太子妃,夜已深,她还未拔钗卸妆,而是来到了这里。

“琴之,你怎么来了?”越峥起身问道。

于琴之淡淡的笑了笑,上前来,打开怀中的披风,“太子如果要在这里休息,怎么不让宫娥拿床被子呢?小心着凉。”说着,她踮起脚为他披好披风。越峥轻叹一声,从身后将她拉过来,看了看床上昏睡的人,低低的说,“她一天挣扎在生死边缘,我便一天不能安睡。”

于琴之心里微微一动,看向床边。玉无痕侧头,于琴之对他颔首,“玉先生,已是夜深,不如早些休息吧。”

玉无痕只是瞟瞟他们,转过头,闷闷的说,“你们离开这儿吧,我守着她。”

于琴之和越峥却都不动。玉无痕再次转头,眼神有了些不耐。越峥上前,面色沉静,“我也是她的朋友,你没有权力赶我走。”

玉无痕不再说话。

夜色沉凉静谧,三人守在殿内,于琴之时不时的靠在桌上休息,越峥偶尔站起来踱步,玉无痕则一直维持着坐在床边的姿势,动也不动的望着她。

他挣脱了寒冰锁,内力大增,打伤了玉屏山庄多人逃了出来,没有多余想法,只是想跟着她,哪怕在暗处看着也好。得知她刚从北镜回来就搬出了山庄,他如同被人当头一桶冰水浇下,从头凉到了脚,愤怒之下失去理智,给了玉无尘重重一掌。他挣脱束缚的那一日,正是她启程云游的那天。

他跟着她许久,那日锦县人群拥挤,赶到时,只看到她被刀锋□□心脏。那一瞬间,被磨练得如钢铁般的身躯也像被一剑穿心。他在她昏迷时将她救下,那两日和未央一同照顾她。她醒来的那天,他正在药铺买药,回到房间,才看见如火烧眉毛般的未央,他什么都不敢想,骑了匹马便冲了出去。

燕长宁,你不知道,是因为你从不曾回头,其实我一直在你身后。

床上人的手指,突然微微动了一动,玉无痕的心,却猛地动了一动。

“太医……太医!”玉无痕眼底一热,急切的呼喊太医。越峥一把凑上来,于琴之也醒了过来。一时间,众人从大殿的各个角落如豆子般冒了出来。

“她醒了!她是不是要醒了!?”玉无痕不复往日冷静,他很激动。

太医敛眸把脉,又拔开燕长宁的眼皮看了看,叹了口气,摇头道,“太子殿下,这女子回光返照,大概半刻钟便会醒过来。”

“回光返照?”越峥扬声问,他眉头一蹙,一把抓住太医的袖子,“什么意思?她可是会死?”

太医垂眸,沉重的点头。

玉无痕二话不说,一把将燕长宁摇摇欲坠的身子拉起来,为她注入重重浑厚的真气。越峥手一松,怔怔的看着床上的人。于琴之也面色凝重。

“再没办法了吗……”越峥失神的喃喃。

太医立刻跪首,语气诚恳,“太子殿下,这女子被一刀伤及心脏,能活这么久已是不易,加上旅途劳顿奔波,费心劳力,精神又受了极重的打击,吸进无数尸臭,伤口被感染,身体已是大限。老奴知道她是海疆功臣,用药治疗上已十分细致,可这……”太医面有难色,“这……医病也医不了命啊……”

越峥面色如土,心不在焉的摆摆手,挥退了他。

“老臣会为这位姑娘备着人参灵芝,尽量吊命。”说着,恭恭敬敬退了出去。

玉无痕仍然在不死心的为她输入真气,可她的身体太弱,无法接受。他手掌发颤,脸上已是冷汗密布,却依旧在她耳边不停的喊,“燕长宁……你给我醒过来,你给我活过来,活过来,活过来!”

他紧紧抱着她,“长宁……对不起,对不起……我没能在你落难时保护你,我挣脱不了寒冰锁,师父要困住我,他要困住我!我知道你的言凄草之水不够用,我知道的……你拿去救段麒麟了……”他断断续续,语无伦次,“对不起……长宁,我都说了对不起,你就不能醒来么?你醒了之后,我们回玉屏山庄,你再也不要插手朝堂上的事,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好不好?长宁……”他晃着她,眼泪已浑然不觉的落下。

于琴之在一旁已湿了眼眶。越峥面目愣怔,全身却在微微发抖,心中的苦涩伴随着疑问,到底是谁把她害成这样?

“羽……”

她轻轻一喃,如天雷一劈,三人都顿时有了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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