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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家(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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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麒麟面色不变,只是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不咸不淡的说,“国舅说笑了,本侯从未与国舅爷谋面,何来无恙之言?”

周谋言只是径自扯扯嘴角,也不反驳,他看了看周围情景,道,“钦差大人这是要,抄我的家?”

“盐庄原是周国舅的家啊……”燕长宁颇有深意的笑道,“国舅发财的路子真真独特,倒卖私盐,克扣盐农,私吞公饷,想必周家财库都新修了好几个吧?”

周谋言看着燕长宁一脸假笑温和的道出自己的罪行,只是笑着,不多言,“钦差大人想如何?”

燕长宁笑意渐冷,她上前一步,“天顺法,倒卖私盐是死罪,除此之外,周家还做了许多触犯律规之事。我们按律行事,先查封了这盐庄,再清算朝廷被国舅坑去的银子。国舅,述罪要在京城,您恐怕,需要和我们走一趟了。”

“哦?”周谋言冷笑看着这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新官,“钦差大人可有圣旨?周某只尊圣旨,没有圣旨,一切免谈。”

“你倒卖私盐,克扣盐农,修建盐庄已经人人皆知,就在这光天化日之下,难不成国舅还要赖皮不承认?”燕长宁微微皱眉。

“燕大人,”周谋言抬起眸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新官上任三把火,周某理解。周某这一生家财万贯,做的赖皮事多了,若赖皮也算一种罪,待圣上下旨,周某定会乖乖随两位进京述罪。”

好不高傲!

燕长宁眼神一紧,就要上前,却被段麒麟一把拉住,用眼神示意她,不可。

“周国舅尊圣旨皇命也无可厚非,”段麒麟扯扯嘴角,“我等皆可以等待圣旨。只是……我与燕贤士掉落北海一事,国舅可听说了?”

周谋言冷冷一笑,微微拱手,“让两位受惊,此番落难,确是石格保护不——”

“到底是石格保护不周,”段麒麟眼睛一眯,冷言打断他,“还是周家,教导无方?”

教导无方四字咬得极重,众人都从中听出了些端倪。

周谋言见段麒麟当众怀疑他,不由得僵硬在原地,他眼睛眯成缝,看不清神情。气氛顿时有些凝重。

“段侯何意?”周谋言转动着扳指,冷冷开口。

段麒麟面不改色的喊道,“久谷。”

呼——哐啷。

一道灰影从天而降,随之落在地面上的,是一段极粗的铁链。

段麒麟瞟瞟地上的铁链,缓缓上前一步,“这是连接本侯副船与主船的铁链,上面还刻有天顺铁符,国舅看看,可有假?”

周谋言垂眸一看,道,“不假。”

“很好。”段麒麟又上前一步,“国舅再看看这铁链,被割断的地方极其平整,竟像是被人刻意割断的呢。”

“段侯凭区区铁链就怀疑周家,未免太牵强。”周谋言捋了捋胡须,眯眼冷声道。

“不是怀疑,”段麒麟笑了一下,“是肯定。”

周谋言眼神微微一紧,周围安静得只剩呼吸声。

“当时船上只有我与燕贤士的亲信和周家的人,不是周家所为,难不成还是亲信?”

屋内如同凝固了一般,众人皆敛声屏气,生怕自己的呼吸绷断了这根弦。

周谋言的眼神逐渐冷峻。他负着手,沉默了半晌,突然一笑,开口道,“让两位受惊了。既是如此,石格便任由两位处置,从今日起,石格便不再是我周家的人。”

段麒麟眉梢一挑。

“不知如此,”周谋言上前,压低了嗓音,“可合了段侯的意?”

段麒麟看他半晌,突然短促的笑了一笑,眼里阴骛散去,“既然国舅都如此忍痛割爱了,那本侯也就不再追究。”

“段侯……”燕长宁见状不由得拉了拉他的袖子,眉眼间隐隐有股不甘。段麒麟对她微微摇头。

周谋言打量他们一眼,笑着挑眉,“既然如此,那周某就在家中等待圣旨了。两位钦差大人还是回府休息吧。”说罢,周谋言当先踏出屋子,扬长而去,竟无人敢拦。

燕长宁的手攥成了石头,段麒麟在袖子下握住她,安抚似的摩挲。

“你们快马传书,将此情况禀告陛下。”他淡淡吩咐,随后挥挥手,侍卫鱼贯退下。

屋内只剩他二人。

“为什么……”她皱眉,失神的望着周谋言消失的门口,“周家犯法已经如此明确,罪名完全成立,我们握有确凿证据,为什么还是不能将他们绳之以法!”她说到最后,已有咬牙的味道。

段麒麟眼里一抹疼惜,他扳过她的身子,轻轻搂住,“长宁,我讲过,这就是天顺。法服于权,有权者,便是天。我也没想到周谋言竟然可以如此轻易的放弃石格。看来落难一事,周家依旧可以撇得干干净净了。周谋言此人的心狠手辣和不留情面,可见一斑。”

“不可以。”燕长宁靠在他的怀里,眉头紧蹙,声音淡淡,“绝对不可以这样。”她从他胸膛下抬头,带着希冀炽热的眼神望着段麒麟,“羽,你可以改变这一切是不是?只要你登位,只要你成功,你就可以改变这一切!”

段麒麟扶着她的肩,神色复杂,久久不言。

“是。”他浅笑着抚她的眉头,“只要我登位,定能给你太平盛世。”

燕长宁灿然一笑,散去眉间阴霾,靠进他的怀里。

五日后,圣旨到。

周家上下五百口皆下跪接旨,燕长宁和段麒麟看着太监宣读圣旨,一字一句,一张一合,像是在念咒语。圣旨宣完后,周谋言叩首谢恩。

圣上旨意,周氏盐庄须被查封,周家不得再倒卖私盐。盐场工人每月结钱二两白银,不得克扣。石格陷害朝廷钦差,被逐出周家,革除官职,交由第一侯爵段麒麟处置。

燕长宁回到房间,望着窗外广袤湛蓝的天,久久不言。

这样大的罪,皇帝仅仅只是关闭盐庄,贴补盐农工钱而已。而已。

身后一双手将她揽紧了,段麒麟的怀抱有些异样的冰凉,燕长宁不由得回头道,“你怎么了?身子怎么突然凉起来了?”

段麒麟一双漆黑的眸子望着她,情绪翻滚,他低声道,“我们去盐场看看吧。”

盐场依旧是一片有条不紊的热闹景象。燕长宁看着一片片盐田,观望了许久,突然拉起一个盐农问道,“前两日在这片盐田工作的盐农到哪儿去了?”

那盐农低首回道,“大人,这块盐田的盐农全都换了,小的是新来的,不知道以前在这里劳作的人是谁。”

礼数周全,不再忐忑。

确是新人。

“换了?”燕长宁扬声问道,“他们被换到了何处?”

“小的也不知,”那人摇头,“周家给了他们一笔钱,把他们带到另一处去了。或许是新的盐场,也或许是让他们回家了。”

另一处……

燕长宁手一松,那盐农便低首让开,继续工作了。

段麒麟来到她面前,蹙眉凝视她半晌,垂下眸子,有些不忍的开口,“久谷跟踪出去,只救回了三人。”

燕长宁猛地回头看他,眼眶发青,“为什么?周家为什么要杀他们?他们只是盐农而已!他们被克扣,被剥削,还不够么?”

段麒麟抬头四处望望,低头劝道,“宁,小声点。”他将她牵出盐田,走到一处安静的地方,问,“你可是接近过盐农?”

燕长宁恍如雷劈,惊在原地。

“是,我是接近过盐农,我问了他问题,他回答了我。就这样。”

当时她趁从地上拿起土盐时在地下轻轻划了个“实”字,意思是让他说实话。盐农向来胆小,纵然畏惧周家,也自然不敢得罪她这个朝廷钦差,故而老实回答了她的问题,让她敏锐的寻到了周家盐场的破绽。

就是因为这样,就因为盐农让她寻到了破绽,整个盐场,一百多口人,一夜之间,全部死于非命……

她小小的举动,竟然要让无辜的人付出这样大的代价。背上突然很沉重很沉重,像是有许多灵魂在背后绕着她的脖子,吵着闹着朝她索命。

那些盐农,是她杀死的……

她的身体僵硬冰冷,脚微微一抖,竟是要站不住。段麒麟叹口气,伸手揽过她,轻轻地抚在她后背,不发一言。

不远处有风吹来,带起咸咸的盐粒,好似一人脸颊的泪,落到嘴里,微苦。

“羽,我好像错了……”她把头埋在他的胸口,他的衣襟被浸开一片深深的泪渍,“我太自以为是,太高傲狂妄。我以为我能解决北镜盐场的危机,能解救那些一直被剥削的盐农。可是到头来,却是害得他们命丧黄泉。”

“周家再可恶,也不过是让他们无家可归,克扣剥削罢了……可我……”她声音闷闷,十指死死的抓住他肩上披风,掐得发青,“我才是真正的恶人,真正的恶人,作了恶,自己却不曾察觉……我才是真正的恶人,我才是……”

段麒麟双臂揽得紧了些,眼睛好似透过一座座晶莹连绵的盐山,看到了很远很远。

燕长宁看上去天不怕地不怕,可恶又野蛮,骄横又狡猾,似乎所有的坏点子都能从那双眼睛里蹦出来。可她,其实才是最善良的那一个。

火光冲天的荣王府,明明可以顺利逃出,她却心软救下未央——一个与她没有关系的陌生人。

苍茫辽阔的北海,在落难时,她毫不犹豫的救下自己的敌人,一个娇弱的女子,驮着他生生游了百里,中途竟从未想过放弃。

树林间,因为放心不下搭救自己的人,可以在月黑风高时独自返回寻找,明明害怕野兽,却依旧大步往前。

身处海疆锦县,明知即将大乱,偏偏甘愿为义一搏,几番较量争斗,可以为朋友抛去一切,可以相信所有她愿意相信的人。

那几日的流亡,生死相依间,他深深感受到这个女子狡黠灵动的眉眼下,那颗珍贵而滚烫的真心。她曾说,“我终究做不来这样的人。”

是,她终究做不来他这样的恶人。

她的身后似乎永远闪着火光,如同神祗一般,光明而炽热。他处于泥潭,高高望着她,只觉得越来越尊敬,越来越向往,越来越怜爱。

“燕长宁,”他低低的唤她名字,手在她背后轻拍,“不要把自己当作救世主,你救不了所有人。”

燕长宁埋首在他胸膛,不发一言。

“你看看这片盐场,它以前是怎样的?再看看北镜,它以前又是怎样的?”

燕长宁眼睫微微一颤,水珠粘连。

“宁……”他轻轻摸她的头,叹道,“你我已经将这里改变许多。以往的盐场,只有被剥削的盐农,他们胆小畏怯,被克扣工钱,被抢夺家园。可是现如今,这里的盐农更加正规明法,他们不会再受到那样的待遇。”

“还有北镜食盐市场,”段麒麟微微笑道,“周家盐庄谋了多少暴利,贪了多少公饷,那都是以往的事了。以后盐庄被封,他们一口油水也再捞不到。还有石格,石格已经被逐出周家,交由你我处置了。周家少了这样的左膀右臂,不可谓不是大大的打击。”

燕长宁试探般的伸过手去,轻轻抱住他的腰。

“你看,你一来,这里改变了多少?”段麒麟轻轻搂着她,语气沉柔,“盐农要感谢你,北镜百姓要感谢你,至于死去的人……”他语气放得很低,“就当他们是去了另一个极乐世界吧,那里没有虐待,没有奴役,没有克扣,没有抢夺,只有安逸美好的日子。他们挣脱了束缚,怎么会怪你?”

晚春,时光悠长,美如雪国的盐场边日光倾泻,远处,有花香流淌,温暖了血液。

燕长宁在段麒麟的怀里笑着,笑得流出了更多眼泪。

“段麒麟,”她抬起一张泪花花的小脸看他,“你不要待我这样好。”

段麒麟拭去她的泪,微微一笑,“为何?”

“……我从来没有过这样温暖的日子,”她苦笑一下,再次靠进他宽厚的怀中,“我怕被你宠坏了,日后若是你不在,那我伤心时没有人劝,被欺负时没有人帮我出气,难过时也没有人拍我的背,内疚时没有人揽我在怀里告诉我不是我的错。我怕我一旦温暖太久,一朝掉进冰冷的寒湖,会很难受……”

段麒麟心下一酸,搂着她一言不发。

“我说过,”他远远的望着山头,目光温柔,“你要做我的无知妇人,赏花游园,耍耍心计,依赖丈夫,不去奔波,不涉杀戮,就这样安然过完一生。”他低头吻吻她的头发,笑了笑,“我不会不在,我就是想宠坏你,不再让你过漂泊不定的日子,长宁……”他的语气突然有些不安和期待,“可以让我,给你一个家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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