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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冷暖互探(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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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杂形势下,她的习惯是保持缄默。

那男子走到她面前,手握住她的臂膀,关切的问,“你怎么了?怎的不说话?”

“没……没怎么。”燕长宁尽量平稳的回答到。既然躲不过,那就只有见招拆招。

“你怎么会来这里?”这次是燕长宁先开口。

“哦,”男子明显松了口气,他从衣襟里掏出一本棕黑色的小册子,递与她说,“我来帮你偷它。”

燕长宁怔怔的接过小册子。看来,这男人不仅知道她有小册子,也知道她住在这儿,更知道这册子被玉苍龙拿走了……他对燕长宁不仅熟悉,而且情报工作也做得滴水不漏,身份神秘诡异,燕长宁跟他的关系也是千丝万缕不一般。

她拿过小册子,随意翻了几页,而后关上它,从怀里掏出一本一模一样的册子,对他说:“你有没有调换一本?”

男子盯着她手中的小册子,眼里闪过一丝惊疑,他转而看着她,载满星辰的眸子在暗夜里似乎蒙上了一层迷雾,随即他笑开来,接过小册子,赞道,“还是你想得周到。”

他刚随意一翻,就猛地被燕长宁拦住,“别看别看!”

他停下手,眼里有一丝怔仲和惊讶,他看着眼前阻止他翻看的燕长宁,笑笑,“不看就不看,我去放上。”

他走过去放好册子,便过来牵她,“走吧。”他的一举一动很自然,牵着她就要往外走。燕长宁本能的想要避开他的手,好在反应快,压抑住了心中那股冲动,便也任由他牵着走。

两人均身手轻盈,悄无声息的往她的寝房走去。一路上,燕长宁都在思考,这男人对燕长宁如此亲近,也许是她的爱人。想到这儿她就很郁闷,她难道还要接受这现成的爱人吗?她转过头,盯着眼前的男人,剑眉如削,玉郎神丰,倒也是个一等一的帅哥,可是,那些根本不属于她的感觉,该如何找回来?

“长宁,欧阳夏让我提醒你,身处玉屏山,要长点心眼。你现在做得很好,已经取得了大多数人的信任。只是,”男子面露担忧之色,“玉苍龙生性多疑,要取得他的信任,恐怕还是很难……”

月亮洒下清辉,周围一片温和的静谧,而燕长宁此刻的心情,却如锅上蚂蚁,她像是被人推入了一个深渊,没有回头的机会,只有被动的往前走。

她叹口气,顺水推舟,“知道了。”

男子停下脚步,扳住她的肩,将她转过身正对自己,“到了,你进去吧,我先走了。”

肩上带着灼人的热度,她望进男子深邃的眉眼,点点头,“嗯,你走吧。”

男子深深的注视她,不发一言,眼眸漆黑,暗涌翻滚。他短促一笑,扫开了眉眼间的阴霾,幽幽的道:“长宁,你没有什么话跟我说吗?”

燕长宁猛的一怔,说话,说什么?情话?她顿时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真的要对这个见面不过两次的男人说出什么你侬我侬的情话以此消除他的疑虑吗?

刚想逼着自己开口,男子却轻捏她的肩,无所谓的笑笑,“算了算了,你没有话讲就算了,那我先走了。”说着放开她,转身离去。

燕长宁盯着男子远去的背影,心里突然有了一个冒险的想法,踌躇再三,果断开口道:“云寒。”

男子闻言脚步一顿,幽幽的回过头来,望定她。

“夜了,一路小心。”她柔声道。

男子扯开嘴角,对她满意而温柔的一笑,“知道了,进去吧。”

燕长宁点点头,转身离去。

她捏紧手中的小册子,汗液已经浸湿了它。她曾经在这本册子暗藏的扉页处,发现了一个名字,莫云寒。

写在极难发现的暗藏扉页里,字迹娟秀,下笔小心又散漫,像是布满深深的情意,又像多次出神的缓缓摩挲过,这个人,一定是燕长宁极为爱慕的男子,那么,一定是他了。

她只是冒个险想要消除他的疑虑,方才一瞬,仿佛千钧重的石头压在身上,非成功不能安心,因此手心都急出了汗,还好安稳过关。

走向房间的燕长宁,并不知道远处的莫云寒默默的转过头,注视她。眉眼间阴云密布,眼眸里藏满了深深的疑虑和担忧。

她打开房门,刚想转身关门,却突然动作一顿。

“这么晚,你去了哪儿?”

低沉的语气漫不经心,又夹带着深深的失望。

“送你回来的人,是谁?”玉无痕站在桌前,语调缓缓,气势逼人。

燕长宁侧过身,抬头看着他,却不发一言。玉无痕眉间冷冽更盛,他一步步走近她,带着比暗夜更深的杀气,字字森然,“我在问你,他是谁?”

燕长宁一个后退,被他逼到墙角。玉无痕突然伸出手掐住她的腰,不允许她后退。他眸色深沉,似有狂狼翻涌,“你到底是谁?有何目的?为何隐瞒?你……”他顿了顿,眸色一冷,“没有失忆。”

他质问的冰冷语气让她全身好似坠入冰窟。她十指紧攥,不由自主咬了咬唇。

“回答我。”他一字一句,咬牙问。

她松开手指,叹了口气,淡淡道,“……我不知道。”

这是大大的实话,可玉无痕当然不信。

他从头顶凝视她良久,突然松开她,冷笑着后退一步。

腰间一松,燕长宁睁开通红的双眸,突然不敢去看他。

这一月,他无微不至的关怀和照顾,让她险些将他当成了亲人。经过方才,她才知道,他们永远不会是亲人。

冥冥中,有一股力量推着她往前走,走到与他敌对的一面。纵然她不想。而他,这么晚突然前来,是否还是因为怀疑她,猜忌她,不信任她,所以前来查看?是否这几日的深夜,他都会前来查看她的行迹,而她却不知?

她高估自己了。就算他对玉苍龙又恨又敬,但是忠心不改。玉屏山是他一生无法反抗和挣脱的道德枷锁,二十几年的保护和依赖,难道是一月多的热切来往就可以抵消的吗?

她的心情很不好。

玉无痕不动声色的将她全身上下扫了一遍,视线停顿在她手中的小册子上,他突然收紧目光,冷冷一叹:“卿本佳人,奈何为贼?”

燕长宁的身体里突然涌起一阵阵酸涩。是,卿本佳人,奈何为贼。从前世到今生,我奈何为贼?

她苦笑一声,将小册子丢在桌子上,语气恢复了平静,“打算如何处置我?”

玉无痕眯起眼睛,心中有一股不明所以的失落。这个女人,岂是会轻易认罪的类型?

第一次见她,她满脸污泥汗渍,却不掩那秀致清绝的眉眼,尤其是眉间那一抹深红的朱砂,像是一颗欲待开放的罂粟种子,不会绝,不会亡。他听从玉苍龙的吩咐,用心诊治她,却在她体内发现两种奇毒,相碰相撞,惹得她整日气息灼热,险些昏死过去。可是,即使是一颗罂粟,却又像生命力极其顽强的野菊花,生生扛了过来。他不得不佩服她的意志力,恍然不知一抹怜惜已种入他心里。

犹记得她醒来的那个冬晨,梅花竟然一夜间开遍了山谷。玉屏山的美人梅,并不年年开,却在有她的时候开了。那日,他走进梅林,却见得一抹单薄的鹅黄色身影怔怔的摸着梅,叹得一句“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他的心蓦地一软,好似被扑面而来的梅花香熏得醉了。

而后的日子,她却又如烟火尘世间爽朗大气的女子,言谈非凡,巧舌如簧,引得人人驻足倾听她口中的故事。女扮男装的她多了一分俊朗,多了一分大气,多了一分俏达,多了一分……诱惑。被责杖刑时,他鬼使神差的往她身后一点,希望能缓清她的疼痛,他实在不想这样一个刚从鬼门关逃回来的女子再接受一次血的洗礼。最后,他抱着她毅然离去,这样的不受控制还是第一次。

这几日,她眸光越发不凡,行事越发野蛮随性,似乎盛满了某种积蓄已久的东西,力量强大,就要冲出。

他很疑惑,为什么那日完全不设防的将自己黯然的过去一吐而出,为什么在感受到手背温凉的热度之后,会不自禁的把手覆上去。为什么听到她讲话,听到她的笑,看到她熟睡的容颜,他会不自觉的牵起嘴角。但他思而无果。

感情本就是朦胧之物,凡人只有为之沉沦,却无法将其超度。

内心多年的警惕还是主宰着他的理智,他仍然谨记,玉苍龙口中那个要时时提防,时时试探的人,就是她。所以每夜,他都会查看她的行迹,却明白其实并不是为这个。

他只是想看看她睡得如何,伤处可会痛。如何料想,今日却将她逮了个正着。那个和她幽会的男人像一根针一般戳着他的眼睛。这样的女人,这样扯下大谎的女人,果然有着极为重大的秘密。

他发过毒誓,欲害玉屏者,必诛于他手。

“你到底是谁?”他问道,声音带着一丝掩盖不住的怒火和杀气,“是否欲对玉屏不利?”

燕长宁不回话,只是静静的站着,垂敛双眸,一言不发。

默认。

玉无痕想,她默认了。

“今日我深夜前来,是为查探你的行踪。”

燕长宁心中一冷,一撇嘴角,果然如此。

“也是为续你的命。”音调低沉森冷。

她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盯着他,“你什么意思?”

终于露出一点寻常女子该有的惊讶了……他垂眼看她眉间的朱砂猩红,压下心中的不忍,“之前你体内两种奇毒互相攻击,已经损害了身体的根本,并留下了镇罗花的余毒。”他目视着窗外森冷的月光,不去看她的眼睛,“镇罗花的余毒没有主毒厉害,它只会每月伤你一点,日积月累,你会慢慢死去。”

“每月十五月圆之时,你的身体会遭受一次毒发,身心的疼痛会阵阵袭来,十分难熬。熬过去了,就过了一关,熬不过去,就死在这一关。”

燕长宁的身体,有些微微发颤。

玉无痕看着她,将她的细微变化都尽收眼底,“喝下我所种的言萋草之水,再由我帮你运功,会消除你的疼痛,并逐渐帮你解毒。”他转过身子,走到桌边,拿起一个装满言萋草之水的酒杯,缓缓走到她面前,望定她。

四目交接,玉无痕的眼峰顿时幻化成一片森冷的寂灭。

“但现在看来,你不配。”

解药缓缓从酒杯里细细流出,像源源不断的绝望与希望,统统化作一束流水,浸湿了地面,浇灭了唯一一丝温情和信任。

她站定不动,笑意微苦。

是了,流淌吧,她那仅有的依赖和柔情,她那稀薄的信任和交托,她那悲凉的“卿本佳人,奈何为贼”的身世,都流淌吧,流淌得干干净净,不要叫她有一丝眷恋。

玉无痕维持着倒酒的动作,面无表情的凝视她。酒杯边缘一滴晶亮的水,迟迟不肯落下,像一颗炽热的心,久久不肯放弃自己的依附。

啪。

还是抵不过顽固的重力,融进了地面黑压压的水渍,永远的消失了。

玉无痕放下手,眼眸如同碎裂的湖面之冰,缝隙内渗出寒意。他自嘲一笑,擦肩离去。衣襟拂过她的脸,还是靑荇般洁净的味道,此刻却空洞又苍白,苦涩又陌生。

“玉无痕。”她蓦地叫住他。

他顿下脚步,没有回头。

她憋着一口气,隐隐感觉到体内的毒快要发了,“如果我死了,你会难过吗?”

月下清影迷蒙,那抹月色倒映在他墨黑的眼里,如冰一般,清风徐徐,散不去那点深凉。

“不会。”他负手离去,青袍翻飞,交织出一台沉凉月色的凄迷。

燕长宁好像并不如何难过,她只是蹙眉蹲下身子,蜷缩在墙角。前世今生,所有的痛苦似乎累加在一起向她袭来,残破之身,连死了,都不会有人为她伤心。

门前,酒杯的碎瓷片在清冷的月光下泛着点点冷光,上面赫然猩红的血迹。

**

瑞雪一过,便迎来了新年。

玉屏山庄近日四处张灯结彩,人人面带喜色,身穿新衣。燕长宁也拿到了两套新衣,一件男装,一件女装。

啼笑皆非。玉老头不顾一切将她留在玉屏山庄,供她白吃白喝白住,竟只是为了防备那可能的危险。这么几日,她也看明白了,玉屏山庄内多是官宦子弟,与朝野联系紧密,甚至掌握着南边的港口,势力不容小觑,他防着她这样的“反贼”,理所当然。

不过,这个年,徐晋是无法过安生了。经过上次被打一事,他一养好伤,就被和裕皇帝点派奔赴南边的金矿视察。从默默无闻到身负重任,徐晋算是一步登天。燕长宁听闻后,内心一阵苦笑,玉苍龙那日惩罚她惩罚得那样突然,只不过是一场圈套,试的,就是徐晋,燕长宁和玉屏山庄的众人。

徐晋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帮她挡下几十棒子,说明他虽懦弱幼稚,却品性秉厚,徐晋毕竟是徐大学士之子,徐大学士乃随侍在圣上身边的红人,一句话便可倾覆江山,他让玉老头重视徐晋,徐晋这条路自然走得顺畅。不过玉苍龙对天顺朝鞠躬尽瘁,怎么能任一个生性懦弱的伪君子承担重任?所以借此机会试他一试,也好放心将金矿交与他。

这几日玉老头对她的态度不再像以往那般冷淡,兴许是看到她安安分分,没有生事。很明显,玉无痕并未将那晚的事情告知玉苍龙,但燕长宁对此并无感激之心。

告密不告密,是他的事。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不能因为别人不挡路就感激涕零。

再过一天,便是除夕。躺在床上的燕长宁翻来覆去,无法安眠。远处隐约传来山间村民的爆竹声,她似乎又回到了现代,每一年春节,她都会到别人家门口,分享着不属于她的烟花,看尽别人的团圆。今年,是她过的最热闹的一个年。

最热闹,只关乎人数,不关乎内心。

燕长宁坐起身子,掀开丝被,披了一身水蓝色兔毛大裘,推开门漫步走进了梅林。

梅园的夜,依然是那么飘香四溢,艳艳风华。她漫步走着,手指不时掠过白色细嫩的花瓣。回想着初来玉屏的那个早上,恍如隔世。不知不觉走进了梅林深处,燕长宁向前不经意的望着,突然顿住了脚步。

前方的亭子里,有人以手撑额,侧卧在长椅上。

那人似乎是听到响动,幽幽的侧过头来。

梅林梅花香,伊人红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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