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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故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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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也是,这么大的城市,真认识的又有几个。她听阿淳说起过他父母,似乎从小就未在一起,倒是跟爷爷奶奶和他常说的秦姨更亲厚些,但他们也好像并不常在一起的样子。

他这样说时,她只觉着心疼,问他往年怎么过的,他枕着她的腿笑“花天酒地”然后很有些正式的说:“冉冉带我回家吧,我们一起过年。”

她说好。他愣了会儿,乐不可支:“冉冉,小傻瓜,知道我是谁啊,就带我回去见家长。见家长啊,主动,冉冉不知羞。”

最后还是她一人走的。他送她去的车站,一路上嘱咐再三:说什么,路上要小心,路程远,不要睡的太着,误了站点。过了年要早些回来,要天天打电话,不要忘了他。他说的越多,她笑得越开心。

谁知说着说着竟要她去退票,又要火车今天不要来。她瞪他,他有样学样,也瞪起她来。他眼睛本就生的漂亮,这下睁得圆圆的,越发熠熠生辉,她不由得便笑了,抬手刮他鼻梁。可最终火车还是准点到了,只不过这场分离短到不能算作分离。她前脚到家,他跟着也就到了,偏又找不到路,只得打电话过来:“冉冉,这里巷子好多,我迷路了,你来找我吧。”她半晌才明白过来,仔细问了方位,叮嘱他不要乱动。

这次倒难得的听话,找到他时,正在巷口的小桥边站着,四处张望。一看见她,便说:“我累的很,冉冉,还有,我一天没吃饭了,好饿。”

她听了,直直的看着他,皱紧了眉头。饭是会做的,烧了两个菜,许是真的饿了,竟吃了满满两碗。仍是不够,他跟她说,进门时见着门口桌子上摆着橙子,他想吃。拿给他时,他吃了两口却说不甜,没有她的饭做的好吃,日后要天天做给他吃。

沐然这时才明白,他原是想吃甜的了。

他爱吃甜食,尤其爱吃糖,刚认识那会儿,她觉得特别不可思议,总认为只有小孩子才总想着吃糖,他竟时时口袋里装几颗,为着吃糖,牙疼了好几次,所以她总管着他,不许他吃多。

那次在家里呆了两天,全家人皆被他收到阵营之下。因着之前她私下里跟哥哥说起过阿淳,所以那日他从外面回来见着阿淳,也并未有多少吃惊。

许是看着阿淳一张娃娃脸,模样还小的样子,竟端出了长兄如父的架势。待得阿淳一眼便说出他脸上的伤不是打架所致时,瞬间便佩服起来。

她知道哥哥脸上的伤是隔壁阿婆的儿子丰三弄的,丰三已三十多了,小时候发烧烧坏了脑子,人平日里还好,就是犯起病来,疯的厉害。天刚亮的时候她就听见丰家阿婆在喊人,说是儿子病发了,折腾了许久,几个人才将人制住,哥哥的伤便是拦丰三的时候给丰三用手划的。

说来也奇怪,二人接着便就格拿拳打讨论起来,宛然一副相见恨晚的样子。

姑妈从族姑姑家回来时,不等她介绍,哥哥就主动介绍起他的哥们儿,倒是她,仿佛成了不相干的人。

姑妈世代居住在镇上,说的一口方言。要知道南方的方言各成一家,外人要想短时间学会,简直痴人说梦,偏阿淳却能与姑妈交流的开,还说的不亦乐乎,话里话外多围绕在她们两人身上,多半是姑妈说她不懂事,让阿淳多管着她些。

她在一旁听着,不时给阿淳递眼色,那意思自然是不让他把姑妈的话当真,真拿这些话做了令牌来管她。他呢,也不知看明白这其中的意思没有,只是笑,漂亮的眼睛完成了月牙儿。

他这样的好兴致,只到他们两个逛古镇的时候,还未消减。她见他只是傻笑,便抬手刮他鼻梁“吃了蜜糖了?再笑就成了呆瓜了。”他鼻尖凉凉的,抵在她指上,说不出的舒服。他似就等她着她问呢,她一张口,他便道:“还说呢,我能不高兴么,这两天我怕的要命。”他这话倒不假,自他打算来这镇上的那个晚上,他便睡不着了,先是整夜寻思见了然然的阿姑要怎样说话,又是挑剔衣服,总觉着怎样穿都不好。重做,时间来不及,店里的衣服,他又不喜,就这般折腾了许久,仍不满意。

他这番作为,倒是吓到了秦姨,问他做什么急成这样,他一说,秦姨倒乐了,直说他什么都不用做,只这个着急的样子,无论是哪家的姑娘,都能成。还说她这个法子,保准管用。他却是没什么乐的心思,直到刚才还捏着这把汗,他有时也想,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怎么就怕成这样了。

“怕?”她却是不信,直直看着他,似要看看这话是真是假。她的阿淳涵养好,定力又足,稳的像座山,怎会怕。

他见她看他,笑道:“傻姑娘,怕是怕在心里,怎么能让人看出来。”她还在想他话里意思,他却是圈着她轻摇着说:“不过,现在不怕了,然然是我的喽。”

他这话闹了她个大红脸,瞪着他道:“谁是你的了。”“阿姑说的什么你不知道?”他故意作怪“你不知道也没关系,阿姑还说了我得时时照顾着你,你不明白,我可以让你明白。”他离她近,一说话,气息直扑到耳后的肌肤上,热的人耳根发热,她一偏头,正对上他的眼睛,那里浸满了笑意。

沐然到底是不好意思的,偏左右想不出堵他的话,只得硬说:“我不知道也不明白,还有,不许你叫阿姑。”她越说不让,他偏叫的厉害“阿姑,阿姑,阿姑——”说不出的执着,最后竟又笑出了声,高兴的像个孩子。

有时,她也好奇,一个人究竟可以有几面,就如阿淳,有时就像个顽童,一个爱吃糖的顽童,有时呢,又是个邻家哥哥,赞你是个好姑娘,他呀,亦会娘子娘子的叫着,许你做他的新娘。

那时候,她不知道啊,她的阿淳原是黑夜里邪笑的少年,将仅有的单纯和依恋全许给了她。

那时候的她呀,说不过他,只能逃走。

“呆子,你自己在这吧。”她嗔怪他,说完就走。他也不来追。

镇子有些年岁了,住了几辈儿的人了,青石板铺就的巷子,纵横交错。她走了一阵子,不见他影子,又怕他迷了路,不好找,只得原路返回。

转了个巷子,看到他时,竟还站在原处,一动也未动,似是早知道会来找他。嘴上仍是不服输,阿姑阿姑的又叫了两声。

他一步步走过来,她看的分明,心里一瞬软软的,他确实是怕的吧,他们两个的事,她在意,他又何尝不是呢,因为在意,所以事实呈现在眼前时,才会加倍的开心。

“我就知道你会回来。”他说的得意,她却知道他有些委屈的。她早熟悉了他的那些小动作,唇角轻抿,便是委屈的意思。

“那是自然,我的阿淳,我自然要来接的。”许是这句“我的阿淳”熨帖了他心中泛起的小涟漪,唇角那弧线一弯,露了个笑脸。

年代太老,街上的青石板磨得光可鉴人。边上房檐下那一处,因雨水多,夏日里长了青苔,冬天凝在石头上,斑驳一片。听阿姑说,镇上传来意思,说是这一块儿,就这几年的功夫,怕要整改,邻近几个镇子已经动起来了。

白墙绿瓦,倚门而立的老太太怕是几年以后,也瞧不见了。

许是上辈子犯了糖的忌讳,这辈子定要找回来,但凡是糖一类的味道,定逃不过阿淳的鼻子。

只是平日里他吃惯一种糖,嫩白的包装纸,味道极甜,后味酸酸的,她想给他买过,只是一直未找着。其他的甜味儿,给他闻是闻到了,倒也不怎么吃。是李记糖庄,百年的老铺子了,说是清末就在这一带,远近很有些名气的。

原是专经白砂糖的,现在传到孙子辈这里,却是什么糖都有的,祖传的手艺,经过了几代人,越发精进了,好些糖市面上都是买不到的。

就说酥仁糖,市面上各种各样的都有,她吃过不少,却总觉得不及他家做的那般精细。核桃、杏仁、花生、芝麻、葡萄干,好几种放一处,切成小块,外面裹上糖浆奶油,糖浆奶油和那些坚果融到一块儿,放到嘴里咬起来,脆的很。

小时候,最喜欢做的事,有一件,便是边嚼着糖,边琢磨自己咬到了什么。

就是到现在,她都记得第一次吃酥仁糖的感觉。

那是她才到阿姑家的时候,人怕生,怯怯的,饭也吃得少,整个人瘦的很。她原本是极胖的,所以才得了个“软软”的小名,现下父母没了,她又瘦的像个猴子,阿姑心疼的了不得,只恐怕养不活,变着法的哄她。

那日带回来一包糖,样数很多,她却独喜欢酥仁糖,自个儿将所有的酥仁糖都捡出来,又不舍得全吃了,就放在床头的小柜子里,一会儿看上一眼。

天热,阿姑怕化了,让她吃说是还有,她总不肯。谁知化倒是未化,却是给他哥哥吃了。她一见小柜子里没有了,急得什么似的,四处找,就看见哥哥坐在阁楼上的躺椅上,吃得正欢。

她一下就哭了,任谁都哄不住。哥哥见了,也吓得了不得。

那之后。阿姑又买了许多,这些年过去了,也吃了不少糖,可她却觉得再不是她原来吃的那个味儿。

她说的时候阿淳听的极认真,半晌很有些落寞的说:“做那个糖真好,你不仅一直记得它,还觉得它是最好的。”一会又说:“我要是那颗糖就好了。”

随后便缠着她问,他是不是那块糖。他倒的确是块糖,一块儿粘人的糖“这个嘛,我可要好好想一想。”他听了这话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这还要想?”“自然了,你呢,本来是这块糖的,可现在你问了,我当然要好好想想,你呀,什么时候就办成了这唯一的糖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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