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初见(1 / 1)
第二次见他已是半月之后,那天天不是很好,眼见着要落雨,她已经跟小蓝打好招呼过了五点,她就先回了。
可上次那位小姐却推门而入,嫩黄的雪纺长裙,越发衬得人袅娜轻盈了。
她想了片刻,还是放了包,坐了下来。直等了半小时有余,也不见人,那位小姐也是好涵养,只是叫了咖啡,默默的喝着。她闲来无事,便将小蓝的线圈拿来编者玩。
人终于还是来了,不过心情似乎不是很好,没了上次的意气风发。倒是那位小姐见他肯来,全身绷着的那根弦儿,松了下来。
人隔得远,听不到什么,只是看这情形,两人之间怕是不妙了,都是经历过的,用不着梨花带雨,言辞铿锵,既失了身份,又失了情分,好合好散罢了。
春末夏初的雨,没了春天的那份儿温润,多了份儿夏天的强筋,一下起来,要停也难,她等了好一会儿,天仍是闹闹腾腾,没办法,只得赶场雨了。
推门出去时却是一愣,他还没走,站在一旁的走廊里,有些出神儿,倒不知是在看雨还是想事儿,很有些惆怅的意思。手里拿着根烟也不抽,趁着昏暗的天气,明明灭灭。
许是发觉有人看他,转头看了她一眼,便不慌不忙的投入雨幕。雨大,背影瞬间就湿了,她竟很有些鬼使神差的跟了过去,举伞遮了他的头顶脱口道:“这么大的雨,我送你。”他偏头眼睛定在她身上,初始似有些诧异很快便明了似的看着她。
挨得近,她只得低头。停了脚后,她就后悔自己冒失,现下他又这般目光如炬,弄的她越发脑袋发蒙不知所措了。好一会儿才理出个头绪,勉强说了个还算理由的理由:“店里停车位少,您又是客人,是我们有失周到,送一下是应该的。”
两人本就生疏,伞又小,靠肩走,只觉着不自在。他不知听没听她说话,走了一会儿才无所谓的腔调,哦了一声,懒着开口道:“你的店?”她说的极认真:“朋友的,代为搭理罢了。”他半真半假“你咖啡煮的不错。”她笑:“过奖。”
就这样,他再没开口,不过也怪不得他,离他停车的地方本就不远,这寒暄的功夫,已经到了,一路心不在焉,这会儿倒问她:“你住哪儿,送你?”
她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场面上的话还是要说一说的,毕竟下雨天,而她又刚好是个勉强算帮得上他的女士。她略笑了笑说:“不用,店里还忙,我不过附近吃个饭,约了朋友的。”他也不究真假,看了她一眼,开车走了。
待车子开出很远,她才深呼了口气,全身舒缓下来。倒不知是他气场逼人,还是自己心存意图,只觉着这短短一点儿路,她全身都僵硬了一般,冷冷的渗着汗。她看着伞边上落的雨珠子,愣着出神。
等了太久了,等这个机会太久了,虽然只说上这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可她也觉得心里安慰了,毕竟,自己离阿淳又近了一步。
到家时已近八点了,跟姑妈打了个电话,不过闲话家常说上些自己的工作,好让她安心。她自小就跟着姑妈,姑妈亲女儿般的待她,每次堂兄逗她,她只要一露哭腔,姑妈都要笤帚招呼堂兄的,姑父对她也极好,从未有什么见外。所以她虽自小失了双亲,可于亲情上,她从未觉得有什么缺憾。
对自己的父母,她没什么印象,听姑妈说是她两岁时,两人乘轮渡过江,天不好,水很急,船翻了,整船人随即就没了。姑妈只爸爸一个弟弟,两人很是亲厚,又是要强的性子,不愿自家人反要别人接济,所以就带了她这个奶娃娃同住,这一住就是二十几年。
她自毕业到现在五年了,天南地北的转了几座城市,姑妈起初说她,姑娘家家的,早安顿下来是正事,这两年,许是知道拗不过她的性子,反倒不提了,只说一个人在外边儿,万事留个心眼儿是没错的。
她与阿淳的事,姑妈是知道的。当初见到阿淳,她嘴上没什么表示,心里是很满意的。她无意听到姑妈与姑父说起阿淳,只道:“这个阿哥儿不错了,我看人一项顶准咧,看他那个意思,对软软也是极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