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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随意,我先告辞了。”我起身离开,忽有人一把拦住,一声惊呼里,我跌落在恶魔怀里,一时不知所措。
“今晚来我房间。”恶魔一壁下棋对阵,一面咬着我耳朵低声道,我一时反应过来,啊了声,懵懂地望着他,“还是让我去你那里?又还是你不想?”
可怕羞人的红潮腾地从脸上蹿起,我惊惶失措从恶魔怀里爬起,不经意撞上姐的目光,她面容不动,直直望着我,眸底掠着淡淡的冷意。
我一冷,逃也似地逃了出来。
一轮孤月,听着姐渐次平稳的熟睡声,我翻身下床,蹑手蹑脚披衣出了房门。夜已深,露意凝重,已染寒意。我下意识拉紧了外衣。
门划过地面的阴哑声吱地一声割裂夜空的寂静。烛光摇曳出房庞大的阴森的轮廓,光影里,恶魔斜斜躺在软榻上,右手卷了书卷,意态慵懒,这个恶魔的男人,无论何时都有种脱离尘埃的雅致,即使他是披着狼身的人。
我径直走向床,躺了下去,即使闭了眼,仍能感受到烛光跳跃眼睑上烧灼感。地上落了我凌乱的衣服。
在深渊般的夜里,是嗦嗦的一声声脚步声,越发响了。床沉了下去,恶魔的呼吸逼进来,我仍死闭着眼,不去看,不去想。
“洗了没?”恶魔凑近我耳边,似乎在笑。
“嗯!”我下意识避开,不过是徒劳。恶魔都是有洁癖的,嫌我脏,上他床,务必刷得干干净净才可以,恶魔也不想,我愿意上他床吗?人也特别地怪,每次完事后,天亮前一定要滚开他的寝室,不允许过夜。但一切由不得我,衣食父母开了口,我也只能扮演好情人的角色。
我咬着嘴,忍住,不让那可耻的快感袭涌上来。不得不承认,恶魔是位经验老到的情场
老手,而且还是一位很有耐心的调情高手,他从来不会烟花之地的男人急不可耐,直捣黄龙,草草了事,他懂得如何掌控女人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懂得如何撩拨女人潜藏的□□,让一朵含苞待放的芍药人为地为他人开放最隐秘的秘密花园。
重回人,恶魔的手不像昔日粗糙碜人,像是阳春田野里冒尖的柔荑,拂过我的肌肤,引起一一圈冰水般的颤栗,却又腾起哔啵的火焰,所到之处,如星火燎原。冰火两重天交激的感觉,如蚁啮噬灵魂。
恶魔大手覆上我的娇柔,毫不留情地搓揉捏抓,一片一片的微痛,□□刹那爆炸起来,肥厚娇嫩,于他指上生花。
恶魔吻过我的脸,耳窝,颈项,炽热的气息喷在肌肤上,沙漠之火一样燃烧起来,莫名的燥热,不安的躁动,像要把我焚烧成灰。
每一寸肌肤上的变化都令我心悸,每一次闪掠的感觉,都让我害怕。我咬牙切齿地心忍受着这可怕的一切,努力不让自己有丝毫的变化。就当自己已经死去。我绝不允许自己在恶魔□□□□叫欢,我已是尊严扫地的人,不想连最后的一份自尊都失去。但当恶魔像如雷似电贯穿我身体时电流窜起的瞬间,我还是承不住地睁大了眼睛,迎上恶魔销魂的笑脸,我狼狈地扭头避开。
黑暗中,我似乎看到一道闪光,就像上天的一双眼,目睹了世上的丑陋与难堪。
我绝望地闭上眼,身体四处流窜着电流般的快感令我痉挛,几近斯歇底里的癫狂。当我坚守不住时,我不停地催眠自己,幻想着愈元还在我身边,只要一睁开眼就可以看见。想起冰天雪地的时候,院里树梢上一根根悬了冰锥儿,亮晶晶的,照着我们堆雪人的眉目与身影。
我团起了雪团扔他,雪团开在他身上,在风中纷飞,缤纷。笨死了,平时手脚利索的一个人,打起雪仗来,笨手笨脚的,看着他拧起我两道眉毛,像极了两条可爱的毛毛虫,还有白蒙蒙的一张脸,不觉笑开了花.......
颈窝处被咬了的痛,我一下睁开了眼睛,撞上恶魔微眯的狭长凤眼,瞳孔缩起,莫名地有些生气。
“看着我!”
我不以为意,刚闭眼时,恶魔突然发话,看着他。巫山云雨时,很多时候,我都无法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一只长着狼皮的怪物□□,一直假装自己是一具失去生命的尸体,即使睁眼时,也是濒临梦游鬼神的状态。我歪过头,宁愿看一支不停流下烛泪渐渐死亡的红烛,也不愿看一个长着狼皮的人——即使他现在成为神一般的男人。
“嘴!”
我一哆嗦,扳回头又羞又恼地瞪着他。恶魔勾唇一笑,如春光乍泻。卑污的下流胚子!话说真不知哪根神经错乱,有一次向他讨问床第之间女子怎么可以用嘴交欢,不嫌脏吗?被恶魔肆意调戏了一番,还好一时回神,没托出军营撞见的一幕□□房事,不然不知会落得怎样下场。自此,只要云雨时,一说用嘴,我都如临大敌,坚决不同意,只要不用嘴,其它都可以。
“我是谁?”
我眼里一片迷蒙,恍惚间,下起了雪,纷飞的雪絮里,温润如玉的少年闪避在梧桐树后,我手里团着雪,一面追,一面笑,喊着他的名字。他的名字埋藏在我心里,是那场刻骨铭心青春里唯一遗留的灰烬,每每想到他的名字,每每心痛,也每每乐着。我把他藏得那么深,那么怕他如风逝去,无法留迹。但现在他就在我面前,我可以一直喊着,喊着他的名字,定格在雪纷飞里。
就像一把匕首刺进身体,一刀一刀,痛楚蹿上来,入骨入髓,我痛得□□出声。漫溢而上的痛感让意识慢慢清晰起来,目光渐清明。
“我是谁?”
“将军!”我不得不说。
“不是!我是谁?”
恶魔不依不挠,我拒绝,身上的痛一阵痛过一阵。
“别昊。”我痛出声,恶魔一声一声问,像个索取心头物执拗的奇怪小孩,只要我稍一抗议,恶魔就像位战士在我身上冲锋陷阵,像位野兽一位毫不留情。
“别昊。”
“别昊!”
我,看着在身上律动的男人,一身汗津津,雾般的汗水顺着他尖削的下巴,如坠碧波。我左眼一沉,一滴水珠迸裂,是妖冶的琉璃花。花绽放时漾过天空的弧线,我仿若闻到了空中散发的杜鹃花香。
静夜,花娇好,月自圆。男子的印象渐渐浮现,眉目,鼻梁,嘴唇,颈项......点点明了。水草般妖娆的墨发,空中凌乱。神迹般的存在!
他是谁?
曾经我也那样见过他,他就像长在了我身体里,水草一般将我紧紧缠绕,就像一场梦,只是他是谁?
我又是谁?
“我是谁?”
他的声音穿越了千年的轮回,从遥远时空传来的呼唤,浸了蛊惑人心的诱惑。
“别昊!”我颤栗般念出他的名字。
月色糜糜,吹皱一池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