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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却听得一声惨叫,姐摔在了地上,我吓坏了忙扶她起来,“小玦,你这大吵大闹的干什么?我不小心扭了脚,将军不过扶我一下。”
“将军,扶我一下。”看着姐一脸痛苦的神色,歪瘸着脚站也站不稳,看样子是真的扭伤了脚。我回头瞪了他眼,对他很是不放心。
“不用你来!”我一把挥开他的手,转头对姐说:“姐,我扶你回去。”说着,边扶着姐往前走,不料姐一声痛嚎,整个身子压在我身上,我猝不及防差点跌了下来,我试了几次,往往是走没几步,姐就已痛得呲牙咧嘴,歪瘸歪瘸着难以前行。放眼四下,又不见有别的人路过。
“将军,还是你来吧!”姐身子一歪,不偏不倚倒在将军怀里,我伸手要扶,姐扭头一脸痛苦着说:“小玦,姐很痛!”
看着姐那么痛苦的样子,我也不好坚持,干眼看着姐在他的搀扶下远去的背影。
我推门进去,正迎上姐笑若桃花的脸,“哦,小玦,你来了呀。”
“扭得不是很厉害,擦点药酒,很快就好了。”将军交代了几句便起身离开,我自是不留他的。
“将军,那药酒.....”
“不用担心,这个难不到小玦的。对吧?”将军看了下我,眼里别有深意。
“姐,没事的。”我接过小英子拿上来的跌打酒,在她身边坐下,脱去丝履准备替她上药,“姐,怎么那么不小心扭了脚?”
姐的脚是天生的三寸金莲,娇小的流线,妖冶与柔美在它身上得到精致的展现,就像青蛇游过水面的的一圈涟漪。完全不同与普世女子略显粗硬的脚板,三寸金莲的美显得另类,却让人心生畏惧。
“这几年,颠沛流离,飘零在荒壁上的军营,在一群不知怜香惜玉的粗野人中夹缝求生......”姐低声诉说着自己的遭遇,我闻言一悲,握住她的手。
姐反握住住我的手,就像握上一根浮海上的稻草,抬头对我说:“别让我走好吗!”
万象世界中,地狱也许并不是最可怕的,总有什么,一定比地狱更可怕,更令人恐惧。好比如去讨好一个你恨得入骨入髓的恶魔,好比如去求一个践踏你生之尊严的恶魔......
我站在那扇门上,无论怎么呼吸,手心的冷汗还是一点一点冒出来。
我伸手,推开门,抬脚进去,恶魔左手提着笔在宣纸上笔走龙蛇,行行疏密相间,相映成趣,字字珠玑,点画呼应,气墨贯通,透着儒雅蕴藉、清丽高雅的气韵,观之有:“清风出袖,明月入怀”之感。人说字如其人,他永远也不像他的字。
“我有事求你!”
将军顿了顿,勾手示意我过去,将毫笔放在我手里。他忽靠了上来,贴在我身上,握着我的手,运笔挥毫。我身体一僵,却并未反抗。
“让我猜猜。”他抓住我的手,笔势下运,一语道破道:“让迟尉欣留下!”
“求你了!”
“可是她留下,她该怎么办?你不是不知道,将军府从来不留些不会付出的人。”
“不!”我痛苦地叫起来,“你不可以碰她!”
“为什么不可以?”他头枕在我肩上,轻笑出声,“其他男人可以碰,为什么我不可以呢?更何况她比你漂亮,皮肤也比你的白,看起来也有趣多了。这样说,你应该不会吃醋吧!”
他咬着我耳朵,嘴唇里微微呵着气,可怕的气息游走在脸上,让我不由颤栗。但我只能忍受这折磨。
“我不准你碰她!”我一字咬着一字说。
“知道吗!有一点,我始终没有忘记,迟尉欣他妈的就是个娼妓!嘘!别生气。难道你认为我会碰一个躺在无数男人身上□□求欢的娼妓吗?你就这样看我吗?”他将我的身体抱紧,压制我的反抗,他的唇含上我耳朵,耳朵是我身上一大敏感处,我不由浑身一震。“再说了,你确定不是她勾引我?”
“你.......你!”我咬牙切齿道,拼命挣扎。他却一把摔开我,朝我厉声喝着,“滚!”
这恶魔,说翻脸就翻脸,比翻书还快,又阴晴不定。但该生气翻脸的人是我吧!怎么每次都是我狼狈逃离?
从恶魔那里碰了一鼻子灰出来,又倒霉地在石桥上遇上李思哲正形单影只地喂金鱼,我马上掉头走,却还是被他抓了一个着。
“喂!小骨吧啦......我叫你呢,怎么越叫越走得快!”李思哲在后面追喊着,我扮听不到,只想快点离开这个见鬼的地方。不想他斜刺里蹿到了前面,伸手拦住我,得意道:“看你怎么跑?”
我黑脸,不发一言,摆明了很不爽他。李思哲却死皮赖脸地不走,还大声叫着,“哎,脸怎么比咸鱼还臭!”
他摸着下巴,一副沉思样,接着恍然大悟般叫了起来,“哦?担心四哥被狐狸精抢走?”
我两眼一翻,对他彻底无语,还有,别当我透明,在我面前一个长一个短的叫我姐狐狸精!!!
他又一把抓住我肩膀,滔滔不绝道:“这你就不用担心了!喜欢谁都好,但黄脸婆,哥绝对,绝对不会喜欢的!”
“为什么?”
姐姐虽然年纪不小,比不上豆蔻少女的青嫩,但论姿色未必逊色于她们,反而随着年岁的增长,沉淀出成熟女性的知性美。我要是男人,也会选择像姐这样的女子作为自己的伴侣。
“要不是.....”李思哲快口说,却一下卡在空中,支支吾吾起来,“要.....要不是有你,对!要不是你,四哥怎么喜欢上别的女人。”
从李思哲微变的神情,我敏锐察觉到什么了,似乎只要提起姐将军的脸色就有点怪,就像......就像......好像是生气的样子,其它人对姐也是冷冷的。一定有什么事发生了,显然我不知道。想要寻找事情的真相,只有一个人能指引我拂开真相的面纱。
我知道人生从来不会那么易,我,不会就那么放弃的。许诺姐的承诺的一定让它实现,离开军营,过上正常人的生活。我一直为之拼命,只是我不知道这不过是一场终不可能实现的梦。梦里花落,人也凉。
秋意开始深时,荷塘的莲花一片片枯萎,暴露出硕大的莲蓬。我摇着莲舟行上,舟肚上堆了许多莲蓬。将军喜欢雪耳蛋花莲子羹,我要亲自为他摘莲子,为他亲自熬炖。
虽然不知道他会不会吃,但我确信他一定会喜欢的!
我在厨房蹲了半天,才炖好,用上好的水墨瓷碗盛了端送去过。姐竟然也在,还和将军下着棋。不说不会喜欢她的吗,却还是每天都会在一起。
我蹲在一旁看,姐巧笑嫣然,举手投足间,别有风情。我看着自己,灰头土脸的,袖口上还沾了好些荷塘里的淤泥。和姐相比,姐就像是自蓬莱来的凌波仙子,倾人倾城,魅惑天成,我不过是个乡下的一个农家人。头一次,我如此清晰感受到我和姐之间的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