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裂：5（1 / 1）

睁开眼时，天蒙蒙发出了光亮。我忙滚下床，却是一身的酸痛，差点脚软。我不禁咬牙切齿地恨，这个欲求不满的混蛋.....王八蛋......禽兽！抬眼间，看到他熟睡的脸，忽气不上来，此时的他，脱去了过往的暴戾、冰冷，单纯无邪得像世外桃源的童子，那长而又弯的蝶翼下的一双眼睛，好像会有闪着阳光般颜色的蝴蝶飞出。我一时恍惚，这是谁？

我叹了口气，忍受着身心摧残的痛，手忙脚乱穿戴整齐匆匆回房。不知姐醒了没？有没有察觉到我的离开？万一她起来，不见我，问起来，我要怎样说，就说解手去了......

啊！走出门廊，突然撞上什么，我吓了一跳。

“姐一睁眼，不见妹妹，等了许久，也不见回来，不知妹妹去哪了？姐姐心里担心得很！”

“我.....我”我眼珠一转，灵机一动道：“睡不着，反正也醒了，就出来散散步。”

“是吗？”姐忽靠过来，勾唇抺笑道，“真香！”

“香？”我疑惑不解，抬袖用鼻子嗅了嗅，什么没有，“哪里香？”

姐姐却远去，我望着姐姐渐行渐远的背影，不觉嗅了嗅身上，仔细一嗅，倒是有股淡淡的香，甜丝丝的，是发酵经年的甜酒的味道，甜人心，醉人身。但这不是我的！

这香气属于姐姐独有！

啊.....好困！我朝天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先不想那么多，睡一觉再说，被一只禽兽搞了整整一晚，差点搞死我。

午时，没人唤我起来用膳，据说是某人吩咐的。自然醒来，已是日落时分，我伫立窗前，伸展筋骨，大口大口贪婪地呼吸着黄昏的空气，睡了一天的觉，精神也清爽起来。

窗外，几丝岩烟升起，草地上架起了铁炉，一群人围着炉忙碌着，眼尖的李思哲远远瞅到了我，哦，翟厉英也来了，两人向我挥手招呼着。

过去一看，铁炉正旺着，铁网上烤了许多瓜蔬，旁侧的石桌上摆了时鲜瓜蔬。我一来，李思哲就拉着我替他帮烤这个，帮烤那个的。烤了东西也奇奇怪怪的，香蕉，馒头片，番薯片.....难怪翟厉英都懒得理他。

“将军，烤了些羊肉串，你尝尝。”姐端着碟过去，在将军身边坐下，“不好吃，别见怪。”

李思哲不知何时跑了过去，伸手直接拿了，嘴里一咬，接着一阵稀哩哗啦地全吐了出来，“呸呸！又咸又辣的，是人吃的吗！也难怪，狗弄出来的，除了狗会吃，估计也没什么人会吃的了。”

姐的脸刷地白了，难堪地瞪着李思哲。我抄起铁网上的香蕉正要扔过去，翟厉英按住我的手，“相公，欣姑娘第一次烤，能烤出来，很不错了，哪能苛求那么多。相公，也是的，怎么说也是有点过分。”

“男人说话，什么时候轮到女人插嘴了！”李思哲忽暴跳如雷的，我们都吓了一跳，尤其是翟厉英，一下懵住了，看着他说不出话来，从来听说妻管严的，却不见李思哲发怒的。

“五弟。”将军轻唤了声，李思哲气鼓鼓的扭过头不看他，“弟妹，小哲也是无心的，别放在心上。”

“香蕉焦成炭了，还不翻一下。”

翟厉英怔怔回过神来，一声也不敢吭，唯唯诺诺翻着香蕉。

“欣姑娘，我这个五弟说话冲了点，有对不住的，我代他向你赔过。”

姐拿起石桌上的酒壶倒了杯与将军敬酒，一扫先前空中阴霾，展颜道：“哪里！将军言重了，往后，还请将军多多担待的。”

我沉浸在刚才这一戏剧中，久久不能回过神，这厢，翟厉英唯唯诺诺，宛若乖顺的西域波斯猫依偎在李思哲身边。那边，姐和将军把酒言欢，谈笑风生的。天地间，独有我一个愣头愣脑地站在烤架上，烟熏火燎地烤！烤！烤！

上次摘了许多莲蓬，送了好些让翟厉英带回去，还剩下些，今天又炖了雪耳蛋花莲子羹，吩咐小英子送去，端着就要走，远远地就听到李思哲唤她过去，像有什么急事。

是时，姐接过托盘，笑道：“让我来吧！”

“那也好！”我说，随手将雪耳莲子蛋羹也盛了两碗，让小英子送到李思哲夫妇房里。

姐刚走了一会时，我忽想起将军那碗漏放了蜂蜜，凡是甜点之类的糖水，将军的一律放昆仑山出产的天然蜂蜜，不加半点糖，是糖是蜂蜜，他闻就知道。特别地刁钻挑剔，难伺候。而我们是不喜蜂蜜的，炖什么甜羹，煮什么糖水，一块炖后，分开加调料料。

我从辅料储物柜拿了昆仑山蜂蜜，追姐上去。她走得远了，到【少昊阁】时也没见到姐的身影，门虚掩着，风很大，秋风穿房而过，珠帘幔幔，缓缓而动。那一瞬，我僵在了当地，像钉在岩石的钉子，动弹不得。

珠帘的罅隙里，书案上，神一般的男子坐着，右手持了书卷，神情专注，如处子般静美。伟岸后背，是妖娆的女子，埋身贴近，衣衫半开，一片春光，光色无限，尽风流。

“妹妹和姐姐，哪个更漂亮？”姐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