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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Timing is everything(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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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会觉得那个瞬间,自己离爱情最近。

床头灯倾覆的暖光,地板上落下的月光,和陈梓都悄然睁开的双眼里,似乎可以照亮一切的光。当然,也只有那么一个瞬间,之后,就是它悄然远去的步伐。

在我看到他暮然间放大的瞳孔时,我身体似乎卡了一下,急急地就想往后躲。可他的动作却更加迅速,只见他一个抬身而后顺势一带,下一秒就换成是我躺在病床上,面上对着陈梓都的脸,清晰又模糊。我还没有反应过来这是个什么情况的时候,他的吻就堵住了我一切想要说的话,是那样的强烈压抑,好像我即将消失,要把我攥在手心里死死不放手一般。

坦白说这么多年,自己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和许卓陵的亲吻,次数很少,哪怕有也只是象征性的,蜻蜓点水的感觉,所以当下躺在床上的我脑中接近一片空白,好像大脑唯一能接收的信息,就只是他唇齿之间的攻城略地。

我不知道我该做些什么,拒绝他,一把将他推开?可是我不知道拒绝意味着什么,所以我就只好保持着这么个神游一般的精神状态,直到我觉得事态不是那么的简单。陈梓都本来是一手撑着床面,和我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另一只手抚着我的脸颊,让我的脸在他的掌控之下。可渐渐地,撑床的那只手像是失了力道一般,使得他的重量越来越多的压在了我的身上,而另一只手顺着脖颈缓缓向下,隔着衣物拂过我的起伏不停的胸膛,手掌炙热的温度未减分毫地传递到了我的心脏。我拉住他的手想要制止他,可没想到这举动像是催化剂一般将他的渴望点燃。他将我的手牢牢摁住,唇上的力度比先前更加的大,近乎是暴风骤雨般的不可抵挡,如果说开始还有几许压抑,现在就是完全的释放了。

他空出一只手去解我身上护士服的扣子,而我空出的那只手在努力不让他成功。可他的举动里透露着十成十的固执,甚至都有一丝绝望的意味在其中,使我完全不能阻止他。几番来回和挣扎之后,在他身下的我几乎已没有私密可言,他开始如雨点一般地不住亲吻我的脖子和耳后。我虽然心里充满着震惊和被强行剥去衣物的羞愧,但被他如此刺激喉咙里似乎只想发出诱人的□□。更加重要的是,在我小声说出反抗的话语不见成效之后,我很想大喊但却不能,因为那将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陈梓都会被赶来的人误以为是对我用强的罪犯,当然事实和这个并不完全相悖,但这是我所不愿见到的,因为我知道这一切的源头,都是我。

所以我艰难地收回了没有被他控制住的手,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我不想发出任何声音,任何会伤害我也会伤害他的声音。我默默地告诉自己都会过去的,都会过去的,可眼泪水已是覆满了整张脸。而这些咸腥的泪水顺着下巴汨汨地往下流,经过了脖子,肩膀,到达了胸前,也到达了陈梓都的嘴唇上。

忽然之间,他惊恐地抬起头看着我,面上写满了不可置信,眼中欲望的烈火似乎顷刻间已然被消灭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几乎所有的快乐都被黑洞吸走一般的痛苦神情。

他身体立马就失去了力量,重心不稳地掉下了床,跪坐在地上,全身都在颤抖。一边摇头一边不住地说:“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可躺在床上双眼放空,只晓得盯着天花板的我,已经完全没有思考的能力了。似乎耳边只有窗外树叶微微晃动的声音,风掠过窗棂轻轻摩擦的声音,还有我眼泪缓缓滑过的声音,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我轻轻地坐起了身子,把衣服一件一件的穿回来。期间他一直背对着我坐在地上,可以看见他紧握的拳头和突出的指节,接着他松开了拳头,就像是任什么东西悄然溜走一样,徒留手臂分外无力的耷拉在身侧。等穿戴完毕之后,我默默地起身从他旁边走了出去,打开病房的门,然后轻轻地关上,就好像这一切美好的,可怕的,都不曾发生过一样。

我失魂落魄地在医院的长廊上走着,手机一直在震动,可是我什么都不想管。等走到了消防通道的楼梯口,顺着旁边打开的窗户吹来了一阵晚风,它微微地撩起了我的衣角,而我却下意识的紧紧捂住了衣服,如临大敌似的紧闭双眼蹲在了地上。

可一闭上眼就会想起刚才的一幕幕,我不住地摇着自己的脑袋,告诉自己要清醒要清醒,我想我要离开这儿,我不要呆在医院里。我不顾自己晃动的身形,只是一心想着逃离这幢建筑,可刚出脚的那一步就注定了接下来的情景:我整个人沿着楼梯一路滚了下去,头不可避免地磕到了台阶,本能弓起的脊梁骨经受着来回的撞击,肩膀重重的打在了手扶栏杆上,落地时手肘也不幸承受了全身的冲击力。

自己骨头清脆的响声,和来自身上每一寸肌肤的痛感,都深深刺激着我目前脆弱的神经。我想哭,可是我又不想哭。因为和身体上的疼痛比起来,我的内心异常的压抑难受。原来,陈梓都是这么的想要得到我,这种感觉让我不能承受,也让我第一次感到了可怕。

我就以这么凄凉的姿势躺在静谧的楼梯间里,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就好像还躺在先前的那张病床上,那记忆如何都不能挥散而去。也不知道终于是过了多久,我神智大概恢复了不少,我首先想到要赶紧把我的手臂接上去,估摸着自己应该是骨折了,而额头那儿一直就隐隐作痛,虽然看不到,不过想来也可能磕出了个大口子。我吃力地拿出了目前情况和它主人十分接近的手机,看着上面几通叶筱绿的未接来电,和刘佳琦的短信,心中不知道瞬间闪过了什么样的情绪。我打通了刘佳琦的电话,故作正常地和她说自己失足掉下了楼梯,要她快点来救我逃出生天。她十分紧张地问我在哪里,目前的身体状况如何,还说她马上就会赶到要我自己千万不要乱动。挂了电话之后没多久,刘佳琦急匆匆的脚步声就从楼梯口传来。

“她在这里,她在这里!叶筱绿这边这边!”从她嘴里传出的这三个字,让我的心绪又开始起伏。我努力不让自己想起叶筱绿这个名字所能带出的另外一个名字,却是徒劳。

只听得两人哒哒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等眼中掩映出两人的面庞时,我艰难地挤出了一个很丑的笑容。“你们终于来救我了。”

在我少见的,如此明显的、态度强硬的坚持下,两人都坳不过我这个病人,在给我做完骨折的处理和头部的包扎之后,就只得无奈地让我离开医院。刘佳琦一边给我擦伤口一边帮我换衣服时,像个做错事情的小朋友一样,都不敢抬眼看我。

“是我自己穿了你的衣服还摔了个狗吃屎,怎么弄的像是你出大丑了一样的不开心啊,十三妹同志?”我尽量用调侃的语气试图调节一下奇怪的气氛。

“开始查房到27号的时候,我进门就看到你那个同学埋头靠着床坐在地上,而他一听到开门声就猛地站了起来,一边往后退一边盯着我。估计是看清楚我脸之后,他话也不说,就直接瘫在地上了,不管我怎么劝都没有理我,那个时候我就觉得有点奇怪,心想你好像也很久都没有回我的短信。接着你就打电话过来了,还说你摔下楼梯了,我一挂电话你那同学就拉住我,告诉我叶筱绿的电话,还说要我叫上叶筱绿照顾你,那个表情,怎么说呢,我真不是小说看多了啊,那个表情看得让人觉得好心痛。”刘佳琦略带紧张地望着我说出这些话。

“哦,我们开始吵了一架啊。没事儿他和我历来好哥们级别的,时常打打闹闹,今天这不是看他受伤了我就让了他一点吧,没想到他还真打闹着伤到我了,我就气呼呼地跑了。他可能就觉得心里过意不去吧,真的没事儿,我刚刚不也是气急败坏才从楼梯上摔下去的么。”

“唉,我还以为什么事儿呢,搞得我还想了不少乱七八糟的剧情,原来就这样的。不过说真的,看叶筱绿那严肃的表情,我也以为你开始在你27号那同学那里出了什么大事,不过听你这么一说完,我想事儿不大,不过是有些赶来的人特别关心罢了。”她眼里藏着调笑。

我听着,也只是无奈的笑笑。若是先前的一切真的有如我们对话里这般单纯普通,那该有多好。那时的我,至少还能在内心里对自己坦白关于陈梓都的感情,可现在呢,我已经什么都不敢再去想。

刘佳琦送我和叶筱绿离开医院的时候,东叮嘱西吩咐,要是每一个护士都这么有挡不住的责任感的话,医院也算是相当美好的地方了。

“你以后还会常来看我吗?”十三妹神色里还是有掩不去的失落。

“废话,咱们都在一个城市,不来找你这个光荣的有收入劳动者蹭吃蹭喝,难道还总是剥削我身边那些个无产阶级啊。”

“就你这点出息啊,行吧,你能吃穷我也不错,那我也挺光荣的。你呢,就代孙斯倪大吃特吃她那一份吧,大不了我少买几件衣服,省钱请你吃吃喝喝。”

“你能不能不要一天到晚只想着打扮啊,好好工作知道吧,别等我还没吃够你就被你们护士长给开了。”我借着叶筱绿手臂的力往刘佳琦那边靠了靠,她立刻了然给了我一个温柔的拥抱。“我会好好工作等着和你们俩见面的,在此之前你可真要好好保重身体啊。”

“恩,我会的。”

看着车窗后面不住招手的人影越来越模糊,我一下子就失了大半的元气,垮在了出租车的后座上。叶筱绿只是一直扶着我的手臂,不让我因为拐弯时身体的偏移而压到身上的伤。他不问,我也就不说,当然我也不知道关于开始那件事情,陈梓都告诉他的部分到底有几成。

我们就这样默默地返回了学校。

而凌晨时分,宿舍区只剩下点点寂寥的灯光。叶筱绿去找宿管阿姨,说我受伤看病才弄得如此晚回寝,希望阿姨能通融一下。只见阿姨不置可否地看了看叶筱绿,又看了看我身上的各种纱布和医用胶带,才终于是打开铁门放我们进去,末了她还是加了一句:注意身体。

我麻木地回头看着她,感激地笑了笑。而等我转过头来看着自己的宿舍时,才发现这几天,我一直都是以一种异常疲惫的姿态回到这里,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不过今天,此时此刻,这种感觉是最强烈的。

除了出租司机和宿管阿姨,叶筱绿期间也一直没和我说过话。是啊,他能说什么呢?

“谢谢你这么晚了还送我回来,你看你们宿舍区离我们的这么远,都这个点了还害得你跑来跑去,真对不住。”

“我想等你考虑清楚了,你会和我说的,你们都会和我说的,我可以等。今天你先好好休息就是的,不过你现在还能自己走到寝室吗?虽然你住的并不高,可能还是会不方便,需不需要我送你到寝室门口?”

“没事的啦,我就手出了点问题,腿是曲着的没伤着筋骨,不打紧,这么点路还行。还有,别忘了我还是睡上铺的,要你真的一直帮下去,难不成还得帮着把我送上铺?”

“我明白了。不过你需要我的时候,只要告诉我就可以了,我真的会送佛送到西的。”

“明白明白,叶大公子历来宅心仁厚,心系百姓,有难我一定找你。不过今天你还是先休息吧,你不去好生歇着我就太过意不去了,睡个好觉,晚安啊。”

“其实面对我,你可以不用这样的,当然我知道你需要时间,不过我时间还有很多。今天先什么都不要想,好好睡一觉再说吧,晚安。”而听闻叶筱绿这一番言语我也只是木然地冲着他点了点头,虽然我发自内心地想在他面前卸下“我很好,无须担心”的表象,但此刻我不愿想太多,身心俱疲之间,便也只是僵硬地转过身往宿舍走去。

他等着我走到大概单元口的地方才离开,而我只是呆呆地站在入口的黑暗处看他远去。叶筱绿,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是因为他吗?还是因为我?貌似先前对两人明确的情感,现在又开始变得混乱不清,无法参透。

虽然我尽量用最轻的方式开门进寝室,可显然下铺的黄羚还是被我弄醒了。她揉了揉眼睛悄悄地问道:“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住你同学那儿吗?”等她定睛看清楚我身上五花大绑般的阵势,急得跳了起来,不小心头直直地就打在了上铺的边缘。嘭的一声,整间寝室的人似乎都无意识地翻了个身或是发出了些微的声响,我便赶紧过去用没负伤的手揉她的头。

“你还好吧,没事儿啊我揉揉就好了。我在医院那里从楼梯上摔下来了,我那同学晚上还要值班呢,不好打扰人家,就回寝室了。我这一身虽然看起来挺吓人,其实还好,你先休息吧,我也要睡觉呢,今天累死了。”

“哦?真的没事吗?不过也是,你这铁血真汉子哪里那么容易伤着。唉,你可别死撑啊,难受记得和我说啊。行吧行吧,我可是真的真的要睡觉了,半夜被弄醒很可怕的,你也早点睡啊。”说完倒头就找周公去了,那一个迅速,真让人以为刚刚黄羚她只是在说梦话。

不过腿虽然没大碍,可是上这个床铺还真的是费了我九牛二虎之力。等我精疲力竭地倒在床上,脑子里就开始想打从出生以来记过的所有公式,定理,常量,能记住的重大事件的年份,各种名人的八卦秘闻,只希求能让脑子不留任何空间来想我不愿意想起的事情。

也不知道到底是到了什么时候,可能我真的累了,困了,就睡了。

第二天清晨的热闹喧嚣把我从睡梦中唤醒,睁开眼,还是要面对这一切。

室友们看到我的伤势都挺担心,全寝室难得如此齐心协力地帮助我的大小事务。买饭提水,抄作业替实验,各种关心照顾爱,让我觉得特不好意思。人间有真情,人间有真爱啊。

就这样一直宅在寝室休整了三天左右,面上说自己不方便出门,其实是自己害怕出门会撞上不可预知的人和事。期间只有叶筱绿发短信问了问我大概的情况,刘佳琦还发不少注意事项希望能帮我尽快恢复,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固然,我知道也不会有什么其他的。

吃完中饭,黄羚硬是拉着我出去说要带我走走,什么继续呆在寝室里都要发霉了,我实在是扭不过她,就还是出来了。而走在外面的感觉,确实是比寝室里好太多了。黄羚不停地和我说身边人的八卦,还对胡炜奕和林妤涵的过往做出了无数种推理,还真的把自己当那个啥,黄洛克福尔摩斯来着。

我只是安静地听她瞎掰,毕竟作为知晓一部分情况的人,真的就只能是觉得她在瞎掰。不知不觉间,发现这段时间经历的,和原来自己的大学生活比起来,越来越像一出混乱的电视剧,也许自己真的还是喜欢平静的生活,单调的生活。人有时觉得单调平静的生活过起来不开心,希望自己能过刺激的日子,但却不能承受它一并带来的不确定、动荡和痛苦,那必然只会是更加的不开心。

谈笑间,手机震了起来,而拿出来一看,居然是我妈打来的。

不是吧,难道我妈是克格勃,我受伤这件事就传到她那儿了?

从我接起电话听到我妈颤抖的声音起,到最后自己失神跌倒在地上为止,我的胸腔中就一直是一种钻心的痛,刺破心脏房室一般的剧烈。那超越了我任何一次身体上的,心理上的疼痛。我整个人是确确实实傻掉了,比先前我自认为傻掉的状态要傻多了。黄羚见状急忙冲过来扶起我,检查着我身上的伤口有没有又磕到,晃着我就像是试图把我从远方拉回来。

“你怎么啦,谁打来的?你说话啊,你说话我才能帮你啊,怎么回事啊!”

“我妈说,我妈妈说...”

“伯母说了什么啊,到底怎么回事,你快说啊,求求你快说啊!”

我不顾身上的伤,艰难地撑起身子,近似于爬一样地在马路上移动着。“我要去见我爸,黄羚,我要见我爸爸,我要见他!你说我该怎么办,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办......”话还没说完,我就只看见豆大的泪珠不停地落在地上的印子。

历来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我,头一次在人前这么放肆的大哭,喊叫。这里没有惊异的路人,没有着急的黄羚,没有过去几天的混乱记忆,有的只是小时候爸爸拉着小短腿的我一级一级地上楼梯时,他说抬脚啊小姑娘的那一幕。当我小心翼翼地松开他的手,艰难地往上爬,起先是磕磕碰碰,后来终于找到了窍门,我就不停地往上爬啊爬,好像渐渐地也不记得回头了。

“我要回家,我要见我爸爸......”

等我在大巴上醒来的时候,旁边坐着是胡炜奕和黄羚。胡炜奕闭着眼睛在休息,黄羚在发短信。我静静地坐在那里,什么都不想说,也什么都不想做。

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我要见我爸爸,我要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他身边。

“你醒啦,饿不饿?我们买了吃的,你想吃点什么?吃点东西才有力气的。就快到了,不着急啊,我们陪着你呢。”黄羚看着我睁开的眼睛,压着声音问道。

我摇了摇头,伸手紧紧地握住她,好像溺水的人拉住救命稻草一样。

她也回握我,倾身过来让我靠着她。“我们就要回家了,就要见爸爸了。没事的,女儿一回家,爸爸就没事了。”听着她柔和的声音,我又闭上了眼睛沉入了睡梦里。

当两人扶着我赶到医院的时候,差不多已是傍晚。胡炜奕和爸爸的老同事严叔叔通了电话,而严叔叔从爸爸出车祸起就一直守在医院,接着他俩带着我来到了重症加护病房那边。穿过寥落的人群,我看见了远处妈妈的侧面,但看起来是那么的不真切。妈妈只是呆呆地望着病房,眼睛似乎透过玻璃,看着什么并不存在的东西出神。她一个人孤零零地杵在那里,一手捂着胸口,另一只手握成了拳头。虽然有人不断地从她身边经过,可妈妈站在那白得刺眼的灯光下,显得是那么的孤单。我一个失神,差一点摔倒,胡炜奕急忙拉住了我,却不小心拉住了我受伤的手臂,可那一刻我却真的完全感觉不到一点痛。

接着我只是下意识地挣脱了他的手,一步一步地走向妈妈。周遭所有的声音在我听来,只是妈妈洗菜的时候,水槽里模糊的咕哝。好像我只是一个归来的游子,坐在家中简单的餐桌前,忍住偷吃的念头,和爸爸一起等待着妈妈把最后一道菜不疾不徐地端上来。

而在这不长不短的距离里,我却好像走过了我的整个少年时代一般,伴随着爸爸妈妈的喋喋不休和厉声呵斥,踏过了我的青葱时代里所有的暖春盛夏,深秋严冬。我蹒跚经过了严叔叔身边,听见他在电话里说道:“对,老王是倒数第二辆,主要责任人伤得更加重,估计是快不行了。现在公司那边已经找了保险公司来了。对,她情绪还好。”而严叔叔一看到我,就立刻放下了手机关切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眼神示意我快去陪着妈妈。

我感激地看着严叔叔点了点头,向着前方那个熟悉的身影走去。妈妈好像也听到了动静,缓缓地转过了头看着我,神色一瞬间就柔了,紧握的拳头也舒展了开来,只是一看见我手臂上打着的、头上缠着的绷带,她本就红肿深陷的眼里又浮现出了一层水汽,嘴唇也不住地颤抖着,似乎是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什么声音也没能发出来。

而看到这一幕,我内心只觉愧疚无比。

妈妈,我错了。

接着我不顾一切地冲到了她的面前,紧紧地抱住了她,她也紧紧地抱着我,我可以清晰地感觉到此刻怀中的母亲,她的疲惫和焦虑,她的心痛和宽慰。伴随着在我脖颈处不断蔓延开来的微微潮湿,我头一次意识到她是如此的需要我,我又是如此的需要她,而我们会一直一直守在这里,直到爸爸慢慢从里面走出来,望着我们眯眼和乐地笑着,然后我们一起回家。

“妈,我回来了。爸爸,他也就快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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