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 14 章（1 / 1）
“轰隆隆……”斯佳丽连停顿都没有一下，继续吃着早餐。从一开始的听到炮声就惊吓的看向外面到如今的听而不闻也不过只用了3天而已。亨利叔叔和梅里韦瑟老爷子都参加了乡团，斯佳丽跟梅贝尔约好了要去给民兵和乡团送行，她得快点了。
市民倾城而出,密集着站在桃树两旁商店的板篷下给他们送行,而且很想欢呼一番。斯佳丽不知道这有什么可欢呼的，的确,眼前的队伍中也不乏年轻力壮的人,他们穿着在社会上很吃得开的民兵队的漂亮制服,帽子插着羽毛,腰间飘着饰带,打扮得整整齐齐。但是也有许多老头和孩子，有些白发苍苍的人比她父亲还老。
这时斯佳丽忽然注意到一个骑着骡子紧靠着一门大炮走着的黑人，“那是莫西!阿希礼的莫西!他在这里干什么呀”斯佳丽拼命从人群中挤过去，拉住他的马镫皮带。
“莫西，你在这做什么？”斯佳丽喘着气问。
“斯佳丽小姐,我动身再上前线去。这次是跟老约翰先生,不是跟阿希礼先生了。”
“韦尔克斯先生！”斯佳丽惊叫，时间太久，她已经不太记得韦尔克斯先生的情况了。可是他今年已经70岁了，上了战场死去的可能太大了好不好！“他在哪？”
“在后面最后一门大炮旁边,斯佳丽小姐,在后面那儿呢!”
斯佳丽放开了莫西，只说了句再见就向后跑去。
韦尔克斯先生看见她站在泥泞里,便高兴地微笑着把马勒住,随即跳下马向她走来。
“我本来就希望见到你,斯佳丽。我替你们家的人带来许多信息呢。不过现在来不及了。你一看就明白了,我们今天早晨才奉令集合,可他们赶着我们立即出发了。”
“啊,韦尔克斯先生,”她拉着他的手绝望地喊道:“你别去了!你干吗要去呀”
“啊,你是觉得我太老了吧!”他微笑着,这笑容跟阿希礼的一模一样,只不过面色苍老些罢了,“也许叫我走路是老了些,可骑马打枪却一点不老。”他这时乐呵呵地笑起来,斯佳丽却真是一点高兴不起来。“你父母和几个姐妹都很好,他们叫我给你带了问候。你父亲今天差点跟我们一起来了。”
“啊,我爸不会的!”斯佳丽惊恐地喊道。“他那腿……”
“不,可是他本来想去。当然,他走不了远路他那膝盖有毛病,不过他真的很想跟我们一起骑马呢。你母亲同意了,可是要他先试试能不能跳过草场上那道篱笆,因为她说军队会遇到许多艰难险阻要骑马越过的。你父亲觉得那很容易,可是……你信不信他的马一跑到篱笆跟前就死死地站住,而你父亲从马头上翻过去了,那可真是奇迹,居然没有摔断他的脖子!你知道他为人多么固执。他立刻爬起又跳。就这样,斯佳丽,他接连摔了三次,奥哈拉太太和波克才搀着他躺到床上去了。那时他仍然很不服气,赌咒发誓一定是你母亲'向马耳朵里念了什么咒语,。斯佳丽。他已经没法儿干什么艰苦的差事了,你也用不着为这感到丢脸。毕竟,总得有人留下来给军队种庄稼呀。”
斯佳丽表示她一点也不觉得羞耻，她一点都不想父亲上战场。
“我把英迪亚和霍妮还有小韦德送到梅肯跟伯尔家的姑娘们住在一起了,奥哈拉先生则来回照料着塔拉和'十二橡树……我必须走呀,亲爱的。让我吻吻你的漂亮脸蛋儿吧。”
斯佳丽仰起脸让他亲吻，“对不起，斯佳丽。”韦尔克斯先生吻了吻她，然后轻轻说。
“什么？”斯佳丽奇怪的问。
“你一定要把这个吻带给贝蒂帕特,这一个给玫兰妮,”他没有回答,又轻轻吻了两下。“玫兰妮怎么样了”
“她很好。”
“啊!”他的眼睛盯着她,但是通过她,而且像阿希礼那样越过她,那双漠然若失的灰眼睛在凝望着另一个世界。“我要是能看到我的大孙子就好了,再见,亲爱的。”
斯佳丽被话里的意味惊住了，韦尔克斯先生这是知道自己一定会死吗？一定不是这个意思，他一定是觉得玫兰妮生孩子的时候他还在战场上，一定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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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越发激烈了。惠廷太太和斯佳丽周围的其他许多太太都走了,贝蒂姑妈本是头一个谴责老约退却政策的人,如今却赶在第一批就打好了行李。她说她神经脆弱,实在忍受不了周围的一片嘈杂。她担心一声爆炸就吓得晕倒了,也无法跑到地窖里去躲避。她要到梅肯去同自己的表姐伯尔老夫人住在一起,两位姑娘会跟着她去的。
斯佳丽拒绝了，玫兰妮就快要生了。她身体一直不好，斯佳丽可不想她在火车上把孩子生下来。贝蒂姑妈泪汪汪的看着斯佳丽，她害怕一个人离开。不得不说，自从上次斯佳丽大发雌威（就是阿希礼失踪的时候）之后，贝蒂姑妈对斯佳丽产生了一种既害怕又依赖的感情。于是斯佳丽毫不客气的利用了这一点：“姑妈，彼得大叔会带你去梅肯。我不会离开玫荔，米德大夫说过她最好不要移动。”
贝蒂姑妈泪汪汪的跑去向米德大夫求证，玫兰妮拉住了斯佳丽的手，“斯佳丽，你真好。我知道你很想回塔拉，可你还是为了我留了下来。”
斯佳丽被发了好人卡无奈极了，“等你生下孩子，我就带你回塔拉。这里已经不安全了。我不会丢下你的，玫荔。”
斯佳丽不许贝蒂姑妈把马车捐给医院，“我还要带着玫荔会塔拉呢，姑妈！我们不能坐火车回去，你再把马车捐了，是想让我们走回去吗？”
贝蒂姑妈只能泪汪汪的带着彼得大叔和厨娘去了梅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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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玫兰妮小姐真的要生了,斯佳丽小姐,就算我不能出去找医生,您也用不着烦恼。我能对付。这接生的事,我全知道,我妈不就是个接生婆,她不是教会我也能接生了您就把这事交给我好了。”普莉西是这么说的。
但是，知晓剧情——即使已经忘了一大半的斯佳丽会信她，她还记得当年看到玫兰妮生孩子那段的时候简直想一巴掌拍死这个该死的、满嘴谎话的、不着调儿的普莉西的心情呢！斯佳丽偷偷找了米德大夫，问她接生的事情。
“斯佳丽！你还是个没结婚的姑娘呢！”米德大夫当即惊叫道。
“是的，是的，我知道。可是，米德大夫，现在医院太忙了。玫兰妮要……生的时候，”斯佳丽故作羞赧的低头，似乎不好意思极了，“您和夫人们都不一定有空。而且我想玫兰妮也不会愿意因为她的事而影响到伤员们的。我知道我不应该知道这个，可是，哦，米德大夫，我们家里没有已经结婚的女性长辈，玫荔身体一直不好，我……”斯佳丽貌似羞愧的都快哭了，“我真害怕呀！我答应阿希礼和韦尔克斯先生要照顾她的，可是我什么都帮不上忙……”
米德大夫似乎被打动了：“是的，玫荔小姐的身体情况并不乐观。现在是战时，我们也不能讲那些老规矩了，我们得替玫荔小姐想想。”米德大夫用大夫特有的直白口吻仔细讲述了接生的技巧，斯佳丽将它们都记在了纸上，准备回去再琢磨。
“米德大夫……”
“还有事吗？斯佳丽小姐。”
“今天的事能不能请你保密呢？你知道，我……”
“当然。斯佳丽小姐，你是个高尚的姑娘，我会为你保密的。”大夫承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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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城初期,北方佬到处轰击城防工事时,炮声震天响，简直就像身处战场一样。玫兰妮和普莉西都很害怕，炮声一响，普莉西就向地窖跑去，斯佳丽则扑到玫兰妮的床边。玫兰妮很害怕，她紧紧的抓着斯佳丽的手，把头埋在枕头底下。斯佳丽轻轻的拍着玫兰妮的手安抚她。
在斯佳丽穿越前的人生里，她从未经历过战争，她只是个生长在和平年代的普通的小姑娘。在她成为斯佳丽之后的前16年里，也是被杰拉尔德和爱伦千娇万宠着长大的。可是自从战争开始，她见到了以前从未见过的残酷一面。战争，鲜血，死亡，更是成为了这两年的主要经历。她很害怕。她真的很害怕。可她却不能害怕。她努力的存钱，努力的偷偷瞒着父母储藏食物药品，她努力的想要改变战败后塔拉的惨况，可她还是害怕。她16岁以前还可以假装忘记这些快乐的生活，可是从她到亚特兰大的时候起，她就知道自己无法自欺欺人下去了。她很害怕，可她不敢和别人说，也不知道怎么说。直到遇到瑞特.巴特勒，不可否认这家伙确实是个混蛋，可他也是真的帮了她很多。如果没有他，她恐怕都没有办法瞒着爱伦弄到足够的食物。虽然他一直说要从她这里拿回报酬，但是到现在他还是没有拿报酬不是吗？也许就像玫兰妮说的，他确实是个好人。
“斯佳丽！”玫兰妮睁着惊恐的眼睛看着她。
斯佳丽无声叹气，看，她如果也害怕了，玫荔得有多不安呐！“这炮打得真近，不是吗？”斯佳丽笑着开玩笑。
“嗯。”玫兰妮也努力拉出了一个笑容。
七月下旬的一个深夜,是亨利叔叔来叩门了。亨利叔叔这次的来访为时很短,因为他只有四小时假,而且从围城到这里来回就得花费一半的时间。
“姑娘们,往后我怕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来看你们了,”他在玫兰妮卧室里一坐下就这样宣布,一面把那双打了泡的脚放在斯佳丽端来的一盆凉水里,心情享受似地搓着。“我们团明天早晨就要开走了。”
“到哪儿去”玫兰妮吃惊地问他,赶忙抓住他的胳臂。
“别用手碰我,”亨利叔叔厌烦地说。“我身上满是虱子,战争要是没有虱子和痢疾,就简直成了野外旅行了。我到哪儿去这个嘛,人家也没告诉我,不过我倒是猜得着的。我们要往南开,到琼斯博罗去,明天早晨走,除非我完全错了。”
“唔,干吗到琼斯博罗去呢”
“因为那里要打仗呀,小姐。北佬如果有可能,是要去抢那铁路的。要是他们果真抢走了,那就再会了,亚特兰大!”
“噢,你看他们会抢得着吗亨利叔叔”
“呸,姑娘们!不会的!他们怎么可能呢有我在那儿,”亨利叔叔朝那两张惊惶的脸孔咧嘴笑了笑,随即又严肃起来:“那将是一场恶战,姑娘们。我们不能不打赢它。你们知道,当然喽,北方佬已经占领所有的铁路,只剩下到梅肯去的那一条了,不过这还不是他们所得到的一切呢。也许你们还不清楚,他们的确还占领了每一条公路,每一条赶车和骑马的小道,除了克唐诺公路以外。亚特兰大好比在一个口袋里,这口袋的两根拉绳就在琼斯博罗。要是北方佬能占领那里的铁路,他们就会把绳子拉紧,把我们抓住,像抓袋子里的老鼠一样。所以我们不想让他们去占那条铁路……我可能要离开一些时候了,姑娘们。我这次来就是向你们大家告别的,并且看看斯佳丽是不是还跟你在一起,玫兰妮。”
“当然喽,她跟我在一起,“玫兰妮亲昵地说。“你不用替我们担心,亨利叔叔,自己要多保重。”
亨利叔叔把两只脚在地毯上擦干,然后哼哼着穿上那双破鞋。
“我要走了,”他说。“我还得走五英里路呢。斯佳丽,你给我弄点吃的东西带上。有什么带什么。”
他吻了吻玫兰妮,便下楼到厨房去了,斯佳丽正在厨房里用餐巾包一个玉米卷子和几只苹果。
“亨利叔叔,难道……难道真的这样严重了吗“
“当然,北佬要的只是铁路。塔拉离铁路有五英里,不过小姐,你这个人的见识也实在太短了。“说到这里他突然停顿了一下。“今天晚上我跑这许多路到这里来,并不是要向你们告别。我是给玫兰妮送坏消息来的。可是我刚要开口又觉得不能告诉她,因此我才下楼对你说,让你去处理好了。”
“是……韦尔克斯先生吗？”
“是的。约翰。韦尔克斯死了。”
斯佳丽手里捧着那份还没包好的午餐,顿时颓然坐下。
“我是来告诉玫兰妮的……可是开不了口。你得替我办这件事,并且把这些给她。”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只沉重的金表,表中吊着几颗印章,还有一幅早已去世韦尔克斯太太的小小肖像和一对粗大的袖扣。斯佳丽一见她曾经从约翰。韦尔克斯手里见过上千次的那只金表,便完全明白阿希礼的父亲真的死了。她难受的叫不出声也说不出话来。亨利叔叔一时坐立不安,接连假咳了几声,但不敢看她,生怕被她脸上的泪水弄得更加难受。
“他是个勇敢的人,斯佳丽。把这话告诉玫兰妮。叫她给他的几个女儿写封信去。他一生都是个好军人。一发炮弹打中了他,正落在他和他的马身上。马受了重伤……后来是我把它宰了,可怜的畜生。那是一匹很好小母马。你最好也写封信给塔尔顿太太,告诉她这件事。她非常珍爱这匹马。好了,亲爱的,不要太伤心了。对于一个老头子来说,只要做了一个青年人应当做的事,死了不也很值得吗”
“可是他根本就不该上前线去。他是不应该死的!他本来可以活下去看着他的孙子长大,然后平平安安地终老。啊,他干吗要去呀他本来不主张分裂,憎恨战争,而且……”
“我们许多人都是这样想的,可这有什么用呢”亨利叔叔粗暴地擤了擤鼻子。
“你以为像我这把年纪还乐意去充当北佬的枪靶子吗可是这年头想要保住自己的绅士地位就别无选择。分手时亲亲我吧,孩子,不要为我担心,我会闯过这场战争平安归来的。”
斯佳丽吻了吻他,听见他走下台阶到了黑暗的院子里,接着是前面大门上哗啦一响的门闩声。她凝望着手里的纪念物,在原地站了一会,然后跑上楼告诉玫兰妮去了。
到七月末,传来了不受欢迎的消息,那就是像亨利叔叔预言过的,北佬又绕了个弯子向琼斯博罗打去了。他们切断了城南四英里处的铁路线,但很快被联盟军骑兵击退;工程队在火热的太阳下赶忙修复了那条铁路。
斯佳丽焦急得快要疯了。她怀着恐慌的心情接连等待了三天,这才收到杰拉尔德的一封信,于是放下心来。敌军并没有打到塔拉。他们听到交战的声音,但是没看见北佬。
杰拉尔德的信中谈到北方佬怎样被联盟军从铁路上击退时充满了吹嘘和大话,仿佛是他自己单枪匹马立下了这赫赫战功似的。他用整整三页纸描写部队的英勇,末了才简单地提了一笔说卡丽恩生病了。据奥哈拉太太说是得了伤寒,但并不严重,所以斯佳丽不必为她担心,而且即使铁路已安全通车,斯佳丽现在也不用回家了。
斯佳丽觉得自己脑门上的青筋不停的跳，爱伦难道还是去照顾那该死的斯莱特里一家了不成！不过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她立刻回了一封电报给杰拉尔德，告诉他们她房间的衣柜里有一个药箱，里面有治疗伤寒的药。那里面是斯佳丽之前偷偷放在家里的，数量上应该是足够的，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呀。斯佳丽还是记得坐立不安，她只能在电报最后嘱咐杰拉尔德随时记得给她消息。
斯佳丽一个人坐在黑暗的前廊上。玫兰妮已经睡着了，可是她却觉得心里仿佛有一团火在烧，烧的她不得安宁。她轻轻摸着杰拉尔德的信，爱伦，妈妈，她不会死的。斯佳丽觉得自己快疯了，她真想回去看看，可是又不能丢下玫兰妮。
这时她听见前面大门哗啦一声响了,便连忙抬起头来,用手背擦了擦泪水模糊的眼睛。她站起身来一看,原来是瑞特。巴特勒,手里拿着那顶宽边巴拿马帽,从人行道上走过来了。自从她那次跳下马来以后,她一直没有碰见过他。
“原来你没逃到梅肯去呀!我听说贝蒂小姐已撤退了,所以,当然喽,以为你也走了。刚才看见你屋子里有灯光,便特地进来想打听一下。你干吗还留在这里呢”
“给玫兰妮作伴嘛,你想,她……嗯,她眼下没法去逃难呢。”
“你这是告诉我韦尔克斯太太还在这里我可从来没听说有这种傻事。在她目前的情况下,留在这里可相当危险啊!”
“如果她走了，可能会更危险。”斯佳丽平静的阐述事实。
“所以你也留下来了？可真是伟大的友情。”
“谢谢夸奖。”斯佳丽懒得计较他那嘲讽的语气。
“唔……你怎么了，好像很不开心？”
“今天收到了爸爸的信，他说卡丽恩——就是我的小妹妹得了伤寒，我很担心。”
“担心什么？因为没有药吗？”
“我留下了足够的药。”斯佳丽的声音低了下去，“我只是担心妈妈……会逃不过那种命运罢了。”
“既然你留下了足够的药，那你也帮不上更多的忙了。想点好的吧，亲爱的，至少你留在这不会受到什么伤害——即使北佬来了。”
“是啊，他们大概是不会让女士吃枪子儿的。最多不过把我们赶出去烧了房子罢了。”斯佳丽懒洋洋的说。
“哦，你可真刻薄。”
“你也一样，巴特勒船长。”
“对了，我倒要问问你,”他继续说,“你们身边有没有人保卫或监护呢是令人钦佩的梅里韦瑟太太,还是米德太太仿佛知道我到这里来是不怀好意似的。她们一直盯着我。”
“她们可真是目光如炬~”斯佳丽调侃了瑞特一句，“米德太太晚上常过来看看,不过,她今天晚上不能来。她儿子费尔回家了。”
“真是好运气,“他轻松地说,“碰上你一个人在家里。”
这种语气让她一下子笑了出来，“你这是要做贼吗？”
“别笑呀,”他说,一面拉着她的手,把它翻过来,把自己的嘴唇紧压在手心里。这时有一股电般流的强大热流通过他温暖的亲吻注入到她身上,震颤地爱抚着她的周身。接着他的嘴唇从她手心慢慢地向手腕上移动,她想他一定感到她脉搏的跳动了,因为她的心已跳得更快,她便试着把手抽回来。她真心没被人这么对过呀。
他轻轻地笑了。“我又不会伤害你。不要把手缩回去嘛!”
她被着语气给吓得浑身一哆嗦，脱口问道：“你今天吃错药了吗？”
“斯佳丽,你是喜欢我的,不是吗”
喜欢他？！斯佳丽瞳孔骤然一缩，她，喜欢他吗？这个无赖一样的男人……
“有时候是这样，当你不那么像个恶棍的时候。”斯佳丽心里吓了一跳，嘴上还是不服输的回道。
他又笑起来,把她的手心贴在他结实的面颊上。“我想,正因为我是个恶棍,你才喜欢我呢。你这人很少出门,很少见过真正的恶棍,所以我的这个特点对你最有吸引力。”
所以你以为你是言情小说里的邪魅腹黑男主吗？斯佳丽突然冒出了这么一个囧囧有神的想法。咳，跑题了。斯佳丽努力想把手抽出来，“我比较喜欢好人。”我真的比较喜欢温文尔雅不烟不酒有责任心尊重女性忠贞不二的好男人啊。
“不过你就是喜欢我。斯佳丽你会不会有一天爱上我呢”
斯佳丽觉得他今天真的不太正常，她反问道：“那你会不会爱上我呢？”
“我希望你爱我。可我却并不爱你，尽管我非常喜欢你。”
“那，如果你不爱我的话，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爱上你？”斯佳丽觉得这话十分搞笑，一厢情愿的爱情那就是悲剧，破坏力按人品好坏定。君不见原著中斯佳丽那所谓的爱情坑了她自己坑了阿希礼还坑了眼前这个无赖吗？
“难道你希望我爱你？我本来确实应当爱你。你又漂亮，又能干。可是有许多女人都和你一样啊。我不爱你，可我确实非常喜欢你。因为我们身上有着许多相同的地方。你看，我们同样的自私自利，同样的精明，哦，还有同样的对韦尔克斯夫人那样的女人尊敬不已。”说道这里，他低低笑了笑，“我这是在向你表白呐，斯佳丽。我想要你，从我在‘十二橡树’遇到你开始。我想要你的心情,比曾经想要哪个女人的心理都更迫切……而且等待你的时间比街道等待任何其他女人的时间都更长呢。”
斯佳丽心里那种怪异的心情慢慢散去，她似乎知道他这是准备干什么了，“那么，你这是要做什么呢？向我求婚？”
“不是!我的天,我没有告诉过你我这个人是不结婚的吗”他站起来,然后把手放在胸口,向她滑稽地鞠了一躬。“亲爱的,他平静地说,”我尊重你是个有见识的人,所以没有首先引诱你,只要求你做我的情妇。”
果然，斯佳丽笑了起来，“你为什么觉得我会答应做你的情妇？”
瑞特看着他的小姑娘，发现她似乎笑的很开心。
斯佳丽终于笑够了，“瑞特.巴特勒，”她微笑着唤他的名字，“我记得你说过，你从来不做没有报酬的事，对吗？”
“是的。”
“那么你能告诉我，如果我答应做你的情妇，我能得到什么报酬呢？美丽的衣服，精致的食物，还是说那些闪闪发亮的宝石呢？”斯佳丽的语气嘲讽极了，“我确实很喜欢这些。没有女孩子会不喜欢。可是就算没有这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我不是为了‘伟大的事业’而忍受这些。”她看着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想说些什么，“我只是单纯的觉得没有这些我也可以活的很开心。”
这不是假话，毕竟她穿越前也只是一个穷学生而已。
“你看，你能给我的并不是我想要的。而我需要付出些什么呢？我需要付出我的贞操，我的名誉，还有我父母的名誉，最重要的是我想要的安宁平静将永远离我远去。巴特勒先生，你说我们同样的精明，那么，这么不合算的买卖，换了是你，你做吗？”她平静的分析着利弊，仿佛当情妇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一般。
她站起来对她行了一礼，淡漠的走了回去。情妇，哼。她有自尊心，以后和这种无耻没下限的人还是保持距离的好。
瑞特看着她走进去，轻手轻脚的把门关上。斯佳丽，斯佳丽，你的反应可真是特别。我真是想要你，想要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