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 10 章(1 / 1)
“我听说了你最近的事情,心里感到非常难过。”爱伦在信里写道,“我的斯佳丽,你心里得有多委屈呀。米德太太已经来信向我道歉,并请求我的原谅。我和你爸爸商量,决定由他到亚特兰大和米德大夫交涉。我亲爱的女儿,要知道,没有人比妈妈更愿意为了我们的事业奉献了,我虽然希望我的三个女儿都和我一样愿意为事业奉献,可是你,我的斯佳丽却不能做出这样的牺牲……”斯佳丽看着爱伦满纸都是对她的担忧和慈爱,无声的笑了笑,抬起头来却摆出了衣服忧伤的神色。
贝蒂帕特认出了信封上爱伦的字迹,胆怯的问道:“信上怎么说?”
斯佳丽忧愁的垂下了头,“妈妈说爸爸明天就到亚特兰大了。”
“哦!奥哈拉先生是来把你接走的吗?可别!这个房子里只有我和玫荔,我该有多害怕啊!”贝蒂姑妈看上去要就要晕过去了,“玫荔,你和奥哈拉先生说说吧,我,我可不敢见他。我觉得有点不舒服,明天要躺在床上休息一整天。”
玫兰妮一想到要面对杰拉尔德大发雷霆的样子连都白了,可是她勇敢的保护斯佳丽,“……斯佳丽,我会陪着你的。我会跟奥哈拉先生说明你这都是为了帮助医院,他一定会谅解的。”
斯佳丽看着她们战战兢兢的样子终于憋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需要谅解的可不是我们。”斯佳丽扬了扬手里的信,“妈妈说了,爸爸是来找米德大夫和巴特勒船长的,他很生气他们不把我的名誉当一回事。”
“哦,你妈妈没有怪我吧。”
“得了,姑妈。米德大夫那时都说是为了我们的事业了,难不成咱们还能拒绝吗?”
玫兰妮和贝蒂帕特都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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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杰拉尔德到时,贝蒂帕特姑妈还是病倒在床上了。她吩咐两个姑娘准备晚餐招待杰拉尔德。杰拉尔德吻了斯佳丽的脸,看起来对他的长女既感到了自豪又觉得歉疚。
晚餐后杰拉尔德就要去找瑞特,用他的话说就是他要看看“这个不把姑娘的名誉当回事的混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贝蒂和玫荔都已经睡了,斯佳丽坐在客厅里等着杰拉尔德。她身上披着一件披帛,手里翻着玫荔放在这儿的莎士比亚文集。她一想到今天杰拉尔德去找了瑞特就觉得眼皮直跳,别误会,她一点都不担心瑞特会有什么事,她担心的是,杰拉尔德会被瑞特给算计了。斯佳丽叹气,怎么还不回来,她好困好困啊。这时,她听到了一阵模糊的歌声,那声音很熟悉。她站了起来,打开门,就看见一辆马车停在门口。一个人影扶着杰拉尔德向屋子走来。,斯佳丽便清清楚楚地听到了杰拉尔德的声音。“现在我要给你唱《罗伯特。埃米特挽歌》,你是应该熟悉这支歌的,小伙子。让我教你唱吧。”
“我很想学呢,”他的那位同伴答道,他那拖长的声调中好像抑制着笑声似的,“不过,奥哈拉先生,以后再说吧。”
斯佳丽默,这个是瑞特.巴特勒。爸爸,你果然被他算计了,你看出丑了出丑了吧。
这时瑞特扶着杰拉尔德走到了门前,杰拉尔德看见女儿,“斯佳丽,宝贝儿,听爸爸给你唱歌。”
斯佳丽笑吟吟的柔声问,“爸爸,你喝醉了。我做了解酒茶,你要喝吗?”
杰拉尔德忽然浑身一激灵,一下子推开了瑞特,“不,我没醉。你看宝贝儿,我走的稳着呢。”他自己稳稳地走了进去,稳稳地上楼了。
“我相信您会记得洗漱的,对吗?”
“当然!”杰拉尔德的身影消失在楼梯上。
斯佳丽转身看着瑞特,刚想说话,瑞特.巴特勒就开了口:“我想奥哈拉小姐不会介意请我喝一杯解酒茶的,对吗?”
“当然,请您稍等。”斯佳丽让他进了客厅。解酒茶,哼,那个味道一定会让你清醒的不得了的。
================我是斯佳丽的解酒茶很提神的分隔线=================
“怎么样?巴特勒船长,您觉得好些了吗?”斯佳丽满脸善意关心,满眼幸灾乐祸的问。
“唔……当然,奥哈拉小姐。”瑞特苦笑,虽然真的是很提神,但那味道,真是让人……刻骨铭心。
斯佳丽很开心,这个男人总是故意惹她生气,她说不过他,让他吃点苦头没什么吧。更何况她真的是好意啊,这个解酒茶很有用的,虽然味道诡异了点。“这么晚了,您可以走了。”
“谢谢你的招待,奥哈拉小姐。”他拿起帽子,走到门边,“星期五吃午饭时再见吧。”他走了出去,还顺手关上了门。
第二天杰拉尔德起床后时就看见他的大女儿准备好了早餐坐在餐桌旁等他。唔,玉米粥,煎蛋,面包……哦,那一杯好像是……“闺女,爸爸没醉!”他的斯佳丽有点轻微的洁癖,讨厌酒味。可是他喝醉后最喜欢抱着小小的斯佳丽喋喋不休的说话。一次两次还好,时间长了,斯佳丽不知道怎么鼓捣出了那个解酒茶,一杯下去醉的再厉害都能清醒过来,那味道又苦又辣,一喝下去直冲上头。从此之后只要他喝醉了,斯佳丽都是一杯解酒茶,然后让波克扶他去洗漱。他不愿意洗漱?可以呀,斯佳丽带着甜甜的小酒窝说她煮了一大锅呢,他都喝了就可以不用洗漱了。
“你昨天一路唱歌回来的。”斯佳丽平静的说,“我估计左邻右舍都听见了。”
“哦……”杰拉尔德呻/吟,“我唱歌了?”
“《挽歌》,还唱的震天响。”
“可我压根儿记不得了。“
“邻居们会到死还记得的。皮蒂帕特小姐和玫兰妮也是这样。”
“真倒霉,“杰拉尔德呻/吟着,动着长了厚厚一层苦苔的舌头,在焦干的嘴唇上舔了一圈。“一玩儿起来,以后的事我就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玩儿”
“巴特勒那小子吹牛说他玩扑克无人能敌……”
“你输了多少”
“怎么,我赢了,当然,只消喝一两杯我就准赢。”
“拿出你的荷包来我看看。”
好像动弹一下都很痛苦似的,杰拉尔德好不容易才从上衣口袋里取出荷包,把它打开。他一看里面是空的,这才愣住了。
“五百美元,”他说,“准备给你妈妈向跑封锁线的商人买东西用的,如今连回塔拉的盘费也没了。”
斯佳丽面无表情的将解酒茶往杰拉尔德面前一放,“喝吧!”
杰拉尔德痛苦的看着他长女坚定的脸,拿起杯子,一饮而尽。
“哦……”杰拉尔德实在受不了那味道,赶紧吃了口玉米粥。
斯佳丽又把一个箱子放在了杰拉尔德面前,“这是什么?”杰拉尔德边吃边问。
“你为妈妈买的一些布料首饰之类的东西,”斯佳丽对着父亲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对吗,爸爸?”
“当然,闺女。”杰拉尔德也笑了。
==================我是杰拉尔德回塔拉的分隔线=====================
斯佳丽模模糊糊的记得,好像就是这之后不久,物资就纷纷开始涨价。斯佳丽劝服了玫荔和贝蒂姑妈,让她们一次性多买些粮食回来,并且多养些鸡,多做些熏肉卤肉之类能放的久些的荤菜。同时她自己也开始频繁的回塔拉,每次都会带许多物资。她现在的目标是填满沼泽地边的那间小仓库和底下的地窖。大个子山姆是她的助手。斯佳丽每次都让大个子山姆来车站接她,并先将东西送去仓库。山姆是个很憨厚的人,而且力气足够大,对塔拉足够忠诚。“山姆,记住了,不要告诉任何人这件事。哪怕是爸爸妈妈。”斯佳丽严厉的警告他。
“如果奥哈拉太太问我的话……”
“那就让她来问我。山姆,向我发誓,你会保密。”
“是的,我发誓我会保密,斯佳丽小姐”山姆很高兴他的小姐这么信任他,给了他一个如此重大的任务。
“谢谢你,山姆。”这间仓库建起来好几年了,一直没有用。杰拉尔德本来就只是为了满足女儿一个小小的心愿建了它,所以钥匙也只有斯佳丽有。
斯佳丽很生气。爱伦很忙,忙的只有晚上才有空来吻她一下。斯佳丽干脆利落的夺过了爱伦的工作,让她去休息。爱伦本想说些什么,看见爱女板的紧紧的小脸,心里一软,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斯佳丽3天没和爱伦说一句话,尽管她很关心爱伦的身体,却只肯通过黑妈妈来询问——这次连黑妈妈都站在了斯佳丽一边。爱伦无奈的看着她的女儿和嬷嬷联合起来,她只好每天按时吃饭,好好休息,让斯佳丽知道她很好。
爱伦不忙了,斯佳丽每天忙得脚不沾地。爱伦深刻的体会到了长女的心情,她可真担心斯佳丽的身体啊。“斯佳丽,别那么辛苦。”爱伦劝女儿,“明天做也是一样的。”
“那您以后也不会这么辛苦了对吗?”她的长女满脸期盼的看着她。
“当然,宝贝儿。”爱伦答应了。
“妈妈,我收到玫荔的信了,她催我回亚特兰大。”
爱伦在这种时候,想到她的长女即将离开她,总要长吁短叹,默默地伤心一番。
“但是我不能只顾自己把你留在这里,既然那边需要你在亚特兰大参加护理工作。”爱伦说。“只是……只是,亲爱的,我总觉得还没有来得及跟你好好谈谈,没有好好地重新叙一叙母女之情,而你很快就走了。”
“等战争结束就好了,妈妈。我们有很长很长的时间。”斯佳丽总是这么回答。
她没有告诉母亲瑞特.巴特勒经常去贝蒂姑妈家拜访她们。在斯佳丽看来,这人还是有用的,毕竟想要悄悄的大批量的购买物资,有什么比直接跟跑封锁线的商人买更隐蔽呢。
她到现在都记得她告诉那个讨厌的男人她要直接的悄悄的从他那里购买物资时那个男人那张讨厌的脸。
回忆——
“亲爱的奥哈拉小姐,你可以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男人惊讶的挑了挑眉问她。
“为了战争结束之后我和我的家人不饿肚子!”斯佳丽懒得跟他扯,直接说道。反正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知道她对战争的看法了。
“您可真坦率。”瑞特说,“那价钱呢?您准备付给我多少钱?”
“跟市价一样?”
“你可是要求偷、偷、的呢!”瑞特重重咬了咬“偷偷的”三个字。
“……最多比市价高一成?不愿意我就另想办法。”斯佳丽肉痛。
“呵呵,这样吧,你答应我一个要求,我就按比市价低三成的价格卖给你。”男人低沉的笑了起来。
“说说看!”斯佳丽觉得汗毛都竖起来了,这人绝对没安好心。
“以后的舞会上,都让我做你的舞伴,怎么样?”
舞会?反正她也不喜欢跳舞,有便宜不占是白痴。“成交!”
——回忆完毕。
就在那之后没多久,南部联盟政府的货币惊人地贬值,生活必需品价格随之急剧上涨。物资供销部门征收的食品税已高到使亚特兰大居民的饮食也开始蒙受损失了。白面极贵又很难买到,因此普遍以玉米面包代替饼干。面包卷和蛋糕。肉店里已几乎不卖牛肉,就连羊肉也很少,而羊肉的价钱又贵得只有阔气人家才买得起。好在还有充足的猪肉,鸡和蔬菜也不少。
北方佬对南部联盟各州港口已加紧了封锁,因此茶叶。咖啡。丝绸。鲸须衣褡。香水。时装杂志和书籍等奢侈品,就既稀少又很贵了。甚至最便宜的棉织品的价格也在飞涨,以至一般女人都在唉声叹气地改旧翻新,用以对付着换季的衣着,多年以来尘封不动的织布机现在从阁楼上取了下来,几乎家家的客厅里都能见到家织的布匹。几乎每个人,士兵。平民。妇女。小孩和黑人,都穿上了这种家织土布的衣裳,灰色,作为南部联盟军制服的颜色,如今在日常穿着中已经绝迹,而由一种白胡桃色的家织布所替代了。
各个医院已经在为缺乏奎宁。甘汞。鸦片。哥罗仿。碘酒等等而发愁。纱布和棉布绷带现在也很贵重,用后不能丢掉,所以凡是在医院服务的女人都带着一篮篮血污的布条回家,把它们洗净熨平,然后带回医院给别的伤员使用。
1862年的秋天,就在护理,跳舞,做马车,全绷带,回塔拉中度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