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1 / 1）
听到大夫提高了声音,人群便再次安静下来,他首先感谢女士们踊跃捐出了她们的首饰。
“那么,女士们和先生们,现在我要提出一个惊人的建议……一个会使你们某些人感到震惊的新鲜玩意,不过我请你们记住,这纯粹是替医院。替我们的躺在医院里的小伙子来着想的。”
人人都争着挤上前去,预先猜想这位不露声色的大夫所要提出的惊人建议究竟是什么。
“舞会就要开始了,第一个节目当然是弗吉尼亚双人舞。接着是一场华尔兹。然后是波尔卡舞。苏格兰轮舞。玛祖卡舞,这些都将用一个弗吉尼亚短舞打头。我知道,对于弗吉尼亚双人舞的领头是会有一番小小的竞争,所以……”大夫擦了擦他的额头,向角落里投去一个滑稽的眼色,他的太太就坐在那些陪护人中间。“先生们,如果你们想同你所挑选的一位女士领跳一场弗吉尼亚双人舞,你就得出钱去请她。我愿意当拍卖人,卖得的钱都归医院。”
突然所有正在挥动的扇子都停止了,一片激动的嗡嗡声在整个大厅泛滥开来。陪护人所在的那个角落也是混乱一团,其中米德太太急于对丈夫的提议表示支持,可他的那种新花样又是她从心底里不赞成的。所以处于不利地位,埃尔辛太太,梅里韦瑟太太和惠廷太太脸都气红了。可是突然从乡团中爆发出一阵欢呼,并立即获得其他穿军服的人的附和。年轻姑娘们都热烈鼓掌,兴奋得跳起来。
“你不觉得这是……这简直是……简直有点像拍卖奴隶吗”玫兰妮低声说,疑惑地凝视着那位早已设防的大夫,而他在她眼中一直是个完美无缺的人物。
“大概现在真的很缺钱吧。”斯佳丽随口说道。
忽然从那一片嘈杂中冒出了小个儿义勇兵的声音,他用十分明显的法兰西腔调说:“请允许我……用２０美元请梅贝尔.梅里韦瑟小姐。”
梅贝尔刷地脸一下红了,赶紧伏在范妮的肩上,两个人交缠着脖子把脸藏起来,吃吃地笑着,这时有许多别的声音在喊着别人的名字,提出不同的价额。米德大夫又是笑嘻嘻的了,他根本不肯理会坐在角落里的医院妇女委员会在怎样愤慨地纷纷议论。
开始,梅里韦瑟太太断然大声宣布,她的女儿梅贝尔绝对不参加这样一种活动;可是,等到梅贝尔的名字喊得更多。价额也提高到了７５美元时,她的抗议便开始松劲了。斯佳丽撑着两只臂肘倚在柜台上,望见拥挤的人群在乐台周围兴奋的笑着喊着,挥舞着大把大把南部联盟的钞票,不由感慨还好这个位置够偏僻没什么人发现她。这可不是她自夸，斯佳丽.奥哈拉比梅贝尔.梅里韦瑟美的多了。
“斯佳丽.奥哈拉小姐……150美元……金币。”一个带着明显的查尔斯顿口音的声音说道。
斯佳丽立刻被拉进了她原本在看的戏里。看着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她身上，她立刻摆出一副惶惑无助的样子看向了米德大夫。
被斯佳丽一看，原本愣住的米德大夫也醒过神来，他明显很兴奋，“呃……奥哈拉小姐，你愿意吗？……哦，为了我们伟大的事业。”
斯佳丽低下头像是极力忍耐，过了一会她的声音轻轻的响起：“是的，我愿意。为了我们伟大的事业。”说完，她走上了舞场，带着一丝骄傲的笑容。
这个就会装模作样的小姑娘！瑞特.巴特勒忍着大笑的冲动，向她走了过去。
音乐响起，瑞特搂着斯佳丽在舞场中旋转。“你到底想干什么？”斯佳丽看着咬牙。
“也许我只是想邀请这儿最漂亮的姑娘跳舞。”瑞特低笑着说。
斯佳丽还记得她高中时第一次看《乱世佳人》的时候很是为了瑞特.巴特勒的深情感慨了一番，觉得斯佳丽太不成熟对他太狠了些以至于让本该可以幸福的一对儿变成了怨侣。可是现在，看着眼前这张笑的欠揍的脸，她只恨自己为什么要穿成了斯佳丽！要是穿成别人看着原版斯佳丽无视他的深情无视他的帮助把他那一片真心踩成稀巴烂还不自知，她心里该多痛快啊啊啊！！！
“巴特勒船长，这里有很多漂亮姑娘。”所以你可以请别的姑娘跳舞。
“相信我，美人儿，这里没人比你更美。”瑞特揽着她的腰转了个圈，“我下一场舞还会投你的标，还有再下一场，再下一场。我只和你跳。”
斯佳丽立刻觉得脚疼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她忍，“巴特勒船长，您不应该这么为难一位娇弱的女士。”跳这么多场她的脚踝会断掉的呀。
“我以为你精力充沛。”瑞特看着眼前的漂亮小姑娘冲他露出一个讨好的笑脸，“我还记得你拍桌子的声音有多么响亮。”
“你不许告诉玫兰妮！”斯佳丽脸色一变，压低声音说。
“像韦尔克斯太太那样品德高尚的太太，谁忍心让她伤心呢。”
“好极了。”斯佳丽放心了，她记得原著里瑞特是很尊重玫兰妮的。但是……“你搂那么紧干什么？”混蛋，敢占老娘便宜！
“你可是我搂过的最漂亮的舞伴呢，当然要搂紧点。”
“你这样会被别人说闲话的。”
“从你跟我这个声名狼藉的人跳舞开始，就免不了闲话了。”
“不，我想他们只会说你的闲话。”斯佳丽忽然冲他开心一笑，“你信不信？”
瑞特一瞬间几乎被这个明艳无双的笑容晃花了眼，他定了定神才问：“为什么？”
“因为我的名声好啊，”斯佳丽笑的像只小狐狸，“要知道，我可是为了‘伟大的事业’而不得不与名声毁誉参半的巴特勒船长跳舞呢。”
“哪怕你看上去与我相谈甚欢？”
“是的，他们也许会认为你身上确实有些值得敬佩的地方，所以我才会对你这么和善。”
“哦……”
“而且玫兰妮看上去也很尊敬你。要知道，在亚特兰大人的眼里，玫兰妮是不会有错的。”斯佳丽补上了最重要的理由，接着酸溜溜的抱怨；“不知道怎么回事，玫荔这么信任你。”
“这可真是我的荣幸，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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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她们吃早饭的时候，贝蒂姑妈哭哭啼啼的说自己没有照顾好斯佳丽，让她和那个名声坏透了的巴特勒船长跳舞。
“米德大夫他怎么敢，他怎么敢这么做？我可怜的斯佳丽，那个巴特勒船长的名声多坏啊，惠廷太太的堂姐科尔曼太太的丈夫刚从查尔斯顿来，她跟我说了这个人的情况。啊，巴特勒家怎么会出这样的败类……其中还牵涉了一个好人家姑娘的名声……他在查尔斯顿的名声坏透了……我可怜的斯佳丽，人们会怎么说你啊！”
“姑妈，我这是为了我们的事业，人们会理解我的。”斯佳丽无奈的安抚着激动地老小姐，你看，你不就觉得我很可怜还怪到了米德大夫头上吗？
“而且姑妈，我不信巴特勒船长是个那么坏的人，他看起来完全是个上等人。想想吧，他冒着危险穿越了封锁线给我们运来了药品和粮食。”玫兰妮温和的补充道。
他也就只是看起来是个上等人，实际上完全是个无赖。斯佳丽暗地里撇了撇嘴角，看到贝蒂帕特似乎又要晕倒了，赶紧说：“想想吧，姑妈，想想他出的钱。我的牺牲换来了那么多的钱，这是值得的，为了我们伟大的事业。”
“可是你妈妈托我照顾你，我却……她听说了得多伤心哪！”
“不会的，姑妈。”想到爱伦，斯佳丽笑了，“妈妈信任我。而且太太们都知道我是为了联邦做出的牺牲，她们不会写信告诉妈妈的。”
在玫兰妮和斯佳丽的安慰下贝蒂帕特正轻轻地拭眼睛,这时普莉西拿着一封厚厚的信跑进来了。
“给你的,玫兰妮小姐,一个黑小子给你带来的。”
“我的”玫兰妮诧异地说,一面拆信封。
斯佳丽正在吃她的鸡蛋饼,因此不曾注意,直到发觉玫兰妮呜呜咽咽地哭了,才抬起头来,看见贝蒂帕特姑妈正把一只手放到胸口上去。
“阿希礼死了”皮蒂帕特尖叫一声,头往后仰去,两只胳臂便瘫软地垂下去了。
斯佳丽吓了一跳——她当然不认为阿希礼死了，直接扑过去从拿出了嗅盐给贝蒂帕特闻。
“不是的，不是的！”玫兰妮喊道，“亲爱的，你好些了吗？使劲吸呀。不是阿希礼，我只是太高兴了。”她松开了手，使劲亲了亲她攥在手心的东西。
斯佳丽看了一眼，果然，是阿希礼和玫兰妮的结婚戒指。
“读吧,”玫兰妮指着地板上的信说:“啊,他多可爱,多好的心啊!”
斯佳丽把那张信笺捡起来,只见上面用粗黑的笔迹写道:“南部联盟也许需要它的男士们的鲜血,但是还不索要它的女士们的爱情的血液。亲爱的太太,请接受这个我对你的勇气表示敬意的标志,并请你不要以为你的牺牲没有意思了,因为这枚戒指是用十倍于它的价值赎回来的。瑞特.巴特勒船长。”
玫兰妮把戒指套在手指上,然后珍惜地看着它。
“我告诉过你他是上等人,不是吗“她回过头去对贝蒂帕特说,一丝明朗的微笑从她脸上的泪珠里透露出来。“只有一位崇高而用心的上等人才会想到那叫我多么伤心……我愿意拿出我的金链子来替代。贝蒂帕特姑妈,请你必须写个条子去,请他星期天来吃午饭,好让我当面谢谢他。”
斯佳丽看着玫兰妮，宝贝儿，你可真是，好骗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