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1 / 1)
」
「当然不肯,练这套刀法,武功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精进,不过,练的女子,一向活不过四十岁。」
是了!这就是当时寇靖彤怒斥她,要她不准学的原因了:「四十岁,是很短暂的一生。」
「没错!不过,反正你四十岁时,他也五十岁了,也活够了,你们正好可以一起死,不是羡煞天仙!」
此话一出,又惹来了芸芸的白眼,好好的一句话,他就一定要说得这麽不入耳吗?
「放心,我们还有二十多年的时间,我会想办法医好你的内伤。」
华菱担心的一向不是自己:「练这刀对靖彤会有伤害吗?」
「对男方不会,这套刀法靖彤已经完全练成了,他的左手刀法就是这部刀谱里的刀法!」
「那我学!」
「你要知道,现在起你必须完全靠自己,我与芸芸已退隐了,就不会漟这混水,会救你,也只为了报答靖彤他废了手臂换回了我的妻子,会教你这套刀法,也只因为当年他们绑了芸芸,我想给他们点颜色瞧瞧,如果你出师未捷,我不会再救你第二次!」
现实是残酷的,她已结实嚐到了,寇靖嶀说的无情,但反而让华菱安心,她宁和真小人打交道,也不愿再和伪君子有瓜葛。
「我知道!」
「很好!现在起你必须记住一点,你要学著无情,否则我们练起这套刀法来,你很危险,不要想著报仇、不要想著靖彤,只想著你要练好这套刀法,否则你若走火入魔,那他就真的没有希望了!」
「我会!」
刁徒情人~柒章
发文时间: 11/6 2011 更新时间: 10/22 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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鍊条的声音伴随著他,他被软禁在三王爷府中已有一个月之久了,身上无数的箭伤已几近痊愈,只是这缚住他手脚的鍊条却只容他在这房中行走,为了引来华菱,皇帝下令不准杀他,一个月有多漫长?在华菱的身边过了五年快乐的日子,才会感觉得出这一个月的漫长,这一个月,他除了见过医治他的太夫、王爷府中几个服侍他的仆人,他没见过其他人,他记得他乏力昏迷前,一个熟悉的身影救走了华菱,本欲转身再救他,无奈追兵己至!
靖嶀是他和华菱的贵人吗?因为靖嶀,他才能和华菱重逢,也因为他,他与华菱,才又得到一个能再相见的机会,芸芸是名医,华菱让他们救走,应会无碍吧!
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厢房不远处,就是王府的大厅,赵元驞正无视赵光严要他勿迷楚华菱的劝告,反驳著他。
赵光严正想再说,大厅外的喧闹已传了进来,大夫人不及阻止,赵棣茌已推开大厅的门进了来:「喔?原来是我那不能相认的哥哥啊!」喝得酩酊大醉的赵棣茌拂逆鳞的叫嚣出声,他嚣张什麽?还不是一样的种,只是他的娘比较会找男人,找上了先皇罢了!
「你说什麽?」一句话,让赵元驞怒了龙颜,回望眼前他的「父亲」:「你还让多少人知道了我们的血缘!」
「只剩我了!不过,如果你硬是要和我抢楚家那个丫头,我保证这个秘密,马上会变成街头巷尾贩夫走卒他们的饭後閒聊话题!」赵棣茌不知死活的威胁,让赵元驞更怒红了双眼,大夫人知道事情不妙,要儿子噤声,赵棣茌只是更大声的叫嚣:「有什麽怕人知道的,爹在朝中势大权大,我这个『哥哥』又是当今圣上,有什麽好怕的!」
「是啊!我的好弟弟,既然你那麽喜欢华菱,我就不与你争夺。」赵元驞缓步走向他,当赵光严看出了他的意图,要阻止已不及。
赵元驞随身的匕首已亮出冷芒,然後迅速没入赵棣茌的腹中,赵棣茌震惊、无法言语,最後,在赵元驞轻推之下,无声息的倒了地:「君子无戏言,只不过,你既然没了命,要华菱也无用了!」
大夫人看著突来的巨变,伏在儿子身上痛哭了起来,多年来,她能忍受赵光严,是因为她有儿子啊!如今,她难以置信的是,他居然坐视赵元驞杀了她的儿?
「赵光严!这二十多年来唤你一声爹的,从来都不是这个人,是现在躺在这里的棣茌,他再怎麽娇纵,对你一直是孝顺的,你怎麽……你怎麽能让他杀了他?」
「皇叔母,我只希望你记著一件事,我的身世若被公开,牵连的,可不只是我、我的母后,三王府再怎麽权大势大,先皇可都还有其他的儿子,你看过楚家的惨状,你想嚐嚐那种滋味吗?」
大夫人无法反驳,只得拥著儿子的尸体,失声痛哭。
「三皇叔,尽快找到华菱!还有,不要多管我的事!」
「是……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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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好人,还是坏人?他是人人称颂的明君,可是,他还是违背了天道!当他掌握了三王爷的罪证时,他是欣喜的,三王爷的罪行人人得而诛之,在朝中,他明的、暗的杀尽了与他敌对的人,在民中,他放任他的子弟兵鱼肉乡里,在外,他联合了外族随时准备取他而代之,在内,他正一步步肃清他身旁的助力,如果有朝一日时机成熟,他会不会不认他这个儿子,想当然尔,这是非常有可能发生的,权势已蒙蔽了他的心,对於他的儿子之间的相残,他不是也没开口说过一句话吗?
那时他得到罪证,当他正准备下令抄了三王府时,他的母后出现了,他从未谅解过母后和三王爷有染,但她却带给他一个不得不改变作法的消息,就是他的身世,不为血缘、不为亲情,其实赵元驞担心的就只有自己的性命,在皇城之中没有真感情,他们不会在乎他曾为明君、他们也不会在乎这个帝位是他世袭得来而不是抢夺而来,他们更不会在乎他只是一个无辜的不知情者,他们只会在乎他不是先皇的亲儿,然後,他的性命就会牺牲在王位的争夺中,没人问过他,如果他有机会选择,他是否会选择登上帝位。
於是,他横下了心,他不知道有多少人知道了他的身世,楚家人知不知道?寔刀门人知不知道?总之与楚家有关的,他下令全灭,他知道楚震武是忠臣,当他和赵光严一同出现在楚家宣布他的罪状时,楚震武没有一丝怨怼,因为他至死都以为是事迹败露,他不得不牺牲了他。
就在抄家的同时,赵元驞不忍看,他走进了内厢,将杀戳声隔绝,自欺的不愿去听,就在那时,他走进一间该属女子的厢房,这个房间看来久未有人居住,但墙上却挂置著一幅仕女图,他受画中女子吸引,赵光严走了进来,他告诉他这是楚家的闺女,名唤华菱,目前不在楚家。
「我要她!」
「她是楚震武的女儿!」
「我是当今皇帝。」
他不容赵光严多说,解下了那幅画将它仔细卷好收藏,吩咐了赵光严要厚葬楚家人後就离开了楚家,只是他不知道画中那个婉约的女子,事实上竟是这麽倔强的女人,他要得到她,是不是得玉石俱焚?
遥望远方,赵元驞期待著,他不在乎华菱曾为人妻,那个男人也配不上他,唯有自己才配得上华菱,他是九五之尊,他是当今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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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瑟瑟,吹过一片颓倒的庄园,曾经的繁华,在失去主人後,只馀苍凉,庄园内四处有乾涸的血迹,如今被覆上一层黄沙,万贯家财不复见,只馀蜘蛛结网,这是世道给善人的回应吗?这是天理给善人的下场吗?市井间流传开一则故事,是楚家大善人何以与三王爷交好的原因,只是幕後与楚家善人接触的人,终是神秘,楚家善人独自承受了三王爷的报复,每每走过楚家庄园,总让路过的人不胜唏嘘!
华菱知道有人跟踪,但她没有回应,寇靖彤在何处她不清楚,所以唯有让他们自己来找她,她走进楚家开拓的山路,那是直通楚家大宅的途径,楚家大宅矗立在半山腰,遥遥眺望著皇城,抬起头,华菱看见隐约在山岚间探出身影的灵卉香榭,她真心希望能再有与寇靖彤回到那里的机会,远远的,华菱见到有看似一家子的人在楚家大门前焚香祭拜著。
「老伯、大娘,请问,你们为什麽在这里祭拜?」
「这位姑娘,你是外地人吧!」
「不是的,只是有几年没有住在城里了,你们为什麽会在楚家门前祭拜?」
「楚老爷生前是个大善人,死後不得入土为安……」
「你说什麽?」
「不得入土为安,所以我们只好前来祭拜。」
华菱手上蝶刃出鞘,劈开深锁大门的鍊条,推门迎面而来的是一股刺鼻的恶臭,她立在楚家大门前,楚家内处处是封条,黄土覆盖成一片苍凉,蜘蛛吐丝结成一园荒废,她缓步走入,祭拜的人终於怀疑起她的身份。
大厅是恶臭散发的地方,她走向大厅,颤抖的推开厅门,双眼见到的,令她瘫软了双腿,她爬行著要上前,那祭拜的大娘拉住了她。
「姑娘,不要上前。」
华菱张开口却发不出声音,她看见大厅里整齐排列著十数具尸体,除了飘散著恶臭,蛆虫更是爬了满身,她推开身後的妇人再次爬向那堆尸首,颤抖的托起其中一具尸首胸前佩带的玉锁片。
「娘……娘……
知道了华菱的身份,妇人及她的丈夫面面相觑,最後,老翁令儿子去将大门关上:「楚姑娘,现在皇城在通缉你,你快逃,这楚家不时会有人来巡逻,发现鍊条、封条毁了,会立刻进来搜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