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1 / 1)
「靖彤,为什麽包袱中只有我的衣服。」
「我要留下来!」
「不!」
「华儿,你知道我们这一走,师父、寔刀门会发生什麽吗?我要留下来,五年来我没有尽过半点孝道,我要留下来和师父一起面对。」
「然後丢下我?」
寇靖彤收拾的手停了起,因为华菱语中的怨怼:「华儿,就算是我求你,为我赵家留一条血脉,你有身孕了,以腹中孩子为重。」
「我有身孕了?」
「我是你的丈夫,你年纪轻不懂,但我知道,你已经有孕了,你若不是有孕,这段日子我……我无法每夜爱你。」
「赵家?什麽叫为赵家留一条根?」
「我本姓赵,被师父收留後才改和师父姓,华儿,没时间了,我要你快走!」
「我不!你记得新婚夜我们的誓言吗?死,我们要一起死!」
「华儿!靖彤!你们快到大厅来!」
是寇毅山的呼唤,寇靖彤不解,带著华菱就来至大厅,大厅里站著一个不届而立之年的男子,一旁还跟著一位带著轻薄长刀的护卫,寇靖彤看著此人,不知师父放心要他出来的原因?
「这是当今圣上!」
「还我父母命来!」华菱几乎扑上前去掐住皇帝的颈子,被寇靖彤拦了下来,皇帝扬手制止了护卫上前的举动,反之,他屈膝要跪,及时被寇毅山扶了住。
「皇上,万万不可!」
「朕是要向楚家小姐赔罪的,她的父亲为朕出生入死,最後,朕竟然保不住他?」
华菱叫嚣的举动停了,她看著眼前忏悔著的男人,他是当今圣上,竟愿下跪赔罪,华菱瘫伏在寇靖彤怀中,失声痛哭,她的爹娘到底隐瞒了她什麽?
「楚姑娘,令尊是为朕至三王爷身边卧底,朕即使知道那些罪状原皆属於三王爷,是他栽赃汝父,但朕无证据,掌握实权的又是他,朕……万千对不起汝父。」
父亲……是卧底?是了!这就是爹爹为什麽晚节不保,和三王爷交好的原因了:「你这个窝囊的皇帝,我父亲为你办事,你为什麽保不住他?」
「华儿,这是当年你父亲与皇上密谋时,皇上就曾说过的,你父亲说过,他不怨皇上。」寇毅山将当年楚震武来找他的事,一一说明,华菱听著,不言不语。
「楚姑娘,令兄已让朕接至安全的地方了,朕保不住你们的爹娘,至少要保住你们两人,快!跟朕走吧!」
寇靖彤总觉事有蹊跷,他捥拒了:「多谢皇上,但此去危险重重,若皇上仍顾忌三王爷,实不该与我们有交集,请圣上快回宫吧!」
「你们连这样的弥补机会都不愿给朕?」
华菱抬起头,看著眼前父亲口中的明君,她的眼眸冷了,她与寇靖彤一向心意相通,如今寇靖彤想的,就是她想的:「靖彤,圣上的意思不能拂逆,要走,也和大哥会合了再走!」
寇靖彤不解的望著眼前这个陌生的华菱,她的眼眸中结上一层冰霜,是因为变故吗?只是华菱坚持,於是,他应允了!
「没时间打理行李了,朕已派人为你们准备好,即刻起程吧!」
「是!皇上!」
临去前,寇靖彤再回望了师父一眼,此次再分别,不知再见是何时,但至少,师父的病已几乎康复,再回身,他扶著华菱,上了皇帝为他们准备好的马车。
马车行离寔刀门,不绝的惨呼声由寔刀门内传出,血腥再次染遍了一座偌大的庄园,只是,寇靖彤依然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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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疾速奔驰著,皇帝与华菱、寇靖彤三人静坐马车内,当皇帝著急的向外施望时,华菱由袖中掏出匕首,皇帝及时回身看见,闪开了要害,却被划伤了手臂。
「该死!」
马车似是到达目的地的停止,皇帝一跃而下马车,寇靖彤及华菱跟随而出,不祥真的应验了,华菱看见的,是等他们许久的赵光严。
「丫头,你很聪明,但你没想到自己已是强弩之末吗?」皇帝狰狞的表情,毫不隐藏。
「你不是皇上?」
「如假包换,只是,再怎麽样,也比不过我与他浓浓的血亲。」赵光严跨步上前,寇靖彤将华菱护在身後:「你就是上回在山上保护这个丫头的老樵夫吧!我猜,你……应该就是寇靖彤吧!」
「寇靖彤是我,老樵夫也是我!」
「寇靖彤,苟延残喘不就是为了保命吗?我的儿子很喜欢这楚家大小姐,如果你放手,我可以饶你一条生路。」
「不可能!华儿今生今世,只会是我的妻!」
「我不可能嫁给赵棣茌的,你要他别妄想了!」
「不!不是赵棣茌,是我的妃子!」皇帝开口说话了,扶著自己受伤的手臂,他走上前:「一个小王爷夫人怎配得上你,以你天仙之容,该入宫当我的嫔妃才是!」
父亲竟会为这样的人做事,华菱为父亲感到悲哀:「我今生只嫁一人,不管是赵棣茌,还是你赵元驞,我都看不上眼!」
「喔?你心爱的男人的命,可是在我手上!」皇帝话未竟,护卫已跨前一步,手上长刀出鞘:「这把刀是名匠所铸,名为蝶刃,是把削铁如泥的宝刀,你想听听它砍下人头颅的声音吗?」
「打得赢我们再说!」
皇帝护卫首先出手,寇靖彤身形微地闪避,就轻易夺下他手上的轻薄长刀,再一旋手,左手持刀的寇靖彤已夺去了皇帝护卫的性命:「赵元驞,有我在,休想强掳吾妻。」
突来变故,数支疾箭射中寇靖彤,寇靖彤扑跌在地,手上的刀也滑开了手,落至华菱脚边:「靖彤!」
「别过来!」
「对!楚姑娘,你最好乖乖的!」赵光严手中的刀出手,横在寇靖彤颈边:「刚刚你大哥就是不乖,宁愿抱著妻子跳下山崖,寇毅山就是不乖,所以,刚刚也被皇上赐死了,现在你若还是要不乖,皇上再次下手的,可能就是你心爱的男人!」
见华菱拾起刀,寇靖彤出言喝止:「不准!」
「为什麽!」
「记得你发过的誓!不准!」远方有弓箭手待命,如今他又重伤受缚,华菱一人难逃生天,弓箭手并不会因为皇上喜欢她,就放过她。
「靖彤!」
「你要违背誓言吗?」
寇靖彤看清了弓箭手的方向,在他被人扣住拉起身时,他挣开了箝制,拦身在华菱及弓箭手之间,推著她走:「快逃,不管发生什麽事都不准回头!」
「我不!」
「楚华菱!我以师父的身份命令你,快逃!」
华菱含著泪,紧握著手中的蝶刃,她想和寇靖彤拚出生天,即使这个机会微乎其微:「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快逃!死在这里就永远不会有机会!」前方就是一片林子,寇靖彤带著华菱往林子里跑,唯有树林能阻挡弓箭手的箭。
知道这个情况他们不能都死在这里,需要有人活下来报仇,於是,不管身後的叫嚣声、弓箭破空而来的杀戳声,她没命的狂奔,利用她轻盈身形之便,甩开了身後的追兵,她不知道自己往何方奔去,她只知道,她要活下来,为了父母、大哥、若环以及寇伯伯的仇,她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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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她活得了吗?」
「昏迷了这麽久,会死早死了!对於自己大师兄的妻子,你就不能留点口德吗?」
「要我叫一个比我小快十岁的人嫂子,我可叫不出口,我那个师兄不知道算不算丧心病狂,这麽年轻的小姑娘他居然下得了手?」
华菱微睁开眼,看见的是一个俊美的男子站在床侧,而坐在床沿照顾她的,是一个笑得婉约的女子,她想开口说话,却觉口乾舌燥,女子似是了解她需要什麽,送上了一杯水,华菱一饮而尽,因为饮得狂而呛咳出声,也让她白皙的脸孔,泛出一点血色。
「我怎麽会在这里?」
「这个明明关心,却喜欢用没口德的话来表示的闷葫芦,叫寇靖嶀,我是他的妻子,夏芸芸。」
「寇靖嶀……你是靖彤的……」
「有人年轻时纵欲过度,以他的体力丢了这个,不知道还能不能生下一个!」有点累赘的回答,但寇靖嶀眼中的确透露了一点关心的神色。
「他的意思是说,你腹中的孩子费了好大的心血才保住,你要小心一点。」夏芸芸径自翻译起来!
「靖彤的孩子,我一定会保住!」华菱的眼眶泛出了泪,抱著自己的肚子,她不知道今生,是否有再和寇靖彤相遇的一天。
「他没死!」
华菱错愕的抬起头,看著冷冷的寇靖嶀,芸芸再次翻译:「他的意思是要你不要哭,哭会动了胎气,师兄他没死,赵元驞很喜欢你,他会留著师兄引你上钩。」
「真的,靖彤还活著?」
「嗯!」
「我会好好休养,然後为他报仇!」
「你能吗?凭你的三脚猫功夫?」
「就算微乎其微,我也要救他!」
「我有方法可以让你一个月内武功精进,但是有代价的,你肯不肯?」
「只要能救靖彤,我愿意!」
「别答应得太快!」寇靖嶀由怀中掏出一本刀谱,这是当年他由寇靖彤那里「借」来看过後的复本,当年他看寇靖彤小心翼翼的收著,好奇的拿来看,看了之後才发现这刀谱的杀伤力,於是就这麽收了起来:「这本刀谱是我师父秘传给靖彤的,是男女同修的刀法。」
华菱接了过来,过目不忘的她只消一翻,就认出了是她曾经偷偷练过的刀法:「我知道这套刀法,可是靖彤一直不肯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