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明心品茶(1 / 1)
任非清没有否认净空是他的人,但没有说她为什么着净空盯着刑部,赵元俨心思没有放在这上面,他吩咐影卫全天监视古籣加寺后,就亲自绑了任非清,将人带回荣王府。
鉴于任非清素来不老实,以往逃跑次数实在太多,赵元俨索性点了她的穴道,并亲自抱进府中,惊了一众仆役。荣王府邸素来没有年轻女子,连丫鬟都欠奉,近身伺候的不是小厮、太监就是嬷嬷,不仅仅是皇上、太后、王德太妃发愁,连平日里尽心尽力服侍的老管家也发愁。现在王爷肯带女子进门,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都是好的,即便不能成为正妃,也好歹是有人气了,王爷为了皖筠小姐守了这么多年,终于想开了。
老管家有眼色的吩咐众人不要打扰王爷,更不许多嘴,而自己亲自去厨房备菜,连寇相、王隽等人来府做客的时候,都没这等待遇。
赵元俨可不管引起府里多大波澜,素来沉稳的他难得任意妄为一回,直接将任非清带入东路的后进院“归去堂”,这里平素是自己的起居处,如此一来便坐实了任非清的身份——荣王的女人。
“归去堂”不像一个王爷的寝室,倒像是闲散诗人的起居室,没有富丽的装饰,也没有价值连城的摆件,反而前厅一架百年的藤萝极为显眼。此时正值初秋,绿色与浅黄相交的藤叶,给这里平添了一丝生气和神秘。虽然没有什么名贵收藏,但从书桌到床铺所有木质家具均为及稀有的降香檀,并雕刻有明暗两种纹饰,做工极其考究,简单大气又彰显出主人非同一般的身份。
任非清本着破罐破摔的心里,左右她挣不过赵元俨,是以干脆把脸埋在赵元俨的肩头,这样没人能看见自己,用来保全自己本就可怜的名声。
赵元俨卸下任非清头上的白玉簪,黑色发丝如瀑布般散开,解开她的穴道后,又把她圈在怀里,低声说道:“别动,让我抱一抱,似乎又瘦了些?”
任非清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很温暖的怀抱,让人安心,不由得眯上眼,说道:“原来荣王府是这个样子,和我想象的不甚一样。”
“嗯?很多都和你想象的不一样,我是不是也和你想的不一样?”赵元俨笑问道。
可真是不一样啊,原来儒雅冷清的王爷,也这般会调情,任非清在心里想到,她自是不敢直接开口说,岔开话题:“这里叫‘归去堂’,名字甚好,可是你亲笔题的?”
赵元俨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坐到床边靠着木栏,不过依然圈着任非清,在她耳边说道:“如何好?”
虽然只有三个字,却说的格外暧昧,任非清感到脖子上温温热热的气息,痒痒的,甚是撩人,她不由得也软下身子,任赵元俨抱着,并说道:“没想到大宋的王爷,竟然向往田园生活。”
来过荣王府的人有很多,但是真正猜到赵元俨心思的只有任非清一人,他不由得想侵犯的更多,这个女人真真可心,乖乖的时候让人忍不住去疼爱,算计的时候让人不忍生气,他继续诱哄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任非清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这很容易猜的,认识了这么久,多少了解些赵元俨的性格,又知道他所处的环境,不难猜出,“归去阁”的“归去”出自陶渊明的《归去来兮辞》,遂用吴侬软语念叨:“归去来兮!田园将芜胡不归?既自以心为形役,奚惆怅而独悲?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实迷途其未远,觉今是而昨非。舟遥遥以轻飏,风飘飘而吹衣。问征夫以前路,恨晨光之熹微……”
这声音真真好听,娇而不媚,媚而不俗,低低的,糯糯的,没有少女的透亮,却别有一番风情,赵元俨爱的不得了,他用手轻轻抚上任非清的唇,娇艳的薄唇如樱桃一般鲜嫩、饱满的很。
看见任非清没有闪躲,赵元俨更加得寸进尺,用拇指和食指轻轻揉搓,感受手下的柔软与湿润。而任非清的下唇被赵元俨的手指□□的仿佛要滴血一般,带着淡淡的水雾,无声的邀请。赵元俨不由得想要尝一尝这鲜嫩的滋味,随即俯下身来用舌头轻轻舔舐,带着浅浅的清香,有种微醺的感觉。
不同于上次的激吻,任非清能感受到赵元俨的温柔与缠绵,轻巧的撬开贝齿后,不留余地的侵占着,布下温柔的陷阱。任非清能感受到淡淡的薄荷味,不觉得反感,反而沉醉了下去,予取予求,默默地合上眼帘,享受着赵元俨的主动与温柔。
任非清这幅模样,这般任人宰割的姿态,迅速挑起了赵元俨的欲望,他热烈急切的戏弄着小舌,轻刮湿润的内壁,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
任非清恼怒地瞪了一眼赵元俨,按住他的手,不让他有进一步动作,又恶意的咬下去。赵元俨轻笑地退出来,结束了这个绵长的吻,刮了刮任非清的鼻子,说道:“顽皮。”
任非清撇撇嘴,说道:“王爷,我饿了,还有咱们的帐还没算清呢。”
赵元俨也不恼,没有进一步,反正时间尚早,他有的是耐心,任由她的无理取闹:“煞风景的家伙,可是害羞了?”
说不一点都不害羞是假的,不过任非清也不若一般女子,她清楚自己喜欢上了赵元俨,对他的吻丝毫不反感,她不要名分,也不需要长相厮守,她只想此时此刻遂了自己的心意。可她又不想赵元俨轻易讨了好处,便要难为他一下,让他冷静冷静。
赵元俨心情甚好,他也不想这么草率地要了任非清,他要任非清成为他的妻,要明媒正娶这个女人,给她最大的幸福,让她名正言顺地成为自己的人。赵元俨早就听见外面焦急等待的老管家的脚步声,自知他那点小心思,遂隔着门说道:“斋室轩,摆膳吧,不用人跟着伺候。”
“是”老管家偷听被发现,擦了擦汗,不过看着王爷没有追究的意思,不由得对里面那位小姐也心生好感,能哄王爷高兴的人着实不多。
任非清自小不得父亲喜欢,但家里规矩教的甚严,即便是送走学艺,也带着教养嬷嬷,是以礼仪做的十分到位,即便是饿了,吃的速度很快,也不会发出一丁点声音,筷子都不会碰触到盘子。
在任非清面前,赵元俨自不会立什么规矩,不触及原则的都依着她,是以这二人同桌而食,虽然没有说话,气氛倒也难得的融洽。
饭毕,上茶,任非清轻抿一口,不由得满足道:“这贡品洞庭碧螺春,果然不同凡响,汤清,叶底柔匀,饮之回甘。想必茶园内,茶树与果树相交而种,枝桠相连,根脉相通,花窨茶味,才得以如此清香幽雅,只是这水欠了一些,泡茶的功夫也差了一点。”
赵元俨点点头,打趣道:“本王可没有闲情雅致去洞庭弄水,非清将就些吧,哪日能吃上你泡的茶,也让爷尝尝区别。”
任非清不由得放松身体,眯眯眼道:“这有何难,现在就可。”
“来人,备茶器。”赵元俨心情甚好,难得忙里偷闲,和任非清一起研究泡茶。
须臾,老管家亲自端来一整套茶具,四只琉璃茶瓯,茶盘一个,茶荷一个,茶池一个,茶巾—条,香炉一个,香一支。茶罏、茶磨、茶碾、茶臼、茶匙……共二十四事。
任非清看着这套名贵的茶具,瞟了一眼老管家,不由得抽了抽嘴角,心道这要做足整套,天色怕是早已全黑了,真是后悔自己多嘴。
虽然任非清的表情很细微,但没逃过赵元俨的眼,他满意地看了一眼老管家,不愧是心腹,过后肯定要赏赐,正犯愁如何名正言顺留下任非清呢,泡茶是个不错的法子。老管家跟在赵元俨身边多年,自然知道主子的想法,知情知趣的退出去,准备热水、房间,想来这位任小姐今晚会留宿。
焚香净手后,任非清略略挽起袖子,露出比茶盏还剔透的腕子,纤纤素手如玉般莹润,再次清洗了一遍茶盏,如同仙子沐浴。茶罏煮水,水初沸后,烫一遍茶盏,然后敞开壶盖,略略降温,氤氲的水汽自壶口散开。
看着任非清流畅的动作,赵元俨就知道这个小女子好茶,且是个中翘楚,动作流畅优雅,未闻茶香,先以醉人,他虽不深谙此道,但也了解茶道的程序,这步是“玉壶含烟”。赵元俨没有开口,就这么静静地欣赏着任非清,整个心都沉淀下来,彻底放松,驱走连日的疲累。
之后,任非清注水、投茶,瞬时间“碧水袅袅,春染杯底”清香袭人,把第一泡茶水倒去,又将第二泡自饮,最后留最好的第三泡,递予赵元俨尝之。
赵元俨也没有客气,接过茶细细品味,果然不同凡响,他顿时觉得此前喝的茶都索然无味,这才真真是其贵如珍,碧清、香郁、回甘,不可多得。不过,井水不如洞庭山泉,终是味道欠了一些,手法却是上等的,且用足了心,温度、时机掌握的刚刚好,多一份嫌过,少一分不够。
任非清的脸,被茶雾模糊,却露出一双漆黑漆黑的眼,略显得意的问道:“怎么样?不知道王爷有何品鉴?”
赵元俨满意地点点头:“甚好。”
任非清撇撇嘴,心道赵元俨小气,不肯多说一个字,自己下足了功夫,就换来两个字,她也不再开口,复又吃了几杯茶。
赵元俨皱皱眉,说道:“夜深了,别喝太多,小心睡不安。”
任非清这才抬起脸,无辜地看着赵元俨,倒也没再喝茶,只是把玩着手中的琉璃盏:“夜深了,非清也该告辞了。”
“你进了荣王府,还想出去吗?”赵元俨一挑眉,手指扣着茶几,发出阵阵闷响。
任非清自知躲不过,懒散地说道:“我乏了,不知王爷怎么安排?”
赵元俨笑出声来,摸着任非清的头,说道:“你到是真放心,那就睡在归去堂吧。”
任非清一惊,手中的茶盏差点没拿稳,没想到赵元俨这么无耻,真要睡在他的寝室,真是一辈子都刻上了赵元俨女人这几个字,怕是第二天就会传遍京城:“王爷,这不好吧,辽国入侵,皇上准备御驾亲征,此时要传出,八贤王贪恋女色,留宿侍寝,怕是不好吧。”
赵元俨一顿,温和地笑道:“非清想到哪去了,如此心急伺候本王吗?我说的是归去堂边上的冬暖阁。”
任非清没有恼怒,也不羞愧,她知道赵元俨不同表面儒雅的恶劣性格后,发现越是气恼,反倒更称了他的心,于是勾引道:“原是非清想多了,本想今晚……既然王爷并无此意,那非清先行告退,休息了。”
赵元俨明知任非清是诚心的,可看着她“娇羞”的面容,染着红晕的耳垂,欲望略略抬头,咬牙低声说了句该死的后,一把抱起任非清,去了冬暖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