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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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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霄三试陆亦寒后,觉得宣淮所言非虚,这才敢把白尔玉托付过去。

陆亦寒虽是个土匪头子,也没读过多少书,却是个很重情义的人,大大咧咧的,就应承下来了。

“小玉,快,叫陆叔叔,我没回来之前你就暂时住在这里了。”

白尔玉扯了扯衣角,又踢了踢脚尖,望了望眼前那个大胡子叔叔,又望了望紫霄,撅着嘴不说话。

“小玉——”紫霄蹲下,拉着她的手,温言道,“小玉,不是都答应师傅了吗?”

白尔玉突然仰头去看太阳,阳光绚丽得让她微眯了一下眼睛,此时她觉得心口闷闷的,好像有一团棉花塞在里面,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她又想挤出两滴眼泪来,却怕紫霄师傅笑话。

白尔玉说:“千万不要忘记来接我啊!”

紫霄望着小玉,嘴角溢出笑意,揉了揉她的头发:“不会忘,要拉钩吗?”

“那倒不用,”她扭着身子回答得倒是爽快,不过却言行不一地把小手指伸到他眼前。

紫霄微笑着摇头,伸出修长的小指钩住她的右手小指,摇晃了两下。

“小玉要乖乖听陆叔叔的话,不要欺负阿猫阿狗,不要挖地上的虫子吃,还有不要……”

“紫霄师傅,你好啰唆啊!”白尔玉把他撞开,然后跑回陆亦寒身边一把抱住他,并把脸贴到他的腰上。

接下来是一连串简单的小动作——陆亦寒爱怜地揉着白尔玉的头,白尔玉嬉笑着很自来熟地拿头顶陆亦寒的腰,一连串明明该让紫霄欣慰的动作,一幅本来该是他乐见其成的场景,却突然,怎么都觉得有些刺眼呢?

倒好像,是她把他给抛弃了。

又僵直地站了一会儿,然后紫霄低声说了一句:“那好,我就走了。”

繁城刚闹过瘟疫,空气中弥漫着死亡和药草的味道,繁城里但凡没受瘟疫感染的活人早已被送到曳城,眼下这座城里除了死人就是半死不活的人。

此时,“猪兔子”在树下吃草,白尔玉在树上吃青李,都吃得很开心。

大约是知道自己一定不会染上那么些怪病,她倒是在这座死城逍遥快活得很,六年过去了,她还是小不点儿,哦,不,还是长高了许多,已经长到陆亦寒的胸口那么高。六年,对紫霄的挂念也越发淡了,她只记得自己还有个神仙似的师傅,长着一张特别好看的脸,然后他说他会来接自己。

不过神仙师傅的具体模样,她也已经记不得了。

她如今是土匪帮里的大小姐,要星星不能给月亮的,谁也不敢得罪她。而她玩够了帮里的人,玩够了帮里的小猫小狗,甚至玩够了帮里的花花草草,终于忍不住了,把魔爪伸向了外面的世界。

好在她够机灵,每次出去都没吃亏,还把那些一心要诓骗她的人捉弄得狼狈不堪。如今倒也胆大包天,什么地方都敢去,什么人都敢惹。

此时白尔玉从挂在腰间的绣包里拿出一枚青李塞进嘴里,然后就势摘了一大捧树叶从天而降。

“猪兔子,下雨了,快在地上打个滚儿。”

若不是这一声叫喊,司望溪便只知道树下有一只没系绳子的驴子,哪还晓得树上坐着个胆大包天的姑娘。

司望溪撞了撞扶住他的同伴的手肘,轻声问:“怎么还有个姑娘呢?”

同伴愤愤地答道:“是,正坐在树上吃青李。”

同伴顿了顿又补充道:“估计这驴子是她的。”

同伴十分讨厌这凭空而出的驴子的主人,没有主人的驴子可以帮他们解决很多麻烦。

司望溪嗅出了同伴身上的杀气,微笑着拉住冲动的他,淡淡地呵斥道:“你也真是糊涂了,有个姑娘当然比有头驴子好,何况还是一个健康得能坐在树上吃青李的姑娘。对了,她有多大?”

“不大,估计比我们俩要小一点。”同伴虽不明白他心中有了什么对策,但如实相告道。

司望溪抬头,寻找着那个神奇的姑娘——神奇得在这满是瘟疫的城镇却毫发无伤的丫头。

应该是高人吧,或许还是他们的救命稻草。

他怔了怔,然后挣开了同伴的搀扶,重重地向前迈了一步,好心地提醒着白尔玉:“小妹妹,爬树危险。”

白尔玉闻声透过树叶往下望,在搜寻声音的来源时,一边想着,跟我说话?怪事,这城里的人不都死光了吗?难道是鬼?

想到是鬼,她的心里一阵发毛。

话说这座城里的人死相都挺难看的,若是变成鬼,那岂不是更难看了?她不怕瘟疫可没说不怕鬼。

抬头看天,血红色的流云像足了展翅的凤凰。大抵是明白鬼是不能在大白天里出来的,一颗忐忑的心才放了下来。

这时树下的人又开口了,语气中充满了关切。

“小妹妹,你是不是下不来了?”

是不是下不来了?当然不!

她拨开一丛树枝,终于看到那个一直在对她说话的人。

穿青衫的落魄少年,蓬头垢面,毫无生气的灰色眼睛像旋涡似的把她吸了进去。

于是她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他:“嘿,你怎么那么关心我?若我下不来了,你会帮我吗?”

司望溪没有丝毫犹豫,清朗的声音回荡在空地上:“你若是怕的话,跳下来,我接住你。”

“那好,我跳下来了,你可要接住我了!”

白尔玉从树上一跃而下,司望溪向前一步,凭着直觉去接。

而司望溪的同伴却吓得半死,那么高的地方她既然爬得上去肯定也下得来,况且直接跳下不死也得摔残废了。当然,他关心的不是那野丫头的安危,而是自家少爷的身体。不过,当他看着自家少爷张开双臂迎上去,他再跟上去明显晚了半拍。

砰的一声,沉闷而有力。

他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虽没稳稳地抱住她,却成了她的肉垫子。

白尔玉捂着嘴咯咯笑,一点也没注意到身下的人半躺在地上捂着嘴剧烈地咳嗽,心、肝、肺仿佛都揉成一团了。

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后,司望溪关切地问她:“小妹妹,你没事吧?”

白尔玉握住他那只又冰又脏的手,顿了顿,另一只手贴上他的额头,像是摸索到了什么,她皱了皱眉,歪着头把脸凑近了他那张被瘟疫折磨得蜡黄的脸。

她不懂事地问他:“我觉得你好像快要死了。”

死是一个可怕的字,她也见过许多濒临死亡的人脸上流露出的对死亡的恐惧。那模样有一些狰狞还有一些疯狂。

他微笑着回答她说:“嗯,我是要死了,我染上了瘟疫。”

谈及生死,他的神情出乎她的意料,莫名地,她对他很有好感。

白尔玉笑逐颜开:“其实,我猜也是瘟疫。”

此时的笑容虽美,但怎么看都有些没心没肺。刚才的一幕吓得同伴连死的心都有了,他赶紧冲上前来,一边问他家少爷:“您有没有事?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一边用力地把白尔玉从司望溪身上拉扯下来。

白尔玉不喜欢别人这么粗鲁地对待她,用力地推了一把那同伴,将他推倒在地。

“你!”同伴被这小丫头惊人的力气吓了一跳,他阴沉着脸,从地上爬起来,气势汹汹地向她走过来。

司望溪抬手拦住他,侧过头来和白尔玉说话:“你既然明白我是染了瘟疫的,那么,你应该离我远一点。”

白尔玉有些奇怪,转念想了想回答他说:“因为我是神仙啊,神仙怎么会得病呢?”

司望溪微微颔首,微笑时两个酒窝陷了进去,因为白尔玉没有,所以白尔玉老想拿食指去戳戳。

“小妹妹,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白尔玉悻悻地把不安分的手背到身后。

“说吧,说吧。”

他浅浅一笑:“不知道小妹妹识不识路,能不能带我的朋友去曳城呢?”

白尔玉把目光转向他身边毫发无伤的同伴,像是想从他脸上找出什么东西来,看了半天,又回过头来看司望溪。

“曳城不远啊,只需两天的路程。我为什么要带他去?他自己不是有腿吗?”再说,她的计划里又没有去曳城,懒得多跑一趟。

“可是他不认识路。”

他轻声强调了一下重点,说完后就着手背咳嗽了两声。

白尔玉看着他死死扣着他朋友的手腕,指骨因用力而显得苍白,难得地,心中萌发了一点点善意。

白尔玉站了起来,拍拍屁股,又道:“虽然没有要带他去的理由,但好像也没有不带他去的理由呢。所以,好吧,我答应你就是。”

还以为需要商谈很久的司望溪因她的这句话而倍感意外,他朝着她声音的方向,说道:“那就要多谢你了,只是你的大恩大德今生无以为报,只能,来世衔草结环。”

“草?”

大概意思她还是懂的,不过草跟报恩有什么关系?况且不就是帮忙送个人而已,不至于扯到大恩大德那地步吧?

她皱着眉,挥了挥手:“我不喜欢吃草,我又不是牛!那我现在就带他走吧。可是你要跟我们一起吗?虽然我觉得你熬不过今晚。”

司望溪抬起头来,面对着白尔玉又扬起的烂漫笑容,说:“我就在这里就好,没事。”

他的那位一直唯唯诺诺神色不定的同伴终于失去了控制,扑上前来跪在他面前大哭:“少爷,我不能走。”

白尔玉看到他的嘴角钩起一抹苦涩的笑容,却仍旧轻拍着同伴的背,施以宽慰。

“你把东西带给他们,然后告诉他们,我死了便是。”

那样淡淡的语气有着与生俱来不可否决的力量,连白尔玉的心也莫名地被什么东西轻轻地撞击了一下。

他的同伴终于松开了他,即便哭得那般难看,即便那么依依不舍。

“那就拜托你了。”这一句是对白尔玉说的。

白尔玉点点头,又将自己身上的水与食物分了一半放在他的面前,然后装作随口说说的样子:“如果我回来,你还没死,我就救你。”

她怕他不信,再次重复道:“我是神仙!”

“好啊!”好似并不意外白尔玉会这么做,他安静地靠着树干,将食物聚拢到身边,向她保证说,“我就在这里等着你。”

白尔玉的耳朵竖了起来,朝天空翻了一个白眼,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傻笑了一下,发了一阵呆,她才转身拉过猪兔子,叫他的同伴“上马”。

那同伴仰着头一脸不屑地道:“你以为我是乡下的,没骑过马没见过驴子?”

“谁跟你说是驴子的?”

白尔玉的火一下就冒起来了,居然敢把陆叔叔送她的红棕烈马叫成驴?!

她狠狠地朝那同伴的后脑勺儿挥了一巴掌,随即转了个身走到猪兔子身边,凑到它耳边小声地说了几句话。

“你可看清楚了,什么是驴子什么是马!”

她拉过猪兔子的脸面向他们。

司望溪自然是看不到了,但是听着那响亮的响鼻声,心中很诧异,而同伴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他跑到猪兔子面前对着它的脸左瞅右瞅上瞅下瞅,越瞅越傻眼。

难道自己先前真的是看错了?不是吧?不是吧?

他求助似的望向他们家少爷,后来才想起他们家少爷眼睛看不见。

(猪兔子看着那张不明所以的青稚脸庞傲娇地喷了一口热气,吊长眼睛仰天嘶鸣,它问小玉:“你确定要我载这个白痴吗?”)

“这下可看清楚了,到底是我分不清楚还是你分不清楚?”白尔玉盛气凌人地叉着腰数落他。

“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还不上马?”

“是,是。”

他们上马以后,猪兔子绕着少年倚靠的树走了一圈,便朝着曳城的方向撒腿狂奔而去,很快人跟马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厚重尘土中命悬一线的少年。

司望溪把自己的身子朝上提了提,随手挥掉刚才放在腿上的水袋、食物。

他轻轻吐了一口气,从怀里掏出一个墨绿色的剑穗来,反复摩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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