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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第 43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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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青知道自己这样很丢脸,但是酒精让她失去了自控能力。她一边勒令自己起码到家以后再发泄一边控制不住地呜呜地哭。来往的路人好奇地看着她,她想像刚才吼田藤那样让他们快点走开,但是她不敢。

田藤慢吞吞跟在任青后面看着她一路羞愤地遮脸走。龙兰大道上行人过客川流不息,任青是最不起眼的一个,但是他的目光却长久地钉在她乏善可陈的背影上。来来去去那些不惧严寒裹着单薄丝袜的长腿,那些故作不经意的眼神,那些丰容娉婷婉转嫣然都没有意义。

“喂。”

任青恼怒地回头。

“你不要跟着我!”

她倏地瞪大泪眼盯着他抓在手里的大包包。

“你偷我的包包!还给我!”

田藤非常好商量:“好。给。”

但是任青非常不想从他手里接东西。

“你放到地上。”

“地上脏。”

“我不要了!”

任青果断地道,转身继续向前走。

田藤上前拉着她的胳膊不由分说地往回走。从美国海运过来的老款SUV停在茶餐厅外面,那是他的第一部车,用走T台赚的钱买的,那部车也预示着他捉襟见肘的日子终于过去了。

“你干什么!你松不松开松不松开……”

田藤把她的胳膊压在胸前,从后面圈住她,慢条斯理道:“任青,我一直用很坦荡的态度待你,你却总是有所保留,这让我有点不耐烦,在你接近我的底线之前,我总要想想办法。”

任青像是被按了暂停键,她困惑地眨眨眼,两颗圆溜溜的泪珠滚出来,“啪”地砸在地上。

“所以我们还有可能,是吗?”

田藤顿了顿,答道:“是的。”

田藤以为接下来任青要用大包包抡他几下,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这几天的挣扎是他刻意而为的。但是任青只是慢慢抓住他横在她胸前的胳膊,垂着脑袋哭得更厉害了。

“我以为你真的要……你赶我走,刚刚也不接受我的道歉……”

田藤伸手替她抹泪。

“你别哭了。”

雪粒打在窗玻璃上,劈里啪啦的,客厅的电视还在播着娱乐节目,嘉宾主持笑作一团……田藤翻身轻轻压着任青,慢条斯理地亲着她纤长的脖子,再慢慢来到锁骨,再往下。微凉的手却从下而上,从她的脚踝,到小腿,到膝盖,再到裙子遮住的部分。任青紧张得四肢都在打着摆子,他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三个字,她瞪大了眼睛,红着脸轻轻环住他紧致的裸背。他眼底慢慢荡起一阵涟漪,低头在她颈窝里轻轻啃咬……

任青第二天睡醒瞪着镜子里自己浮肿的模样沮丧得直揪头发。她好丑,丑到必须把镜子转过去。昨夜做那种事之前,她只是简单地洗了个澡,晕晕乎乎地忘了刷牙,一嘴的啤酒味儿,他有洁癖啊怎么还能亲的下去?!

田藤打着呵欠睁开眼睛,看看床头的闹钟,七点刚过十分。

“睡不着了?”

“嗯。”

“还疼么?”

任青不吭声儿。

“还疼么?”

“你不要再问了!”

田藤哈哈大笑。

任青从未在他眼睛里看到过这种欢愉,很亲昵,很有烟火气息,没有丝毫距离感,她像受了蛊惑一样走近,想去亲亲他,却在床前一步远倏地回神,她颊上火烫,假装自己只是路过,僵硬地来到窗边“唰”地一声拉开厚厚的落地窗帘。啊,那是意外的惊喜。那是一个童话故事里都会有的银装素裹的世界。所有往日司空见惯的事物:纵横交错的鹅卵石小路、景观亭、路灯、大铜钵、树雕……全部被厚厚的积雪覆盖。天是灰白色的,雪还在下,没有风……

任青把手贴到窗玻璃上,鼻子有点酸,嘴巴却微微翘起来。

任朵兰的病情在十二月初开始恶化。任青暂停一切额外的工作日夜照顾着她。她相信任朵兰以前都能熬过去,这回也能。值得一提的是,田藤的爸爸在任青不在的时候来过一次,任朵兰依旧没有告诉任青他们谈了什么,也叮嘱了围观的小薇护士暂时不要告诉任青。在任青的一再追问下,小薇护士只是委婉地表示田藤爸爸的态度很平和,朵朵姐反而是咄咄逼人的那个。

任朵兰有点低烧,睡得不安稳,而且因为低烧添了心悸的毛病,一夜惊醒□□次,任青瞪着熬红的双眼不厌其烦地替她擦汗喂水,在她焦虑不堪的时候,用低柔的声音提着她们一直念念不忘的从前。她们的爸爸很宠孩子,任朵兰早恋,任青不及格,在别人家这都是了不得的大事儿,但是她们的爸爸只是笑说,我相信我家小孩儿不是没谱的。

任朵兰在凌晨四点第六次惊醒时,有些迷糊地跟任青说刚才打盹时好像看到一只小背篓,任青问是什么背篓,她说那是爸爸跟她一起完成的非常粗糙的手工作品。她说她以前觉得背篓真土啊,背篓就是小孩割猪草或者妇女干农活带孩子的时候用的,但是爸爸执意要编这个。结果她同学的手工课作业都那么洋气,有的是大布娃娃,有的是蒲草青鱼,有的是鸟笼,只有她的是没有人愿意再多看一眼的背篓。她回家哇哇地哭,爸爸给买了顺子家的卤猪蹄她才罢休。任朵兰最后眯缝着眼迷茫地总结:那是一段很幸福的生活,虽然很短暂。

任朵兰早上六点钟到八点钟终于足足睡了两个小时。任青打着连绵不绝的哈欠看了看手机屏幕,八点十五分了。有两个未接来电,任青回头看了看任朵兰,后者依然睡得很沉,她起身走到门外拨回去。

“你好,我是任青,不好意思因为照顾病人手机调成静音了。”

“你好,我是夏砚阳的妈妈。”

任青呆了呆向后靠在墙上,

“我知道你不愿意接到我的电话,但是两个月前她在街上看到你和田藤走在一起,病情复发了。任青,上回我们见面,我隐瞒了一些情况,她的病固然是遗传,但是要是没有足够的诱因也不是那么容易病发的。诱因,一方面是高考压力,一方面是她暗恋的田藤。”

任青盯着天际掉队的大雁默不作声。

“我一直在联系田藤,但是他一直拒绝我。如果他跟你的确是恋人关系,他为你抱不平,那……我也能体谅。”

任青不客气地打断她,她回头看了看安睡的任朵兰,压低声音道:“阿姨,您能不能体谅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夏砚阳没有做过什么值得称道的事情。她是病了,但是那又怎么样?我从十四岁开始面临世界上最残忍的疾病。我指望有个大学学历能够改变捉襟见肘的状况,但是夏砚阳一个不痛快,我连高考考场都进不去。”她顿了顿,道,“阿姨,我接受您给的十万块,是因为我没有跟生活拼骨气的底气,但是您不能因此理直气壮,您更没有资格跟我和田藤讲体谅。”

夏砚阳的妈妈沉默了两分钟,轻声道:“任青,我是她妈。”

可我也……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毕业后第七年,任青再次跟夏砚阳正式碰面。这七年里任青经历了许多,眼角有了细纹,十指也粗糙的像是最便宜的砂纸,但是夏砚阳依旧是清清爽爽的学生模样,似乎高中毕业以后就再没有成长,依旧是半长的直发,额前很花心思地斜过一条缀着小水钻的细辫,俏皮可爱。夏砚阳甜蜜蜜地搂着田藤的胳膊,示威似的告诉任青,妈妈说如果她在澳大利亚表现得好,田藤就会跟她偷偷交往,所以她以后再也不发脾气了。

任青蓦地想起若干年前夏砚阳看着不远处空荡荡的站牌,喃喃地一再重复:他不知道,他永远也不可能知道。然后她忽然嬉皮笑脸地问:感动没有?感动没有?我昨天晚上看的小说,大半夜给我哭的……

夏砚阳的妈妈走过来,在任青面前放了一杯水,抱歉道:“因为你和田藤在电话里都没有余地地拒绝了,我只好厚着脸皮去找你们的数学老师帮忙说情。你们不用担心,我正在办理移民手续,要跟阳阳去墨尔本定居,当地有家很有名的专科医院。我们走就不再回来了。”

任青看了看她,没说话,也没接水。

夏砚阳乖巧地靠着田藤。凉台的风吹起她的裙摆,红的像火。

“田藤,你明天来不来?你要是来,我就带你去看我种的指甲草,你看看我的手,就是用指甲草染的,好不好看?”

“咦,田藤你的耳机呢?你是不是弄丢了?我帮你找找。”

“黑板上的字不是我写的,任青骗你的,真的,你不要生气。”

“田藤,我妈说我乖乖的,你就跟我交往,我乖吗?”

……

“当年我打电话给你们的班主任和同班同学,大家都告诉我,田藤跟夏砚阳根本没有交集,他们是非常普通的同学关系。有一个叫赵妍的,很生气地反问他们能有什么关系,夏砚阳单独跟田藤说话都常常要借着她赵妍的名义。啊,一个妈妈听到这样的话真是心酸。”

任青看着眼前的妇人,低声道:“阿姨,即便她是这种神志不清的模样,我也依然不觉得她有多可怜。她一点也不无辜。”

夏砚阳妈妈被堵的哑口无言。她依稀记得当年这个刚刚高中毕业的女生垂着脑袋立在走廊里面色灰败的模样。她昧着良心说:任青我知道你的困难,我愿意一次性补偿你八万……如果你答应不追究。她就像是没有听到一样一动不动地站着,过了很久,微不可查地点头。她那时很青涩,未经世事,很容易拿捏。

田藤缓缓从夏砚阳怀里抽出胳膊。他的目光非常清淡,即便她搂得死紧,眼角渐渐渗出泪意。

“夏砚阳。”

“田藤,你不要理赵妍,赵妍很坏,她跟我说你是她的,她去美国上学就是为了追你。”

田藤一根一根掰开她的手指,清晰道:“我不会跟你偷偷交往,我也不会回复你的邮件,因为你只是我一个关系很普通的同学。”

夏砚阳用力摇头,大哭向遥遥望着她的妈妈求助,“任青在哪儿?妈妈任青在哪儿?我要给她打电话!桃子姐有她的电话!她也跟我抢田藤!我跟她这么好,她也跟我抢田藤!”

田藤低头看着她,就像看着那些回不来的旧日时光,他轻叹:“大家都长大了,你也该长大了……希望我们以后不用再见面。”

任青跟在田藤后面走出精神病院的时候问他为什么没有按照夏砚阳妈妈安排好的剧本哄着她。田藤想了想,道:因为我刚刚发现这里的座机号码有点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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