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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第 29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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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是新城一个绿植茂密的高档小区。任青跟着田藤走在小区的林荫路上,看见太阳渐渐爬至中天,盛大的树荫怕生一样慢吞吞缩至脚边。

D栋22楼,一个四室两厅的新房子。

田藤在厨房卧室阳台各转了一圈。厨房是环岛式的格局,有齐全的厨具,考虑到他在美国的生活经历,甚至置办了面包机和咖啡机。主卧和次卧都在向阳面,相连的大阳台上有他特意叮嘱过的榻榻米……似乎终于察觉到任青的沉默,他眉头微皱,手指在落地窗玻璃上轻轻敲了敲。

“任青,你有没有想过以后?”

任青愣愣地盯着脚下的深灰色厅毯……和角落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她家里带走的行李箱。

田藤慢慢走过来,很平静地问:“要是我不问,你是不是永远都没有个结论,关于我为什么会来找你?我为什么吻你?”他停在她面前,低头看着她,“啊,你是有结论的,你又不傻,你只是懦弱,要让人推着才肯往前走。”

任青抿了抿唇。从踏进这间窗明几净的公寓起,她就像正午阳光下越缩越小的树荫。生活留给她的选择向来不多,所以她一直是逆来顺受的态度。她跟田藤的以后……她不敢想。因为她的生活一览无余,而他的生活遥不可及。

任青挠挠额头,笑容有点勉强:“那个、我不是……”

田藤俯身把钥匙缓缓推到她面前。

“G大给的房子,离疗养院很近,我就收下了。”

任青手指微蜷紧紧贴着裤缝。

田藤保持着俯视的角度,左耳的钻石在窗前阳光下闪烁着锐利风华,他忽而牵起嘴角,眼神清冽:“你不要么?”

任青看到他眼底的怒意,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对不起,真、真对不起。”

田藤直起身,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脑后晴朗的天空。其实她的态度一直是明确的。他在病房里等不到她的那天也是这样瓦蓝瓦蓝的天色、大咧咧的太阳。

低压的沉寂里,任青搂紧大包包惴惴不安地站起来。然而门铃却在她开口道别之前叮咚叮咚地响起来。田藤站在原地没有要动的意思。任青有点犹豫,害怕门外是田藤的家人。她在藏进卧室和主动开门两个选项间徘徊了两分钟,终于放下包包走向门口。

结果来访的是G大的工作人员,也是田藤以后的助手武末末。田藤此前答应日常科研之余单周固定两个小时授课,武末末是来跟田藤敲定课程安排的。

“周二上午十点到十二点。如果临时有别的安排就顺延到周三或周四上午同一个时间段……嗯,时间没有问题。但是学终测评这个部分不行。考勤和中规中距的论文我不能认同。”

武末末在平板电脑上快速录入。

“那么,能不能告知教授您的大致安排?”

田藤直接道:“我没有正式授课的经验,目前没有一个明确的思路……”

任青以为冰箱应该是空的,结果拉开门却看到满满登登的食材和饮料。她听到武末末用非常真诚的语气向田藤承诺住处有任何不合适的地方请随时向学校反映,行政人员会在第一时间解决。

“橙汁和可乐。”任青放下两罐饮料。

“谢谢。”武末末看着眼前的年轻女性,眼里流露出困惑。

田藤漫不经心地看着卧室里只露出一角的榻榻米。G大装修房子的时候问他有什么要求,那时他正在开车,路尽头的落日下面是正在融化的春雪,他发了会儿呆,然后轻描淡写道:凉台上要一个榻榻米。

他微闭了闭眼,起身走向任青。

任青疑惑地看着笑容温暖的田藤。刚刚他让她去厨房取水待客的时候明明是一张结着霜茬的冷脸……

田藤亲昵地搭着任青的肩膀:“她叫任青,我的未婚妻,以后她来学校找我请直接带到实验室来。”

任青细长的眼睛瞬时瞪成浑圆。

武末末离开以后,田藤打开武末末没兴趣的橙汁,一边喝一边走回落地窗前。窗外绿草如茵,谁家的小孩不断从滑板上摔下来……

“你知道赵妍也在G大吧?”

任青呆呆地:“啊,她说了。”

“我不想被误会跟她是一对。”

任青味同嚼蜡地饮尽果汁,讪讪地独自离开。

小区中心大道是普通的四车道,沿中心区外围设有精巧的人工水景,使小区中心形成半岛状,用景观桥内外相连。景观亭、景墙、花架、装饰钵、雕塑在园路和绿植中若隐若现,收放有致。任青走在曲曲折折的廊道,二十分钟后在廊道尽头看到似乎已经等了很久的田藤。

“你哭什么?”

任青闻言迅速抹掉脸上的湿意。

他介绍她是未婚妻时,她头皮一阵发麻。她呆站着没动,是怕一动就会同手同脚。很多年前他在胡同里握住她的手腕,到现在他说“她叫任青,我的未婚妻”。一天一天的日子就垒出一个似是云开雾散的未来。

但是她拒绝了那串钥匙。

任朵兰当初拒绝小警-察是因为贫困。她说她在小警-察眼里就是旧货市场上璀璨夺目的明珠。看看可以,但是不能娶回家,害怕自己的家也变成旧货市场。她拒绝田藤,却有一个更加现实的原因——任朵兰的病症是父系的遗传病。

在他没回来之前,在她知事以后,她一直认为嫁给一个育有孩子的鳏夫是她最好的选择。

“我,”她发窘,停顿了半分钟终于磕磕巴巴道,“那个,我、我是想到下个礼拜的工作……最近有新的病人住进来,病人家属像指挥家里仆人一样地指挥我,指手画脚的。额,周院长签字给我姐用一种只收成本价的新药,所以以后也要帮助清洁工打扫草坪,不然刘舒舒又要在我面前甩账单了,她总说我巴着周院长……反正,都挺烦的。”

田藤看着她小心措辞的模样,清清淡淡道:“……走吧,我的拖鞋落到你那里了。”

生活似乎回到了田藤没有回来之前:她在任朵兰病房度过午休时间,在草坪上清扫落叶,在1615-1618病房间来回穿梭……回到家,在冷清的小院里发呆,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吃泡面,在两平米的浴室里搓洗衣裳。古董的双筒洗衣机在最后脱水的环节终于寿终正寝,她横臂挡在眼睛上,半响,用力踢一脚。她的生活里到处都是破铜烂铁!

有人从围墙外面丢进来一个东西,似乎很沉,“咚”地一声。任青擦干手跑出去,却是一个用报纸包裹的砖块大小的物什。她疑惑地打开,惊讶地看见码得整整齐齐的人民币,有一百五十的,也有十块五块的。最上面一张钞票上歪歪扭扭写着王阿姨的名字。

任青丢下钱拉开院门迅速往外跑。然而前后相差不过三分钟,胡同里、后街、龙兰大道都没有王阿姨或是欢欢的踪影。任青趿拉着拖鞋塌着肩膀往回走鼻子有点酸。其实那时她四处寻找她们,只是因为她一个人住在胡同里有点孤单。

那些黄昏,她搂着大包包傻呆呆地坐在晚高峰的公交车上,听着周围的人打电话用轻慢、喜悦、嗔怪、体贴、不耐烦的语气跟家人朋友念叨: “催什么催”、“一会儿就到”、 “轮他丫的,灌趴下”、“不要在汤里加香菜”、“我顺路买米”、“我都十八了你不要再去胡同口接我好伐”……车里的人越来越少。谁也顾不上看她一眼。

早前在胡同里玩耍的孩子已经被家长叫回。墙上有黯淡的粉笔灰。隔壁院墙内静悄悄的,偶尔微末的声响是野猫在遛大老鼠。她低着头推开家门,门是冷的,石阶是冷的,就连乍亮的灯光都是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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