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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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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出?”

筷子顺着虎口滑下来掉在桌上。惜言没有料想过陆远会把自己丢下,他既然说过要一起等师傅回来,那就该一步不离的守着。

“你去做什么?我也要一起。”她追着说。

陆远提她捡起筷子,轻轻说一句:“我给你换一双。”他起身,惜言跟过去:“是有师傅的消息了?你去找师傅吗?”

陆远看着她,轻飘飘的和她侧身而过:“不是。”

“你要把我一个人留在这儿啊。”惜言一阵委屈。

陆远端坐桌边:“你看我的剑法看了这么多天,自己也该记住八九,我不在的日子你就学上一学,不至于会无聊。”他说完,看着一桌饭菜却无心下咽。

“你慢慢吃。”

陆远挥挥衣袖朝外去,惜言不甘心,搁下饭碗又追到门口,冲他的背影喊:“不让我去我就不去,但你要去多久?好歹告诉我个期限啊!”

陆远闻言回头,木屋木板下盈盈身影探身注视着自己。他本很有把握自己可以早去早回,但她一再的问,他忽然心里有点打鼓。自来到杕丘后二人日日相伴,她这副样子,像是他没良心抛她而去,让他突然觉得自己很糟糕。原本计划再在周边寻一寻师傅老人家的踪迹的,陆远扣紧指尖:“我尽量早回。”

翌日一早,天尚是半睡半醒的模样,杕丘薄雾充盈、仙气缭绕。惜言猛地坐起冲到屋外,环顾四周,垂着头,喃喃叹道:“走得好早。”她转去厨房,见用具未动,十分担忧他没有用早饭,会不会身体不适?她越想越不安心,翻下栏杆跳到地上,站在山口,却不敢再往前走。尽头山壁严丝合缝,刚来那天她眼睛看不见,不知道是怎么进来的,陆远又严令禁止她靠近,她忍不住好奇,但也只是趁陆远不注意,溜过去看那些花。

原来是一藤粉粉的蔷薇。

她托腮看着渐渐开得繁茂的粉花,过去撩一起一条拿在手中细看。陆远那日还说,杕丘能欣赏这花的美的只有她,她笑说那是因为这里人少,加上她这个后来的也就三个人。莫名其妙的想到那天的对话,惜言忽然心生不安。她已经把杕丘当做了家,陆远是她的家人,她怕陆远出去真得再带几个人回来,那么这里就不再是他们共同守护的师傅的秘密,那么陆远也就没心思日日顾着他,他们渐行渐远,真是可怕的事。

惜言甩下花藤,花瓣打在山上掉下一片,她赶紧捡起来,后悔的捏在手心。身后日头渐起,往常这时她会在草地上骑骑马,她那暴烈马被抑制着速度不能撒欢,喷着鼻息慢吞吞的在草地转圈,她便兴高采烈的顺便偷看陆远练功。今日暴烈马被冷落,巴巴地凑到主人跟前。惜言抚摸它的头:“上一边儿玩去。”马把她手中的花瓣抢去嚼了下去,惜言拍拍它的脸,敏锐的回头,见山体裂出一丝光线,光线渐宽,一人一马慢步进来。

她推开碍事的坐骑迎了上去:“师兄!”

陆远笑了笑,看她一眼,一声不吭的往前走。两人擦肩,惜言吸吸鼻子,忙抓住他一点袖子:“你碰到山贼了!”

陆远停下来,好笑地看着她,道:“别乱想。”他走得更快,惜言着急的追上,使劲一拍他的马,马儿哀叫着挣开主人跑开。陆远无奈地看着她,也不说话。惜言话说得肯定:“我闻到花粉味了!”

陆远略微一笑:“你鼻子倒灵。”

惜言气不打一处来,她被花粉折磨了这么些天,现在闻到什么都带着一股毒花香,说她鼻子灵,倒像是故意的。

她恶狠狠的瞪着他:“你是碰巧碰上了,还是专门寻他们去的?”她跟在陆远边上,边走边问:“你有没有怎么样?有没有中他们的暗计?”

陆远微笑:“他们还没那本事。”

惜言微微语塞:“我知道,可我担心啊。”

陆远云淡风轻的望她一眼,眉间眼角带笑,道:“哦?”他抬头看看天色,“他们伤了你,你不关心他们的动向反而先关心我,我果真没有白被你喊了这么久的师兄。”他睨一眼身边姑娘,但笑不语。

惜言摸着耳廓,忽然甩开他径自朝里走。陆远喊:“师妹。”惜言不理。片刻后,陆远又温声道:“我很好。”

他这语气轻易就让她联想到白依山的星光夜,惜言咽下嗓子里突然冒出来的委屈,松一口气转过身去,言笑晏晏:“他们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关心他们做什么。”她顿了顿,又道,“你对他们饶一回放一回,这次又落在你手下,他们不是丢命就是送官。不过师兄不会轻易伤人性命,山贼定是被你抓住送官。他们做恶多年,百姓深恶痛绝,官府知道他们所为不会轻判。那伙人也是,不是被你打伤,也要在众目睽睽下被杀头,就算不判死刑,也要在牢里呆上半辈子。”她定定地看着陆远,心跳却如擂鼓,“你是我师兄啊,我当然要先关心你了。”

陆远敛住笑容,淡淡望着她:“你倒是了解我。”

“我……”惜言深吸气,差点把脸憋红,“哪有。”

她不好抬眼,那道目光直直从前方投射过来,迫得她头昏眼花。她伸手遮了遮眼,假装看看太阳:“怎么这么晒……”余光见陆远也抬头,忙提着裙子飞快的冲回木屋。陆远随着她的动作转身,衣外罩着的一层轻纱被她跑过带起的风刮得扬了半天还不落下。他怔了一会儿,上下打量自己一番,僵直着也快步朝木屋过去。

但见惜言正在提水。陆远站在廊上,见她艰难拎着桶,呆呆地侧身给她让路。惜言走得快,水从桶中洒出几片,陆远慌忙伸手去扶,不料又被洒出的水打湿了衣袖。惜言装着看不见,提着仅剩的半桶就进了陆远屋。

陆远甩甩手,只觉半日不见,不习惯她突然的不正常。他站在门外不敢进去,只见惜言把水倒在盆中,再提着空桶站到窗外。他问:“你这是……”

惜言两手把木桶提在身前,低着头道:“他们又对你使那毒计了吧,师兄快洗洗手。”

陆远笑了笑,垂下的长睫掩去眼中缤纷流淌的情绪。水盆搁在窗户下,他站着净手,偶尔抬眼,与窗外姑娘遥遥相望。他不紧不慢地扯下架子上的干净手巾,慢条斯理的擦去手上的水,再看过去,见她干在那里咬着嘴唇,一副难以得见的女儿姿态。陆远扔掉手巾,忽然推开水盆探身出去,道:“在想什么?”

他说得极蛊惑,惜言神思还未归位,脱口就道:“我想你去剿山贼是为了……”她紧张的捂住嘴,木桶掉下来差点砸了自己的脚。

陆远伸臂把她拉近了些:“小心点。”他没有松手,把姑娘拉得更紧,笑得温风和煦,“你猜猜,我是为了什么?”

惜言奇怪的看着他。她倒是猜了一大推,但她也得敢说。来了杕丘之后她就保持着半瞎的状态,但她感受的到陆远待自己体贴了许多,最起码不像当初把她当做妖物,看也不看一眼。她告诫自己不过是因为两人熟稔了罢。

她冷静的开口:“那山贼先是在你眼皮子底下作恶,又在你面前伤了你的人,换做是我也咽不下这口气。”说白了,固然有她的因素在,但他多半是为他自己。

哪想陆远摇了摇头。惜言看见,仍尽量平淡的说道:“师兄莫要开我玩笑。”

陆远冷哼一声,放开她胳膊:“竟不上当。”惜言心头一沉,像突然少了点什么。她喃喃说道:“我就知道,你怎么可能为了我。”

陆远闻声,皱着眉问:“你说什么?”

惜言嬉笑着摆摆手,表情逞强。陆远绕了出来,远远倚在门口抄着手:“我本以为你的眼睛好之后会去和他们拼个你死我活,没想到你挺忍得下这口气。”

惜言谦卑地点点头:“跟着师兄久了,没什么是忍不下的。”她微微抬眼,眼前那人身姿挺拔,一股浑然天成的气质让他更显高大。他是穷苦出身,她却不想相信,除非他在白依山练就的底子足以支撑他目空世间一切人物,否则自小经历给人的影响是挥之不掉的。他时而的深沉更像是怀着许多天大的秘密,他忍着不透露一星半点,自己跟他也算有些时日,却是看不透一丝半缕。惜言转向一边,自己拜师什么没有学到,倒先学得能忍则忍,揣些秘密在身上,会给人捉摸不透的错觉。

陆远没觉出她话中深意,只道:“巧舌如簧。”惜言但觉眼前人影一闪,就见陆远已经站在自己身前。她再一惊,不知觉地退后一步,脑筋翻转,强笑道:“师兄你瞧,那群山贼再而三的欺上你,终不会有好下场,但又因为伤了我,害你无暇分身,多得了几天活头。世事因果让人唏嘘,是不是师兄?”

陆远踏前一步:“你为何不多想想你拜师学艺的事。你拜师是为了嫁人,可师傅不来,你的出师之日遥遥无期。姑娘家的青春转眼即逝,你一点也不担心?”

他清俊的脸上没有一丝笑,惜言心下开始打鼓。真是昏了头了,这男人不仅是熔金的嫡传弟子,而且身为白依山大弟子,阅人无数,她的小心思怕早被他摸透,瞧得一清二楚。

怎么在他跟前自己总是无从遁形呢。惜言突然红了脸,有种洗澡被窥视的错觉。

她干瘪瘪的找着理由:“师傅又不会因为我着急见他就立马回来,是你说的,反、反正守在这儿总能等到师傅,我又何必着急上火让自己过不安生。”灵光一闪,她气势汹汹地反问:“那你呢?就不怀疑我的名字是假,我上山门是别有用心?”

“你既入门派,不管你之前是谁,即便是天王皇孙,都只是白依山的人。”陆远气定神闲的把她逼到栏杆前,双手负后,淡淡说道:“你若用假名,未宝喊你时你不会答应的那么爽快,再说,我怎会把一个会使用假名号闯天下的姑娘带在身边?”

这话听来,倒像是夸人的好话。惜言抿紧唇边笑意,旋身就跳出他身前,还说道:“午饭我做好了,你自便。”陆远不自觉地跟上去,却见她钻进自己屋子。他走到她屋外:“出来一起吃。”

“我早吃过了,这是留给你的。”声音闷闷地,猜便是拿被子蒙住了脸。

陆远进厨房环顾,神色一松,却是失笑喊道:“师妹,碗筷还是我临走前的样子,你莫不是用的手?”

两间屋子之隔,木门咣得作响。陆远摇头笑笑,盛出米饭尝了一口,沉思后放下碗筷又重新盛了一碗往转角的屋子送去。

“师妹,你开门,虽说第一次尝你做得饭,但是……”

惜言猛地拉开门:“但是什么?”

陆远把碗递上,诚恳道:“吃是能吃,但是嚼起来有点硌牙,我猜是没有全熟。”

…………

星夜如水,杕丘罩一层淡薄的月色,放眼看去真与仙境一般无二。惜言姿势不雅的趴在草丛里,陆远踏着溶溶泄泄的月光,悄悄站到她身后。

“找什么?”

惜言尴尬回头,见来人一身利落的白衣,风姿卓然。她一骨碌翻坐好,拍掉身上的土。“没有没有,随便玩呢。师兄一直关在屋里,我以为你已经睡下了。”

陆远一笑,逆着月色,却能让人瞧见芳华。他撂起衣摆,在姑娘身边坐下:“你不是怕黑吗?”

惜言指指头顶圆月:“今天晚上很亮啊。”她已经好了很多,况且杕丘的夜晚另有一番美。她温柔的问,“师兄像有心事。”

“不踏实,睡不着。”他侧目看着身边人,转回头自己笑笑。惜言暗暗扫视周遭有没有泥土,见他不嫌弃,才放下心抱膝坐好:“师兄睡不着,就来帮帮我吧。我想找萤火虫。这里的夜晚这么美,如果有萤火虫飞,完全就是我想象中的仙境。”

陆远抬眼看看远处。师傅早年选此处修炼,未言其好,他那会儿年纪也小,只觉这里既是师傅认定的,适宜钻研武艺,其他的从未在意。

“我晚上很少出来,没有注意过,不知道有没有。”

“咦?那你成日闷在屋子里,真是辜负这番好景致。”惜言轻叹。虽说在晚上她的视线不明朗,但入夜后万物都比白日寂静,静中生景,景中再生情,说夜晚的杕丘更美,却是美在此情此境适合凝思。

“怎是辜负?看剑谱,习内功,都是要事。”陆远看着夜空。惜言见他不动,也跟着仰头。夜幕星罗棋布,她什么也分不清。

“师兄,哪一个是织女星?”

“不清楚。”

“那你说一个你清楚的?”

“我不懂星象。”

惜言从星空收回目光,视线定定地落在陆远身上。从一开始她就没信过陆远是个冷漠的人,他带她下山,容她在景府胡闹,遇险时护她,受伤时照顾她,他待她很好,若不是她自己……

她忽然问道:“师兄可有心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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