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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第二十三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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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满目赤红。

人群在枪声响起的刹那四散逃窜,尖声呼叫奔走的场面混乱不堪,透过瞳瞳人影,我立定般的脚步却不能移动一步。目光发直,我盯着形形□□的鞋子,看着它们快步踩踏那片染色的地面,手脚冰凉。

为什么不过去?小楚流血了啊……刚刚拥抱的身体就那么躺在地上失去鲜活了么……

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秋末的风带着不再热烈的温度拂面而过,鲜血的气息再也掩藏不住。属于死亡的气息。记忆有些混乱,我仿似回到直面亲人离世的那刻,不论喊多久那人的名字,握着他的手不能松开,只剩逐渐冷却的躯体,白色床单遮盖仰视一生的面容。

还是要离开,不带一丝预兆,能和谁抗争?我该和谁讨要生命中至亲至爱的人?我除了面对父亲的死离束手无策,竟还要眼睁睁看着命运将我仅剩的陪伴带走?

或许无名指端的硬物带出无法忽略的疼痛,或者更早,意识猛然回笼。我拔足奔向逐渐有人群靠拢的地方,分明那么近,却被层层阻拦在包围圈外。枪声只一声便已消溺,片刻的慌乱后工作人员和保安,附近的围观游客,一圈复一圈,无意中将中枪倒地的人围在中心,我触不到。

已经记不清身边是什么人,他们被我咬牙下死力往不再阻碍的方向推开,十指尖利,双眼充血,却发不出一声呼喊,颤抖的唇甚至不能叫出他的名字。

终是挤进包围圈内,地上的人却已经被抬上担架,白布遮盖面容,耳畔清晰可闻远赴而来的救护车呼啸。霎时咬紧下唇,我定住因为震惊而微晃的身形,正要举步跟过去,忽地手臂被一道力量扯住。

人群中一只手扯着我的手臂,努力将彻底呆滞的我拉回他的身边,那双浸了幽潭之水的眸绞紧我的,直把我无措到失神的神情收尽眼底。他微启薄唇,唇语说着什么,我愣愣看着他的脸,却是再也听不清了。

没有给我太多回神的时间,小楚拉着我在人潮掩护下迅速拐离现场,一路从游乐场内区铆足劲狂奔,也不顾我是否喘不上气,憋闷得胸腔隐隐冒火般疼痛。疾速奔跑中,那颗几乎停止跳动的心脏随着双手紧握的真实感和他近在身旁的体息,终于旭日破冰般复苏。

到了主园区的分岔口,小楚松开紧握的手,转而扶住我的双肩,沉声说:“听着莫莫,接下来你从北门方向一直往外走,我从另外一条道跑路,不用太过慌张,记得拣人多的地方走。到时在园外的咖啡屋汇合。”

他低头粗粗亲一下我的侧脸,将我推离他身边。我被他推得踉跄一步,马上回来扯住他的衣角,看着他,坚决摇头,“要走我们一起走,出事也好在一边照应。”

“莫莫。”他蹙起眉头。

“不可能,”我牵起他的一只手十指相扣,“我不知道究竟这一切怎么回事,但是要我一个人悬着一颗心时时猜测你是否死在前一秒,不可能。”

他定定看我几秒,低喟一声,更用力地握紧我。

我们不敢回头细看探寻的视线,脚步不停,夹杂在正大批朝外涌出的游客中。此时笼罩在死亡阴影中的游乐场,充斥着呼喊声与尖啸声,治安人员正努力疏导出园的人群,众人惊吓过度的脸蒙上死灰色,胡乱推搡中只希望快些出去,逃离。

凭空又一声枪声自已然遥远的内园区响起,人们止住脚步,一瞬的静默,紧接着尖叫控制不住般横行肆虐。我亦吓得呆立当场,试图勉力迈动双腿,却是一步万年。下一刻被裹进温暖的胸膛,他从背后拥着我往前推,像是两个深深温存的恋人相拥着步行。

躁动的人群,纷沓的步子,唯有贴在耳畔的温度是真实的。不断吐出的话语,带了暗哑的深沉试图驱走此刻存在我四肢百骸中的疯狂恐惧。我闭上双眼,将身体重量托付身后的依靠,眼眶里的热意再难以克制。

没有消失。

他没有消失。

上天仍是怜惜我的,不是么。

-

直到走出游乐场出口处,远离数百米的地方,小楚拦下一辆出租,两人一起进到车后座。

“去哪?”出租师傅从观后镜看过来,明显也知道我们是事发游乐场出来的游客,眼神不住打量。

“往东开,顺时针方向沿街道绕行。麻烦快点。”小楚看看我,正要说什么,一阵彩铃突兀响起。

他看一眼来电显示,紧绷的表情有一丝放松,接了电话后径自听那边人一叠声的高声询问,轻揉眉间回答得尽量简洁。

“嗯……没有……是么……清楚了,你也抓紧。”

车子一路向东,司机师傅按小楚先前所说顺时针绕着街转,在钻进一条以酒吧著称的巷子之后,我们下车走进最近的一间。即使白日仍热情不息的Pub,我们来到吧台,小楚点了两杯威士忌,递一杯到我手里,笑问,“会喝吗?”

他出众的容貌不出意料吸引来男男女女一片炽热目光,我却看得恍惚,幽幽地觉得此刻的小楚不再像是以前的他。嗯,不像个少年。

我接过杯子浅酌几口,还未尽兴,便又被他拉着往里走,一直进到Pub包厢深处的厕所。厕所门被从里锁死,我在隔间的马桶上端坐片刻,很快传来一阵笃笃的敲门声,五下,不多不少。我出了隔间打开厕所门,站在门口的他竟早已换了一身装扮,头上戴顶鸭舌帽,很是嘻哈感。我不禁惊讶到张口呆立。

“傻姑娘,快把这件衬衣换上。”他低笑一声,把一件蓝色男式衬衣塞到我手里,重又替我关上门。

衣服毕竟不合身,直覆盖到大腿下,我穿着就有些滑稽。走出Pub的时候方才给我们拿酒的酒保几次瞅瞅我身上,似是在回忆何时进来这么位顾客。我略一尴尬,下意识低下头,身旁的小楚揽了我的肩膀贴近他怀里,就像出游乐场时一般亲昵无间。

虽然他端着温柔到不行的笑意,甚至暧昧地嗅了嗅我的脖子,呼吸喷洒过来,说出的话却叫我冷汗齐下。

“穿成这样的莫莫都有人注目,真想把那些眼睛挖出来下酒啊。”

我瞪他一眼,“人家以为是两个男人误把这里当同志吧,所以灰头土脸滚出去,行吗。”

明明是阴翳到血腥的霸道,此时听在我耳里,却如往生河畔芬芳吐蕊的艳色花朵,甜腻到无悔。

-

再次坐上的士,两人仍是没敢过多交谈,车子开往云城汽车东站。当我们在回城南的大巴上坐定,一直在戒备状态的小楚终于彻底放松下来,我看在眼里,饶是再笨也知道这次血案发生绝对和他逃不开干系,或许他知道内情,又或许,那两声枪响原本针对的就是小楚!

想到这,我惊得攥紧手指,任由那枚预示风暴的戒指嵌进皮肉。大巴上毕竟耳目多杂,我没有将这些疑问抛给他,而他也没有主动提起。

然而回到城南家中,一进门我就再也忍不住,面对我的质问和疑惑,身后小楚细细关上门,然后快步走向我。拥抱来得迅速而窒息。

“别问了,别再问,这样的危险今后不会再出现。”他从背后紧紧抱住我,有力的手臂犹自微颤。

我沉默一瞬,艰难地开口:“难道说,那两颗子弹,要杀的人真的是你?”

腰上的力量紧了紧,又松下去。

他似是深思片刻,“或许是,也或许不是。”接着毛茸茸的脑袋又凑过来蹭着我的脖子,像是讨好,又像是到达安全境地后第一刻的温存。

“莫莫,莫莫……”

又来了,我闭上眼睛叹息,面对他难得的撒娇示好,我就是再刚硬的态度也打了折吞回肚子。而他抱着我,一再重复叫我的名字,我自然也体会到那些喃语中包含的害怕和庆幸。

“莫莫。”

“嗯?”

“莫莫。”

“嗯?”

“莫莫……”

“嗯。”

拥抱的最后,他将我身子扳过去面对他,伸出一只手慢慢擦去我脸上正不断往下掉的泪水,极好看的眼睛看进我的,他在我眼里便带上朦胧的湿意。

“哭什么呢,我不是在这,我们不是都没事,傻姑娘。”又是一声叹息。

我闻言点头,想了想又摇头,几个小时前的记忆,如果那时中枪上担架的是他,那我,那么此时的我将是怎样一副境地!

纤瘦却指骨分明的手抚上我的面颊,细细擦完那些眼泪,转而亲昵摩挲脸上每一寸肌肤。他一瞬不瞬盯着我,似是下了决心般问道:“刚才枪声响起,你是不是,也很害怕我会消失?”

“嗯。”眼泪收住,带着晕乎乎的热度,一张脸在他的掌下几乎要灼烧起来。

“你是不是,不想失去我?……”

“……嗯”

重重一声叹息过后,他的声音愈加暗沉,“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终于要来我身边,不愿再分开?”

心里像是蓄满七月的温泉,汩汩冒着泡,却不敢抬头凝视那双眼睛。妖孽,我以为摩天轮上,你就清楚了啊。

“莫莫?”他等得几乎忐忑。

我低头闷进他怀里,声音透过他的胸腔,总能传达到心房心室里去,“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隔了轻薄衣料,我感受到这具躯体细微却明显的颤动,下一瞬,吻像是席卷热带的风暴倾袭而来,热切的,振奋的,一层层将我细密包围。

几近窒息的刹那,心神颤动。

直面死亡的这一天,我才知道原来再坚定的信念和信念下固守的不可以,都不及你在世上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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