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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第七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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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小P的话意有所指的是什么,在她看来,我急于避免小楚和她的见面是为了把小楚藏起来,不让这个光芒耀眼的弟弟现于人前?

只能微微苦笑,这个淡漠颓然,却依赖我的女生,原来并不相信我的。

慢吞吞走到那个临窗的位子,刚待坐下便瞟到桌沿的汉堡盒子重心下倾,直往下坠,我慌忙劈手一捞,是深海鳕鱼堡。

“啧啧,你的佛山无影手,万年不失手啊。”小楚摇头感叹,闲闲喝着一杯七喜。

“那是,地心引力见了我都惭愧,”对这一手我是真的沾沾自得,我看着他的杯子,对之投以怜悯的目光,“你喝七喜?”

这还是我那挑剔吃食的弟弟吗?

不想他眉毛也不抬一下:“嗯,名字多喜庆,总比你喝洗厕所用的可乐要好多了。”

我一屁股坐下:“可乐怎么了,正好杀杀肠胃里的虫子,唉你来了多久了?”余光瞄到他身旁椅位上的书包,瘪瘪的,估计没塞几本书。

“没多久,一进门就看到你了,吃着东西也能笑喷出来。”他微微皱了眉,光洁清秀的额头上几道浅浅的纹路,嘴角却是弯的。

“正讲到有趣的事情吧,没想到就喷了。”我无奈,要知道我也万万不想在外面丢人的,不过能把小P也讲喷了我还是颇有成就感。

对面的小楚很快把一个汉堡解决完,然后吃炸薯条,不沾番茄酱。我好奇过他吃薯条不加番茄酱的习惯是怎么来的,他嫌弃地历数起来,甜中带酸,酸中有甜,真矛盾,想不通怎么会有这么尴尬的味道。当时我无语了半天,想说这种尴尬味道的家族很大的,除了番茄,还有桔子,葡萄,杨梅……可是我知道说了这个白痴就会恍然大悟地停止对桔子的爱好。

我兀自低下头,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最矛盾的,其实是你吧。这样跨越两年的冷战,恢复如昨,若不是极力让自己适应,我是真的跟不上这种步伐。

他忽然撇过头看着门口,淡淡说:“她走了。”

我看向自由推拉的玻璃门外,却已找不到小P的身影。匆匆人流充斥着视线,一种莫名的心疼终是渐渐占据心脏。她回家吗,家里有人等门吗,她会不会,抽着烟找不到一个说话的人?……

“小楚,为什么你会讨厌她?”

“讨厌?说不上,但是她不是好女生,别跟她走得近。”他拿起纸巾擦手,并不看我,脸上的漠然却叫我不能忍下去。

“哈,你倒是有好生和差生的概念,真是不好意思了,小P不是学生。”

他再次皱眉,只看着我,并不说话。这表情让我很不爽,好似我这做姐姐的成了撒泼的小孩。

“她没做什么出格的事,真没,小楚,她是你姐姐的朋友,所以你别看到她就不爽她。”

“抛下她的人是你,又不是我,我哪里不爽过她。”

我怔在一边,忽然不知道怎么回应,他的话让我开始疑惑,为什么会把她丢在身后?为什么,我看到小楚之后,步伐会毫不迟疑,即使身边的人是小P?

大脑似乎没有更多运转的力量,我又一次陷入那种该死的思维真空,耳边是店里几近轰鸣的乐声,“my skins still burning from your touch, oh I just can't get enough , I said I wouldn't ask for much, but your eyes are dangerous,oh …… ”然后,我听到自己呐呐说:“那是我把她放在了你之后,你,是我弟弟嘛……”

头顶有低低的笑声传来,我抬起头,小楚不知何时已经站到我身后,单肩背着书包,另一只手放在我头顶,轻轻揉了揉。这样的手势让我觉得尴尬,到底谁是姐姐谁是弟弟啊,可是抬眼便望进那双黑曜石般的眸子,带着明晃晃的笑意,我一下子跟着呵呵傻笑起来。

“回家了,傻姑娘。”

出了KFC,满街已蒙上浓重的暮色,天边却开始有大朵黑云压境,空气也是闷热难挨。幸而离家不太远,我盘算了下,应该可以在瓢泼大雨掉下来之前进窝。

小街虽小,却拥挤着车流和行人,我和他随着人流亦步亦趋,到了过马路的时候两个人都皱紧了眉。这边的路没有红绿灯,穿马路时几乎是和来往的车辆擦着身子走,一不小心就会出事。虽然难以理解这么久以来这里几乎没出过交通事故,每次仍是免不了绷紧神经,等到达马路另一边会发现手心些微的冷汗。

小楚捡了个车辆稍少的空档,伸手拉着我的发尾就往前走。他的力道不大,但是我被带着走得很窝囊,我不满地嚷嚷:“喂喂喂,注意等级啊。”

前方的人不给反应,背影透着随意的轻快,却秀丽挺拔,我忽然就想到了雨后青笋。我敲敲他的背:“青笋,下午逃课了吗?”

“没,班级英语小考提前放了,你刚才叫我什么?”

“没逃课就好,让我这个大人省省心吧。”我偷偷笑,青笋青笋,你可不就是颗空心的竹笋么,瞧这个比喻多恰当。

回到家不久,我居然觉得饿,打开冰箱发现没什么充饥的食物,只好出门去不远的零售小店买方便面。我习惯性问小楚要不要,他想了想,说要日清的,低头又继续打游戏。

“你个大胃王,”我轻轻嫌弃,吞了两个汉堡一盒薯条还能跟着我吃,“看来我不在的日子你着实艰苦朴素了,方便面你都能接受。”

没反应。我转过头去,那家伙眼睛盯紧电视机,画面上战火横飞。

小店王阿姨端着不变的富态,付钱的时候她拉过蹲在地上打弹珠的儿子,指着我说:“你看人家莫霏姐姐出息的,Z大多少人挤破头也想挤进去的唻,墨菲,你暑假有空多来坐坐啊,让我家小子多向你问问,学习学习。”

我握着找零冲她笑:“会经常来的,我家酱油和辣椒酱用得很快。”

王阿姨呵呵讪笑起来,那个男孩子看着我,眉毛扬得老高,像是很高兴家母被我排遣到。我伸手在他又短又硬的头发上摸摸,正想讲些什么来缓和气氛,却被他扬手拍开。

“别毁我发型。”男孩撇着嘴,看看他临近发飙的母亲,果断地选择逃离现场。

“现在的小孩真个性。”我对着他背影感慨,对面王阿姨两手还插在腰上,回过身来却立马换上谦卑的笑容。我微微叹气,没办法,人家都这么和气了我再因为怕麻烦而推脱也说不过去,于是和她约好了每个周末两天他来我家学习。

王阿姨很可乐,朝我袋子里塞了好些零食进去,我扛回家的时候却在隐隐担忧,小楚不喜欢陌生人到家里来,但是来学习的小男生,应该没问题吧?

回到家,客厅里没人,我把一袋子吃的扔到沙发上,朝着他房间诱惑:“快点爬出来,这里有一麻袋吃的。”

食物引诱没成功,我没再管他,自顾自泡了面在一边等着。可是等我开吃,直到吃完一整碗泡面,我那宝贝弟弟还没现身。我敲了敲他的门,没人应,拿钥匙打开却不见他在里面。我觉得奇怪,然而找遍了整个家,楼上楼下,还是找不着他,那么便是出去了。

难道又是去上网通宵了?我苦着脸躺在床上,开着卧室门。我的房间靠近客厅,这样他一回来我就能听到,若是我还醒着。

初夏的夜温热略带凉意,离别半年的床铺隐隐有股霉味,我闻着闻着,渐渐竟觉得心安。这才是记忆中的老房,习惯潮湿的记忆就会让人忘记阳光的温度,突如其来的光亮毕竟不适合我。脑海浮现的面孔有些模糊了,却有阳光的味道,我带着睡意咕哝道,不过是三年,回忆竟然如此薄弱了。不过再阳光又能换回几两肉,我抵抗着睡意拉开嗤笑,关于那个人的记忆我是一丁点也不愿去触碰的,因为不屑。

窗外树上的知了一声慢似一声,我翻了个身忽然想到一件事,于是坐起身,翻了许久终于找到高中联系簿。电话响了一声便接通。

“你好,请问哪位?”礼貌的话语,我却仿似看到他老人家咬紧牙根的愤恨模样。

“晚上好,刘夜猫!这么晚打扰您真不应该,但是我了解您白日里更没时间理这些世俗之事,所以老师,漫漫长夜您在消遣什么呢?”

“哦,原来是你,等等,”对方淡淡一句,然后没了音讯,许久之后,久到我几乎舍不得话费这么耗着,他终于出声。

“说吧,这么晚找我什么事?”

“刘老师,你好冷漠。”我撇撇嘴,这么快更年期了?

“……莫同学,我正和媳妇给小娃娃换尿布,你一通电话打过来就为了进行批评教育?”

“咳,你做爸爸了?可喜可贺啊,小夜猫多大了?”真想不到原来笃定独身主义的刘班已经有家有世了,人心果然莫测。

“人到了年纪总要向这个世界妥协一些,说吧,未来的女CEO,是不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

“咳,别排遣我,你还记得高一丫头片子的豪言壮语,我刚进经管系就不敢这么想了。言归正传,我想拜托一件事,关于我弟弟的。”小楚大大小小的处分俨然是很大条的问题,刘老师堪堪年过三十,却已升至教务处副主任,若不是知道他的作风,我会考虑提些大包小包上门,而不是单凭一通电话。

几番话讲下来,他固然懂了我的意思,笑着说:“莫霏,你要我为你破了不走后门的规矩?”

“听说你最近迷上墓棺的考古,我在学校认识一朋友……不,哪能是《盗墓笔记》这么唾手可得,江西悬棺百年探秘,够劲爆。”我嘿嘿一笑,王赟啊王赟,你当初当成垃圾甩给我的东西,我总是会开发利用到最高价值。

可是,我等到的却是一声叹息。

“所以说,莫霏,你是个做任何事都计划紧密无缝的人。以前你帮我批改作业,抓班级纪律,不过为了得到三好学生和优秀班干,你时常向我唠叨独身主义的不好,因为你知道小朱老师对我的心思,所以同样优秀的两名学生,小朱选择让你拿下特等奖学金。你帮同学补习,所以不用花钱就可以看到最新考题……不要奇怪我看懂你,毕竟你是,我最宠爱的学生。”

“……刘老师,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好久,我才能把从他口中吐露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地消化掉,那样冷静分析的语调,却尖刻如利刃。

“你找这本书,是怕弟弟的事情不能顺利解决么,莫霏……可惜我看懂你。”

我握着电话,耳廓已隐隐发烫,他的话微带叹息,直将我僵硬的笑意全盘抹去。这时的他早已不是五年前初见时身姿清傲妙语连珠的年轻班主任,只是一个将我道貌岸然的外壳看得洞穿的人,这种陌生叫我害怕。

“深夜打扰您休息了,我很抱歉,至于您说的那些,还是抱歉,我莫霏就是这么做人的。”我顿了顿,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开锁声,估摸是小楚回来了,于是一咬牙,“关于我弟弟的事,拜托您明天就忘了它,请保持不走后门的吉尼斯纪录,再见。”

“等等!你以为你说出口了我会袖手旁观吗?”似是咬牙切齿了。

“不会吗?”我纠结了,贬低我的是你,要帮我的还是你,大哥你要表达的究竟是什么?

“好,好,莫霏,你是我刘芷这辈子唯一信的邪!你这个……”

客厅的灯光透进卧室,我拉高被子遮住脸,心里是从未有过的无力。不会再有了吧,亦师亦友的情谊,最初的最初,曾是我高中时光颜色粲然的一笔。

电话几乎是甩上的,我不知道“你这个……”的后文会是什么,但“唯一”二字让我不敢听下去。在我的字典里,“你是我唯一XXXX”,不下于“你是我前世的债主”之类的纠结概念,这本不该出现自刘老师的口中。而我方才听着他的历数,却忘了追溯因由,一别经年,究竟是什么让这个一向引我为傲的师长变得这样尖酸……刻薄?

灯起灯灭,客厅重归于黑暗。

床边似有隐隐的呼吸声,小楚不知什么时候站到我身边。此刻我没心思问他行踪,只能装睡了事。不过,小楚的事解决了不是吗,所谓有得必有失,万物果然是此消彼长。

不过,这小楚要在我床前站多久?没听到我大声打起呼噜了吗?他是嫌自己偷偷出去一晚上太不尊重长辈,所以想道歉?

呃,好吧,他要是有这个想法就不会一下子卧倒在床上,摊尸般霸占我的空间。我一愣,感觉到一只手隔着被子探寻一番,然后紧紧勒住。我那颗心脏差点没跳出来,他他他,勒着我的腰做什么?我该“醒”过来么?然而过了许久,他却没下一步的举动,只是额头相触,紧紧依靠的姿势一如幼时。

“真他妈累……”

进入睡梦前,我听到勒着我这把死人骨头的罪魁祸首如是说,当下就想嗤笑一声,最终却只微微掀起嘴角。

我们不是出生就学会撒谎,习惯上虚伪,一开始我们嘴巴带蜜笑容甜美,在大人营造的世界里安然享受童真。一开始,我和你,我们都是白纸,都洁白美好。

只是后来,后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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