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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第五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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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我没入过教会,可是我看过《达芬奇密码》,那里面有一个虔诚的天主教教徒,他杀人如麻,人格扭曲,但是让我深深震撼的是他跪在天主雕像前的一幕,身形颀长的他双腿跪倒在地,面对心中的神默默说出《旧约·诗篇》中的祷告:求你用牛膝草洁净我,我就干净;求你洗涤我,我就比雪更白。然后,他手执苦修带挥打全身,直到带刺的皮鞭将他伤的血肉模糊方为解脱。Confession and salvation,忏悔与救赎。

从来没想过作为一个无神论者,我竟在多个夜半时分萌生那样的念头,找到上帝然后跪倒在他神圣的脚趾前,向他忏悔。关于那个夜晚,那份令石破天惊的心情,鬼使神差地便指使了我。关于那个极力遗忘而不得的,灵异事件。

我们谁都不能忘掉它,小楚也不能。看着他上了高中,性格突然变得开朗,知道该怎么去吸引女孩子,恋爱打架联谊一概不误,我以为他终是做到了。我偷偷喘口气,理不清那个是父亲忌日的晚上,究竟是出于什么心理才会看着月光下的他看着看着觉得很是欢喜,竟靠近着,吻了上去。

那是父亲过世两周年忌日,我们白天买了花束去到公墓,我看着墓碑上父亲的遗像静静流泪,伸手细细地擦着相片。父亲一直以来都是为我和小楚遮风挡雨的大树,他一人照顾我们长大,所有的苦楚只一个人抗,抗到最后因为病魔的介入很快离开人世,我甚至来不及问出口的困惑也随之永埋地下。

离开公墓回家的路上,小楚停下脚步,转身对我说:“姐,别忍了,我看着都难受,你要是想哭我可以无偿借你肩膀的,家里还有个男人,知道?”

当时的我感动得很吧?我记不清,只知那时我立马哈哈大笑:“小朋友你荷尔蒙都没来得及培育呢,还男人?”

可是悲伤延续到当天晚上,我们喝干了小店里买的一打听装百威啤酒,罐子零零落落扔了一地,我和他在院子里醉得东倒西歪。我踉跄着走到他跟前,握住他的双肩摇他,直摇的他前后晃荡,我说,小楚我们竟然变成了孤儿,你说我们怎么这么背。

就算被我摇的毫无形象,他亦只是清浅地笑着,眼神落在我的脸上,我一下子便看到他润泽的眸子里那个微醺的自己。是否是月光太过温柔,打在那张本就会发亮的脸上,我忽然就觉得窒息。

这个人,这个美好的少年,他毫无保留地依赖着我,而我何尝不是依赖着他的依赖。父亲在病床上撒手人寰的一刻,是他冲上来拉住我的手,把我按进他羸弱清瘦的怀抱,一遍遍对着我低诉你还有我,你不能不管我,我终于能从怔愣中回过神来,知道该怎么哭泣。我失去车祸中丧生的母亲,后来父亲也离开了,可是他还在我身边,他一直没有离开。

带着几乎是庆幸的喜悦,我伸手向他,指尖触到脸颊的一刻我们都惊了一跳。我想看清他的神情,可是月光下他的脸庞太过美丽,我想到了纳西索斯,那个水仙花少年,然后我带着混沌的笑,凑近他的唇。

多年后的今天,我亦无法说清那一刻的自己究竟是被蛊惑得神志不清,还是因为父亲的忌日刺激过大,才会对他做出那样的事,我觉得荒谬不堪,大逆不道。在我惊跳着离开他之前,我看到了他眼睛里的震惊和...骇然。然后,我无地自容地落荒而逃,逃进了里屋的卫生间。

我想我可以摊手和他讲,你看小楚,我们都学过英语,西方国家姐弟间吻一下是很正常的,可是我知道我做不到,看着他的眼睛我就不能够说出那样粉饰太平的话。于是我在检讨了一晚后,决定不去向他解释。

我希望一切能就这么过去,但是一连几天放学回到家,我终于发现了,小楚看我的眼神带着闪躲,这叫我扎了根刺般,穷难受,又无法拉住他向他说明什么。万籁俱静的夜晚,我躺在卧室的床铺上望着窗外斗大的银月盘,想到《达芬奇密码》,想到那个天主教信徒,我希望能有一根藤条让它抽打在身体上,或许肉体的折磨才能解脱这种无策与困惑。高中生莫霏,曾那般渴望救赎。

后来,我一直不愿回忆那些处在尴尬中的日子,直到黑色七月高考来临,结束我的高中生活。我面对志愿表犹豫了很久,根据我的成绩,国内好几处一流的大学可供选择,我想着是去H市,还是S市?总之我急着离开这个城市。

想得如此笃定,以至于小楚问我时我一口说出来,他看着我没有再说话,好久,才微笑着说,“恭喜你啊,可以离开这个家,你看它像不像个空盒子?”

我怔住,对着他的背影忽然迈不开脚步。

是啊,我竟然想到离开,我要把小楚一个人留下来吗?

我终是没去H市或是S市,本市有所百年名校,我去报道的时候觉得自己很是热爱家乡。

随着大学住宿生活的开始,我欣喜地发现可以长期住校,或多或少,我们之间可以不用再残留尴尬的影子。而发现那些残留的影子根本不再是影子时,已是很久之后了。一直以来我和小楚之间没有任何争吵,即使那样尴尬的事件过后,我们仍然发现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去争吵或闹别扭。因为珍贵,所以记忆的瑕疵总会被刻意消去,因为我们需要彼此。

可是小楚说,人各有志,你凭什么身份管我呢?

我终于意识到,经年的距离改变了什么。

冷色调的客厅,彩色壁灯忽明忽暗,两个身影对峙般投射到墙面。我抬眼扫到觉得气氛过于凝滞,咳了咳:“搞什么呢,这叫剑拔弩张吗?”显然,紧张的只不过是我,但是思维习惯性冷静下来,我在心里说莫慌莫慌,事情总可以解决。

于是我转向他,语气带上几分鄙薄:“至于么,不就是一个吻,两片嘴巴那么碰一下,喝醉了发生的事谁料得到?你要是觉得难堪...话说你又不是没谈过恋爱,早该见怪不怪...”

这样的话,这样蒙蔽真实的话我说不出更多,醉了才发生的事?哦不不。我用余光观察他的表情,很好,居然还是给我没有表情。

终于他说:“我说,你扯什么呢?”语带轻松笑意,“那么久远的事你居然还记得?”

我默了片刻,也陪着笑:“还真的扯得够远的……那么小子,你究竟为什么领到这些通报批评,真挺能的。”

他把批评通知书拿过去,开始折起纸飞机,慢悠悠道:“叛逆期来了挡也挡不住,你再让我得瑟会,别急着扼杀了。”

我撇撇嘴:“你倒是会给我扼杀么。”

“果然忘了啊...你不喜欢的东西我总会背弃的,姐。”

他的手轻轻使力,纸飞机倏的迎着光亮起飞,带起一道柔软的光影,我在光与影中看着他的脸,那张轻松愉快形容姣好的脸,它给我地老天荒的错觉。但是,我怕了这种错觉。

“小楚,下次看到寂寞同学记得让她加你,”我起身,说完今晚的最后一句话,“我把她从你的好友里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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