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 > [剑网3]一世万花 > 23 桃之夭夭(一)

23 桃之夭夭(一)(1 / 1)

目 录
好书推荐: 重生之影后 我来自魔门 我的极品女友们 贴身强兵 秦皇纪 超级坏人系统 庶女医香 都市纨绔大少 修仙魔徒 网游之乱世英雄传

冬去春来,转眼便到了桃花盛开的时节,南轩竹却仍是未回到万花谷。

年头的时候,曲兮靖带着“缠”和呱太离开了万花谷,说要将花间留曾经走过的地方全都走一遍,顺道打探师傅的下落。柳师姐收养了一个被遗弃在谷口的女婴,起名陆天晴,寓意云破日出,雨过天晴。谷里又有新的弟子加入,芳主一脉也添了几个新人,我们这些曾经的新晋弟子,如今也成了人家的师兄师姐。

有人走,有人留。

转眼间入谷已三年,所有人都在向前走,仍驻足在原地的,似乎只有我自己。

不求独避风雨外,只笑桃源非梦中。万花谷的花海之中,又怎能少了桃花。虽不至如陶公笔下的那片桃林一般中无杂树,倒也无愧芳草鲜美,落英缤纷。

桃花下立着一个约莫三、四岁的女童,粉色衣裙衬着她粉嫩的小脸,伸手捕捉着落下的花瓣,仿若游戏花间的小粉蝶,脸上那天真无邪的笑容,比桃花还灿烂上几分。

石道上,一墨衣男子轻搂着身侧沉静闲雅的年轻美妇,不知唤了声什么,但见那女童将手中花瓣随手一洒,在衣上抹了抹双手后,便向着二人轻快地跑去。

我认得那男子,那是与师姐陈月同年入谷的师兄,姓余。年年桃花盛开之际,余师兄便携着妻儿入谷探望师傅孙思邈,之后便转道南下去巴陵桃丘踏青赏花。

娇妻稚儿,其乐融融,当真是羡煞旁人。

和煦的春风里,只听那女娃用那稚嫩的童音唱着: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子之于归,宜其室家。

余老爹是扎根在稻香村的普通农户,大字虽不识几个,过得却比大多数饱读诗书的青衿们都要逍遥快活。娘子身怀六甲之时,余老爹路过村中私塾,听得堂内娃子们念着诗经《桃夭》一篇,探头望了一眼,瞥见这“夭夭”二字,只觉好听好记又好写,心下甚喜,归家之后,便替那未出世的孩儿定了名:余夭夭。

怎奈婴儿呱呱坠地之后,却是个带把儿的男娃子,真不知当算是幸与不幸。

滚滚长江如楚河汉界,将南屏山一分为二,恶人处北,浩气居南。恶人与浩气的这一局大棋,互有胜负,却鲜有收盘之时。

东方未晞之时,余夭夭正背着药篓沿着江畔的浅滩徐行,滩上泥泞湿滑,鞋上沾了泥,他却全然不在意。日前他途径此处,受驿站的紫晴师姐之托采集治疗肺热的鱼腥草,而鱼腥草,便依水生在这坎坷难行的滩涂之上。

晨间采药,是他一直的习惯。

白露茫茫,秋苇苍苍,江上的薄雾还未散去,对岸景象甚是朦胧,倒有些似海市蜃楼。

景致虽好,可这模糊不清的视野,对于寻药的余夭夭而言,却是愁了些,只得猫了腰,细细地留心着江畔崖下阴润之处,江边有水龟栖息,若是运气好,大约还能拾到些龟板。

江边静得很,没有风,此处地势较缓,水流也不急,耳边只有脚下偶然踏过水塘的溅水之声,再者便是身后药篓擦过身上长衣的“沙沙”声。

这身衣裳是家住南屏的一位老者赠与的,昨日他沿江采药之时,离江心近了那么一些,傍晚时分因疲累而略微分心之时,脚下不慎一滑,便被卷入了江水之中。他并非不识水性,只是身后背着药篓,他又担心那些药草,手脚不免显得慌乱。彼时那老者正于江心垂钓,虽年岁稍长,身子骨却是硬朗得很,见他在江中扑腾,当即便伸出长木棹将他拉上了船,并邀他往家中暂歇。

余夭夭是医者,在南屏这个征战不歇的地方,医者无论走到何处都是受欢迎的。

原本所穿的那身墨衣早已湿透不说,落水之时碰擦江中碎石,划开了不少口子,短日里怕是穿不得了。歇息之时,那老者便寻了自己年轻时穿过的一套衣衫出来与他,倒也合身。

先前采的药草在不慎落水之时皆被江水冲了去,常言道救人如救火,余夭夭知紫晴师姐此次要这味鱼腥草要得甚急,不敢耽搁,歇了一夜后,天未明便辞了老者,继续外出寻药。

天已破晓,江上薄雾渐渐散去,余夭夭在心中默默计算了下药量,似乎尚缺了一些,又偏见不远处岩间有白花点点,正是他所寻的鱼腥草,心下大喜,快步行去,俯下身来。

正当此时,一支疾箭带着尖锐的风声破空而来,洞穿了他身后药篓,辛辛苦苦采了一早的药草被凌厉的箭风绞碎,洒落一地。然而,此刻他却无心再去关心那些药草,只因方才若不是他恰好弯下身来,那么那支羽箭便会直穿他胸膛而过。

他试着拔出眼前的鱼腥草,却有些使不上力,起身望向长箭射来的方向,只见江畔礁石之上立着一身姿挺拔的蓝衣女子,若不是刚在生死线上徘徊了一回,余夭夭必会赞一句“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可惜眼前这位伊人,只怕是来者不善。

一箭未能得手,蓝衣女子轻哼了一声,手中千机匣传出迅捷而清脆的机括之声,虽几不可闻,在这静谧的晨间却是清晰得传入了余夭夭的耳中。

“哼!能躲过那一箭算你运气,不过今日遇到我越惊鸿,不管你是恶人还是小人,都得变成死人!”她素来是沉寂的,今日不知为何却说了如此多的无用之言。眼前此人,静立之间翰逸神飞,精雅自持,细看之下,那俊秀的姿容皎如清月,妍若桃花,望向她的目光如江水般清澈,既无畏惧又无敌意,倒是带了那么一丝茫然,这样一双清目的主人,必不会是为非作歹之人。

可即便如此,越惊鸿至多只会叹一句“卿本佳人,奈何为贼”,心下或许会有些惋惜,手下却从无迟疑之时。

余夭夭明白她是错将自己当成了恶人谷的人,方欲解释,却见又一串箭矢向他激射而来,似是当真要取他性命。

无论如何,此刻保命方是最重要的,余夭夭立刻施展开轻功,一记凌霄揽胜向左横跃而出,电光火石之间,他先前身侧的那块江岩便碎裂成了点点砾尘,那一株生长其下的鱼腥草,也成了一堆死物。

女子用的是再寻常不过的□□,然这一箭,经她的一双素手与那精巧的千机匣之后,却有了足以开山裂石之力,唐门的裂石弩,当真不负其名。

他虽险险躲过,却是狼狈得很,碎石泥沙溅了他一身一脸,浅滩湿滑,他避得又相当匆忙,落下之时重心未稳,滑倒在地,一身新衣裳眼见是又遭了秧。然,他这一滑却又恰好避过了另一支从他头顶滑过的疾箭,不得不说,他今日的运势着实好得有些过了。不过,以他如今的处境,乍看之下,倒还真不知究竟是好运还是厄运。

“女侠误会了!在下并非恶人谷的人!”余夭夭生性淡然,平日里与人争执都鲜而有之,用如此快的语速说话他还是头一回,又恐飞沙走石之间女子听得不真切,这句话,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说他是恶人谷的人,当真有些冤枉,他素来以行医济世为己任,不属于浩气盟或者恶人谷之中的任何一方,救人之时,也从不在意自己所救的究竟哪一方的人,真正做到了不问其贫贱富贵,长幼妍蚩,一视同仁。

他很确定那女子听到了他的话,因为那女子转身又向他射来一箭,随着箭风而来的还有她不容辩驳的话语:“一副恶人谷统领装扮还有胆说自己不是恶人,分明是狡辩!”

余夭夭迅速稳了稳身形,以手撑地跃起后接着便是一式太阴指向后疾飞出去,心中一惊。恶人谷中人平日作何装扮他自是知的,昨日从老者手中接过这一身衣衫时,只觉色泽与恶人相近,样式上却是差了不少,便不曾在意,况且这衣服材质上佳,穿在身上极为舒适,又见那老者像是山间寻常老翁,便不曾多留心眼。如今听得女子如此说来,不知究竟是自己着了人家的道,还是一切都只是一个单纯的巧合。

可他忽略了一点,南屏不比寻常山野,此间争锋不断,长江之上更是沉船残骸遍布,如此山间水上,能于江心悠然垂钓的,又怎会是寻常老者?

余夭夭深信,既是误会,那澄清了便可,便又言道:“此中有些缘由,女侠可否给在下些时间慢慢道来。”

那女子却全然不听:“少废话!你莫不是想说这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不成!”

余夭夭虽与她拉开了一段距离,却仍在千机匣的射程之内,此时他已有准备,倒不似先前那般狼狈,二人一言一返之间他已用一式春泥护花护住了周身,闪转腾挪尽力避开她射来的□□与暗器,心中无比悔恨当初在谷内一心钻研医术,不曾好好习武。

见她如此不可理喻,余夭夭只得一面小心应付着,一面思虑脱身之计。

那女子似是在享受追逐猎物的乐趣,除却最初的那几箭之后,余下的每次都故意偏上一两分,泥滩上,岩石间,闪避下,看着他到处跑,渐渐变成个泥人,甚是有趣。相较他的忙乱,她倒是清闲得多,只是偶尔挪上前一些。

那女子始终都与他保持着相当的距离,并不靠近,似是对万花的点穴之法与用针之术颇为忌惮,不愿近身,这倒给了余夭夭喘息之机,他见不远处有一块山间滑落的大石,以裂石弩的穿石之力都需一段时间方能破除,足以供他暂时躲藏,便即刻闪到其后。

躲在石后渐渐理顺自己的气息,巨石碎裂的嘣响从身后不住传来,余夭夭突然觉得自己能在这女子手上占到的便宜,大约也只有在言语之间了。

“久闻川蜀女子皆如火辣椒一般,今日倒是见识了,只是女侠如此苦苦纠缠,此中深情,在下怕是无福消受。”

“哦?我听到的可是‘我虐恶人千百遍,恶人待我如初见’啊。”

感受到她的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近,身下的大片阴影不知不觉间便消散得之余他的身影,那块巨石,并无他想象中那般坚持许久。

无力再逃,也无法再逃,余夭夭索性站直了身子,转身直面那渐渐走进的女子,笑言道:“初见?初见若是真如你这班,那还不如……不……见……”

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最后那“不见”二字几乎只是在心里默默自语,倒不是他怕了这煞神一般的女唐门,而是他借着东方破晓的晨光,瞥见了她腰间的一抹幽绿之色。

那色泽来自她腰间似是玉佩的物件,若说是碧玉,却又不如玉石那般通透,若说是山石,却又泛着玉石般的莹莹光泽,甚是特别。

“想不想知道本女侠都是如何对待初见恶人的?”女子的声音再次响起,却变得缥缈异常,不知从何方传来,身形也已消失在浅滩之上。她此刻与余夭夭之间的距离不足十尺,那是她绝然不可能失手,也是他绝对不可能闪躲的距离。

追命一箭,蓄势待发。

虽然此时此地只余下余夭夭一人,他还不至于蠢到认为自己已经安全了,相反,他感到一股无比接近死亡的异样气息正在向他靠近。

他做了一件看起来相当愚蠢的事,不逃逸不躲闪,也不曾想过更多的防身招数,只是将腰间那枚陪伴自己一路走来的玉佩解下,悬于身前。这枚玉佩,有与她腰间那枚同等的异样光彩。

余夭夭很清楚,若她当真认定自己是恶人谷的人,以自己如今的武学造诣,断然是无力逃脱的,清晨江边又人烟稀少,即便有人恰好经过,若是浩气难免落井下石,是恶人也不一定能帮到自己,既是如此,不妨就来赌一把他今日的运势。

今日,对他余夭夭而言,当真是大吉之日。

越惊鸿的追命箭,就如这一箭的名字,追着对手的性命而去,追到对方丧命罢休。迄今为止,唯一一个从越惊鸿的追命箭下活下来的,是身为恶人谷十恶之一的莫雨,不过很快,余夭夭就为成为第二个。

那风驰电掣的一箭,本是瞄准了余夭夭的咽喉而去的,最后却偏了几分,只是擦着他的脸颊而过,带出一丝血痕,削落了几缕头发,便整支没入了他身后的沙石之中。

这一场以自己性命为赌注的赌局,看来是他余夭夭险胜。

越惊鸿的身影渐渐显现,却是近在咫尺,近到她手中的千机匣几乎正贴着他的胸膛。纵是如此的距离,她眼中的杀伐之气却是消了不少,不过,若是让她寻到任何一丝不合理之处,下一刻,她便会毫不客气得洞穿他的胸膛。

她紧紧盯着余夭夭悬于身前的那块玉佩看了良久,似是在思索。

见她如此,余夭夭更是肯定了自己心中所想:“看来真的是你,小月月。”

听到这个称呼,越惊鸿向后退了一步,狠狠啐了一口:“啊呸!你才是小月月!本女侠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浩气盟越惊鸿!”

不知为何,在他面前说起这话来,总觉气势比往日弱了不少。

越惊鸿转而凝视他的脸庞,那张脸虽沾了尘泥,还有一道仍流淌着鲜血的红痕,却仍是清秀的,如此面若桃花的男子,想来世间应当不多。

她试探着问道:“你……莫非是……天天?!”

余夭夭叹了口气,同时也舒了口气,至少此刻,他很确定他的命还是属于他自己的。

“告诉过你多少次了,不是天天,是夭夭!” 他直视着越惊鸿的双眼,看着她眼中映出自己的身影,却好似是个总角小儿。

时光仿佛又回到了昔日溪水潺潺,蝉鸣悠悠的稻香村,荷花开得正艳,两个儿时玩伴光着脚丫,并肩坐在荷塘边,拍打起的水花在水面上画出一道小小的彩虹,晨间的阳光洒下,明媚却不灼人。

两人每日重复着相同的对话,乐此不疲。

“小月月。”

“叫我越惊鸿!那个,天天啊……”

“是夭夭!”

目 录
新书推荐: 不正经事务所的逆袭法则 至尊狂婿 问鼎:从一等功臣到权力巅峰 200斤真千金是满级大佬,炸翻京圈! 谁说这孩子出生,这孩子可太棒了 别卷了!回村开民宿,爆火又暴富 我在泡沫东京画漫画 玫色棋局 基层权途:从扶贫开始平步青云 八百块,氪出了个高等文明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