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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第二十四章(1)(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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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纤回去的时候,易小凡与水清清早已不见人影,想必是出去“赏灯会”去了,院里只独坐了一人。

里堂的光照不到院里,索性借了一轮明月,院里才有些许亮堂,让白纤看清了那人,正是魏令隆。

本就孤独的身影,即便身着再亮闪的衣裳,衬着一轮秋月牙,一院秋夜风,也透着浓郁的哀愁与孤寂,浓郁到连旁人都能感同身受。

想必此刻的他,已经一步踏过绝望边缘,深深坠入了深渊,求出无路。

白纤默默地走到魏令隆身边,直截了当地问他:“想谈谈还是想静静?”

魏令隆默了很久,才抬起头来,还是那副神情,只是稍稍收敛了些,也不知是不是故意藏起来的。

白纤不禁低骂了声“傻瓜”!

她听到他说:“我给你讲个故事。”

白纤没再说什么,矮身坐在了他身边的石墩上,静静地看着他,静静地听着他。

那是一个两人从相遇,到相知,在相许时却又相离的故事。

平常老套的情节,却不知怎么就越听越入了心。

那一年,差不多是四年前吧,魏令隆为了探察他手底下的各地商行,便去了外地几年,偏偏在回来的路上,于郊外小道边上,碰到了一位姑娘。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叶沐兰,瘦弱的身躯颓然地倒在了路边,衣衫褴褛,破旧不堪。

管家上前将那位姑娘翻过身来,这才看清了她的正脸。

一张灰不溜秋的瘦削脸蛋,眉心一朵红莲灼灼欲燃,分外鲜明,隐约可以看出是个五官深刻的女子,想必是来自远域桑国那一带的。

管家问魏令隆要怎么办。

以他平常的作风,必定是扔一把银子在她身边,然后拍屁股走人,让她自生自灭。

可这次,他却望了地上的她半晌,鬼使神差地说:“带她回去。”

回到家后,请了大夫替她诊治,方知是又饿又累的结果。

他命人好好照顾她,在第二日夜里,她醒了过来。

那时候,他正好坐在房里看着她。

魏令隆至今还记得她醒来的那一刹那,睁眼睛毫不犹豫,一下便睁的大大的,明明是一双黑眸,却被眉心的一朵红莲熏成墨红,直愣愣地盯着床顶,也不说话,也不乱看,似乎是在琢磨着什么。

她就这么一直瞪着床顶,魏令隆也就这么一直看着她。

她终于转过头来,盯了魏令隆一会儿,突然就“腾”地一下一个筋斗翻了下来,手往袖里一探,却什么也没探着,眼睛立马一凛,三根手指往魏令隆脖颈处的命门一摁。

魏令隆依旧看着她,嘴角笑得淡定:“你叫什么名字?”

她不说话。

“从哪里来?”

“...”

“怎么会倒在路边的?”

“...”

“你家人呢?”

掐在脖子上的手突然用了几分力,魏令隆微微蹙了眉,从袖中取出一方长形小木盒,窄窄的,刚刚好可以携在袖中。

“你的,救你的时候,从你袖子里掉出来的。”魏令隆将木盒递到她面前,她才松了掐着他脖子的手,一把抢过木盒塞回了袖中。

丝毫没有停顿的意思,她又开始四处张望,看到衣架上挂着件衣服,便随手一撩,披上就往门外走去。

魏令隆也没有要留她的意思,摇着手中一把描金边画山水的扇子,嘴角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外,过了没多久,又折了回来。

只见她返了回来,直直往他这儿走来,袖中的长盒一出,便甩出一方物什,还未等人瞧清楚,那人手里已然多出一把四尺青锋,“啪”一声,干脆利落地摆在了魏令隆面前的桌上。

魏令隆的笑敛了敛,有些错愕。

那是一把黑亮黑亮的剑,剑锋可说是吹毛立断,特别显眼的尤其是那剑柄,墨黑的底上映刻了一朵赤色红莲,犹如她眉心的那般夺目耀眼。

“姑娘这是...”

那人又盯着魏令隆看了会儿,突然单膝跪地,一手扶肩,本质柔美的嗓音却透着干练和洒脱:“恩人,请允许沐兰护你左右,只求今后三餐温饱。”

魏令隆看着跟前跪地垂首的人,盯着她愣了很久,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原来她会说话,而且说话还挺直接。

魏令隆再一次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于是,往后的日子里,无论魏令隆去到哪儿,身边总会有叶沐兰的身影。

一头及腰长发高高束起,魏令隆早前送她的数件纱衣早被她扔进了柜子的最底层,身上穿的总是一件束腰劲装,利落清爽,若不是那深刻精致的五官,眉间妖艳的红莲,想必会被人认作英俊的男子也不一定

起初,身边跟个侍从,魏令隆也早已是习以为常的事儿,根本不会觉得异样,可日子过的越久,越是发现,现如今这个新侍从跟往常的有些不大一样。

青楼里搂个姑娘进房去,她要跟着;上个茅房,若不提醒,她要跟着;上个澡堂,她也会不自觉地跟着他往男澡堂里走。

常常告诉她:“你不必这么这么尽责。”

她会一脸严肃,抱胸看着他说:“不行!我吃了你的饭,就得护好你的人,这是原则!”

“谁告诉你的原则?”

“我娘。”

“你娘呢?”

“...”

谈话便到此结束。

有时候总会觉得这姑娘心事多的很,没事也会经常发个呆,魏令隆便又会鬼使神差地买些稀奇玩意儿送给她,可每次,她总会一如既往地冷着脸,这么回应他:“钱多不是你的错,但是乱挥霍就是你的错。”

“我特地买来送你的,也不值几个钱,这也有错?”

“我吃了你的饭,就不能再随便要你的东西,这是原则!”

“又是你娘教的吧?”

“...”

谈话又到此结束。

日子一天天过,魏令隆是没变,照样乱挥霍,乱逛妓院赌馆酒肆,继续糜烂的人生,只是他没变,并不代表别的什么没变。

叶沐兰照样陪着他到这儿到那儿。

然而有一天,魏令隆前脚刚踏进归去来,她突然就从天而降往他面前一挡,问她做什么,她就微垂着头,脸上挂两抹含蓄的红晕:“总觉得,这里不大好,主子还是回吧。”

自从魏令隆摆脱以前地狱般的生活和命运后,这是第一次,有人管他,魏令隆虽觉诧异,却不知有另一种什么样的情绪,正在心中翻腾,燃烧。

走去赌馆,她又会往门前一站:“主子,这里的人不大好,还是回吧。”

走去酒肆,她依旧往跟前一挡:“主子,家里也有酒,这儿环境不好,回吧。”

带女人回家,她就在他卧房前等着,一只手便能钳住女人的手腕,拖着就往外走,头也不回地说:“主子,管家说有些事需要主子处理,请往书房一趟。”

然后...然后那倒霉的女人就会被她像扔东西一样扔出府外,另外,她还会很好心地再扔一袋银子。

就连偶尔偷偷往赌馆里跑一趟,都能被她逮个正着。

好,那就呆在自个儿院里饮酒,可喝个一两杯怡怡请还好,只要多喝两杯,院门口立马出现她的身影,手托托盘,里头一碗安神茶。

搁下安神茶,又会迅速将所有酒具收到托盘上,带着就走,头也不回地留下一句:“主子早些休息。”

这些事儿,他完完全全可以以一个主子的身份斥责命令她,可他通通都没有反驳,而且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可他又不是真的那么听话,往归去来,酒肆,赌馆去的路照样天天走一遍,能成就进去,不能成就听她话乖乖回家。

一日,魏令隆实在觉得好奇,就问她为什么要管这些事儿,她沉默了很久,最后说了这样一句:“只是觉得那些地方不大好,你少去总是好的。”

“可我是主子...”

“我知道。”

“那你还管主子的事啊...”

“可是...”她又沉默了半晌后道:“可是,那些地方真的不大好。”

“那你为什么要管我?”

“因为你是主子啊,我不能让你误入歧途。”

魏令隆那时候是第一次知道,原来,一直以来自己的那种生活方式竟然是条歧途,而且,现在正有一个人,在试图把他引向正道。

下意识地,他就告诉她:“可是,我走了太久的歧途了,习惯了,走不回来了。”

她又沉默了,皱着眉头似乎是在想办法,认真的模样竟然让魏令隆久被冰封的心颤了颤,情不自禁地就脱口而出:“你若是一辈子都呆在我身边,竭尽所能地把我引回正途来,或许就能成。”

她错愕地瞪大了一双大眼睛,眉心的红莲越加耀眼,脸红透透地,垂着眼就不敢抬头与魏令隆对视了。

然后自个儿愣个半晌,突然站起来就跑开了。

魏令隆第一次有了一个念头:是不是该听她的,以后,妓馆什么的就少去些呢?

事实上,他也的确是这么做了,虽然还是会去,但是次数却越来越少,即便去了的那几次,通常还是会被挡回来。

不过,他越来越觉得,被她挡回来的感觉,挺不错的。

有时候,午夜梦回,就会惊觉,自己竟然没有再为噩梦所烦扰,却为另一件事所困扰,而且还是为了一个女人,一个半路上捡回来的女人。

这个女人,令他损失了很多很多的第一次,也尝试了很多很多的第一次。

譬如,他有一次调戏了下良家妇女,而且人家良家妇女自个儿也乐意的很,还非得回头跟人家说声:“对不起,小姐。”

这是他第一次调戏了人家还得道个歉。

有时候,想想都觉得自己窝囊,觉得这事儿诡异的很,怎么她说什么,他就会情不自禁地照着做呢?

白纤听得津津有味,不时还会做两句点评:“别说是你,我也觉得这事儿挺诡异,你那时候怎么就那么听话呢?妓馆什么的,你一天不去不是会死吗?莫不是你早就喜欢上她了?”

魏令隆笑笑:“或许吧,可能我第一次见她,鬼使神差地要把她带回去的时候就喜欢她了,可是‘听话’这事儿,其实也不尽然吧,我那时候才在歧途与正途的交叉路口徘徊,要知道,以前的习惯改起来是很困难的,所以,走在路上,只要看见漂亮姑娘,就会下意识地想上去搭个腔什么的。”

白纤白着魏令隆,啧了两声:“真不知道,沐兰是怎么忍得了你那臭德行的!换成是我,不听话就打一次,打到听话为止!”

魏令隆笑着摇了摇头,之前黯然的神色也缓和了许多:“的确,我以前那臭德行真是少有人能忍得了,别说是你了,其实她也上过火,给过我脸色看。”

“真的?我还真从没见过沐兰发飙的模样呢。”

“你激动个什么劲儿,她发飙可比你发飙温柔多了,不过也挺挠人的,你发飙顶多打一顿也就好了,可她就是一天到晚不吭气,无论你跟她说什么她都不搭理你,偶尔摇个头点个头已经是恩惠了!”

“有性格!不过我挺好奇,你之后是怎么让她再和你说话的?”白纤听故事的兴趣越来越浓厚。

“那有什么难的,四个字,火上浇油!”魏令隆脸上的生气越来越鲜明,红扇也活跃了起来,这令白纤也松了口气。

“怎么个浇法?”

“她呀,虽说嘴上不和我说话,可心里却是惦记着我的,我到哪儿她依旧是跟着,那天,我实在是受不了她不和我说话了,就带着她去逛大街,找了好久,想找个漂亮姑娘,而且,这姑娘身边一定得有个男人,带兵器的那就最好了!”

“找这姑娘做什么?”

“调戏啊!”

白纤听了,刚入口的茶水霎时干脆利落地喷了出来:“你脑子不好吧...”

“你才脑子不好呢!你懂什么,我这叫苦肉计,只要我一调戏,那姑娘身边的男人就一定会揍我,虽然沐兰一定会帮我,但是,只要我竭尽所能地去负个伤什么的,然后装个疼哼哼几声,她就又会和我说话了。”

“你可真贱!”

魏令隆笑的得意:“过奖过奖!”

“所以你后来找着这样一位姑娘了?”

“那肯定啊,我瞅准的这姑娘,根本用不着他身边的男人替他出手,我连她的脸蛋儿都没碰着呢,就被她一个反手扣住了,然后我那只手就脱臼了,然后,沐兰和她就当街打了起来,然后...”

“然后不打不相识,那姑娘和他身边的男人还一起回了你家,和你俩处了半年...”白纤额头上冒出两滴冷汗。

没错了,她和秦子煜就是这么无端端地在闹市街头,认识了魏令隆和叶沐兰这两位的。

想想,那天也正是她与秦子煜的初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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