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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56烈帝 三年 燕王 二年(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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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鸣沐浴完毕,独自坐在镜前,用棉花吸干头发上的水。她痴痴地看着镜中的自己。二十七岁了,但没有老,反而比十五岁嫁给千鼎时要美一些。因为她本来不美,年纪大一些,就有韵味了。鹤鸣从梳妆盒中取出几副耳坠,放在耳边一一比划。

“还是第二副好一些。”一个声音说。鹤鸣没有回头,只是看着镜中自己身后多了一个人影。子宣取过第二副耳坠,替她戴上。这是鹤鸣的父王给她母后的,鹤鸣出嫁时便归了她。

子宣看了一会儿,说:“信你看过了。”声音平静,不分悲喜。

“可惜,晚了。”鹤鸣低低地说,“如果今天早上看到,我会考虑,可是晚了。”

子宣从镜中看着她,问:“是贺茗让你改了主意?”

“贺茗?”鹤鸣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哦,原来她叫这个名字。”

“她的外表、性格、学识、气质都和你相似,可我没能爱上她。”他说,“两个女人不是两只耳坠,一旦摘了下来,就不知道哪个是左边,哪个是右边。”

鹤鸣说:“但是有一点一样,戴在一个人耳朵上,那两只耳坠谁也看不见对方。要不是东山,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呢。”

子宣的笑容有些讪讪的:“他不想你嫁我罢了。”

鹤鸣斜着眼看他:“但他终究是我弟弟,终究是向着我。”

子宣很快接口道:“我终究爱的还是你,不可能转到别人身上。”

鹤鸣转过身正对着他,子宣双手扣住她的肩膀,凑近说:“嫁我。”鹤鸣笑了起来,忽然伸手给了他一巴掌,但是很轻,子宣没有动,笑着说:“你打了我,第二次,应该知道接下来是什么了吧。”说着俯下头去吻鹤鸣,一边把她往桌子上推。鹤鸣一挣,首饰洒了一地,叮呤当啷,煞是好听。

子宣走出梅花宫的时候天色尚早,只是偶尔有一两个宫人来去。子宣正走着,忽听背后传来一声:“殷子宣,你站住。”

子宣回头一看,是名身材高大的青年,怀中抱着一把剑,一脸傲慢地向他走来。

子宣拱了拱手:“这位想必是穆公子,幸会。”

东山走到他面前,打量着他,果然是名风华绝代的美男子,东山冷笑一声,说:“我姐姐不会再嫁了,姓殷的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子宣笑着说:“她嫁了我,燕国还是姓穆的。”

东山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特意把我的侧夫人指给她看,还不是不想她嫁我,你不想她嫁我,还不是为了……呵!”殷子宣素来不喜欢忍气吞声,冷冷地回道。

东山说:“我穆东山再是倒运,也不至于花言巧语,挈着女人的衣带攀升。”

子宣反而笑了:“公子有这话,怎么早不同秦王千岁说?省得被遣到燕国来。”

东山平生最不喜欢秦王穆终南,一听这话就火冒三丈,横起剑鞘向殷子宣打去。东山是秦国王族,师承武学世家子弟,纵然他贪玩没有长性,几年来也学了不少。殷子宣却出身寒门,十年苦读诗书只为出仕为官,无暇习武,这时动起手来,劣势大现,接连被东山打了几下。

忽听一声:“住手!”只见鹤鸣带了四名宫人匆匆过来,鹤鸣一把拉住子宣,虽然他装作若无其事,鹤鸣还是看到了他脸上的一道红印,回头冷笑道:“这几年长进了,有你这么打人的么!”

东山说:“我不是打人,我是把他的外表打碎了,让姐姐看看里面是什么货色。姐姐要是有什么和贺夫人不一样的,那还不是是地位?”

“那又怎样?”鹤鸣说,“除了他,谁还有资格和我分担这个国家?”

“我不是在乎姐姐的国家,”东山幽幽的说,“姐姐需知哪怕山崩地裂沧海桑田,你总还是我的姐姐,哪怕姐姐只是个采桑织布的农妇,可能就见不着殷子宣了,但穆东山还是你的弟弟,永远,永远都会对你好的。”他认真的神情和孩子气的言语把鹤鸣逗笑了,但她还是瞪了他一眼,让他离开了。

贺茗一夜没合眼,今天殷子宣就要回来了,他当然是不会立刻回家的,先要进宫去,见那个女人。贺茗侧卧在床上,听着仆婢来去的脚步声。一名婢女兴高采烈地跑进来叫道:“爷回来了!爷回来了!”但侧夫人并未像平常那样起身迎接,那婢女只得讪讪地退了出去。

殷子宣走进屋中,躺倒在床上,对贺茗笑道:“忙了一天,累死人。”说着便闭上眼睛。

贺茗仍是侧卧着,用手指抚着他的眉毛,低低地说:“你要是得不到她,我也不会只是侧夫人吧?”

子宣笑道:“怎么?我对你不好么?”

贺茗说:“我以为你对我好,其实你根本就不认识我。”

子宣仍是闭着眼,说:“今天太晚了,明天同你说吧。”

贺茗说:“明天,明天我在哪儿呢?你不要我了,我去哪儿呢?”

子宣坐起来,双手捧着她的脸,凝视半晌,手渐渐下移,放在她脖子两侧,如同要扼死她一般。

第二天,贺茗坐在飞驰的马车里,忽然听车夫说:“夫人,前面有辆车挡在路中间。”

贺茗的马车停了下来,只听车外一人问道:“是贺夫人吗?”这声音有几分耳熟,贺茗掀帘一看,正是穆东山。

东山说:“夫人何必离开,待我稳住王上,少不得还要夫人去侍候北侯。”

贺茗叹了口气:“那于他于我又有什么意思呢?”

东山有些遗憾地看着她:“那么我备了薄酒为夫人践行。”

贺茗和东山坐在长亭中,东山在两只杯中斟了酒,贺茗推说身子不适不肯喝,东山也不勉强。两人话不多,只是偶尔客套两句。贺茗说:“天色不早,妾还要赶路,公子留步。”便告辞了。

马车正在狭窄的山道上行驶,贺茗正想着心事,忽然颠簸了一下,她没在意,紧接着就是一个天旋地转,她便被甩出车去。她不知道自己何时躺在地上,但她没有晕过去,她仍然能听到那活物、死物相撞击的声音,整个山谷都在怒吼。她抬眼看到山道上来了两名骑马的人,向下看了看,似乎是犹豫了一下要不要下去,又原路返回了。

“殷子宣。”她说不出话来,只将这三个字咬碎了,合着血吞进肚里。

整个世界都暗了。

那两人如今站在阴暗的密室里,那里先已有了一人,坐在唯一的一盏油灯下自斟自饮。那人问道:“完事了?”

一人答:“她的马半路毒发,车翻下山去了。”

另一个说:“谅她活不了。”

灯下那人说:“对,她活不了,她不能活。”

他的眼睛在油灯下愈发显得诡异,这是一双狼眼,不是秦人,也不会有这样的眼睛。

贺茗离开后,殷子宣遣散了部分府里的奴婢。另行安顿了两个不受宠的姬妾,自己住到燕宫去了。在悼康王还在时,他担任相国,宫里原就有他的住处,何况人们大多已知道他与燕王的关系,也就不怎么奇怪。但不奇怪也不代表赞同,等到燕王宣布真要下嫁北侯的时候,反对之声此起彼伏。

一日鹤鸣得闲,信步往子宣的有辉宫走去。门口立着一个孩子,身穿孝服。子宣从里面走出来,两人说了几句话,子宣正待转身回去,看见鹤鸣,便站住了脚。见身边的孩子正踌躇不决,对他说:“拜见燕王。”那孩子慌忙行礼。

鹤鸣走到他们面前,问道:“这是扩域吧?”她已然猜到,这孩子是子宣次子,过继给兄长殷子宪。去年殷子宪遇害,家人扶灵回赵国,扩域与养母便住在子宣的弟弟子容那里。“怎么到这里来了?”鹤鸣问扩域。

这孩子低着头,却抬眼看着她,如同在翻白眼一般。

子宣代答道:“赵国战事吃紧,子容带了他们避到我这里来。”

鹤鸣说:“仗都快打完了吧?”

子宣叹了口气:“完不了,觊觎赵国的人多了,不光是秦国。”他转头对扩域说声:“你回去吧。”

扩域又向两人行了一礼,离开了。子宣看着他的背影说:“身子不好,像他母亲。”又说,“大哥走后就变成这样,你别见怪。”

午膳过后,鹤鸣在昭明阁的寝室里午睡,子宣在外边看书。鹤鸣不知怎么忽然惊醒,蹑手蹑脚走到屏风后面站着,是两个人在低声说话。

一个人说:“外头的人怎么议论这事,你不会不清楚,我知道你不在意,如果单是为了名位,二哥你不是这种人。抛开功利的心思,我还是要劝你,日后有了什么成就,人们免不了要扯上这一层,岂不是不美?”

另一个是子宣,他笑了一会,说:“那还不是功利的心思?等你没了这心思,也想不到这一层。”

鹤鸣透过屏风上的空隙,看到一名神清骨秀的年轻人,想必就是殷子容。想起一早收到上京的来信,是皇后蓼萧写的,她向来是个淡淡的人,淡淡的神情,淡淡的言语。这信中对她下嫁一事的反对,也是淡淡的,可比起激烈的抗议,这种更加冷酷,尤其是最后一句:“妹妹既然自诩是个有手段的人,何必用这种法子呢?”

鹤鸣想着她的话,心中蓦地腾起一种怨忿,她就是要嫁他,最好他们都活活气死。

九月是决狱讼的日子,历来有两种,相国只发落平民百姓,而囚徒中的仕宦子弟则由王族亲录,往年一向是鹤鸣,今年却是由北侯殷子宣录囚,这是不言而喻了,人们多有一种大事已矣的感觉。

这次囚徒中有一人是项氏子弟,在蓟城任宿卫,因与长官发生争执,失手杀人而入狱。子宣权衡再三,决定将他发配辽北,但心中仍有不忍。大将军项阳是他族叔,与子宣颇有交情,但他先已放下话来:“年轻人性子急躁,还需多磨练磨练,不然怎能委以重任?”

尽管对燕王下嫁一事反对的呼声很高,可一旦真的办起了婚宴,那些人一下子偃旗息鼓,反而笑吟吟地前来道贺了。子宣从有辉宫出发,鹤鸣从梅花宫出发,同往平济殿去,群臣一齐下跪称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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