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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释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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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同我说的都是朝堂上的事,我一路默默听着。离开欲界太久,许多人与事的关系我都不太清楚,因此君父说的有一些我也听不太懂,但大多还是能听懂的。也不知道当年他与母亲谈论的是否也都是这样的话题。

君父见我不说话,伸出手覆在我搁在案上的手说:“同你说这些觉得很闷是不是?”

我假意添茶水,抽回我的手摇摇头说:“君父的事都是关乎天上安宁,天下苍生的大事,长依不能为君父分忧,能陪君父说说话解解闷也是好的。”

他顿了半晌才开口道:“那你愿不愿为君父分忧?”

我猛抬眼,看着他的目光,几近慈爱,心中暖流涌动却还是垂下眉目说:“长依见识浅薄课业不勤不及诸位兄长,有诸位兄长为君父分忧,长依很是放心。”

他又问:“那你愿不愿常常陪君父说话解闷。”

我捧着茶盏,菩提茶腾着热气扑面而来,我定了定心神低低的说:“君父事忙,哪里会有那么多闲情寻长依说话解闷。再则近日又受了三清妙境的天后娘娘所托,照应下界思过的三殿下焕衡君。长依既已应下,自当忠人之事。将来之事将来再做打算吧。”

君父默了半晌,那如泉水的声音再次传来,低低的似有些落寞的问:“你还在怪君父是不是?”

我抬眉不解的问:“什么?”

君父的唇畔挂着一丝苦涩的笑,他说:“你母亲的事,我也是没想到。那时候太过在意,未免想得不周全。可是她想要长生不老,纵然是逆天之事,她只有这么一个愿望而已,我又怎么能不给?”

但却忽视了有违天道之事,从来都不会有好结果。君父与母亲,他们两个,一个魂飞魄散什么也不剩下却得了解脱,一个看似外表依旧,内里却早已千疮百孔。究竟谁的命运更悲催,又岂是简单的生与死可以分得清楚的。

我为他添了一回茶水说:“千佛山是什么样的?葬佛塔又是怎样的一个所在?君父的伤都好了吗?佛骨舍利纵然能让咱们修为大增,却未必是一个凡人能承受的。长依失去了至亲之人,心中悲痛之际却忽略了君父亦失去了深爱之人,君父既不怪责长依年幼无知火烧长安殿,长依不敢心存怨怼。”

君父伸出手覆在我的手背上,轻轻的握住,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说:“既定之事咱们改变不了,就好好把握现在吧。”

我抿了抿唇默了半响,起身告退。君父亦没有挽留,把着茶盏看一弯菩提清流。

我走出数丈,终是没忍住回过头对他说:“母亲要的从来不是什么长生不老。她曾同我说,她想活着,只因你希望她活着。为了君父这么一个愿望,所以无论怎样的痛苦她都能忍受,她只想以晗凝之名陪伴你左右。如此而已。”

顿了顿我说出了一个当年就应该告诉他的话:“母亲说,凡人认为人死之后就会化作天空的星子,守护他们尚在人间的至亲,天空中最明亮的那颗就是最牵挂你的人。她要我将她的遗骸烧掉,骨灰洒落星海,如此她就可以永永远远的看着我们守护我们。若有一天,君父见到天空中最明亮的那颗星子,那就是母亲了。”

逆光中,我见着君父持着茶盏的背影一僵,盏中的茶水泼洒出来,顺着矮几的边缘缓缓躺下,在石板上开出朵朵菩提。

我心中暗自叹息。他们两个看似相爱,情深不渝,又是否真的彼此了解过。

这去欲界一来一回于我不到一个时辰的光景,当我掬着一束密罗莲回到凤栖山时,凤栖山自是没什么变化。山是青的山,水是绿的水,风是轻的,花是香的,屋前的银杉依旧是笔挺的。日渐西垂的暮光中掩映着焕衡大门紧闭有些破败的宅子挨着我中门大开的府邸。我不自觉的皱了皱眉,自从焕衡来凤栖山思过后流觞对我事越发不上心了。

才一踏进园子就听见一阵欢愉的谈笑声。

一说:“三殿下就让我这一着吧,我保证就悔这一着。”撒着娇。

一说:“举棋不悔大丈夫,下棋哪有你这样的?”笑得斯文,语调宠溺。听得我心头没来由的突的一跳。

一说:“我是小女子,又不是大丈夫。”赖皮之极。

……

绕过蜿蜒曲折的复壁,庭院中红梅树下郁郁葱葱的杜若丛已有半人来高,一截截白色的碎花有些开败的迹象,剩下大片青翠的绿叶和零星抱枝的白花。一阵风吹过,几片不肯脱落的花瓣挣扎着最终还是不得不随风而去,衬着园子中一身青衣举棋不定的流觞和月色锦袍怡然自得的背影,这一青一白的倒是十分应景。

立在廊下,还未踏入园子,流觞流转的目光扫过我,喜逐颜开的丢开手中的棋子拍拍手说:“是殿下回来!”

我含着笑点点头以示回应,恍惚瞥见月色背影欲将落子的手顿在半空,暮光将他的影子拉长,在地上留下一道纤长好看的剪影。

流觞跑到我跟前要接过密罗莲。我没给。她又同我说了句什么就自行跑开了。我也没听清。

想起早间同焕衡怄的那一场没来由气,也没想过我回来时,他会在我的园子里,有些不好意思的朝他踱过去。

月色人影缓缓起身,行动间月色的袍子如日光下蜿蜒流淌的曲水闪烁着点点波光,未束的墨黑长发垂在身后宛若流波荡出层层涟漪。起身时带倒一只棋篓,暖玉白子洒了满地,棋子落地的叮叮铃铃声甚是清脆,一粒白子咕噜噜的滚到我脚边撞到我的云鞋才肯停下。

他猛然回过身来望着我,四目相对,焕衡幽深的眸子里透着莫可名状的情绪,几番明灭,踏过杜若丛快步走到我跟前。紧锁住眉微微咬着下唇,没有一贯斯文优雅的笑,脸上是没有血色的白,伸出纤长且骨节分明的手,在我跟前顿了顿。我因不知道他想做什么,私下揣测着莫不是想为早间的事讨个说法才在我园子里等着?这形容、这举止一点儿也不像我所认识的三殿下。就下意识的避了避,却没有避开,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用力一扯,捧在怀中密罗莲跌了一地。手指冰冰凉凉的触感透过流云广袖传来,和着幽幽婆娑香。

这愁死人的小祖宗,都说了山上天凉,让他多穿件儿衣裳,就是不听。

刚想叮嘱他,他却先开了口:“这七年,你……你到哪里去了?”声调是未曾有过的黯哑低沉。有些急切,又有一丝恼怒。

他这形容,莫不是凤栖山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了?看他刚才还和流觞谈笑风生的又不似出了什么事。略略宽了宽心。

七年……哦?我在心中将这个词过了过。时间对我们来说,其实没有多大的意义,所以我似乎从来不会去想,我在天上待了不到一个时辰的光景,回到人间会是七年之后。所以我也忽略了,走的时候是朝霞旖丽,回来时却是日暮西垂,这一朝一夕间还隔着凡界七载光阴。

我轻轻挣脱他的束缚,蹲下去低头拾地上的密罗莲,焕衡也跟着蹲下来,能感受到他一道灼灼的目光投在我身上,似乎在等我的回答。

“嗯,没什么,就是回了趟天上,顺道给你带了些密罗莲回来,听说这个对外伤颇有益处。”然后自顾自地跟他说怎么用。

抬起头将一捧密罗莲递到他跟前,他的眸子目若含星泛着光华,大概是因为这一蹲一起的缘故,他的面色也红润起来,不似先前那样惨白,似乎自嘲的笑了一声,问:“你就是去为这个?也不留个话……”

我下意识的点点头,想想这话不对,又忙摇头说:“不是,我回天上向君父请安了,流觞应该知道的。”

焕衡亮着眸子,微微含笑说:“她不知道。”顿了顿又说:“我还当……还当……”

见他没接,又将密罗莲往他跟前递了递,随口问:“还当什么?”

流觞跟着我这许久,即便我没有告诉她,我定时定刻人间每隔百年需向君父请安的规矩她应该是知道的。看来焕衡君来了凤栖山,她的心思哪里还能在我身上。

焕衡扬起嘴角,目光如华浅含笑意的接过密罗莲说:“没什么。不过……长依……其实……我其实很高兴。”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耳熟,一时间却又想不起在哪里听过。我偏着头望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高兴,这人今日有些神神叨叨的,莫非做凡人做得久了就忘记了他做神仙时候的潇洒模样。

才想着,他又变做了我熟悉的风流模样,语调也清洌悠扬起来,指着石案中的棋局说:“一别数载,长依陪我手谈一局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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