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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大醉三百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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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新春时荣升女官,可说是双喜临门,公子潇的屋子早已被粉饰一新。贺客往来,谀辞不断,都来奉承这位青云直上的新女官。一时间,公子潇疲于应付,这才恍然惊觉,不知从何时起,她竟也学会无声无息地叹气了。真是搞不懂古代男人,怎么连交两个朋友都会惹得误会重重呢!

当日司马谈谏言迎回太后,皇帝盛怒,之后便茶饭不思,连日不理朝政。那日长安城中彤云密布遮天蔽日,昏昏然竟如夜幕降临。东方朔与公子潇并肩在御花园中走着:“子潇啊,还记得我送你的十六个字吗?”

公子潇轻声念着:“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将欲取之,必先予之!”当初就是这十六个字,将她留在汉宫的。那天看到刘彻把泪人儿似的卫子夫拥在怀里轻声安慰时,公子潇霎时明白了。卫子夫以冷落一年后的泪水和卑微姿态为代价换得复宠,那公子潇要的是什么?是师姐的复生啊,她要付出的代价必定比卫子夫大得多。她悠然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不走了!

“那你知道,陛下为何如此?”

“我知道。可是见不到陛下,我也没法可想。”公子潇无精打采地将柳枝一圈圈往手指上缠。

“办法……办法倒不是没有,”东方朔闭眼笼着手,一副高深莫测的深沉样:“可是,得有一位,天子心头第一人。”

天子心头第一人?公子潇霎时明白:“好,我这就去找卫夫人!”

“不对不对,她是整件事的根源,找她有损无益!”东方朔闭着眼连连摆手,竟大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哦?”公子潇一呆,“难道找陈皇后?”

“非也非也!皇后娘娘久不得圣心,找她又有何用?”

“……”公子潇彻底蒙了。东方朔却缓缓睁开眼,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她,不言不语。

公子潇呆呆瞧了他半晌:“你是说……”她慢慢指向自己,从来没有像这样无半分底气地吐出一个字:“我?”

东方朔依旧不开口,却送来一个万分笃定的眼神。

“东方朔!”公子潇气急败坏地直呼其名:“平日里你老以为我和陛下有什么也就算了,没人会和你计较,可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这种乱七八糟的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东方朔一本正经地强调,“那年你醉了,我听到你自称‘本宫’。你又说过不当妃子,难道你从来没想当皇后?子潇,该是你高升的时候了……”

“我……”公子潇恍然大悟,原来东方朔以为她要等的人是刘彻!所以才以为她一心要做妃子,甚至皇后!所以,才对她说什么“将欲取之,必先予之”……仿佛是有那么一次,她在醉梦中又看到姬宫湦在“火烧藤甲兵”,也许是梦中焦急,说了什么?她酒醒了便忘在脑后,更不会去仔细回想,如今却怎么解释?她真的不想,刘彻也从没把她当做什么心头第一人啊!

“东方先生,我想你是误会了。”公子潇压着怒气正色道:“我不是后宫中人,也不想涉足后宫,只是不想看着大汉朝失去一个好皇帝,也不想失去一个以诚相待的好朋友,绝不是为了什么恩怨纠葛、儿女情长。”

谁知她刚刚帮刘彻迎回王太后,东方朔的话就应验了!什么给个名分,什么共享荣华,她已失去太多自由,连偶尔出宫一趟都得借助竹蜻蜓悄悄来去……做了皇帝的朋友,就一定是为了“升级”成他的女人?不惜一切去换取别人的青睐、巴结和嫉妒,渐渐连自己的喜怒哀乐都失去了,这就是宫里人的志向?难道她必须,也只能这样像个影子似的活着吗?

除夕夜阖宫宴饮,普天同庆,刘彻早已喝得醺醺然,踉踉跄跄地被一群舍人扶回未央宫。公子潇一向有皇帝特许,竟也在席上饮得双颊酡红,飘飘然扶醉而归,倒破天荒地无人去理会:大伙儿早已传遍,公子潇新上任不久,便被皇帝骂得狗血喷头,眼看就失宠了!

夜阑人静,整座皇宫都已陷入沉睡,谁也料不到,卧榻上酒意沉沉的公子潇却忽然睁开眼睛。片刻之后,空荡荡的屋里只剩下那条皇帝御赐的金丝软鞭,静静地安放在桌上。

公子潇背着包袱,几乎一路顺风地绕开了禁军设下的所有岗哨,来到一处地势较高的宫墙下。夜风微微鼓起她的男装衣角,为这一夜,她早已做了不少功夫:自从解决孤岛太后那件事,她就觉得身在宫中所受的束缚越来越多,也越来越紧……这个没有自由没有自我更没有自尊的繁华之地,她再也无法忍受了!

几日前……

“子潇姑娘不好了,皇上在未央宫大发脾气,姑娘快去看看吧!”公子潇当日用一坛梨花酒敲开了刘彻的门,自此每逢刘彻心情不好,宫人们都会战战兢兢地来请她。

公子潇宿醉未散,也只得匆匆披上一身女官服,戴着高冠,脑后拖着长长的青黑帽带,心不甘情不愿地跟去未央宫。她当然知道刘彻为什么发火,无非是拼命要废后,又遭到了太后的坚决反对。试想一个性格暴烈的□□统治者,一旦发现自己被人掣肘,想做的事做不成,想要的人要不到,不发疯才怪!

没想到公子潇刚踏进殿门,只见刘彻歇斯底里地吼着:“滚!谁许你们进来的,一群废物!全都是太后和皇后派来的内奸!朕叫你们统统滚出去!抗旨者死!”

公子潇定了定神:“陛下……”

她还没开口,刘彻倏地红着眼,指着她破口大骂:“朕叫你们滚出去,一个不剩!你听不懂吗?你!别看你成天醉醺醺的,其实你心里事事都明白得很吧?朕在哪里,在做什么,你全知道得一清二楚,就是你!暗地里把朕的行踪、朕的一切全都报告给太后!不然她被送到岛上,与你一个小小的宫人有什么相干?这种宫闱秘事,别人避之唯恐不及,你若不是她的心腹,又何必比朕还着急!说,太后给了你多少钱?还是许下了什么好处?她能给你的,难道朕就给不了吗?哦,朕明白了,她是告诉你,事成之后可以让你当上夫人吧?好让你陪王伴驾,时时刻刻都帮太后盯着朕!你跟他们有什么不同,全都是些吃里扒外的狗奴才!”

公子潇莫名地招来一通怒骂,起先摸不着头脑,听到最后她早已恍然大悟:刘彻竟把她当作王太后的心腹耳目!做了那么久的朋友,对他掏心挖肺,就换来这么一连串细作的嫌疑!一时间,她只觉得心头有团烈火如海潮般一浪接一浪地翻涌而来,又像滚雪球似的越转越大,越来越冰冷。她神色木然地瞧着刘彻,仿佛根本被瞧见这个人,语调也是前所未有的冷:“你说什么?”

话音未落,一只砚台夹着恶风劈面朝公子潇掷来:“滚!”

公子潇闪身一避,避开砚台却避不开湿淋淋的墨汁,转眼衣服上已被“哗”地溅了一排黑点儿。砚台落地竟被摔得“尸骨不全”,只剩一地的墨色淋漓。这是迁怒吗?还是他指桑骂槐、借题发挥,来发泄被她拒绝的愤怒?原来在他眼里,她从来不是什么朋友,什么蓝颜,只不过是件玩意儿,是个彻头彻尾的“奴才”……

走吧,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天下何处不可容身,带上竹蜻蜓和穿越牌,只等元封年间,再来长安找到师姐,一同离开这个不属于她们的时代……

“哎,什么情况!”公子潇刚戴好竹蜻蜓纵身一跃,哪知还没攀上宫墙,身子竟像断线的风筝似的忽悠悠掉了下来。她急忙将腰间那条旧软鞭一挥,卷住了墙边一株枯树借力落地,这才没有摔个仰八叉。没想到四周的禁卫军像是得了什么号令似的,转瞬便如潮涌至,将宫墙这一角死死包围,几十只钩戟长铩把公子潇逼住,竟如当年陈胜对付秦军一般对付她。公子潇拔下竹蜻蜓一瞧,假的!自从她被皇帝怒斥后,只有卫子夫念着旧谊来看过她,也只有卫子夫知道她的竹蜻蜓……原来,她早已落进别人的算计了。

天牢里不时传出受刑犯人的鬼哭狼嚎,令人听得毛骨悚然。公子潇腿脚上拖着沉重的铁镣,连两臂也被锁链吊起,神色却是昂然不惧,嘴角甚至还挂着一丝嘲讽的笑。狱吏在她身边绕来绕去,哼哼地冷笑不断:“早听说大人您是皇上跟前的红人,没想到竟是这样一个斯斯文文的小白脸!我说呢,皇上见不得人似的躲在宣室不上朝,文武百官个个都拿不出主意,偏偏您一去,宣室的大门就为您开了。今儿看起来,这事儿还真有点意思。瞧这样儿,您是根本不知道怕,那咱们也用不着威胁利诱那一老套了。行,既然是皇上的红人,怎么能派个狱卒来打发呢,下官在这儿亲自伺候着!”

“嗖”一声尖锐如鸣哨的风响,公子潇只觉背上如被钝刀猛地劈开一道裂痕,连皮带肉地卷走了长长一条,瞬间的麻木后,剧痛蔓延开来,她喉头一紧,硬是将一声惨叫咽了下去,嘶气声却抑制不住地从齿间溢出,紧接着又是一下,公子潇甚至能感觉到伤口的血腥气。狱吏转到她面前,见她眉头紧皱,痛得睫毛簌簌直颤,却昂着头一声哀叫也不肯发出,一滴眼泪也不肯掉下,斜睨的目光里看不到丝毫凄伤,满满的尽是鄙夷,仿佛她瞧见的不是狱吏,而是一头嗜血为乐的野兽。

“嗬!看不出来,还有点儿脾气!这玩意儿认得吧?”狱吏将一件染了血迹却金光闪闪的东西伸到她面前。

是那条金丝软鞭!公子潇耸然一惊,狱吏看出她变了神色,得意洋洋地笑道:“瞧见没?皇上赏下来,专供伺候您一个人的!大人您还真是圣眷优渥,皇上吩咐了,只要不毁了您这张嫩脸,不扒了您这身衣裳,留您一条小命,其他的怎样都行!”

公子潇冷眼瞧着软鞭上那片血痕。还记得那年在海边,两鬓斑白的刘彻送这根金丝软鞭给她,见她不肯收受,神色居然有些怅然地问:“你果真不知这血迹从何而来么?”

原来这位朋友送给她的礼物上,沾染的就是她自己的血!公子潇心中发冷,终于忍不住咧开嘴哈哈大笑,直笑得无法抑制,这是多绝妙的讽刺!多滑稽的笑话!金丝软鞭毫不留情地在身后肆虐,公子潇任由它一下接一下抽打着,身躯被夹着劲风的鞭梢带得不住颤抖,她仿佛早已感觉不到身上的痛,只有哈哈的笑声响彻天牢……

狱吏打得筋疲力尽,公子潇气息越来越细,仍自笑声不绝。狱吏一摔软鞭火了:“你笑什么!”

公子潇低低说了句什么,狱吏附耳去听,只听她微弱地笑道:“我笑……皇上,拿你当,当条狗,你还真就……汪汪,叫几声。”

狱吏气得脸色发白说不出话,半晌才道:“好,好!您不光一身硬骨头,还有一张利嘴。听说大人最爱酒,这天牢里也没什么好东西孝敬您,就敬大人一坛好酒吧!这可是廷尉府的张汤想出来的花样,叫做‘大醉三百年’,下官这就请您喝个够!”

一坛烈酒如同瀑布般迎头泼下,公子潇遍身的伤口同时被酒精浸透,顿时疼得钻心。她嗓子眼里痛苦地挤出一声“呃”,临昏过去前,仿佛见那狱吏瞪着她被酒湿透的身形惊叫:“你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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