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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浮世(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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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越来越暖,人也越来越懒。

一连几日,宁白趴在桌子上,好似被人抽了骨头,软软的提不起力气。

宁母说:“这孩子是怎么了,终日无所事事,林府的人已经来了几次,再拖就该辞工了。”

宁父道:“也罢,林府那种地方终归不是咱们的去处,在家也好,等大富回来,把亲事办了,你就不用操这些心了。”

提起王大富,宁母就笑得合不拢嘴:“横竖都在隔壁,我哪歇得下。”笑着笑着,忽然又皱了眉:“大富这孩子,都已经走了四个月了,怎么一点音讯都没有,害得咱们小白茶不思饭不想。”

“快了吧,他爹不是说,少则三月,多则半年,总会回来的。”

二人正说着话,忽然见宁白站了起来,提了新泡好的酸梅汁,出了门。

宁母一脸愁容地说:“那位女先生的肚子已经显了,外头的人都说她没成亲就怀了孩子,被家里赶了出来,不是什么好女人,咱们是不是该把小黑接回来了。”

宁父道:“你们女人家说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小黑自打跟了这位先生,没事就捧着书看,人也知礼了,比往年跟着张先生只知道往外头跑强多了。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人总有落难那一天,这位先生举止得当,平日里话也不多,性子是顶沉静的,教了咱们小黑,只求一碗饭吃罢了,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一番话说得宁母无地自容,只惭愧地笑:“到底是你们男人家看得远,想的周全,我们女人家还是好好洗衣做饭,不要插手这些大事。”

门外,宁白静静的倚在墙上,嘴角不知不觉泛出一个笑来。

这几日,她一直在想关于那个被称之为爱情的东西,究竟是什么样子——到底是像茶馆的故事一样,惊天地泣鬼神,死去活来,还是苏禾的坚持,苦苦等待一生直至终老,亦或是她这样默默看着小林公子,因他喜而喜,为他忧而忧,也或是王福临对他,死缠烂打,不绝不休,但总不是,林梓沐与炎沁这般。

现在,宁白可以肯定,自家父母这样就是爱情,相扶相持,几十年如一日,即便再过二十年,他们都白发苍苍,腿脚不便,也会相互依偎,颤颤巍巍地在彼岸巷里散步,这一生没有冒险,没有阴谋,没有一大堆人乱七八糟的相互倾慕,不举世夺目,不惊天动地,虽平淡如水,却亦如人饮水一样,一日都不可缺。

比起周半仙的故事,简直毫无趣味,奇怪的是,宁白就是这样,对周半仙的那些故事一点儿也不迷恋了。

有时候看着宁小黑兴致勃勃地往茶馆跑,宁白就会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她回过头去,仿佛仍能看到当年自己一如宁小黑一样的身影,但她站在现在,隔着时空的距离,无论如何是拦不住当年的自己了。

炎沁的性子越发沉静,一日都难得说上几句话,往往都是宁小黑在高谈论阔,很偶尔的时候,炎沁才会开口,指出宁小黑话里的错误。

宁小黑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在张先生面前,他从没有机会可以讲这样多的话,为此,宁小黑常常挑灯夜战,惹得整个巷子的人刮目相看。

有时,他得空休息,也不像从前一样领着一堆孩子,几乎将彼岸巷闹得翻了天,反倒是对着一群大人,唾沫星子飞溅,时不时蹦出几句文绉绉的话,用他独特的模仿了周半仙的语气幽幽地说历史上的典故,大赞圣人之道。

彼岸巷里的人惊奇地说:“宁小黑这孩子,大了一岁,咋就变得这么懂事了!”

有人说:“大致是因为找了个好先生。”

人们瞧一瞧闭门不出的炎沁,想一想偶尔瞥见她时,她那日益隆起的小腹,不免就多了顾虑:“只怕是这孩子开窍,让她白捡了便宜,终究还是张先生德高望重。”

宁小黑不屑:“以貌取人。”

“子曰:‘吾以言取人,失之宰予,以貌取人,失之子羽。’”炎沁道:“将《史记·仲尼弟子列传》这篇好生读过,日后再有人说起这件事,你不可再说他以貌取人。张先生德高望重,才学在我之上,我不过是找了个你喜爱的方式,着实是捡着了便宜。”

宁小黑揉捏着《史记》,皱着眉说:“先生从未见过张先生,如何也跟别人一样觉得张先生德高望重。”

“宁小黑,有些人不必见,只需看他怎么做,就可以知道他是什么人,此乃处世看人之道,你要学会。”炎沁说道这里,好似想起了什么,忽然停顿了下来。

宁小黑知道炎沁时常如此,便耐着性子,站在一旁等,但他素来是个闲散的人,站了不过一分钟,就变得歪歪扭扭了。

炎沁神游了一会儿,继续说:“整个彼岸巷,一千户人家,只有一百户人家的孩子在念书,其中有七十户跟着张先生,胸中没有墨水,如何应对?起码,我是头疼的。”

宁小黑点头:“先生不说,我真没发现。”

炎沁淡淡地说:“今日就到这里罢,我累了。”

宁小黑瞥了她隆起的小腹一眼,几次欲言又止,出了门之后,终于鼓起勇气,伸个头进来说:“先生,我听人说,怀了孩子,人要更开怀些,否则比平日更伤身,我瞧你终日思虑重重的样子,终归不太好,我……我不想看见你不好。”说罢,飞也似地逃了。

炎沁枯坐着,瞬间掉下两行泪来。

半年不到的情分,竟比炎家十七年更重。

吾以言取人,失之宰予,以貌取人,失之子羽。

倘若这个人既能言,又生着一副好皮囊,是可以横行天下了吧?

炎沁摇了摇头。

不,是祸害。

有时候,炎沁以一种超然出尘的姿态,坐落的彼岸巷的角落里,仿佛能将浮世种种看得更透彻。

这一日,宁白浆洗衣服的时候,忽然有人叩响了王家的门。

宁白净了净手,拉开门说:“王家人出门做事去了,你有什么事。”

来人打量宁白几眼,试探地问:“是宁白吧?”

宁白很是诧异,这是王家哪门子亲戚,她不认得,他竟认得她?

那人自我介绍道:“我是炎记伙计,眼看就是玫瑰的花季了,去年签了合作的协议,王福临打算什么时候把东西送过去,已经好多人来问过了。”

宁白啊了一声,有些不知所措。

时光荏苒,居然就到了玫瑰花的花期了。

可是,王福临迟迟未归……

那人笑道:“这事现在告诉你也一样,回头等王福临回来,让他这几日务必要送一批馅料过去,铺子里等着用呢。”

“如果……我说如果,来不及呢?”

“我说宁姑娘,您就不要为难我了,花饼这事,你们可是占便宜的,难道您不想早点拿银子,这收益人可是你啊!”

宁白支支吾吾地说:“今年的花开得有些慢……”

那伙计一脸狐疑地盯着宁白,瞧见她一脸为难的模样,可见是三日内交不出馅料了,炎记伙计身份的气势瞬间就涨了上来,语气也没有先前客气了:“宁姑娘,咱们写得清清楚楚,你们提供馅料,我们提供饼皮儿,四六分成,若是没有馅料,可是违约了,要赔钱的。”

宁白急得不知该怎么回话,一个劲地想若是王福临在,会说什么来圆场。

她终绞尽脑汁,终于想出一句对白来:“这花没开,还用叶子做不成?你回去说,还要等几日。”

“咱们府上的玫瑰早开了,也不知你们的玫瑰是怎么种的。”伙计一边嘀咕一边走了。

宁白倚在门上,半响没想出个计策来。

王福临诶,你不回来我怎么办?

夜里的时候,宁白厚着脸皮打听王福临的消息,王大妈笑得不行,宁白知道这位没正经的大妈又想歪了,只得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回。

王大妈不禁大叫起来:“天哪,要赔钱的话,得赔多少啊。如果没有钱,是不是要蹲大狱?老天爷啊,我不想蹲大狱啊,求求你保佑啊,保佑啊……”说着,一个劲地作揖。

眼见王大妈这里是没戏了,宁白只得看向王大伯。

王大伯吧嗒吧嗒地吸着烟,老半天之后才问了一句:“你们先前的馅儿是哪来的?”

宁白说:“王大富从薛神医那里采来的。”

“现在还有没有?”

“这可没……大概……应该……我也不知道,要去看看。”

“回去看看,要是有,先送一批去,也不知大富跟人说究竟要供多少,要是很多的话,可真是要命了。”王大伯将烟重重的扣在地上,恨铁不成钢地说,“早跟他说过,做人要脚踏实地,整这些投机取巧花样,就要出大事!”

宁白猛然想起苏老头,便说:“王伯伯莫生气,有个人兴许可以帮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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