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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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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吸一口气,重新睁开眼时,却见真有一双柔滑玉手抚在面部。那手执着一条柔柔的帕子,正爱恋地拭去她脸上的汗水。

顺着这手看去,一位娇美可亲的妇人呈现在眼前,云髻峨峨,暗香缕缕,一颦一笑足使花月失色。

“你这孩子又调皮,哪个女孩像你这样。”美妇人将汗帕收起,略略叹息着说落。她的声音柔若春水,听在耳中竟似有丝丝的香甜。

“我的凝儿,”一个挺拔威武的身影转过来,朗声笑道,“本来就与他人不同,也无需与他人相同。”

她听得自己撒娇般软糯喊道:“爹爹。”尔后,扭动小小的身子跑过去迎接。

“噢——”那男人抱住她,双手将她高高举起,无比自豪道,“我的凝儿是最好的。”

“爹爹,飞飞。”她展开短小的双臂,兴奋而急切地嚷着。

“好,爹爹带凝儿飞飞。”男人青黑的胡茬扎在她水嫩的脸颊上,酥酥麻麻地痒。

“爹爹,你耍赖。”

“好了,我们凝儿要飞飞。喔噢——”

男人将她举过头顶,在花园中一圈圈呼啸而过。孩童如银铃般的娇俏笑声洒了满地,落在园中的花草树木上,久久不息。

当火苗落在园中的花草树木上时,橘红色的火焰也曾久久不息。

漫天的大火熊熊燃起,铿锵的刀剑相击越来越近,慌乱的脚步此起彼伏,凄厉的尖叫不忍卒听……

“凝儿,以后要听陆伯伯的话,老老实实。不准乱生事给陆伯伯添麻烦。”鼻尖渗出晶莹的细密汗珠,秋水美目盈盈闪光,美妇人屈身蹲在她面前,吻了吻她的小脸蛋。

“这块玉你带着,不可丢了,它和它的主人都会保护你。”美妇人拿出半块水纹青玉,用线串了系在她脖颈上。

“娘,你和爹爹什么时候来接我?”女孩身着鹅黄轻纱衣裙,绞着手指似乎有些不安,局促地望着美妇人。

“娘和爹爹处理完事情,就过去找凝儿。”美妇人帮她贴身放好那玉,然后伸手理了理她的鬓发,紧紧抱住她,“我们凝儿是最好的。”

有滚烫的液体滑进衣领,灼痛她脖颈的肌肤。

当辘辘的马车驶出院门一段距离,她掀开车帘看去,美妇人依然站在原地,目光紧随着她,朱唇翕动,口型清晰变换却是没有声音。她小小的手簇成做喇叭状,大声喊道:“娘,我等你们。”

很多年以后,她才懂得,娘最后那句无声的话是“凝儿,好好活下去”。

马车驶进丛林,鸟雀惊起,扑腾着翅膀四散飞去。

袭击来得莫名其妙。对方一句话都没说,直接挥剑杀入护卫队。大家心觉不好,难道是对方早预料到他们会从这条路上撤出,预先设了埋伏?

第一声惨叫传来时,马车外刹那间陷入无边死寂。她透过帘缝,看见陆轻舟的脸一片死灰,他略略回头,四目相对,他的眼中绝望充斥。

“别看。”陆轻舟轻抬手,遮住了她的视线,“别出来。”

她最后还是从马车中出来,然后看见了那一幕。那把剑□陆轻舟的胸膛,血液倒涌而出,渗进剑中。它仿佛有了生命,嗡嗡叫着,犹如渴了很久的骏马一头扎进水中痛饮起来。

鲜血不一会便被吸干,剑自动拔出,血腥弥漫。陆轻舟一直看着她,却连一个字都没说出来,他的眼珠渐变成毫无生气的灰白,里面蕴含的是痛心,是悲哀,是绝望。

剑飘入那人手中,陆轻舟的身子缓缓地跌落于尘土,周围遍布着同样被吸尽鲜血的干尸,他们上一刻还是紧紧跟随着她的护卫队。

那人转过头看她,她也在同样看他。

她的眼睛黑亮清澈,犹如山涧溪水,纤尘不染。

他的眼睛血红欲滴,犹如獠牙鬼怪,疯狂迷离。

“走!在我改主意之前。”他握剑的手颤抖着,狂吼道。

她只是静静地望着他,望着那双血眸。

“走!”

她依旧不动,眼中渐渐有了冷光,握起小小的拳头,一字一顿地说:“我恨你……”们。

“带着你的恨下地狱吧。”未及她说完,那人已是疯狂转身,一剑穿心。

剑上的力道带着她飞一般后退,直直地撞上身后的榕树,剑透过心脏刺进树身,将她钉在那里。血一滴一滴落下来。

那人凝视片刻,突然大笑。“方生,你终于满意了是吗?!原来你也不过如此,才百余人而已,就足喂饱你。不过如此,哈哈……”

钻心的疼痛骤然传遍全身,洛诵一惊,喉中血腥味大盛,禁不住又呕出一口血。

她轻抚额际,原来又做梦了。

七年来,她反复做着同一个噩梦,同一个充斥着鲜血与死亡的噩梦。

窗外月光清冷依旧,白霜满地。

冷风吹来,凉意沁骨。她的衣衫在梦中,早已被冷汗浸透。

有多久没做过这梦了,她闭了眼小心拿出那块水纹青玉,细细摩挲。良久,双臂抱膝,垂首喃喃道:“爹,娘,陆伯伯……对不起。”

对不起,我没有好好活下去。

对不起,我还不能为你们报仇。

对不起,我到如今竟还是会沉溺,沉溺于他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

对不起……

冰冷的泪水自眼角滑下,两道明亮的水痕。

她只有此时,才会哭,才有眼泪。

寒夜将尽。浓墨似的黑犹如加了水,氤氲成浅淡的灰色,薄薄地充斥在天地之间。周围的景物隐隐约约,看不分明。

洛诵突然停下脚步,冷风吹动,黑色披风犹如翩飞的羽翼。尔后倏地几个起跃,她的身形消失在朦胧的红砖绿瓦间。

白昼,对一个杀手而言,并不令人感到愉快。

洛诵将最后一面窗关上,阳光被隔绝,房间瞬时暗淡如日暮。她不喜欢光亮,无论日光、灯光,还是火光,她都不喜欢。

在她的世界里,惟有黑暗才是永恒。

裹在纯黑的连帽披风下,将关于她的一切都严严实实地藏起,惟余那对漆黑的眸子,在黑暗中熠熠闪光。

他人的白昼,是她的黑夜。而他人的黑夜,便是她的白昼。

当她再次醒来时,房内已是昏黑,外面正是日暮,牧童清脆的歌声蜿蜒传来,有种稚嫩的嘹亮激昂。她静静地站在窗前,却什么都没看见,因为那扇窗子仍是紧紧地闭着。

也许,她只是喜欢站在那,并不是要看任何。

待细细用过饭,她裹了裹披风,“吱呀”一声推开门。

冷风,从门外席卷而入,吹得那黑色羽翼飒飒作响。她站在门槛处,目光放向远处笼上薄纱的青山,迷离而飘忽。

院内层层白衣人肃立,犹如叠叠白云,他们的神情肃穆而苍凉,手中的剑在月光下闪着寒光。

“好好看一眼那青山,过了今晚可就看不到。”一位白衣人踏步而来,众人立刻闪开一条道路。身材颀长,面白微须,眉目疏朗,年轻时定也是一位不错的美男子。

他正是白云阁阁主白南亭。

“洛方,明年的今晚便是你的忌日。”白南亭厉声喝道,按在剑柄处的手一沉,空气中似起了万千拔剑声。

洛诵没有动。月光洒在青山上,星星点点,辽阔而美好。

她也无需动。因为白南亭的剑并没有□,他的手被另外一只手按住,那只手白胖充满肉感,清冷的月光下竟有种女人般的滑腻白嫩,覆在白南亭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上,很滑稽的感觉。

白南亭有些不悦,皱了眉低声道:“尚兄这是何意?”

尚九酒望了他一眼,之所以说望,是因为尚九酒比白南亭要矮一头还多。白南亭立刻噤了声,目光微微闪烁。

尚九酒上前一步,看着怔怔出神的洛诵,圆圆的小眼睛眯成一条缝,“尚某知阁下不过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只要阁下说出幕后之人,尚某定保阁下无虞。”

洛诵依旧愣愣地发着呆。

“阁下既是雇佣杀手,尚某要买那人的项上人头,请阁下开个价吧。”

洛诵目光依旧迷离而飘忽,她的声音也犹如弥漫在空中的细碎月光,“他只买了白宿业一人,尚安长是我要杀的。”

尚九酒不作声了,脸上的肥肉颤了颤,额上隐隐有青筋凸起。半晌,才沉沉道,“那尚某对不住了。”

仍是一声如枭鸣的剑啸后,洛诵的眼睛才重新有了焦距,她抚上腰间的剑。

白的衣,寒光的剑,层层叠叠的人手。此刻却如汹涌的潮水撞上堤坝,除了溅起些浪花外,前进不得丝毫。

白南亭那张还算英俊的脸,此刻已难看得不成样子。

洛诵将手中的剑稍沉一分,白南亭的脖颈上立刻有血珠滑落,顺着剑刃滴下。周围很静,静得可以听到血珠落地“噗”得一声。

谁也没想到,洛诵竟会挟持白南亭做人质。洛诵的剑法很好,当年一剑削去雪空行右臂后,“洛方”这个名字震撼整个武林。“一叶飞雪”雪空行,二十年前便已名满天下。

这次白云阁与醉望山庄几乎倾全部人手而来,每个人都抱着必死的决心,誓要将洛方毙于剑下。但没想到的是,对方并不想与他们死战,也没有高手宁可殒命也不玷污名声的节操。

此时,他们似乎才记起,要围攻的是一名杀手。杀手,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他们高看了洛诵的清高。

洛诵的剑又沉一分,更多的血珠涌出。

尚九酒的白胖圆脸同样不好看,他挥挥手,“所有人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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