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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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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南亭浓眉一竖,凛然欲开口。

洛诵的剑猛地深入。白南亭张了张嘴,最终没说出一个字。

她横剑轻抖,白南亭会意随她一步步后退。在她一掌拍开白南亭准备逃脱时,尚九酒暴起,拳挟裹着风,未至脸颊,便让人感到硬生生的疼。

剑啸凄厉,洛诵身形不变,反手旋出剑花,直直刺去。

刚触及剑气,尚九酒便心觉不好,这只手怕是要毁了。

只听“铿”地一声,一把青光四溢的长剑格住了她这一击。

洛诵心中一动,下意识地转过头。只见皎皎月光中,他凌空踏月而来,雪衣乌发,眉目如画,温润的清眸,飘逸的身姿,白皙修长的手握着剑,将她的攻势完全封住。

她抬眸看他,眼睛轻眨,似有些痴了,一时竟没了反应。

尚九酒哪肯放过这样的机会,当即往旁边一侧,化拳为掌,运足十成力狠狠击去。

待她反应过来,只来得及稍稍避过要害,那一掌重重击在她的右肩,耳畔似有骨头碎裂的声响。

她踉跄着后退,剑差点从手中脱落。猛地昂起头,深深看了他一眼,随即如风般掠去。

尚九酒欲追,却被他拦住。

“算了。”

“慕盟主……”尚九酒望向慕云寒,待触到他的目光时,“嗐”了一声不再说话。

“洛方……”慕云寒视线掠过她离去的方向,落在手中的那把剑上,上面青光闪耀,熠熠生辉。

洛诵跌跌撞撞地行来,脚下一个不稳,重重撞上半合的木门,当即一口鲜血吐出,只觉天旋地转。

她强忍着剧痛与眼前阵阵的昏黑,勉强站起身打量四周,见眼前是一座无人居住的破庙,侧耳听去四处也无声息,这才一步一步地走进去。

将衣物褪下些许,露出右肩。醉望山庄的“九醉掌”果然名不虚传,白皙如玉的肩膀处早已紫红一片,在如霜的白亮月光下,显得很是诡异。

她用拇指抚了抚伤处,然后拔剑,一剑深深划下,果断狠绝犹如刺入他人肌肤。紫红的毒血争先恐后涌出,那道伤口触目惊心。

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药服下。待毒血流得差不多,她将伤口简单处理,重新穿好衣物,盘坐调息。

“九醉掌”,是一种极歹毒的功夫。其一,掌上有剧毒,其二,即使有办法解毒,也免不了两个时辰生不如死的折磨。因无法忍受这折磨痛快求一死的人不在少数。

洛诵,此刻也正在经历同样的煎熬。

她,一手握着剑,如此用力,指节泛着青白。黑色兜帽内,是谁都无法看清的表情。

裹在披风内的身躯渐渐蜷缩,她全身抖得厉害。丹唇咬破,口中弥漫着血腥,额际散落的青丝被汗水浸湿。

她终于忍受不住,张了张口,似乎想叫出谁的名字。

周围静寂无声,连风都有一瞬的停顿,仿佛也想知道她心底究竟还留着什么人。

颤抖加剧,无论谁一眼便可明白,她正在承受非人的磨折。

她轻启朱唇,终于低低叫出了那个名字:“洛诵。”

“洛诵,洛诵,洛诵……”

风打个旋,撞在颓败的墙垣处,折向另一个方向。

待风在一处完全止住时,白霜覆盖的大地上映出挺拔俊美的身影,他轻执鱼尾扇,衣袂翩跹,低低重复道:“洛诵,洛诵……”

我们都只是一个人了吗?所以,痛极吟出的只会是自己的名字。

他伸出十指,触摸浮动的月光,我们除了自己外,一无所有。

月华若霰,衣带凝霜。

人影孤寂,乌啼稀疏。

嗡嗡的剑吟越来越清晰,她猛地将剑回鞘,抚上腰间剑柄处。

“对不起,对不起……”苍白而凌乱的呢喃。她的话几分莫名其妙,在对谁说呢?对剑吗?

剑吟渐渐低下去,最后犹如小孩子略带委屈的撒娇,“哼哼唧唧”几声后,再没了响动。

两个时辰,一分一秒地缓行而过。

冷汗早已浸透衣衫。她累极,倦极,倚在斑驳的墙壁一角,渐渐阖上眼睛。

她的一只手仍旧放在腰间,按在剑柄上。黑的剑,黑的衣,苍白瘦削的手,在丝丝月光下却是和谐而不突兀,似乎它们早就融为一体。

月光渐渐变得柔和,犹如母亲的手轻抚在脸上,温柔点点,暖香沁人。

深吸一口气,重新睁开眼时,却见真有一双柔滑玉手抚在面部。那手执着一条柔柔的帕子,正爱恋地拭去她脸上的汗水。

顺着这手看去,一位娇美可亲的妇人呈现在眼前,云髻峨峨,暗香缕缕,一颦一笑足使花月失色。

“你这孩子又调皮,哪个女孩像你这样。”美妇人将汗帕收起,略略叹息着说落。她的声音柔若春水,听在耳中竟似有丝丝的香甜。

“我的凝儿,”一个挺拔威武的身影转过来,朗声笑道,“本来就与他人不同,也无需与他人相同。”

她听得自己撒娇般软糯喊道:“爹爹。”尔后,扭动小小的身子跑过去迎接。

“噢——”那男人抱住她,双手将她高高举起,无比自豪道,“我的凝儿是最好的。”

“爹爹,飞飞。”她展开短小的双臂,兴奋而急切地嚷着。

“好,爹爹带凝儿飞飞。”男人青黑的胡茬扎在她水嫩的脸颊上,酥酥麻麻地痒。

“爹爹,你耍赖。”

“好了,我们凝儿要飞飞。喔噢——”

男人将她举过头顶,在花园中一圈圈呼啸而过。孩童如银铃般的娇俏笑声洒了满地,落在园中的花草树木上,久久不息。

当火苗落在园中的花草树木上时,橘红色的火焰也曾久久不息。

漫天的大火熊熊燃起,铿锵的刀剑相击越来越近,慌乱的脚步此起彼伏,凄厉的尖叫不忍卒听……

“凝儿,以后要听陆伯伯的话,老老实实。不准乱生事给陆伯伯添麻烦。”鼻尖渗出晶莹的细密汗珠,秋水美目盈盈闪光,美妇人屈身蹲在她面前,吻了吻她的小脸蛋。

“这块玉你带着,不可丢了,它和它的主人都会保护你。”美妇人拿出半块水纹青玉,用线串了系在她脖颈上。

“娘,你和爹爹什么时候来接我?”女孩身着鹅黄轻纱衣裙,绞着手指似乎有些不安,局促地望着美妇人。

“娘和爹爹处理完事情,就过去找凝儿。”美妇人帮她贴身放好那玉,然后伸手理了理她的鬓发,紧紧抱住她,“我们凝儿是最好的。”

有滚烫的液体滑进衣领,灼痛她脖颈的肌肤。

当辘辘的马车驶出院门一段距离,她掀开车帘看去,美妇人依然站在原地,目光紧随着她,朱唇翕动,口型清晰变换却是没有声音。她小小的手簇成做喇叭状,大声喊道:“娘,我等你们。”

很多年以后,她才懂得,娘最后那句无声的话是“凝儿,好好活下去”。

马车驶进丛林,鸟雀惊起,扑腾着翅膀四散飞去。

袭击来得莫名其妙。对方一句话都没说,直接挥剑杀入护卫队。大家心觉不好,难道是对方早预料到他们会从这条路上撤出,预先设了埋伏?

第一声惨叫传来时,马车外刹那间陷入无边死寂。她透过帘缝,看见陆轻舟的脸一片死灰,他略略回头,四目相对,他的眼中绝望充斥。

“别看。”陆轻舟轻抬手,遮住了她的视线,“别出来。”

她最后还是从马车中出来,然后看见了那一幕。那把剑□陆轻舟的胸膛,血液倒涌而出,渗进剑中。它仿佛有了生命,嗡嗡叫着,犹如渴了很久的骏马一头扎进水中痛饮起来。

鲜血不一会便被吸干,剑自动拔出,血腥弥漫。陆轻舟一直看着她,却连一个字都没说出来,他的眼珠渐变成毫无生气的灰白,里面蕴含的是痛心,是悲哀,是绝望。

剑飘入那人手中,陆轻舟的身子缓缓地跌落于尘土,周围遍布着同样被吸尽鲜血的干尸,他们上一刻还是紧紧跟随着她的护卫队。

那人转过头看她,她也在同样看他。

她的眼睛黑亮清澈,犹如山涧溪水,纤尘不染。

他的眼睛血红欲滴,犹如獠牙鬼怪,疯狂迷离。

“走!在我改主意之前。”他握剑的手颤抖着,狂吼道。

她只是静静地望着他,望着那双血眸。

“走!”

她依旧不动,眼中渐渐有了冷光,握起小小的拳头,一字一顿地说:“我恨你……”们。

“带着你的恨下地狱吧。”未及她说完,那人已是疯狂转身,一剑穿心。

剑上的力道带着她飞一般后退,直直地撞上身后的榕树,剑透过心脏刺进树身,将她钉在那里。血一滴一滴落下来。

那人凝视片刻,突然大笑。“方生,你终于满意了是吗?!原来你也不过如此,才百余人而已,就足喂饱你。不过如此,哈哈……”

钻心的疼痛骤然传遍全身,洛诵一惊,喉中血腥味大盛,禁不住又呕出一口血。

她轻抚额际,原来又做梦了。

七年来,她反复做着同一个噩梦,同一个充斥着鲜血与死亡的噩梦。

窗外月光清冷依旧,白霜满地。

冷风吹来,凉意沁骨。她的衣衫在梦中,早已被冷汗浸透。

有多久没做过这梦了,她闭了眼小心拿出那块水纹青玉,细细摩挲。良久,双臂抱膝,垂首喃喃道:“爹,娘,陆伯伯……对不起。”

对不起,我没有好好活下去。

对不起,我还不能为你们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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