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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光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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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寂,啼声碎,十六夜雪。

几日后,两人到江户时,雪已经停了。

屋檐下全是一络一络的水珠子,滴滴答答的敲打着青石。

木夏盯着那飞溅的水花看了一会,耐不住望向对面的男子,说是那里卖的煎饼很好吃,自信满满的神情好像从前尝过很多次。

这家伙到江户后,话也变得更多了,看上去心情愉快。

关于这只因契约而结伴同行的小狗,她心里多了这一个发现,除此之外,只有避之不及的嫌弃。但此刻,看到他站在离自己一条对街的距离,隔着人海茫茫,偏偏就只能看见他。

低头将左右脚并接着来回踱步走,木夏在等人时,总有这份习惯,踱了一会也不见他过来,倒是瞅见他和几位姑娘在说笑。

到哪里都是这样受欢迎呐。她怪无语的叹口气,如果说在京都,新选组名声有点糟糕,女人看到浅葱色还会闪躲,但出了京都,没了那身装束,某人无意外的成为视线中心。

不得不否认,初次见总司时,她的目光也在那张美丽的脸上多停了几秒。

祸国殃民不解释。

半天也不见某人有过来的迹象,木夏开始磨练自己的耐性,心里却冒出了许多奇怪的猜测……

那句表白到底是真是假?有人在表白后莫名其妙嘲笑她在发傻?虽然之后的接吻比平常更持久,但或许又是戏弄呢?

更奇怪的是,现在跟那些漂亮姐姐们说那么久废话,不嫌口渴啊!?

当木夏意识到自己盯着总司超过足足十分钟时,她惶恐了,才没有去看那家伙,才没有想听他和她们说什么,才没有……注意他的一举一动。

心里各种‘才没有’最后还是变成眼角余光的偷瞄,以及不耐烦的想‘有完没完啊’,也许本人没有刻意的注意到这些,但少女心思的某些变化,正如四季的无声更迭,无法逆转。

彼端那位站在一堆女人中间的男子,头发遮掩了削瘦的侧脸,看不清眼神,嘴角间或的拉大,像是惊讶,偶尔心不在焉的瞥向某一处,又迅速敛了眸光,露出让人捉摸不透的笑。

踱至某位少女眼前时,神情得意而懒散,“嘛,木夏酱在看什么呐。”

无非是句很正常的话,木夏的双颊说不清的发热,“饿死了,我看煎饼不行啊。”

“哦,是么。”尾音上扬得有点故弄玄虚,总司笑说那群姑娘们邀请他去听琴喝茶,“那个,夏桑,一起去么?”

正在埋头啃煎饼的少女习惯那句‘木夏酱’,这样的称呼一时没反应过来,再回神时,已纠结身上那难看的男装。

心底里窜出了无名的怒火,“喂!冲田总司!你很闲是吧,先生现在还没找到,刚到了江户,你就想玩!不去!!!”

“哦呀哦呀,夏桑生气咯?”浅碧色眼眸转得欢畅,“啊,话说我真是很闲的打听了一下‘九条屋’在哪,附近看病的医生里是否有姓须永的……”

说白了,聊的都是正经事。

木夏努努嘴,很不着边的懊恼这一身破烂男装。当初出发时的那点爷们气概俨然已换做此时的少女情怀,但她本人是没有觉悟的,嘴上催着快去‘九条屋’寻人,也丝毫未觉对方眼底游过一抹促狭的影子。

“刚那位姑娘说附近有家卖团子的店不错,想邀请我一起去呐。”总司说得眉飞色舞,那谁谁的邀请,那某某的相约,好像全天下的姑娘都围着他转。

某人听着嘴角直抽,极度不满的想发牢骚,但话到了嘴边,又说不出什么,牙酸了。

结果变成狠狠咬煎饼,吃得满嘴都是碎末,忽然一点微凉游过嘴角,她一怔,才发现他已舔去指尖上的那一点残渣,笑得极纯良,“嘛,不能浪费哦。”

“你……你……” ‘你’了半天,少女语塞到耳根滚烫了。

意外的,并未听到连贯性的‘混蛋’两字,总司跟上她忿忿的脚步,眼中笑意盈盈,“哎,夏桑,等等我嘛。”

“……”

***

前一刻还是调戏少女的散慢,而进入‘九条屋’的一刻,冲田总司已换上一副冷毅之色,加上腰间那把□□,让这家药铺的伙计还没弄清来者何人,就跪地请求不要再抓人了。

木夏见状就感到事情不妙,在表明身份后,那伙计喷洒着泪珠差一步奔向少女的胸前求安慰。

当然,这一步被冲田总司手中的刀给拦下,神情颇为恼怒,语气不见一丝波澜,“SA,太激动的话,小心摔一跤。”语毕,眸子笑弯了。

那伙计没由来的打了寒颤,战战兢兢的把事情原委说完,眼泪鼻涕一把一把。

获知这样的消息,木夏并不觉得意外。从先生信中就能看出,为销毁变若水的第二配方,他必须冒一份险,显然这已触犯到某个集团的利益。

细问抓走先生的来路,这位伙计是一问三不知,反倒是总司淡然道,“江户城里的医生最近都被抓走,看样子是某个有权势的人所为……”

在两人诧异目光中,他打着哈欠倚在门口,让人期待的分析是‘啊,给他老婆去接生吧’。

伙计差点倒地,但木夏是熟了八辈子他这种不正经的处事方式,似乎也在回避正面回答,说到底是不相信这里的人。

于是她二话不说的从‘九条屋’离开,虽然不清楚当初为何先生要参与变若水的制作,但作为跟随纲道医生多年的两位助手,须永和松本齐,在对待医术研究上,一定是执着狂。既然要研制,必定要成功,尽管这已是无法弥补的过错了……

“我说,木夏酱,能不能听我说话,你不吭声的样子很不可爱呐。”

身后那懒洋洋的声音将思绪打断,木夏也不绕弯子,“那么,就说说你的打算吧,狐狸先生。”

总司先是一愣,随即微微低首,很自然的去牵她的手。

“跟我来。”

***

“嘛,回来的感觉真是不错呐。”

“这里是……”

“唔。你可以叫它‘试卫馆’。”

“诶?”

在木夏还在细究这是神马鬼地方时,总司已快步到了中庭,遇见几位陌生面孔的年轻人,猜测是新进来的弟子,不由勾唇浅笑,从前也是这样练习基本步法呐。

里间走出一位手持长刀的武士,脸上挂着熟稔的笑意,“哦呀,冲田君这种时候来招募新队员,真勤快啊。”

“嘛,禁门一战后,组里急需新鲜血液。”心里有份回到故里的安稳,总司谈笑间显得一派轻松,“佐藤塾长,早上好。”

这位名叫佐藤彦五郎的,是文久三年近藤勇几位弟子加盟进京浪士组后,将这间道场交与其管理。之后几年间也有不少新选组干部下江户来招募新队员,第一站就是这间道场——试卫馆。

佐藤先生令人泡好热茶,询问起京都近来状况,这位习武之人的心思多半是国家政事,未料总司话说到一半打住,冲身后一位少年笑道。

“夏桑,过来。”递一杯热茶放在木夏手里,声音温淡,“比不上你家的茶水,天冷,拿着暖手。”

木夏倒未说什么,只管喝一口,冬天的寒意在那茶汤上的热气里,全都散了。

“这位小兄弟是……”佐藤先生来了兴致,“新招来的队员?这身板似乎……”

“啊,在下的小姓。”总司低头含茶,茶水上晕开了零星的笑意。“从前是个娇贵的少爷。”

“是么,看上去挺乖巧呐。”见木夏闭口闷声的样子,佐藤哈哈笑,“和冲田君这一路怕是辛苦了,道场虽比不上京都富贵人家的条件,但吃顿饱饭,睡个好觉,不成问题。”

木夏会意的点头,偷偷拿胳膊肘抵了下总司,满脸都是‘来这干嘛’的疑问。

将手中的茶碗搁下,总司揉着木夏的头发,忽的咬近她耳根说,“乖,别闹。”

宠溺的口吻在佐藤先生看来,心中不免疑惑,这年头众道流行,连冲田君也好这口?

轻咳几声,撇手凑近总司道,“啊哝,阿岁信上说你近期来道场,嘱咐在下照顾,倒未提起这位小姓啊。”

啧,土方副长真是啰嗦……总司不语,回了一个‘你懂的’的眼神。

佐藤的咳声有些不稳,只好继续探问近期京都状况,而总司说起正事,倒也正经,“自从禁门之变被镇压以来,京中一直维持着平和的样貌……一切不过是迟早会崩溃的表象,还是希望能就这样持续下去……战争对平常百姓而言,太残酷了。”

头次见他这般认真说政事,木夏对某小狗有了少许改观,好像也并非传说中那位常去喝花酒的美少年。不过这些男人谈事情,她多少没兴趣,一个人跑到屋外到处转悠。

空旷的坪里被白雪覆盖得严实,檐下台阶站着刚在中庭里遇到的年轻人们嘴里谈论的都是这位天才剑术少年。的确在池田屋事件中,冲田总司的大名飘得全日本皆知。

“哎,我说夏桑,能跟随冲田大人,真是让人羡慕呐。”一位新进道场的弟子盯着木夏打量,猜测一定是个身手不凡的家伙。

“哦呀,这把小太刀也不是一般人用得起。”另一位弟子思忖木夏身份不简单,自然是不知道那刀是鬼族首领千挑万选的好刀。

木夏对这些男人的搭讪实在没想法,一心还挂念须永先生安危的她,满脑子都是接下来该怎么办。

这时,一位面目猥琐的男子,瞧着这少年细皮嫩肉,肌肤光洁如玉,忍不住想探手揩一把油。

“抱歉,她是我的。”

慵懒而干脆的声音横亘在那只咸猪手前,声音的主人眼里冷飕飕的射出冰刀。

扎得那人连忙缩回手,冷汗也掉一大把,那分明是温和的笑容,却让人嗅出了生生的寒意。

笑容一直延绵至转身的瞬间,总司的嘴里飘出一句,“没有下次哦。”

说罢,把其余人晾在寒风里颤栗,一心牵走了木夏。

“我说,大名鼎鼎的冲田大人,把我拐到这里究竟想做什么啊?”

“SA,如果说是想帮你省旅馆钱,这个理由可以么?”

“切。”

木夏怪无聊的重复着从台阶上跳下来,又跳上去的动作,瞧着木板上翘着腿的男子,实在不明白这地方的奇妙之处。

“这里……还是这里的感觉最棒啊。”总司十分惬意的伸懒腰,不急于回答她的问题,反而说起了一些有的没的。

大概就是那些往事了……

“嘛,说起来……有点不可思议。从前这不过是个乡下道场,很不起眼的地方,试卫馆弟子的总合,还及不上北辰一刀流那些大道场主道场的一个零头,近藤局长人很温厚,对道场很爱护,虽然穷得经常没饭吃……”

但谁也没想到,原本是被人鄙视的乡下道场,在幕末的战争舞台上,竟是一笔浓墨重彩,也多亏了近藤,土方,冲田这三人。

“所以有时想起来……”木夏接过话茬,哒的跳下一格台阶,“那样性格温良的人也会领导一群壬生狼,斩人斩得毫不留情……还是名扬京都的斩人集团,真是不可思议?”

“或许谁也看不清未来吧……”

白雪上几只麻雀叽叽喳喳的叫,总司随手扔了把豆子,轻笑着。

那时的近藤勇虽是四代目师范,但不能把道场经营得红火,好在有土方岁三这么个天才理财专家。“副长大人一直是个才华出众的人,不论做什么都很出色,勉强弥补了道场入不敷出的悲惨状况。”

目光静静的停在庭院的门扉,他想起那时轮到土方去多摩教武……

要到多摩须天还没亮就出门,因此出门的武师都得一大早就去开武馆的门,挂一个武馆的灯笼,然后由近藤穿上体面的有家纹的衣服送他出门,这是试卫馆的惯例。

那时总司还年幼,看着手拿斗笠的土方,嚷嚷说外出要带团子回来,而近藤拍着他的脑袋,笑说,“小包子,阿岁可不是去玩呐。”

包子脸少年鼓起腮帮子抱怨,他不小,一点都不小,已经能砍掉很多木头桩子了。

近藤还是揉着他软软的头发,又将一手按在另一位少年的肩上,没有说什么,大抵是加油的意味。

土方眼中总是沉稳而冷冽,抱着不给天然心理流丢人的决心,也要付出全部的努力。

“后来看到副长晚归,还打趣他一出门就贪玩,并不知道他利用出远门的功夫,偷偷卖石田散药,用来接济道场……”

总司少年的故事缓缓流径木夏的耳边,她在单调的跳台阶运动中,仿佛看到时的简单时光……少年土方背着大大的药箱去卖石田散药,身后还有个小小的总司跟着跑啊跑,一起大声嚷着,‘尊敬的先生小姐,来一剂石田散药吧’。

话说,那时怎么就没见他们卖到她家门口去?木夏噗的一声笑出来,如果遇到小时候的总司,捏一把那包子脸,算是报了此后被他戏弄的仇,大概也会心满意足一番。

探头去看木夏的笑容,总司也不禁莞尔,“说不定我一直都在做一个会漫长而幸福的梦……但是……能伴随那个人走到最后么?”

第一次看到那双碧色眸子里露出了不坚定的脆弱,木夏一时无言,脚步停在半格台阶上,干脆一股脑坐下来,手指在雪里画圈圈。

“唔……如果心里认定着守护那个人,不管到什么时候,都是最后吧。”想来也是一句废话,她埋首在双臂间,思索如何鼓舞一个病弱少年守护局长大人的理想。

突兀的一段沉默,总司已察觉到说出了自己最担心的事情,害怕有天在新选组里会派不上用场,无法跟随大家走到最后……

抬手盖住眼,懊恼着那真心话太过矫情,就算是旧地重游,也不该有这么多的感慨。

说不定也变的有些怯懦了。他不甘心这样的想,轻啧一声,立即恢复了笑脸,“哈哈……木夏酱上当咯。忠诚守护什么的,只有阿一会死认。”从台阶上一跃而下,说得跟真的似的,“讨厌死板啰嗦的,副长大人很不幸排第一呐。”

木夏翻出了= =双皮眼,“冲田总司,你够了。”

“嘛,木夏酱,想看那时和阿一练剑的桩子么?”又是转移话题。

“唔。”木夏点点头,微笑。

起身时下意识的去握他的手,低眉的刹那错过男子脸上一瞬的微红,她心里说不出什么合适的理由,很想用力去握一次。

让少年一个人落单,会有于心不忍,这样是同情还是怜惜,还是……?

十六岁时的木夏还不明白。

第一次留心他的手很瘦,覆有薄茧,像是一层一层旧时光的折叠,每一层里有关少年的回忆……柔软的流淌过她心底深处。

***

江户城。

“喂,冲田总司,你不要骗我了!”

木夏赌气似的瞪圆眼睛,一见这咬团子咬得不亦乐乎的狐狸,就恨得牙痒痒。

丝毫不理会少女的闷气,总司固执的认为比起她皱眉发愁的模样,这样恶狠狠的倒更顺眼。笨丫头,要是不说是有先生的消息,能把你骗出来吃团子么?闷在屋里会闷出病啊!

或许这是独属冲田总司的方式,小心又调皮的将她护佑,不求被爱,只要她快乐。

木夏是体会不到这份用心,扭头就要回去,忽然一只大手罩住她的双眼,连脑袋也被硬生生的掰过去,她挥舞着爪子抗议不要挡视线,但他就是不听劝的在进行保护小孩的把戏,敢情前方是有人在裸奔啊!?

嘴一歪,吐掉嘴里的小木棍,总司盯着人群里那抹墨色消失到再也闯不进某人视野时,露出了孩子气的得逞之意,松手时也意料中遭了木夏一拳,这次却没有躲开。

“嗷唔……你下手也太重了吧。”

“坏蛋,没事捂我眼睛干嘛!”

接着再踹他一脚,她头也不回,也未看到身后那沉默的一双眼里寂火跳跃,又熄灭。

木夏气冲冲的回到道场,一个人关在屋里,对自己生气。

这样下去,先生是等到猴年马月也救不出来!她埋在被子里怄了半天气,听到有人唤晚膳时,也懒得出去,等到天黑了才饿着肚子想寻点食物。

经过长廊时,听见有人在谈话,她本没有八卦的意思,却不想听到了……

“冲田君,关于这件事,佐藤希望你不要再查下去。暮府那边既然决定将这项计划继续下去,任何人阻拦都是无用。”

“那么……中途毁约,这种事情,你认为冲田会做?”

佐藤先生接不上话,这家伙的性格他再清楚不过,一旦受托就绝不会置之不理。

“嘛,如今我能做的,就是替你保密了。”意思是副长那大可放心。

“谢谢佐藤先生。”

总司俯身深鞠躬,视线落在廊柱后,一角白色衣袂倏然消失。

***

是夜。

静得连呼吸声都清晰入耳,一位少女偷偷合上道场木门,嘴里呼出的白雾还未散尽,转身时差点被眼前的男人吓得魂魄升天。

“混蛋,你怎么不出声啊!?”心虚逃跑的木夏猛拍着胸脯。

“嘛,怕吓着你嘛……”总司打完哈欠,扰了下脖子,一派半夜出门散步的清闲。

木夏猛翻白眼,“你在这干嘛,半夜溜鬼啊?”

“等你啊。”答得漫不经心,问的咄咄逼人,“你以为,你逃得掉?”

什么也逃不过狐狸的眼,不如挑明了说,“我有事,你不要跟过来。”

“抱歉,本人只对病情更关心,契约还未完成,我也想多活几年。”

“你放心,那点觉悟我还是有的,不过,不许你跟过来。”

“想一个人去送死?”总司不由嗤笑,笑容渐渐凝固,毫无丁点开玩笑的成分,“要做这种蠢事,我现在就可以成全你,而且让你死得干净,不会被群X后再捅几刀,那样……不是更痛苦?”

“激将法什么的,就不必了。”木夏明白凭一己之力要从幕臣御医武田大人手里救出须永不是件易事,但她还不至于耍帅到一脚踹开人家大门喊要人。“我自有办法,你洗洗睡吧。”

总司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打心眼佩服这姑娘具备气破人肠子的本事,他这一路抱着伺候祖宗的心思保护她,过河拆桥也不带这玩人的!况且她一个人跑到他乡异地,再救一个老人家出来,问鬼去吧!

勉强忍住想把这姑娘绑进屋的冲动,戏谑道,“你今晚打算睡大街?”

木夏猜测这家伙吃准她一个京都小姐在江户活不下去,捧腹大笑道,“冲田总司,以前总是你骗我。现在如果我告诉你,在你眼里的森山木夏,森山小姐都是假的,她其实是另一个人,你还想和她一起么?”

一直笑到疲惫不作声,她低头发愣的盯住雪融化后的积水,水里映出一抹修长的身影,没有反应。

还是没有反应。

哗啦——

积水被谁踏得飞溅,她心跳声也跟着惊碎,脸蛋撞击到那硬邦邦的胸膛,突然透不过气,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那些都不重要,我只想和你一起。”双手环住少女瘦小的身躯,总司将她包裹进怀里,心想这一生就这么裹好就好了。可她就像自由的鸟儿,任谁都拴不住,还是拴的人只能是……另一个他?

并不是头次被抱得这样紧,木夏却觉得有些晕沉,就连失律的心跳也陡然慌乱。

发懵的抬头,忽然看到一朵朵绒白的雪落下,一朵搁在总司的额前碎发,她抬起手想拂去那即将融入他发间的雪……

可惜他以为她要给自己一拳,毫不犹豫的避开了。

少女怔忡着,手僵在半空,安静的一双碧眼,深深望她,仿佛看到一个更深,更远的地方。

那里她触不到,摸不着。

单纯的少年在某个地方全心全意的安静存在着,只是这样等下去,是否会有女孩跑来,邀请他一起吃糖果。

没想到等到了一个拳头,他寂寞的转身离去,即使那拳头打开后,里面藏着一颗糖果。

***

四下静谧,只有风无声的在发间穿行。

总司看着那长路尽头满是繁星的夜空,身后少女嘴里的碎碎念多年后想起来也是怅然良久,还是第一次听到她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连某人都不知道的说,他竟然可以第一个知晓她十六年前的人生……

一个关于叫做松本木夏的女孩的故事。

在他眼里,好像幸福的形状就是这样的了。听她说关于自己一切,那些愿望,遗憾,可以和他分享,简单的说出她的从前,现在,未来。

木夏都不知道自己是半夜撞了鬼,还是晚饭没吃饿昏了,突然跟这个讨厌的家伙谈天说地,从家谱说到家庭地址,从家庭地址说到要带他去看她真正的家……去看她的小时候。

亲密的拉着她的小手,总司心中涌着快乐,“呐,说好就这样不放开,一直走下去吧。”

“不要……,我讨厌你。”

“永远讨厌我吗?”

“嗯。”

总司低头笑了一笑,傻瓜,我说的永远,你现在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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