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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领训(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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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昨夜在翔宁宫大怒后拂袖而去,春喜、暮云几个丫头心里七上八下,生恐回头就得赏三尺白绫,越想越不安,忧心了整整一夜。

回头看那位,捅了这么大的娄子,仍旧该吃的的吃,该喝的喝,该睡的睡——早起来侍候的时候,容色倒更精神了些。

春喜顶着一双黑眼圈侍候梳洗,再瞧瞧镜中容光焕发的某人,忍不住开了口:“主子,您就不担心的麽?奴婢昨儿一宿都没敢合眼呢。”

端和盯着她的手把头上的发髻又侧拧出一个鬟,托稳当了,方不慌不忙道:“你担心什么,追究也是我的错——况且,咱们连城破国灭都经历过,这等子事还吓着你了?”

春喜想想,没吱声。

暮云在旁端着净手的水,接口道:“主子,不是这个说法。城破的时候奴婢又不做前锋,昨儿的事儿奴婢们可担着干系呢。”

端和无语,半响嗤道:“瞧你们这出息样儿。”

晌午过后太后宫里传来了消息。

姚贵人养的猫儿不小心抓伤了皇帝,太后震怒,旨令其禁闭反省,阶位也降了两级,留为选侍。

春喜几人惊讶的同时也大大舒了口气,原以为山雨欲来,没料到是这么个结局。

春喜偷偷对端和道:“看来皇上还是心疼主子的,都闹成这样,还一心一意替主子想着,生怕太后怪罪下来主子担了不是。”

端和闭上了眼,没有说话。

连她也不知道,自个儿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

日子稀里糊涂地过,平静无事。

姚贵人的事犹如一粒石子投进起了涟漪的池子,连声响动也没。有宫人私下议论,太后罚得重了,怕是杀鸡儆猴呢。

满宫的猴子果然都安静了几天,包括端和在内。

凤凉这几日也没再来翔宁宫,应该是灰了心——这样也好,端和想,她也懒得再闹腾了。

不想这日一大早,却突然接到太后传召。

端和拍拍春喜的手,安慰道:“不碍事,太后若是知道那事,早该追究,哪里又用等到现在做什么——找我去,想必是为了其他的事。”

春喜犹自不安,端和见她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实在怕她万一遇事吓晕过去,便留她掌守宫中,只带了暮云一个大丫头同去。

端和进宫时凤凉已替她择了翔宁宫,离太后所居的长乐宫也不算远,一路亭台楼阁相连,掩映在花丛树木之中,常有来往请安的嫔妃命妇在里面坐着歇息。今儿时辰还早,园里并没什么人经过。

当今太后是先帝在位时所立的第三位皇后,仿佛比先帝还长虚长几岁,在宫中也过了大半生的岁月。先帝曾赞她:“宽容贤顺”——这四个字,对一位皇后来讲是足够了。凤凉登基之后,尊奉其为太后,也待之恭敬有加。

端和被传进去时,老太太穿着家常宝蓝蝙蝠罩衫,正亲自拿着把大剪刀修剪花景盆中枝蔓,旁边侍立着几个宫娥,并无他人。

端和依礼请安,蹲身下拜。

老太太没叫起,连头也没偏,仍专心致志一手揪着高高低低的花枝仔细瞧,似乎耳聋眼花没听见。

端和暗暗叹气,心知老太太这是立下马威了,索性跪了个结实。

过了许久,老太太终于从花枝上挪开手,一旁侍立的宫娥立即双手接过剪子,端上早已准备好的净手水,递上帕子,蹲身拂去她衫子上沾的碎叶散枝,一套如行云流水,侍候得极是熟练。

老太太抿了口茶,挥退了宫人。

大大的殿门关闭,殿中除了她,只剩跪在冰冷石地上的端和。

“昭宁夫人,你可知错?”老太太搁下茶杯,一出声便直指要害,让人躲避不得。

端和本也没想过要躲,不打自招:“臣妾知错——前日,是臣妾抓伤了皇上,与那猫儿不相干。”

老太太脸上诧异一闪而过,似乎没想到她这么快就认了。

“你倒干脆爽利——”老太太冷笑,道:“只不知是敢作敢当;还是仗着皇帝偏袒,你就有恃无恐,以为哀家不敢罚你?”

“……”端和私以为,老太太着实多虑了。

“皇帝对哀家说是猫儿抓伤,还想替你瞒着!可他脸上明显落的指甲痕迹,哀家自问还没有老眼昏花!”

端和诚恳道:“母后英明,母后过谦了——”

太后嘴角抽了抽。

端和双手捧上茶盏:“母后,请用茶。”

太后冷笑:“你这时倒记得——孝顺。”

“……”这却是端和不多的好处之一。

“哀家记得,还没喝过你奉的媳妇茶。”老太太浅抿一口,忽然忆起旧来,道:“当年皇帝在宋国与你成亲,是瞒着宫中的。消息直到一个月以后才报回来,引得先帝震怒,大发雷霆,差点就不认他这个儿子。”

“……”

“没想到,皇帝最后还是将你接进了宫。”太后看着她,语气意味深长。

端和默了默,道:“母后,都是过去的事了。”

“你也知——是过去的事!”太后语气忽然转了严厉,道:“皇帝接你进宫时,哀家本不同意,又不忍拂了他的心意,方才睁一眼闭一眼罢了。哀家知道你存了心结,也没指望你尽心侍候他,做一个贤妻。你进宫后一直待他冷淡,哀家也没多责……哀家也是过来人,这样的事,说到底,不过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皇帝自个儿愿意,我一个老太婆还能说什么——可你竟敢弑君!端和,你好大的胆子!!!”

“……”

端和自问,在知道凤凉是齐国皇帝后,她仿佛是有过弑君的念头,可那夜确是冤枉了——谁让他欺她酒醉,趁机行凶来着。

太后训斥了一通,见她垂头默认,似乎火气也消了些。

“你可知错了?”太后冷声问。

端和从善如流,立即道:“臣妾知错——臣妾再不敢了。”她一边轻轻稍许动了动膝盖,想来再有下次,怕是要跪断。

太后冷哼。

端和心里暗暗叫苦,只不敢抬头。

好容易,老太太终于训得累了,冷冷道:“这次的事,皇帝已替你求过情,哀家看在他的情面上,就暂且饶过你一回,这笔账也先记着。”

端和还没松一口气,就听老太太继续道:“不过依哀家看,终究是侍候皇帝的人——你也该定定心性了。哀家这里有卷佛经,你若无事,替哀家抄写几卷罢。”

“……”

******

待太后唤“起”,端和膝盖一软,差点又跪回去。老太太看不过眼,赏她坐了半张凳子,端和感激不已。

陪太后又喝了会子茶,陆陆续续有嫔妃过来请安。每常遇到这样场合,端和定是要借口回避的,现下她觑觑老太太神色,张了张嘴,到底没敢说出口。

殿中不多时就坐满了人,淑妃、兰贵嫔、容修媛、景贵人……几乎宫里嫔妃齐聚一堂,立在殿中言笑晏晏,奉承太后,极是和乐融融。

端和不好意思再霸着凳子,只得站了起来。

太后斜歪在榻上由宫娥捶着腿,慈眉善目,唇边含了笑,哪里还见半点方才训她时的疾言厉色!

端和望了一圈满屋子的燕瘦环肥千娇百媚,自进宫来她一直懒懒,还是第一次这般正正经经瞧一众妃嫔,看了半响,不得不叹:凤凉这厮果然是好福气!

端和忽然记起一件旧事来,当年她被凤凉那厮迷得颠三倒四之际,何方忿忿不平,嗤笑她原是男人见得少了,要给她送几个好儿郎来。宋国风气开化,公主府里养几个面首也是很合时宜之事。可叹端和当年一腔热血都扑在凤凉身上,立时严词拒绝了——如今想想,倒有几分可惜,也留了些好奇。只不知,比这一屋子的桃红柳绿如何?

叹息回神,兰贵嫔正在说话,她今儿一袭水红纱裙,越发显得人比花娇。端和听她笑道:“还是母后会摆弄东西,这盆绣箩在我宫里养的快奄奄一息,没想到移到母后手里就起死回生,竟比先前还长的好些……”

“这就是绣箩?……”容修媛跟着凑上前看,伸手就去扶花枝——“小心些,这花儿碰不得!”太后提醒道。

容修媛讪讪收回手,眼睛仍然不住飘着那盆中花。

“修媛想必是第一次瞧见这花儿吧,”兰贵嫔有几分得意道:“这花平常人家难得一见,还是我家特意从南边寻来,贡给宫中的。”

她话里不无讽刺意味,容修媛神色自若,只接口笑道:“贵嫔是太后族人,自然见多识广,哪是我这小家小户敢比的。”

兰贵嫔得了奉承,嫣然一笑,也不做谦。

容修媛脸色顿了顿。

淑妃恰在此时□□话来,含了笑道:“莫说容妹妹没见过,便是我虚长几岁,在家时也未曾听说——”连糊涂人都瞧得出,淑妃这是替容修媛解围。淑妃之父是当朝振威将军,她出身既高,此时却故意略过,只说年龄岁数,好教容修媛台阶下。

容修媛朝她微微一笑。

“都叫你们扯得远了——”太后皱眉,道:“方才哀家是见那花儿身上长刺,担心容丫头被伤着。谁知你们有的没的扯一大通,教人听了笑话。”

老太太一训话,众人都低了头去,连刚刚一直沉默不作声的景贵人都缩了缩脖子,眼里露出怯意。

太后继续道:“哀家也不过瞅着这花难得,说不上喜欢。这花浑身长刺,若是寻常养着也罢了,既送进了宫里,万一伤着人,却不好,所以近年宫里也不让献了。哀家是闲着无事兜来养个一两盆,权且看一看罢。可你们中哪一个在这儿被伤着了,自然不好怪我老婆子,可心疼的还不是皇帝?……”

众嫔妃起先竖耳听着,只觉得老太太话里有话,还没回过味儿来,听到最后一句,愣了愣,禁不住都红了脸举帕子掩嘴笑起来。

兰贵嫔含羞跺脚,娇嗔:“母后这是拿我们打趣呢——不依,不依!……”

端和厚着脸皮脸部红心不跳,望着头顶雕花横梁,突发奇想:老太太若青春当年,想必也是个知情识趣风情万种的美人!

笑也笑了,闹也闹了,太后心情仿佛也好了许多,拍着兰贵嫔的手,对众人道:“哀家老了,看着你们说笑,方有些意思。”

容修媛接口笑道:“臣妾倒想赖在长乐宫住着,又怕母后嫌臣妾话多呱噪。”

太后摇头,指着她笑道:“若是你这个丫头,老婆子我当真不敢收,恐怕廊下的鹦鹉都被你吓得飞走!”

众人被她二人逗得笑不停。

淑妃忽笑道:“等过些日子,宫里再多些姐妹,母后这里怕更热闹了。”

她此话一出,殿中欢悦的谈笑声渐渐淡下来,连兰贵嫔神色都有些不自然。太后问:“这事报上来了?”

淑妃端了衣襟,朝太后恭恭敬敬回道:“臣妾昨日得知,户部已经准备齐全,如何筹备,臣妾特来请母后示下。”

如今宫中,淑妃品阶最高,太后赞她心细,日常事务俱都让她领着,淑妃也打理得井井有条,一丝不紊。只是选秀兹事体大,淑妃不敢擅专,还要看老太太的眼色行事。

太后道:“哀家年纪大了,没精神再操心那些,你就照往年的规矩办吧。”听其语气兴致缺缺,竟有几分倦怠。

淑妃应了声,脸上犹有疑虑。

凤凉自登基以来,并未大肆选秀,如今宫中几位除了端和以外,都是太后从人堆里替他选上来的。今届可谓是当朝天子初次选秀,不可谓不慎重。

可听太后的口气,竟是可有可无的。

太后又道:“端和、兰儿给淑妃打打下手,你们两个也该学着些。”宫中嫔位以上,现今也只有她三人。

兰贵嫔闻言,脸上立即浮上一层喜色,她进宫时间不长,而今能帮着协理这样大事,怎不夸做荣耀?一想到此,连先头想着有人争宠的不悦都少了许多。

端和站直了身子,道:“臣妾近来身子不适,怕误了事,拂了母后的好意……”

众人俱有些惊讶,却也不算意外。

据闻,这位昭宁夫人进宫比淑妃还早。宫中规矩,新选女子大多充为美人才人之列,便是像淑妃那般出身既高,才貌又佳的,刚入宫时也不过被封为贵人,位不上九嫔。端和甫一入宫,便得封高位,令人侧目。谁知后来又不见盛宠,这两年宫里人渐渐多起来,她更加寂寂,仿佛可有可无。

兰贵嫔抬眉昂头,冷笑一声:“也不知昭宁夫人当真是身子不舒服——还是心里不舒服?……”

一语未了——“兰儿,休得胡说!”太后微沉了脸斥道。

兰贵嫔怔了怔,似乎没料到会为此事挨训,当下不敢再言,一时脸上却拉不下来,颇带了几分不以为然。

众妃嫔也稍愣,有些诧异太后竟护着这位昭宁夫人。

淑妃最先回过神来,忙道:“母后莫责怪兰妹妹,她不过随口玩笑罢了。昭宁夫人也不是小气的人,哪里会计较这些?”

众人随她的话都望过来,端和揉揉发疼的膝盖,正要说话,就听——“皇上——”一声喜悦的惊讶!

众妃嫔一回头,脸上俱都现了欢喜,如同见了金元宝。

凤凉身着明黄衣袍,腰束锦带,气宇轩昂地步进殿来。殿中黑压压跪了一地,他凤目微眯,目光不着痕迹扫过端和头顶,又淡淡收回,似乎松了口气。

“儿臣给母后请安——”凤凉一撩袍襟,沉声道。

太后笑眯了眼,亲自起身扶起,携了他的手问:“皇帝今儿怎么来的这么早?连朝服也没换,不知道的人看了,还以为专来寻我这老婆子打架的……”

一众美人都止不住掩了嘴笑。

凤凉也笑:“儿臣今儿散朝早些,特来探望母后——不知昨儿送来的寿喜果子合不合母后胃口?”

太后笑,又忍不住嗤道:“你哪里是来问哀家果子好不好吃——分明是见我拉了你的人来,生恐哪一个又被我老婆子欺负,才特特敢来的罢了……”

“母后!——”有人禁不住含羞嗔道,这话说的殿中美人都飞红了脸,俱带了三分娇羞。偏只有凤凉一人坦然自若地笑着,面不改色心不跳,如此淡定功力,一看就知非一日能练成。

凤凉来到,殿中越发热闹了。

端和腿却越发疼得厉害,她终于忍不住上前:“母后,臣妾还要抄写佛经,先请告退——”

太后点点头,道:“也罢,你身子不适,先回去歇着罢。”

一个方才还温柔谈笑的男声却突然插口,带了不悦,道:“你何时还学会抄经文了?又闹这些做什么?”

端和抬头直视他,认认真真道:“皇上,臣妾潜心向佛而已。”

凤凉稍怔了怔,冷哼,分明不信。自接她进宫以来,端和一直冷着脸,见了他说话也不咸不淡应着,似那带了面具的人儿一般,凤凉看着就来气,偏偏又奈何她不得,憋了一肚子邪火。

端和也不理他爱信不信,转身扶了暮云,慢吞吞朝殿外走去。

“你腿怎么了?!”凤凉突地起身,盯着她的一双腿,连眉也皱起。

“臣妾站得久了,脚有些麻。”端和平平稳稳回道,说着也不待看他脸色,转身慢慢朝前走去。

凤凉张了张嘴,见人已走远,又黑了脸。

端和一拐一拐挟着佛经走回翔宁宫,第一件事就是掀裙解带——乖乖,竟然又红又紫!可怜她一双细细白白的小腿,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晚间,得禄奉旨到了翔宁宫,还带了一瓶子紫金活血膏。

端和瞪着他手中捧的一瓶子膏药,大约是目光太过恶毒,连得禄的手也开始抖起来……得禄终于还是捧着膏药原路返回了。

春喜看不过眼,劝道:“上次的事刚刚了,娘娘何必又同皇上闹别扭?”

端和以为她话有偏颇,理直气壮道:“你怎么不说是他专要同我别扭?”

春喜一边磨墨,一边喋喋不休:“依奴婢看,皇上待娘娘已是很好了,哪次不是娘娘在别扭?——娘娘不该再计较旧事,该把眼光放长远,往以后看些。”

端和咬着笔端想:这丫头若不是吃错了药,定然就是被凤凉收买了!

******

是夜,端和做了个梦。

她梦见一尊菩萨,头顶宝光,戴着三珠花鬘宝冠,脚踏莲花,正弯腰俯身,挥笔疾书……

端和在旁看着,等着。

许久,菩萨终于起身,手中犹有墨迹香气,郑重交给她一卷经文,道:“此乃本座多年心血所得,替你充作抄写经文之数,你将它交与太后,好好保存……”

端和觑眼瞧那一色清秀小楷,欣喜若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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