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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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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上帝!”*一声后,伯爵夫人眼睛一合,直直倒了下去,站在她身后的两位侍女忙扶住她略显富态的躯体。

接着随后赶来的名媛淑女们在目睹了眼前的惨象后,也多米诺骨牌似的一个接一个地晕倒了。于是侍女小厮们松束腰的松束腰,找嗅盐的找嗅盐,场面顿时混乱成一团。

不能怪这些素来娇贵的女子们太经不起刺激,四周的不少男士此刻也是脸色惨白,有几个还转过头干呕起来。血腥味仍在不断蔓延,惨淡的月色下,庭院里飘起了一阵薄薄的红雾。

地上暗红色的血液缓缓地从残破的身躯中不断流出。僵直在地上的女性,脸被某种不知名的利器划的血肉模糊,失去了眼珠的双眼空茫地睁着;四肢呈不自然的姿势,显然是坠地时被撞断了;脑后伴随血液流出的还有疑似*的黄白液体……

“呕!”卢文侯爵首先忍不住真的吐了,刚才宴席上的美味佳肴全部回归大地。

饶是见惯了血腥场面的黎夏斯和杰泽尔,看到这样的情景,眉也不禁皱了起来,“让开!”黎夏斯不耐地挥开呕吐不止的卢文侯爵,走向死相凄惨的女尸。

杰泽尔小心地避开尸体身边已经凝结的血块,查看了一下血迹斑斑的衣裙,思索了一下道:“是伍斯德家的萨丽小姐。”

“什么!?”这时刚才晕倒的伍斯德夫人才悠悠醒转,听到这话后发疯一样地扑了过来,看清楚地上的尸体之后哀鸣一声“天哪!”,又晕了过去。

“扶夫人进屋休息吧。”杰泽尔及时抱住她,并交给伍斯德家的两个侍从。

“死亡的时间应该是十五分钟前,”黎夏斯看了一下怀表,那是刚才尖叫响起的时间,“她是从高出坠下,摔破颅骨而死……在那之前,她的脸部已经被划烂。”他一边小心地检查着尸体,一边沉思。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杰泽尔站起身,大声道:“立刻把总管和所有侍从、乐队演奏者召集起来!”接着他又回身道,“请各位先生、女士回到宴会厅休息,暂时不要离开,我们需要你们的协助。还有,请确认各位带来的随侍、婢女都在,不要让他们擅自离开。”他唤来一个小厮,对他低语几句,小厮随即领命而去。

转眼,周围便已空空荡荡。

初步检查完尸体的黎夏斯脱下染满血迹的白手套,偏头问杰泽尔道:“刚才那段时间,有哪些人不在宴会厅?”

“嗯……惨叫声响起的时候,有九个人不在场。”杰泽尔沉吟道,“在那之前,我记得是有十三个人离开过会场,待会儿我列一份详细的名单给你。”

“好。”黎夏斯颔首,“你还记不记得,萨丽她……萨丽小姐是什么时候开始不在宴会厅的?”

杰泽尔想了好一会儿,“具体时间记不清了。但是,至少有半个小时多的时间,我没有看到她。”

说话间,杰泽尔的小厮已经回来,报告道:“爵爷,前后两个门的守卫都说,整个宴会期间都无人进出。我仔细看了一下,四面的围墙也没有人攀爬过的痕迹。”

“好,你先下去吧。”杰泽尔点头,回身对黎夏斯说,“看来,凶手仍在这所宅子里面。”

“死亡时间……至少在一个小时以前。”低婉的声音响起,黎夏斯和杰泽尔都不由一愣,“死者在坠楼之前已经死亡,死因是――这个。”不知何时来到了尸体旁的茕雪站起身,手中拈着一根沾染了血迹仍寒光熠熠的细银针,“银针从头顶刺入,破坏了脑部组织而致命。”

“你……”黎夏斯惊愕地看着她。

“不要拘泥于死亡时间和不在场证明,这件事没这么简单。”茕雪用一条手帕将银针包好,递给杰泽尔。

“慢着!”黎夏斯拉住正欲离开的茕雪,俊眉蹙起,“你怎会……”

“怎么会知道这些是把?”茕雪回头,看到地上破碎的躯体,不由轻叹了口气,解下面纱,轻轻覆盖在那本该如玫瑰花般娇艳的脸庞上,“你忘了,我身为占卜师的身份吗?”在麻省理工攻读医学博士的时候,她选修了一门法医基础课,没想到会在这儿用上,不过,跟他们说,他们也不懂。

黎夏斯深思地看着她柔美的脸庞,“我看,不只这件事不简单,你也不简单吧。”

“怎么会呢,我就跟爵爷您一样简单呀。”茕雪话中有话地说着,莲步轻移过他身旁,在一瞬间以肯定只有他们三个人听得到的音量低语:“凶手是个女的,不要打草惊蛇。”她不着痕迹地环视了一下四周,娉娉然向宴会厅走去。

“等一下!”黎夏斯再度出声叫住她,茕雪回眸略带不解地看他,就见他踟蹰了一会儿,从礼服口袋中取出一块白色的大方帕,走到她面前,粗鲁地系在她巴掌大小的精致小脸上。

“多谢爵爷了。”茕雪巧笑嫣然,“您查案的时候若遇到困难,可以到玫瑰香苑来占卜,说不定我会给您些帮助呢。”

占卜?黎夏斯勉力收回胶着在她优美背影的视线,低头看了一眼尸体,薄唇暗暗抿紧――他要是真相信她是个占卜师,他才是头脑简单呢!

***

不管怎么说,之后的一段日子,黎夏斯忙得焦头烂额,根本没有时间再去找茕雪的麻烦。一方面,由“J”领导的激进分子频频行动,他和杰泽尔作为保皇派的主力人物自然不得不面对层出不穷的突发事件;另一方面,正式身份是蒙哥尔顿公爵的他,同样要负责伦敦的安全工作,于是,处理接二连三的系列凶杀案也占去了他大量的时间。

没错,就是系列凶杀案。自从两个半月前伊莎夫人宴会上伍斯德小姐被杀后,陆续又有三个人遇害,被害者无一例外都是年轻貌美的贵族小姐,脸部皆被划烂,有两个的眼球还被挖出。尽管从表面上看,她们有的是溺死,有的是被勒死,但黎夏斯事后总能在她们头部找出那根致命的银针。

凶手的杀人手法的确很巧妙。假如他们没发现这根银针,便会根据死者表面的死因而将凶手嫌疑集中到男性身上,没有那么大力量的女性根本不会列入考虑的范围。黎夏斯和杰泽尔有志一同地并不把银针的事公之于众,对外他们的追查行动也把重心放在男性身上。

不能打草惊蛇。

这两个多月来,黎夏斯花了大量精力暗中察访,可是,仍旧找不出什么头绪。

咽下一大口香醇辛辣的酒液,黎夏斯单手支住太阳穴,双眉紧蹙。

“倒是很难得看到你这么头痛的样子呀。”坐在对面的杰泽尔微笑着,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高脚杯。

冷哼一声,绿眸斜睇,“我看你倒是很悠闲嘛。”

“喂喂,我这可是苦中作乐啊!”杰泽尔挤出一副苦瓜脸,大受委屈地说,“自从你办这件凶杀案以来,对抗激进派的事务都是我处理的啊!唉,”他一脸惋惜道,“为此我已经婉拒了十三位美丽小姐的邀约了,若因此伤害了她们的芳心,我可是罪孽不浅了。”

“反正你已经惹下无数罪孽,也不在乎多这么一点吧。”黎夏斯嗤笑。杰泽尔“美女杀手”这个称号可不是浪得虚名,但还是有无数贵妇千金对他趋之若鹜,被他温柔俊雅的表相所迷惑。其实,相比于自己一向的冷淡,杰泽尔才是更无情的人吧。

脑中一闪而过的是纤美的身躯,柔顺的长发,红润的樱唇和光芒流转的黑眸,黎夏斯粗喘一声,压抑住胸腹间窜起的一阵燥热。该死,他又不是毛头小子了,居然会一想到她就差点不能自己!那个可恶的东方魔女,她究竟施了什么咒在他身上了?!他冷淡?见鬼去吧!

天知道他有多想再见到她,听她温润的声音,与他唇枪舌战――但是……

“我一直在想,你为何不去拜访雪小姐。”杰泽尔淡淡开口,敏锐地观察着他的反应,“不管她是不是真有神力,我相信她一定会对案件的进展有所帮助。”

绿眸一闪,“没这个必要。”黎夏斯沉声说道,又倒满了一杯酒。

“你想……”杰泽尔挑眉,“保护她?”

不驯而染上薄怒的绿眸悍然对上他的,杰泽尔只是不以为意地轻笑,深邃平静的蓝眼望着像小孩一样别扭不安的黎夏斯。

“你早该发现了吧,只是不说而已。”杰泽尔悠然起身,踱到他面前,“被杀的几位小姐无一例外都与你有过或长或短或真或假的暧昧关系,而前段时间以来,你与雪小姐的绯闻在伦敦也是闹得沸沸扬扬――谁叫你在玫瑰香苑故意诋毁她的名誉,之后在宴会上又表现得过了。假如你现在继续与她表现得亲昵,那么,下一个轮到她的可能性就会大大增加。”他似笑非笑道,“你居然也会顾及别人的安危而压抑自己的欲望了,真是可喜可贺啊。”

“别把我说得跟个野兽似的。”黎夏斯咕哝一声,灌下一大口烈酒,“我就搞不懂了,我根本不像你那么花心又滥情,是女人就上,怎么就会有人针对我做这种无聊的事?我和她们早就没关系了,杀了她们,也完全没有意义。”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是毫不在意的冷酷。

“话可不能这么说,我的爱慕者虽多,我们在一起的时候相敬如宾,分开后也仍是朋友,哪像你,一旦厌倦了就毫不留情地踢开,多伤人家小姐们的心呀。”杰泽尔耸耸肩,“再说,女人的嫉妒心本就是不可理喻的。”

即便是不修边幅如现在,黎夏斯仍有着轻易攫住所有人注意力的魅力,他是天生的发光体。再加上他的财富、地位,叫女人不动心也难。越是冷漠,越是无情,就越使女人疯狂地像独占他的视线,相信自己必定才是他的惟一。

唉,也可说是自作孽不可活吧。

“事实上雪小姐早就被卷入这件事了,你现在再与她保持距离也是于事无补。”杰泽尔再度建议,“真正保护她的方法是尽快抓到凶手,这一点,你最清楚吧?”

黎夏斯闷声不语,酒喝下一杯又一杯,像喝白开水似的。

杰泽尔微笑着摇摇头,转身一边往门边走去一边道:“我已经派人到玫瑰香苑订下了雪小姐下午的时间,既然你不愿去,我只好抛下公事亲自去赴约――”“不准去!”玻璃杯堪堪砸碎在杰泽尔的耳边,已然愤怒站起的黎夏斯,绷紧的高大身躯杀气腾腾。

“啧,何必呢?这可是法国宫廷送来的上等红酒啊。”杰泽尔面不改色,红唇抿过沾染了酒液的棕色长发,“想做什么就去做吧,瞻前顾后就不像你了,克罗狄。”唤出小时候的亲昵小名,杰泽尔正欲离去,忽又转头,似笑非笑地望了他一眼,“还有,光喝酒可不能解决问题呀,去见雪小姐之前,现在维敏街随便找个地方消遣一下吧,吓坏了人家可就失礼了。”

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下身,黎夏斯低咒一声,颓然倒在软椅中,该死,自己真的是太久时间没碰女人了吗?他闭上眼,眼前却始终浮现她的巧笑嫣然……

“Shit!”

阖上门,不意外地听到里面的咒骂声,杰泽尔唇边浮出笑意。他走在蒙哥尔顿家无人的宽阔长廊里,脸上始终挂着招牌式的温和淡笑,眼中却平静无波,似乎丝毫没有注意到白皙的俊脸终究是被刚才的碎玻璃划出了一道细长的伤痕,鲜红的血珠正缓缓地渗出。

“尽管那一天终将到来,而且也不远了……”杰泽尔低低的声音消散在寂静的空气中,“但那之前,我还是希望你能平安,并且找到幸福啊,克罗狄……”

***

“最好最快的方法,自然是由我来当诱饵。”粉唇轻启,冷静的声音说出的是纵然在意料中却已然石破天惊的话语。

“不行!这怎么可以!”头一个跳出来反对的居然是伊莱丝,但随即就在智慧黑瞳和火大绿眸的威压下自动消音,乖乖地蹲到墙角去划圈圈。呜……黎夏斯爵爷的冰绿色眼眸是很迷人啦,但拜托不要再这么“热情”地看着她了好不好……她知道自己在这边当蜡烛芯是很讨人厌的,她也不想啊,是雪叫她留在这里的嘛。雪也真是的,没事提这么危险的建议干嘛,她要面对的是那个令全伦敦都惶恐不已的变态杀人狂也!虽然雪头脑聪明身手又好,可毕竟还是太危险了,她不能少了这棵摇钱树啊。

“爵爷,你怎么看呢?”茕雪看向黎夏斯,淡声问道。

“在那之前,你……”黎夏斯不耐地抬了抬下颔,“能不能先把那坨东西赶出屋去?”他嫌恶地看着满身灰暗线条的伊莱丝,碍手碍脚地待在这儿,烦死人了。

“呜……”大受打击的伊莱丝身子抖了抖,周围的空气更黑暗了。

轻咬下唇忍住笑意,茕雪有礼道:“抱歉,伊莱丝暂时不能离开,因为她要留在这里保护我……”已有所指地看了他一眼,“只因曾有人做出无礼的举动,让我后怕至今呢。”眼前的这个男人,骜放得不屑用理智去束缚自己的本能,是她最怕对付的那一类人,“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这句古老的中国谚语倒是最能体现她们之间的互动。她的聪明头脑,碰上他这种大多时候只凭身体本能行动的人,也只能束手无策,再加上他的身手相当好,男女生理上的自然差异使她屈于劣势。要求伊莱丝待在这里,也只是希望能稍稍收敛一点他的狂放气焰。

“是么?原来能预知未来的雪小姐也会有害怕的时候啊。”黎夏斯挑眉戏谑道。不知为何,茕雪那句“让我后怕至今”让他的心情变得相当好。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至少她一直没忘记他,而他也算在她心里占了一席之地了。嗯,既然如此,索性让她继续“后怕”下去也不错……鹰隼般的双眼贪婪地注视着她小巧的樱唇,想再“无礼”一次的念头蠢蠢欲动。

因为早被他看过了脸容,茕雪便不在他面前蒙面纱了。今天他们约见的房间,也没有拉上帘幕,因此如今茕雪可说是完全在他的目光之下。今天的茕雪没有传上白纱长袍,也没戴各色首饰,只是穿了一件淡蓝的连衣裙,胸前挂着的雪花状链坠是惟一的点缀。清丽的小脸脂粉不施,可仍然那么让人想一亲芳泽――

茕雪瞄了他一眼,对他大的什么主意是清清楚楚。她比了个手势将伊莱丝叫到身边,对她耳语了几句。就见伊莱丝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回身用暧昧不明的眼光打量了黎夏斯一下,便出了房门。

发现终于少了伊莱丝这个蜡烛芯,可以单独与茕雪相处的黎夏斯不由得拉高了唇角,笑得迷人又嚣张。

茕雪不着痕迹地低下头想掩饰,却阻止不了双颊泛起的一阵淡淡嫣红,衬得冰肌雪肤更加诱人。这个――这个粗鲁的男人!真难以想像他是怎样在英国的贵族家庭长大的,他就没有学到要内敛一点吗?他就像披着文明外衣的危险野兽,要他在大众面前表现得翩翩有礼以维持上流社会的良好面貌已经够勉强他了,遑论在他欲捕的猎物前了――茕雪很清楚他对自己的欲念,也明确知道两人的关系地位,只是,究竟谁会在这场追逐战中取胜,那可尚待分晓呢。

黎夏斯近乎着迷地看着她难得一见的小女儿娇态,不知道自己心中如电噬一般,既痛苦又甜蜜,酸涩地漫溢在胸腔间的感觉到底是什么,他只知道,他想看她,想吻她,想……得到她……

“爵爷,我们还是继续谈谈关于如何捉捕犯人的事吧。”清冷的声音打破横亘在两人间的迷雾。茕雪已收拾好情绪,神态自若地开口。

“不要叫我爵爷。”黎夏斯厌恶地皱眉,确定自己不喜欢从她的口中听到这个称呼,“叫我的名字。”

“那不好吧,太失礼了。”茕雪努力将话题往正题带,“时间有限,晚一分抓住凶手,伦敦的各位名媛就多一分危险,爵爷也不舍得那些如花似玉的小姐们就此香消玉殒吧。”街上坊间对黎夏斯的评价最多的是“冷酷、神秘”――关于冷酷,她怀疑是他懒得与人说话又懒得与不相干的人发火,至于神秘么,八成是因为他不爱去参加形形**的社交宴会,给人造成的错觉吧。不过虽说这样,他身边来来去去的女人可不见少,可能是他身边的杰泽尔“美女杀手”的名声太过响亮,盖过了他也是个浪荡子的事实。

与他过从甚密的可不只已被杀的四个人而已,很多大家族的小姐都与他传过或真或假的桃色新闻。不过最近炒得比较热的,一件是他亲自去马尔科纳子爵府向露易丝·马尔科纳小姐求婚的流言,另一件――就是“暗夜公爵迷恋上东方占卜师”――也就是他们两个之间的传言了。

人的八卦天性啊,真是遗传得根深蒂固。

“尤其是马尔科纳家的露易丝小姐,爵爷您要对她多加保护啊。”茕雪曼然道,“毕竟爵爷您有与她结婚的打算,这样看来,以与您有关的女子为狙杀目标的凶手,下一个最有可能对她下手了。”

“该死!”黎夏斯烦躁地诅咒,单手撩开垂落在眼前的不羁金发,“你也相信马尔科纳那老家伙散布的谣言?我根本就没……”冰绿眸子缓缓地眯起,危险地看向眉梢似乎带了一丝笑意的茕雪,“这都是你的错。”他开始如小孩一般耍无赖,“要不是你骗我,我也不会找上马尔科纳府去,惹出这种流言。“他恶意地指控,”所以,要是那个露什么丝的女人死了,你也要负责任。”

微微偏头,茕雪并没有如黎夏斯预料地发挥她的伶牙俐齿与他争辩,而是露出一抹淡笑:“我从来没有试图推卸我的责任啊。所以说,由我出面当诱饵,是最好的计划了。”

“不行!”黎夏斯斩钉截铁地反对,不想去理会心中一闪而过的恐慌是什么,“太危险了。”她毫无生息地躺在血泊中的模样……光是想都让他难以忍受,尽管残存的理智告诉他,她所提的确实是最好的方法。

“正因为危险,才更有必要。”茕雪抬首,坚定地美目毫不妥协地望向他,“缜密的计划能将危险性降到最低,我不认为那个凶手会放过我,与其等着被杀,不如放手一搏。”前提是,那凶手得有本事杀得了她才行。

“……”黎夏斯瞪着眼前固执的小人儿,烦躁地耙了耙头发,最后还是沉声道,“不行,一定会有其他办法的。”他会派人保护她,将玫瑰香苑防护到滴水不漏,绝不让她收到伤害。

茕雪努力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早该知道男人是世界上最不讲理的动物了——而她眼前的这个又可说是个中翘楚。也罢,反正本来也没有这么容易就说服他的打算。茕雪算计着伊莱丝差不多也该带着人回来了,看他一脸烦闷的样子,忍不住一时起了玩心。一向是靠理论和口才说服别人的她,这回决定尝试一下以往从未尝试过的武器——女性的天然魅力。

“要是以我作饵的话,那么——”她盈起淡淡的笑,成功地攫住了他全部注意力,“为了制造我和你关系亲密的假象,我们势必要常常在一起。”不意外地看到他的绿眸一闪,茕雪笑得更加明媚,“我们要一起看戏,一起赴宴,一起参加舞会,我这边也会无条件随时对你开放,好不好?”盈盈水眸染上灿然的风情,纵然有点青涩,却更添了几分诱人,把一时不察的黎夏斯给迷了个七荤八素。

“好……”着迷地看着她难得笑容的他,脑海中只装满了她的细言软语,她会一直陪在他身边,让他时时刻刻都能看到她……

“真的,好吗?”她偏头,柔顺的黑发垂下一道柔美的弧度,再度迷眩了黎夏斯的眼。

“好……”忽然意识到不对的黎夏斯清醒过来,“不好!”

“做人可不能言而无信哦,黎夏斯爵爷。”茕雪摇摇食指,笑得畅快又开心,一向清冷的雪颜在一瞬间似乎充满了阳光,两眼也闪闪发亮,似乎在这时,她才回到了她真实的年龄——21岁。

“你……”

茕雪不待他发作,击了两下掌:“好了,你们快进来吧。”

黎夏斯愕然地看向门口,只见一团红影一团绿影裹着一阵浓艳的香风向他卷来。一忡愣间,一团软玉温香已自动挂上他脖子,腻进他宽厚的怀中,另一团贴上他的背,玉手不甘他的怀抱被抢,直往他结实的胸肌探去,魅惑地画着圈圈。

“黎夏斯爵爷~~”甜得让人骨头都发软的嗲声出自他怀中的红衣美人“您到玫瑰香苑来,怎么不找希菲来陪您呢?人家可是仰慕您好久了。”红唇爱娇地噘起,渴望着被采撷。

“德妮也是呀,”挂在后面的绿衣美人不甘示弱,刻意用胸前的两团丰满摩挲着他坚实的背脊,“就让我们姐妹俩好好服侍您吧。”伊莱丝姆妈来找她们的时候,她们还以为她在寻开心呢!暗夜公爵――黎夏斯爵爷呢!且不说他的家世、财富,出手大方――单是这俊美的容貌,伟岸的身材,就比其他那些或痴肥或猥琐的寻芳客,不知好太多了。

只是……他不是一直对雪有兴趣么?如今雪与他共处一室,居然还会叫她们前来服侍。

“两位姐姐,那就拜托你们了。”茕雪无视正“前拥后抱”的黎夏斯凶恶的眼神,浅笑着对他道:“黎夏斯爵爷,从一开始我就发现您似乎一直相当地……厄,精力旺盛。”她瞄了一眼他,“听闻您近两个月来为了办案而忙碌,确实委屈您了,今天由我作东,请来这两位姐姐,请尽情地放松,不用客气……”

说着,她站起身,眼尖就要离去。

“站住!”黎夏斯接下来的动作如闪电般迅速,他不耐地拨开对他大吃豆腐的四只“狼爪”,用大掌一手拎住一个的领子,毫不怜香惜玉地扔出门去。

茕雪服从他的命令,不动也不逃,微低着头静静地站着,直到“砰”一声关上房门的黎夏斯如猎狮一样扑到她跟前,将她抓进怀里。

“你……”炙热的气息拂过她的面容,他顶住他的额头,原本的咬牙切齿却在看清她微扬的唇角和眉梢残留的精灵笑意后变为无奈的低喃,“你这个小坏蛋,总是故意惹我生气……”

喟叹一声,他收紧怀抱,直到她娇柔的身躯紧紧密合上他的。“我同意你的计划。”他一手扶在她颈后,大拇指流连于她娇嫩的唇瓣,“所以,你要给我你所允诺的……”低醇的声音丝滑又危险,冰绿色的眸子因情欲而变为温暖的灰绿色,而茕雪只是仰望着他越来越靠近的俊容,黑瞳明亮流转。

“该死,闭上你的眼睛!”黎夏斯低咒一声,明知这小骗子诡计多端,看到她纯真无辜的眸子,他竟会产生欺凌**的罪恶感。

心中暗笑,茕雪乖乖地闭眼,然后就听他喉头咕哝了一声,随即被他冰冷又火热的吻所吞噬。

黎夏斯像快渴死的旅人一样疯狂地吻着她,毫不放松。而她只是柔顺地依附着,任他啮咬她殷红的唇瓣,任他长驱直入地与她唇齿绞缠,任他似乎永不满足地掠夺她口中的甜蜜。

原来……接吻……确实不那么恶心啊。被吻得有点昏昏沉沉的茕雪想着,无意识地回应了他的吻,惹得他更疯狂的纠缠。

虽然以前没有过类似的经验,不过……先把他的吻技列入B+,良好吧。茕雪一面任他恣意亲吻,一边还迷迷糊糊地不忘把新收集到的资料存入大脑。

暂时,就如他所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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