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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瞬息(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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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樾大人!樾——大——人——!”

透过窗子,隐隐约约感觉外面还是一片昏暗,天仍没有大亮,细雨在外淅淅沥沥,滴滴答答地落在花叶上。樾蜷缩在熟睡的曈河身边,醒了已经有一会儿了,只是眷恋于曈河身边的温暖,她一动不动地窝着。

她能感觉到现在已是什么时刻,平日里大家在这个时候差不多都起床了,但今天还没有动静。昨天大家都折腾了大半天,大概他们是太累了,就让他们再多睡一会儿吧。樾一边端详曈河的睡脸一边想道。

至于她自己,大概是和冰影与曈河的本源都不同吧,她是天生的猎手,虽说昨天也很疲惫,但此刻已完全恢复了体力。而且,想到昨天临睡前还留下了什么正在等待着今天的他们,樾就觉得睡不下去了。

她慢慢挪出被窝,半爬半跪地支起身子,轻轻地亲吻了曈河的面颊,然后轻手轻脚地溜下床,随便地捡起昨晚脱下的衣服套上,一边略施小技加以清洁,一边往家门走去,想赶紧看看外头的情况会不会吓到她。

就在这时,森宕的呼唤声遥遥响起。

樾吓得蹦起来,连忙抄起蓑衣举在头顶就冲出去示意他小声点,冲他做口型:“他们还在休息!”

森宕抱歉地缩了缩脖子,悄声说:“平日里你们家都起得很早……”他从头到脚都在往下滴水,天色原本就不亮,而且看情况也不怎么亮得起来了,森宕的脸笼罩在斗笠的阴影下显得更加暗淡。

“嗯,我知道。”樾快步走到篱笆边上,打开栅栏让森宕进来,森宕却站在门口摇摇头。

“樾大人,你们住得离河边这么近,晚上听到什么响声没有?”

樾的心中涌起不好的预感:“没有,什么响声?”

“这里往下的一个庄子前面,河岸塌了——”

“什么?!”樾打断森宕,压低声音惊叫道,“那水岂不是到处泛滥?”

森宕眼神认真地继续:“没有,先听我说——河堤一大块一大块地崩塌,直直地裂开掉进河里,”他做了一个将什么东西一块块垂直切开的手势,“河变宽了,但还好水还在河道里……”

“这算是好消息么?”樾微讽地说,虽然并非本意。

“住河边的那个庄子乱成一团,都在忙着搬家,至于沿岸的花草树木全部枯倒了,这个就先不提了……樾,我们现在出发去找神心大人吗?我急得很,这样下去不行了!”森宕急切地说,樾的心沉了下去。

“森宕,”樾上前一步几乎要撞到他的身上,抬起头,眼里燃烧着森宕从未见过的东西,沿着森宕的斗笠滑下的雨水几乎要滴在樾的脸上。“森宕,我跟你说,昨天晚上,神心已经被我带回来了。”

樾按纳不了,终于和森宕一起进到屋里,忍着歉疚将冰影曈河喊醒,将这件事告诉了他们。他们听了之后不多话,对视一眼后径直赶往事发地,却见杳渊和璞心已在那里,河堤上不复存在的大块缺口怵目惊心。他们走过来时,这附近的村庄已经阒无人迹。

她们置身于一片花倾木颓的泥泞地里,杳渊蹲在地上,璞心躺在泥水中,虚弱地靠在她的怀里,苍白发青的脸上带着泪痕,虽然雨在离她们一寸远的地方悄然蒸腾,但看上去已经非常狼狈。已有经验的冰影曈河一见便知道璞心这是为了什么事耗尽了力气,想起昨晚璞心曾说过的话,又看看周围那惨淡的景象,他们很快便得出了最不愿意得出的结论。

他们踏着伏倒的水岸花,绕过倾颓的树木快步来到杳渊身边,冰影蹲下摸了摸璞心的头,“阿心……”

“冰影……!”璞心睁开眼睛一看见她,又抑制不住地失声呜咽起来,“帮忙……这里,我已经做不到了……求你帮忙……”

“别急、别急。”冰影宽慰着她,心里早已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璞心的力量已经管不动这里了,这里不再接受她其余的力量,她力量的极限就在这里,剩余的部分虽然存在,但她再也无法调动了……

雨仍在下着,雨珠比方才更大更密集了。

眼前的一幕让樾厌倦,甚至厌弃。

“我来吧。”冰影拍拍璞心的肩膀,正欲起身,却被樾从身后按住。

“慢着,冰影,你想怎么做,想做到什么程度?”樾很凶地问,其实啊,她只是不想冰影受伤而已。

“至少,让河岸不要继续坍塌下去。”冰影眼神温柔,樾终于肯让她站起来,但又咄咄逼人地转向杳渊:“杳渊!为什么是冰影!为什么不是你?”

“我……”杳渊语塞,抬头为难地看向樾,说不出口。

“她要照顾璞心啊,所以我来。”冰影温和地拍拍樾的头。曈河也上前道:“阻止继续崩塌是不是?我们一起。”

他与冰影手握手,“阿樾森宕,后退。”

“我不想后退!”樾嘟着嘴道,但还是乖乖地拉着森宕退后。

曈河微微一笑,与冰影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他们如彼此的镜像般手握手同时上前,走到坍圮河岸的边缘,一起单膝跪地,将另一只手按在了泥泞的地上。

冰蓝色的光芒自他们手心盛放开来。

眼看着冰影与曈河努力,自己却帮不上忙的感觉,让樾气得几乎掉眼泪。

冰蓝色彩消失,光芒渐至炽白夺目,无法直视。其余四人都闭眼转开头,能穿透眼帘的光芒刺得他们眼睛疼痛。森宕原本拉着樾的手,却忽然感到手中一空。

他不禁低呼:“樾大人!”

“没事。”樾的声音仍自身侧传来,森宕勉强安心,却没听出那与平时的童声有点不同……

——樾散了形体,恢复了无形的原身,这样没有了眼的束缚,她就可以毫无障碍地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冰影与曈河身上了,不能用眼睛直接“看”他们真让她痛苦!好在变成这样就不碍事了。不注视着他们,她不放心。

突然,樾的心里猛然一凛,屏神敛气仔细确认自己的感觉,确认无误后大喊起来:“曈河快停!冰影不对劲!”

曈河手一抖。

片刻之后,炫目光芒迅速退散。

曈河一刹那间头晕目眩,就在此时听见身后传来几声倒吸冷气的声音。他匆忙转身,随后便听见自己也倒抽一口冷气……

冰影倒下去了,樾上前抱住了她。但这并不是曈河愕然的主要原因。

主要原因是——抱住冰影的那个人,竟是一位俊逸的少女!骄傲地昂起头颅,眼底决心炽烈。

曈河说不出话,蹲下飞快地检查冰影之后,他紧皱的眉头舒开少许,却觉得心中仿佛有人猛击了一声锣鼓,将他震得茫然而心痛……

为了他们,樾瞬息长大。

眉眼清秀多像他和冰影,面容白皙,乌黑细柔的长发逶迤委地,身姿纤柔匀称却很结实,高挑颀长如初成的少女,正是女孩一生中最美好的年华。

“……看什么看!”见曈河目不转睛地瞪着她发愣,樾的脸颊泛起局促的红晕,“赶紧看看冰影啦!”

她怀中的冰影听得她的声音变了些许,亦费力地睁开眼睛,只消一眼,冰影什么都明白了,温柔似水的感动泛起,冰影轻轻地微笑,微弱地说:“你打断我们了……我还好……”

樾却难过得掉下眼泪。

“骗鬼啦!”樾哽咽了,“偏要打断你!冰影,我带你去休息,我带你回家……”

“跟我来,”杳渊坚决地说,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他们身边,樾回头一看,只见森宕搀扶着璞心站在不远处。樾仍犹豫,杳渊少有地冲动大喝:“跟我来!”

樾侧头看曈河,见他颔首,这才默默地随了杳渊去。

樾居然这样长大,这个好像长不大的小娃娃,终于也长大了啊。冰影也说不清是欣慰还是感慨,躺在这个孩子的怀抱中莫名地安心,疲累交袭,冰影渐渐浅眠。

杳渊领着他们不知正走向哪里,大家都没有做声,只是静静地跟在后面。璞心脚步踉跄走得很慢,杳渊忍不住过去和森宕一起扶着她,璞心低着头慢慢地走,似乎知道他们正在去什么地方。

曈河跟在大家的身后一步的地方,望着樾亭亭的身影轻松地抱住冰影的样子,片刻都挪不开目光。

真是个让人心疼的孩子……

“樾,”他上前,轻声说:“累不累,我来抱冰影吧。”

“你更累,别跟我抢。”樾干脆地说,仍是曈河熟悉的孩子般的任性。“以前你们抱我多少次,现在该我来抱了啦。”

曈河无力和她争辩,只是笑得那样欣慰而无奈。

仅仅是片刻走神,杳渊已经把他们带进了一条蜿蜒向下的石阶,似乎通往地下。樾恍然惊醒——他们是从哪里进来的?!刚才似乎穿越了一片民居……不对,那好像是之前的事情……好像进了一栋住宅?樾实在是没印象了,定神想想,那应该是杳渊的法术作用吧。

通道越来越窄,也愈加陡直,樾抱着冰影在昏暗的隧道中侧身而行,小心留神免得磕碰到冰影,更谨慎地避开通道内唯一的照明。一盏盏燃烧的火灯高高低低地悬在潮湿的石壁上,有些因为通道太陡的角度问题,几乎触手可及。

樾缄默不言,睁大双眼警戒着周围的一切。

她能感觉到他们正在靠近一个力量越来越强大的存在,但强大力量扑面袭来之余却没让她有任何一点压迫感,反倒是觉得正受到强大存在的温柔抚慰。

果然是……杳渊作为“神明”才能进入的地方吗?虽然樾从来没把杳渊她们看作管理者,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不得不承认这块土地以及此上的居民,都将杳渊与璞心看作神明般的存在。

这个时代,已经跟樾出生的那个时代不同了。最初的年代,人迹稀少,但每个都跟冰影他们没什么不同,身上洋溢着澎湃而鲜明的力量,然而许许多多年已经过去,此地子嗣天生的力量代代式微,已渐渐落入平凡。已成遗民的冰影他们,每每走入人群,人们都能感觉到他们身上那明显异于自身的气息。

那是一种历尽洪荒,鲜明庞大的存在感。

让人不由得要施礼臣服。

踏下最后一级台阶,杳渊的目的地终于出现在眼前。

那是一间照明不同寻常的地下室,充斥着冰蓝光芒,就跟刚刚冰影曈河身上的光一样,不同则是此地光芒温柔并不炫目,樾本能地感觉得出那是怎么一回事,弥漫了整个空间的丰沛力量迎面而来,让樾的脚步顿了一顿。

她明白杳渊带他们来此地的目的了。眼前不远处洒落着几块水晶般通透明亮的巨石,大大小小,有些小如石凳,大的媲美冰影家一个房间的屋顶,顶端都平整如削,纹理就像万年深冻冰川中的冰块,色泽依然是同样的冰蓝,樾看懂了,那就是力量流泻时的光泽。

杳渊面朝樾,向她指了指近旁那块巨石,巨石上已有锦榻,似乎是供人休息的。杳渊示意樾将冰影在那里放下。

樾愣了一下,但无论什么都已经不能再让她表现出惊讶,她只是顺着杳渊的指引,将冰影轻轻地放在那方铺好的锦榻上,为她盖好被子。顺手摸摸巨石——是普通石头的触感,更为温润光滑些,不过没有冰块那么冷。

“昨晚你们在这里睡?”樾想到什么,扭头随口问杳渊。

杳渊有点意外:“是。”她忍住没问“你怎么知道”,樾最近的举动已经太出乎她的意料了,她不禁怀疑,自己是否真正认识过这个曈河的孩子。

“阿妈,这里是靠我来维系的啊。我如今都这样了,这里还可以护佑我们吗。”璞心在森宕的搀扶下坐下,微蜷着身体坐在另一块冰蓝通透的石头上,无力地笑笑。

“可这里给我的感觉并无异样,应该没事。”杳渊很冷静地说道,“即使在你离开、崩毁开始的时候也是如此,我来看过。”

“你来这里找我?”不知为何,璞心这样问道。

杳渊抿了抿嘴别开视线,算是承认。

“杳渊!这是哪里?!”冰影不知何时醒来,睁开眼的刹那不由大惊,不安地挣扎着硬要坐起,被樾和曈河无比坚决地扶回榻上。

从进入隧道起,曈河似乎也被困扰许久,这时也说:“杳渊,你从来没跟我们说过有这么个地方。”

满腹心事的杳渊慢慢地往复踱步,背对他们。“这里么……‘他’说,这里是神明的休憩地。原先,是我跟阿心休息的地方。我们管理这块土地,累的时候,就会到这里来恢复体力。按我的理解,只要我俩元气不伤,这里就一直会蓬勃无尽地涌出力量……可是……阿心对我心死的那刻明显元气大伤,力量几乎已绝……大概,也不是依赖于她的元气吧。”

然而,杳渊错了,这里并不依赖于她自己,这里没有灵魂,只属璞心的领域,不过,是的,与元气无关,只要璞心仍作为管理者存在,这里就会存在不毁。

“冰影,对不起,你就先在这里睡会儿吧。”杳渊转过身来,走到冰影身边,竭力忽略樾灼热的注视,握了握冰影的手,又无法在樾的目光下久待,站起身继续踱开。“你的手也好凉……没事,这个地方很神奇的,不管多么累,只要在这里休息,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可是……”樾皱起眉头,“你说这是你们的休憩地,但我们不是神明。”

“是我们的休憩地。我们也不是神明。”

这样的话从杳渊的口中说出,在樾听来显得那么地没有说服力。杳渊犹豫了霎那,还是说出了后半截话:“……而且你们是我们的家人啊。”

说完这句话,杳渊似乎也受不了自己,正好踱到樾的跟前,她急忙转身背对着樾躲开,拼命不动声色地掩饰自己的尴尬。

樾冷冷地笑开。

“心,你也躺一会儿。”那边,杳渊平淡地说着,抱起璞心将她放在另一块巨石处的榻子上。樾不想去思索她俩之间现在的相互态度,自顾回头照料冰影。看得出冰影也很累了,虽然她还是疲惫地硬睁着眼不睡。刚刚曈河检查后说冰影没有受伤,不过差点就不妙了。这个“不妙”把樾弄得提心吊胆的。

“曈河,刚才你们的法术……”樾担心地问。

“应该可以保证一段时间内不决堤了。”曈河说。

樾的眉头抖了抖,“我不是指这个,我是说你们两个!”

“啊,就——没——”曈河正要解释想让樾别担心。

樾飞快伸手捂住曈河的嘴:“不要辩解。我看得懂也感觉得出你俩的情况。”樾缓缓垂下手,避开曈河关怀的视线,樾伤感的眼神吓住了曈河。

她看了一会儿地板,幽幽地开口:“干嘛要拼命呢曈河,大不了就离开啊,这只是一块土地而已,何必搭上我们的性命?是的我知道这里是我们的故乡,我虽然不在这里出生,可我在这里长大,在这里,开始一点一点,了解这个世界。我的一辈子在这里,最开心的日子都在这里,和曈河在一起的日子也在这里,我也很爱它,有生之年都不想离开它。也不想看见我留下感情的地方被毁掉,再也回不来。

“可是连它的管理者都可以放弃对它的守护,我们这些毫不相关的不被选中的人又能做多少事情?我们与这里没有‘契约’,就算我们付出性命付出全部力量,没有这里所愿意接受的契约,一样没有用!你们昨天和今天做的事都只管得了一时,管不了长久!”

“我知道。”曈河将樾慢慢揽在怀中,用力抱紧。樾伸出双臂环抱曈河的脖子,凝视着曈河身后跳跃着火光的石壁,仰着头,没有哭。曈河还有些不习惯抱住长大的樾的感觉,但樾那撒着娇用头靠住他脖颈的习惯是那么地熟悉,从来未变。

“我也明白你知道。”樾接着说下去,脸蹭在曈河温暖的脖颈旁,“我只是不想你和冰影受伤。刚才我吓疯了曈河你知不知道?曈河,如果你们真出点什么事,我会哭死的。尽力就行了好不好?实在不行,我们就……我们就搬家,”樾也是得狠狠心才能说出这句话,“不要用拼命的好不好?曈河我好害怕。”

“嗯。”曈河表示他听到了。抚摸着她的头尽力地安慰她,听见她那么直率地说害怕,曈河的心里又甜又苦。他懂的,他懂樾到底有多怕,怕到刹那间长大,变成大人冲上来保护他们,生怕作为孩子的自己无法做到,就毫不犹豫地放弃了原本的身份。

可是还有一些情感是此刻的樾所无法理解的,樾说话之前,某些让他可以不惜代价都要守住故乡的理由。

他知道樾是不会懂的,但他也不觉得她非懂不可,这样的孩子已经很好啦,顺其自然就可以了。

但是,樾的话也很有道理啊,他也……舍不得看见樾如此心痛害怕的样子。

可惜……有些事情,是永远都无法抉择的,所谓抉择,其实就只是拿捏不定主意时,心头那一次突然而莫名的冲动而已。

那股冲动过了,常常都是会后悔的,即使不后悔,也是会反复回想思索的。没有人能再也不必思考,坚定当时的选择就是对的、自己最想要的。其实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只不过是懦弱之下一时抓住了某个念头就去实行了,决定先将生米煮成熟饭,让烦恼留到以后的软弱之举。

“樾啊,我懂的。你说的话我听了,但是,我也有我的愿望啊,你会理解我吗?”

“会的……我会,也不去阻止你做你想做的事,可是曈河……不要啊!”樾终于爆发出哭腔,强烈的恐惧沸腾于心,“你……不要啊!”

是啊,其实有时做出抉择的人自己本身,也是没有办法深思熟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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