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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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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您提到的江婉伶,确实也在当年那一班,不过我印象中她并没有跟苑君有特别来往,当晚也没有注意到她离席,她跟您说过的杀人事件,所有当年的老师都可以保证不曾发生过,我不明白她为什麽会这样说?或许是我们一致决定对学生低调处理这件事造成的误解吧?

希望这样的说明能帮助到您!

顺颂,时祺。

吴绥缘

虽然婉伶姊没有直说,她话中之意还是赵苑君在那天晚上杀害黄若诗,这里面唯一可能是真实的唯有她们或许在後台碰面过,苑君多半就在那时得知若诗怀孕的消息,或是得到把消息告诉老师的理由。

我把信纸重新摺好收回信封,然後便听到婉伶姊的脚步,同时反射性地把信丢回背包,婉伶姊没有注意我的举动,在对面坐下。

「快点吃吧!都要凉了。」我掩饰般地说,她低下头,开始舀豆浆。

之後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著琐事,大部分有关和羊的学生生活,很多时候我搞不清楚她说的究竟是自己的经历、同学的经历或是学生的经历,直到她的碗慢慢见底。

我们回到脚踏车旁,婉伶姊无语跟在我的身侧。

「接下来要去赵苑君的家了吗?」

如同我所预想,婉伶姊向著我的脸没有表情变化,我静静等到她终於泛起淡笑的嘴巴打开:「你去过了吧?」

我点头,也许这就是婉伶姊希望我帮她做的事,先去面对她不敢面对的赵太太,我想她应该知道苑君的死讯,甚至死因。

「时间还早,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我原本想摇头,但看到婉伶姊移向巷子远方的视线,便起了先顺著她的主意,她应该还有点什麽要说?於是我跨上脚踏车,拍拍置物架示意她上来。

「吃饱了就先去走走吧!」

婉伶姊没有多问,就这样让我载著穿越了市中心,往南面的市郊过去,城市的这一面我已经许久没有涉足,但却是我不久前住了好些年的区域,那里有我所毕业的大学。

若是刚吃饱要走走路、说说话,我想校园是很适合的地方,有足够面积的大学校园更是,虽然我的母校只是几栋方形大厦以无聊的花圃间隔,搭配零散操场与球场的地方,慢慢绕一圈大概可以花上半个钟头。觉得沉默得奇怪,我随意介绍沿途校舍用途,不知道是礼貌或纯粹心情愉快,婉伶姊始终兴致盎然地四处张望。

从大门一路经过了原本会成为成果展场地的文化走廊、三不五时开社团联合会议的交谊听、最後一次遇上阿诚的学生餐厅、终於鼓起勇气抱住小葳的社办走廊……但这些事都不在我贫乏的导游内容中。

嘴上说著不相干的制式介绍,脚步渐渐靠近当年的系馆,理学院是一栋暗粉色的方块,後面跟著灰白色小一号的实验大楼,我心念一动,拐进两栋楼夹著的畸零空间,铺上与实验大楼相同色系地砖的小广场突兀地砌著一方花圃,,在一月寒冬也盛开著行人道常见的小黄花。

「这上面是我们以前最常用的教室。」我回头对跟进小广场的婉伶姊说,「那时候上课总是拉上厚厚的窗帘,冷气开得很强,我常常坐在靠窗的位置,有时候老师用投影片,在一片漆黑中醒过来,把窗帘拨开一线,正好会看到这片花圃,不过另一边的实验大楼也总是拉著窗帘,从来看不到那一头有什麽人。」

婉伶姊静静听我说话,抬头看著此刻也拉上厚重窗帘的教室,从下车到现在,她不曾说过多馀感叹词的感想,原本想等她自然开始想说的话,但都走到这个没有旁人的地方,还是没有动静。

「不觉得无论在哪里、什麽时候的学生都挺像的吗?你写下的那个同学,在十三年前的高中教室,也曾经这样看著窗外吗?」我窥著婉伶姊的反应,她还望著窗,侧对我的脸藏在发丝後。

「至於现在的方爱婕,她的所作所为,是你预料中的吗?」进一步发问後,我走到她的面前,婉伶姊向上的视线被我半路拦截,迟了一点,她才露出和煦的笑容,只是眼角是垂的。

「她算是我的预设读者吧?不需要是哪个特定的谁,只要是同样活在这个『夏末』的孩子,原本以为这样宛如瓶中信的尝试会石沉大海,看到教室里出现那些纸飞机时,我知道讯息被捧了起来,心里其实是高兴的。」

我还是不能理解她所谓的「讯息」,并且有些在意她提到的「夏末」,但暂时耐住疑问,顺著话头问:「但是你继续写了第三次模拟考的内容,即使知道有个学生在模仿,还是写了平安夜後台的谋杀。」而且是子虚乌有的,我并没有说出最後一句。

「是啊,但我不能不写,或者说,我就是为了那段往事而写的。」婉伶姊抚了裙子,在花圃边缘坐下,然後重新抬头看我,「也许你已经知道了,那天晚上我看到苑君离开观众席,我知道她会去後台找学妹,因为在她的桌子下发现过好几团写到一半就被揉掉的字条,犹豫几番後没有告诉老师,隔天就听说学妹缺席,後来的午休时间,苑君总是趴在自己的座位睡觉,我也没在校园里再看过学妹。」

没有太出乎意料,我点点头:「所以圣夜仪典之中,你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座位?」

婉伶姊凄凄一笑:「我不知道应不应该後悔?」

☆、终章·八月逝日篇(6) (全篇完结)

仰头所见是有缺口的方形天空,今天是难得的冬日晴空,也许有几丝云,但没有飘来我们仅仅能见的这个方块。我设想一个只有小小的缺口得以看向世界的少女,缺口不大,不足以让她见到世界的全貌,但也不小,不足以阻止她娇小的身躯探出去,於是她在缺口边徘徊,抚著边缘,手伸出去,又缩回来。

「之後我每次看著苑君,都在揣测那一晚发生过什麽事?她看起来很悲伤,而她的考卷上再也没有出现过任何答题以外的字迹,一个褪色但存在强烈的影子──那是我在高中最後的日子对她的印象,就算失去了与她携手逾矩的恋……」

婉伶姊乍然住嘴,抬头探询我的反应,我点头表示理解,然後问:「你从那个时候就认为赵苑君把学妹约到後台杀害吗?」

婉伶姊的身体明显震动一下,回答:「我宁可认为那是我的幻想,然後什麽都不要做,但今年──现在已经是去年了──暑假要结束的时候,我得到苑君在年初自杀身亡的消息,那是个很尴尬的时节,告别式早已过去好一段时间,之所以那时候才得到消息,多半也是因为赵家不会大张旗鼓,没有理由一个只是偶然同班的同学也特别通知这样的事,我无从了解她选择这条路的细节,只是不断想起过去点点滴滴,也就不得不一再回首当年的我。」

那一晚的真相就在我手中,或说在我的背包里,只要把那封信拿出来,萦绕江婉伶十三年的幻想就会蒸发,如同太阳升起後的露水。

「有这麽地……难以回首吗?」我卸下背包,摆在婉玲姊斜拢的脚边。

她凝住眉头,蓝裙上的手指蜷曲,我本来要打开背包的动作停了半晌,听她说:「我今年三十一岁,人生还不算长,但目前走来也算是顺利,高中时代虽然不能算顶尖,也不是风云人物,至少不太让父母担心,真的不能说是不堪的往事……」她忽然抬头,因为仰面而圆亮的眼睛中装的应该不是疑惑,「你有过灿烂得难以忘怀的时光吗?」

那一个瞬间,浮在我心上的是光线不足的社团办公室,二十上下的学生们争吵般高谈阔论,层层墨迹总是擦不乾净的白板上写著永远没有完成的计画。

我摇头,一股热从背後烧到脸上,那绝对不是什麽灿烂的时光,顶多说是从未开放也注定不会漂亮的夭折花苞,若是回想起来有什麽愉快,多半也是来自超脱真实的梦想,偏偏那是每一个人都不能放弃想像自己可以获得的,无论是现在或过去的少女们,还有我。

「没有吗?」婉伶姊的神情说不上是同感或落寞,只是把看著我的眼睛再往上移一些,在瞳孔中映上渺小的天空,「我想我应该要知足,无论现在或那个时候,我都称得上十分顺遂,当年课业上没有太多忧烦,身边也有好友相伴,如今工作稳定、家庭和谐,也许不久还会有新成员……」说到这一句,她的声音稍微小了,神色却倏然云开片刻。

「彷佛是时间走到暑假尾声,八月的下旬,暑假作业也许完成了,日子閒适得不可思议,但同时幸福到每分每秒的流逝都令人悲哀,止不住想著有什麽事还没做?把时间花在眼前究竟会不会後悔?」

我顺著她的目光望向天空,越来越多日光照进这个小小的空间,但深冬的此时,太阳永远不会升到天顶。

「大约就是因为这样,我开始回想当初没有做的事,在那段每天往返学校与家里的日子,我只是远远看著赵苑君,明知道自己正过著幸福的日子,却憧憬她那一头的风光,拒绝不想上的课、拒绝不想待的教室、谈恋爱、写诗……」婉伶姊的视线降落,对我弯眉,「这不像高中老师该说的话,对吧?」

不只是她,我们在社会上共处的身份都正在剥落,我觉得可怕,不著边际地安慰:「你也写得很好,我看的时候,是真心这麽觉得。」

婉伶姊看著我,笑得一如既往温暖,但说:「可是迟了,那个时间点不会再回来,就像我们如今所在的时空,每次看著台下的她们,我就无法抑止地想,一晃眼这些女孩都会是如我一般的女人,到时候她们会如何回首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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