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灵异 > 八月病 > 第11章

第11章(1 / 1)

目 录
好书推荐: 亡魂列车 [综]一切 [韩娱]练习生日记 [综]穿越者论坛 (秦时明月)雄霸三界 眷眷温情 流年录 浮梦初雪 因为你的笑(军文) 金牌太子妃

她看到我时迟了一点才愣住,不过没有当下开口发问,像是缓慢地绞尽脑汁回忆是否认识过这样一个人。

「您好,赵太太,我叫林邵杰,是苑君高中同学的朋友,很冒昧过来拜访!」我把想好的话一口气说出来,脸上应该没有露出多馀的尴尬。

「是来看苑君的吗?」赵太太露出笑容,但细纹之外的疲惫让人担心是不是说错了什麽,她退後让我进门,客厅里收拾得整洁,连皮沙发都光亮亮的,她领我到长沙发先坐下,然後从里头拿了一瓶罐装沙士放在我面前。

「苑君应该会很高兴的。」赵太太在我的左手边短沙发坐下,眼睛望著光溜溜的桌面,塑胶桌垫反射著天花板上的吊灯,亮光变得阴郁。

「好一阵子没人来了!」赵太太缓缓说,「毕竟也七个月过去,中间她的同学也有很多来过,国小、国中、高中的都有,因为我们想说简单点就好,那天很多没有来的,後来也不知道怎麽听到消息,陆陆续续都有过来,其实是……很谢谢你们!」

「怎麽会?我想这也是应该的吧,毕竟同学一场。」虽然完全不知道赵太太在说些什麽,我选择顺著话头说些不要紧的话。

赵太太礼貌浅笑,站起身。

「还是让你先上去看苑君吧!」

我跟在赵太太後面走过饭厅,登上楼梯,她的脚步不快,但熟练走过没有开灯的楼梯间,还是让我跟得有些吃力,黑暗中搞不清楚走过几层楼,然後前面突然「喀」一声,微昏灯光照亮黑蒙蒙的天花板,我首先看到的就是漆木佛坛和香炉,但赵太太拐个弯,把我领进侧边一个小房间,房间里堆满陈旧的纸箱,只有中间一张同样是漆木雕花的小桌是乾净的,虽然已经心底有数,看到深色木牌上的婉约书法「亡故赵府闺名苑君姑娘香位」,霎时还是不免空荡荡的感受。

难道好不容易顺势摸下的钓线,就要随著死者沉没吗?

☆、终章·八月逝日篇(3)

我接过赵太太点燃的线香,在灵前静默的片刻,脑中却只转著婉玲姊所写下的故事,起先以为我一直都想错了,赵苑君才是那个在後台死去的少女,故事中的「你」是比婉伶姊早一届的学姊,但这与赵太太方才说过的话并不符合,没记错的话,她提过「七个月」这个时间点,如果那是苑君过世的时间,要说跟十三年前发生过的不知道是什麽相关,怎麽想都只有牵强。

上完香後,我对赵太太微微欠身,我们以比来时平缓的步调下楼,随著楼梯间透入的灯光渐亮,赵太太也开始脱离沉默。

「对了,还没问过林先生的朋友是苑君的哪一位同学?您说是高中同学,对吧?」

「是的,三年四班江婉玲。」

在赵太太背後看到她微微偏头,然後说:「没什麽印象呢?苑君以前应该也是四班,不好意思!记性有点差了。」

「不要紧,毕竟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之後联络的也少,赵妈妈没有听苑君提起也是正常。」擅自加了不一定必要说的谎话,但我觉得转移赵太太自认不够注意女儿人际的责任会比较好谈下去。

赵太太在步下一楼同时回头看了我一眼,还称不上微笑,但颊窝有些温暖。

「婉伶应该工作很忙,抽不开身吧?不过还请林先生您特别跑一趟来,我想苑君以前一定和她很亲近。」

「是啊。」我不置可否,不过想到婉伶姊把地址钞给我的理由,又补上一句,「顺利的话,她最近说不定能抽出空亲自过来一趟。」

「苑君会很高兴的,但真的不用勉强,毕竟你们现在正是成家立业的年纪,有太多要忙的事,不会有回头看的空閒。」这位失去壮年女儿的母亲别有意味地又看了我一眼。

我们在客厅坐下,为了避免接之而来的沉默,我又问:「赵妈妈最近有听说黄若诗吗?」

我原想这条线索触礁的可能性很大,黄若诗与赵苑君的关联只来自证据薄弱的猜测,如果真的毫无关系就让她以为自己又忘了,但赵太太的反应出乎我意料地明显,原本还称得上温和的脸在这个名字出现的瞬间如百叶窗拉下。

「苑君只是正好是那位黄同学的直属学姊,才比较照顾她一些,她平时来往的不会有那样的女孩。」

听到赵太太突然冰冷的语气,我不知道该不该把黄若诗的事撇到婉伶姊身上,如果婉伶姊真有打算来这里,现在可不能把气氛弄僵,但我舍不下好不容易出现的孔洞,小心回答:「她是在讲以前平安夜的活动时顺带提起的,毕竟是直属班级的学妹。」

赵太太第一次打量我,像是断口的尖锐从塑胶袋挣脱,猛然得不能顾及一点虚礼。

「我搞不懂你们为什麽都要问苑君有关那个女孩子的事?找不到那个男的应该赖在我女儿头上吗?直属学姊难道有责任管好学妹吗?那老师呢?她的导师不用负责吗?」

「我其实……真的不太知道发生了什麽事。」面对声音节节升高的赵太太,我来不及整顿对策就慌忙举白旗。

赵太太瞪过来的双眼稍微冷静一些,然後淡淡说:「总之罪魁祸首打从一开始就是那个男生和女孩子自己,再怎麽逼问苑君都不会有结果的,我不知道你会什麽会对她好奇,她当初做了什麽,如今也是过去的事了,如果你是抱著想打听她的想法而来,要不就现在忘了这件事,不然就放弃她吧!」

虽然不十分明白发生过什麽事,看起来赵太太是打定主意要怀疑我的居心,我在心里担忧起元旦那天若婉伶姊真的要来这里是该怎麽收拾?一边徒劳地再次表示自己对过去一无所知,然後离开了赵宅。

机车走在没有人潮的马路上,引擎声在耳中稳定运转,我思索著赵太太所透露乱糟糟的资讯,赵苑君是黄若诗的直属学姊,两人似乎也关系密切,尽管赵太太不想承认,不想承认的原因应该是因为若诗的名声不好,也许就是当年若诗做过的那件事,而且还与一个少年有关,这个少年会是在故事中出现过个外校男学生吗?我现在越来越不能信任考卷上写的故事,至少杀人事件的部分,目前的调查完全见不到曾经发生过的迹象。

注意到路边的景致时,我发现自己已经超过应该拐进学校的路,机车走在鱼塭间的小路,夜色中的水面漆黑如镜,只有打气的水战车在转动,没有其他车,更没有路人,其实连房子都看不到,只隐约有几间铁皮工寮在鱼塭边,除此外一色是水。

我为了回转小心减速,然後索性熄火停车,拔下安全帽,往长长座垫一倒。星星出来了,不是天气变得晴朗,而是离城市远了,天上一点一点大大小小的白,我对星空的了解只有北斗七星能找到北极星的程度,但是图片上明显的勺子在夜空中跟其他模糊的细点没有两样,所谓星座本来就是人类的幻想吧?还是特别牵强的那种,原本相差无数光年的星球在特定视角之下能产生虚假的密切关系。

婉伶姊的眼睛看到的是什麽样的世界呢?在圣夜礼堂的黑暗中,也许她注意到同班同学悄悄离席,她是跟在赵苑君的脚步後来到後台,目睹当下发生的事,或是隔天之後才听说黄若诗失踪?到底那些是真实存在的星点?哪些是来自幻想的星座线?

口袋里摸到把我带向半年前死去的苑君家的字条,不管她是否知道当年同学的死讯,她一直都有著通向「真实」的地址,但在那个漆黑的看台上,她却问我能不能带她前往真实?

在回想那一个夜晚时,我脑中浮现的竟然是最後一次看到小葳的表情,她粉肥的颊只有冰冷的白皙,一双圆眼比我记忆中的任何一个时刻都还黑,黑得完全不带一丝期盼,瞬间拉紧心底的那个力道尽管许久未曾再感受,却分毫没有降低力度,如果说那一刻她的眼睛让我如此难忘,意味的或许是她从前总是对我期盼些什麽,然而事到如今的我再也没有资格去追究。

那个时候婉伶姊的眼睛里有什麽呢?我望不进她因笑眯起的双眼,只是凭著自身的好奇朝黑暗伸出手,无论我伸出的掌心会不会接住她的盼望──若是她有的话,我想唯有了解十三年前的「事实」,才能找出她口中的「真实」。

一月一日那一天,我在平常闹钟还没响的时间清醒,感觉像是在床上翻来覆去便发现天明了。拿起周间去学校穿的衬衫,然後又折好放回衣柜,实在搞不清楚今天要去赴的究竟算是什麽样的约,最後还是拿了T-shirt,不过挑选的是难得班服、社服或纪念品以外的一件,虽然是小葳买的。

抵达校门口时是七点五十三分,没有半个人,元旦就连三年级的假日自习都会休息一天。我先进去车棚,照例是拿出安全帽後发动引擎,跨上椅垫却发觉不对劲,是角度和弹性,感觉一屁股坐在什麽硬梆梆的东西上,龙头似乎比平时高一些,然後我才注意到完全乾瘪的後轮。

是被划破的,裂缝毫无掩饰地暴露在车牌下,我呆望狰狞不齐的孔洞,说心痛倒也不会,毕竟是十多年的老车,但对於今天要怎麽度过霎时毫无概念,如果是汽车还有备胎,我不知道这个时间机车行会不会开?更别提是国定假日,赵家远在势必得有代步工具的距离,心里想得到能在这样一大早打电话过去的名单都远在外县市,难不成我得对婉伶姊说:「抱歉!我们今天哪里也去不成,或者你可以走路到天黑。」不知为何,总觉得计程车不能出现在今天的选项中。

目 录
新书推荐: 胜算之概率百分百 宿舍求生,请活下去! 盗墓:小唐爷我,专治意难平! 极品小道长 阴阳神算 左眼见飘心中喜肆 受损 卧底警察 深渊回响之义无反顾 盗墓:驯大黑耗子日记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