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灵异 > 八月病 > 第10章

第10章(1 / 1)

目 录
好书推荐: 亡魂列车 [综]一切 [韩娱]练习生日记 [综]穿越者论坛 (秦时明月)雄霸三界 眷眷温情 流年录 浮梦初雪 因为你的笑(军文) 金牌太子妃

思绪转到这里时,我不知何时停下的双脚起跑,经过无数侧目和连连失礼,连校史室的大木门都没能提供充足的负向加速度,直冲到玻璃柜前才止下步伐。

视线扫过玻璃内侧精装硬皮上的数字,我脑中同时出现婉伶姊或浅笑、或缓步,以及随著马尾摇曳的背影,目测年龄二十八上下,以资历来说至少大我三届,往上找到第三本,我在十三年前的三年四班看到规矩学生头下熟悉的眉目,大头照虽是僵硬的笑容,我发酸的眼睛总是在上面寻到看惯的温柔神色,有种超龄的错觉。

再下一本,我发现三年五班的角落有张格格不入的生活照。那个年代的毕业纪念册还没有那麽多采多姿,活动照片搭配搞笑解说固然不可或缺,至少搭配姓名的大头照部分都还规规矩矩,唯独那张是个坐在花圃边笑得灿烂的女孩,身上是我分不清时髦与否的便服长裤,长发垂在小脸的一边。

这是「她」吗?对照考卷上的特徵描述确实不无相似之处,我记下她的名字「黄若诗」。

阖上书册时窗外暮色已黄,校史室厚重木门关上,置身在走廊隐隐喧闹,我一时想不起自己所在的时空,不知该往左、往右?往上、往下?然後一阵嗡嗡声浮过耳边,接著就是响亮的下课钟旋律。

我在手表上发现已经是放学时分,才恍然想起今天是星期三──第八节课是社团活动时间,意识到自己错过了什麽,我赶紧补救般地用不符合身分的小跑步往物理实验室前进。

远远看到穿夏季体育服的矮个子少女背对我,正锁上实验室的前门,也许是听到我仓皇的脚步,她回头,服贴的短发几乎没有飘起。

「老师……」立俐才张口又闭上嘴,脸上倒写明了埋怨的神情。

我连道歉的话都不知道该怎麽说出口,立俐仰头看我,嘴噘得明显,背著书包却没有要举脚的迹象。

「今天……你们有等很久吗?」我很想把眼睛移开,不要对著显然的谴责,如果立俐不是我的学生,我大概真的就会这麽做。

立俐瞪著我,然後说:「超久的!」

我缓下一口气,现在的她似乎与平时如出一辙地夸张,尽管方向有些不同,至少我还能硬著头皮继续说话:「对不起,说起来缺席的理由也不是正当,所以也只能道歉了,下次我会再当面跟大家说。」

「理由?」立俐望著我,脸上的怨怼突然毫无踪影,接著冒出一个措手不及的笑容,「如果是因为女朋友的话就无条件原谅你。」

我有些哭笑不得,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到底是怎麽看待事情的?不能满足她的浪漫期待,我不知道该庆幸还是惋惜?

「不是。」我老实摇头,「该怎麽说呢?我在调查一件事,也许是十多年前这所高中曾经发生过的事件……」我想起立俐对幽灵传说兴致勃勃的样子,瞄了一眼她如今的神情,她点头,但没有多说些什麽。

我只有往下说:「是听你们的毕业十多年的学姊讲了一个在圣夜仪典发生的故事,听起来是发生在後台的命案,不过也没说清楚是真是假。」

「那麽久了还查得到吗?」立俐撇开头,挂在肩上的书包轻轻摇晃。

「算是刚起了头吧?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我思考著该从哪里解释起,需要从考卷的故事开始吗?我不打算把婉伶姊的部分说出来,总是有一点希望在这些女孩前保留的部分,也许是我自作主张,但我并不觉得婉伶姊没有相同的想法。

立俐亮白耀眼的帆布鞋尖在磨石子地上旋转,我们之间些许沉默,然後她突然抬头。

「就这样吗?」

「呃……」我正想索性把一切重头说起,不料立俐迈出短腿,踏下走廊阶梯。

「咦?」

听到我不由自主泄出的声音,她转头招手,配上一个灿烂的笑脸:「老师再见!」

「你不……」我没有说完话,因为突然觉得等著人听我说荒诞故事的自己十分愚蠢,但立俐已经转过身,定睛看我。

「怎麽了吗?老师不要想钓人胃口喔!」她笑出一点牙,「不然我要回家了。」

像是被这句假冒成威胁的玩笑所逼,我终於问出:「你……会想知道当年是不是曾经发生过任何事吗?」

立俐偏头望我,一向鲜明易解的表情消失了,我无法捉摸她此刻想著什麽,我辩解般地继续:「之前听你对幽灵这麽有兴趣,想说听到这样的事,应该……」

我已经说不下去,因为立俐了然般地点了头,一派无事回答:「那个幽灵喔,後来我就没有调查了,圣夜仪典太忙了嘛!老师想要调查命案也是可以啊,加油喔!」

她语音还没落,对我又是一阵摇手,拔腿就跑,小小的背影与拚命摇晃的书包一道消失在夜色已临的校园尽头。

我无法解释立俐离去之後,自己为什麽会在物理实验教室前空站了五分钟之久?终於在夜幕全落之际走向宿舍时,心里的失落也同样无法解释。

不过我知道,我会把十三年前礼堂中发生过的事找出来。

作家的话:

是说我好像把林邵杰写得越来越渣了?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终章·八月逝日篇(2)

那一天晚上我直接去了图书馆,若是真的有发生过凶杀案,我想报纸会留下痕迹,柜台的馆员毫无掩饰不可思议地听完我的要求,不过依然亲切地把我领到书库,很耐心地教会我查询和温柔对带旧报纸的方法,才留下我在空调强烈的深室。

我想十三年真的是有一段距离,那时候刚上初中的我并没有看报纸的习惯,当年的报纸没有现在多采多姿,副刊就只是半版或一版的读者投书,另外还有全版的文学作品,不过那些全都是我跳过的部分,只全心全力浏览社会新闻。

我从十二月二十六号的新闻找起,不抱太大希望的早报结束还有晚报,然後是二十七日的早报,以防万一,我还重新确认一遍所有拿过的报纸的头版,这一趟下来又花了不少时间在不同家的报纸柜之间来来回回,直到馆员小姐来敲门提醒,我才空著手离开关上大灯的图书馆。

图书馆的关门时间依然没能确保我的睡眠,那一晚我翻来覆去,黄若诗也许只是个巧合,我想还可以往十四年前──婉伶姊高二的那一次圣夜仪典去查,迷迷糊糊间好像看到了花坛上的少女,但面对镜头的是我所熟悉的柔笑,她走在无人中庭、爬上钟楼阶梯、望著对窗的纸飞机,分不清身上穿的是深蓝绒格裙或七分白裤,我看著她,叫不出声音,然後发现找不到自己的身体,我不在那里,只是一双眼睛──一个视点,没有腿可以追上看起来年轻了十三岁的婉伶姊。

醒来的时候天还未亮,领口已经湿了,我记得自己正打算要开口,却忘了到底是要说些什麽。

那天很早我就到学校,纠察队还没出现在校门口,办公室里没有其他人,日光灯照白的玻璃桌垫空荡荡地反光,上面孤伶伶躺著一张字条。

「一月一日,八点,校门口,交通工具就麻烦你了,谢谢。」蓝色油性笔娟秀的字迹写著,我拿起字条,愣看许久,这次留言的主人应该是用不著怀疑了,我终於对折纸片,然後看到背面的另一串字。

那是一个地址,位置在说近不近的旧市区,和小葳所住的地方相反方向,同样是手写的字迹,跟留言的关系让人摸不著头绪,但我不认为这样半个手掌大的纸片会刚好切到背面有不相干的完整讯息。

婉伶姊出现在办公室时,司令台已经响起升旗时间的风琴曲,我在走廊遇上她匆匆过来,视线接触时我才注意到她,她一如既往地微笑,我来不及思考是不是要说些什麽,便错身而过。

後来我没有再看到婉伶姊,第八节课结束,我丢下粉笔,只说了「下课,不用敬礼。」便拎起背包,原本的预定行程还是图书馆,继续流览十四年前的社会版新闻,但我从口袋拿出对折的字条,再读一次上面的地址,便决定把摩托车往旧市区骑去。

随著机车弯进小巷,天色由微紫转暗,窄道中只有我的引擎声,屋子是一排整齐的白砖连栋透天厝,还有铁灰色的屋瓦,虽然屋子看起来有些年纪,攀上墙垣的绿叶反添幽静,有种隐约会流出钢琴声的错觉。

那个地址在转角数过来第二间,木头门牌上的书法字写著「赵邸」,客厅是亮著的,除此之外别无生气。

我丝毫摸不著头绪,这个故事里有三个人,原本以为已经找到黄若诗,但她乎又不见得在故事中有一席之地,这间屋子里的人又占著什麽样的地位呢?

犹豫几许,我还是没能按下电铃,完全不知道该怎麽说明来意,这样只会被当作骚扰民居的不明人士吧?

调转车头,想要再去图书馆,半途却走上回学校的路。三年级教室灯火通明,一片寂静,走在这个日常的边缘,不禁会怀疑自己究竟在寻找什麽?明明学测还是在一月,毕业典礼还是在六月,所有人都照著既定时程走著,你到底在那片灯光之外做什麽?

校史室的红毯黄灯依然宁静,我在婉伶姊的毕业纪念册找到班上唯一一个姓「赵」的同学。

星期五晚上,我把监督晚自习的排班调开,再一次拜访那个地址,屋子还是围绕在沉静中,只有客厅的日光灯亮著,电铃是音乐盒般的高音,还没响完,门就开了。

应门的女人一时看上去十分苍老,但细看发型装扮,应该也还不到六旬,越看越令人不明白起初的印象是从何而来?

目 录
新书推荐: 胜算之概率百分百 宿舍求生,请活下去! 盗墓:小唐爷我,专治意难平! 极品小道长 阴阳神算 左眼见飘心中喜肆 受损 卧底警察 深渊回响之义无反顾 盗墓:驯大黑耗子日记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