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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第三十九章:身体残破事业荒芜(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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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莱这几天都在想分手后还可以做朋友的事情。

黛比和杰瑞米每天都打打闹闹,说说笑笑,可是他们都各自有新的交往对象,也并不避讳这一点。

彭莱想也许真的是这样的,对于其他人来说,分手了并不是要老死不相往来,至少还可以说说话,问候一下。

她不知道自己是真的希望多一个朋友,还是因为心里越来越浓的牵挂和思念,而给自己找一个再次和景曜旸联系的借口。

这个晚上,她看完书,独自坐在房间里,摩挲着被伊萌塞进她行李的爽子手办,终于下定了决心。

沈杉和韦星雷厉风行地领了结婚证,偏谁都不好说他俩轻率。他们认识了二十几年,交往的时间虽短,在一起的时间却足够长,所以绝对算不上闪婚。

办婚礼的时候,俩人干柴烈火一触即燃的小火苗儿,差点没让日月楼整个宴会大厅烧起来。

伴郎伴娘站了两大排,花团锦簇,衣香鬓影。餐饮巨头和酒店大佬联姻,绝对让宾客们宾至如归,乐不思蜀。

最好的哥们结婚,景曜旸义不容辞地成为首席伴郎,挡酒挡到酩酊大醉。

他周身豪爽又颓废,温柔又忧郁的矛盾气质,引得在场的年轻女宾们雌性荷尔蒙爆表,媚眼与裙角齐飞,双颊同红酒一色。徐进等其他伴郎嫉妒不已,争风吃醋,场面险些失控。

韦闽文顺利嫁女,心满意足,整场婚礼他的爽朗笑声就没停过。

他去后台交代大厨准备最后一道甜点的时候,景封在稍微僻静的走廊等到他。蔡美筠身体虚弱,不能应付这种场合,只有景封一个人来赴宴。

韦闽文热情地打招呼:“哎呀,景老弟,招呼不周招呼不周,人太多,你一定随意,不要客气啊!”

景封举了举酒杯:“韦兄太客气了,婚宴办得很好,大气又周到。”

韦闽文脸上一片得色:“哈哈,就这么一个女儿,我早就开始准备,务必要让她嫁得高兴。曜旸也忙前忙后帮了不少。”像是完全忘记了就在两个月前,他还口口声声要和眼前的人攀亲家。

景封呷口酒:“应该的。这次丰美多亏韦兄照应,美筠和我心里很是感激。”清高如他,能说出这句话已经实属不易。

韦闽文哈哈一笑:“美筠不怪我就好啦。让她辞去丰美董事长一职,一定不好受吧。我们都老了,生意上有些想法跟不上,就得让位,不然是耽误了丰美的发展,操劳太过对她自己也不好。”

景封看着他,淡声道:“美筠如果知道韦兄如此为她考虑,一定很高兴。也不枉,她以前对你用情一场。”

韦闽文诧异地抬头看着他:“美筠对我用情?以前?”他微笑着摇摇头,“景老弟啊,要说做学问,你的确有过人之处,可要说读人心,你可真是够钝的。”

他拍拍比他高出半头的景封的肩膀:“回去告诉美筠,她不是一直觉得欠我的吗?现在还完啦,安心养病吧。”说完高高兴兴走回大厅,景封一个人端着酒,思量着他的话,回不了神。

沈杉和韦星的婚礼,却让一个人在大洋彼岸以泪洗面。那是关馨。

关馨本科毕业后去了加拿大留学。打电话回家的时候,关母告诉她关志恒应韦闽文的邀请,去参加婚宴了。

关馨心都凉了:“他们这么快就结婚了?!”

关母知道她误会为景曜旸和韦星结婚了,但是为了让她对景曜旸死心,并没有纠正她,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

关馨摔了电话,用泪水哀悼自己终于宣告失败的一段恋爱。

沈杉和韦星热热闹闹的婚礼办完了,景曜旸就被发配到京郊,进行为期一周的公检法系统体能封闭拓展训练。

临走时他把手机交给蔡美筠:“妈,请帮我充电,保持通话畅通,如果有电话,你帮我接一下。”他顿了顿,虽然明知不可能,还是说,“如果对方留下什么信息,请一定帮我记着。”

蔡美筠接过来答应。

彭莱不告而别的事情她也知道了,小姑娘走得那么干脆,这傻小子还想着人家呢。沈杉韦星都结婚了,苏朗天天一副准备抱孙子的得意样子。她这傻儿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开窍,什么时候才能把以前的事放下。

彭莱的电话就在景曜旸走后第一天打来。

她一大早趁着自己在梦里攒足的那点勇气还在,一口气拨通那11个号码,听见又不是本人接听,心里竟然感到有点轻松:“阿姨您好,请帮我找景曜旸,我是彭莱。”

蔡美筠有点惊讶,还真的打来了,看来这小姑娘也没全忘记过去的事情。她淡淡地道:“你好。曜旸他没在北京,手机也没带。”

彭莱停了停,微笑着又说:“那如果方便,请您帮我转告一下吧。如果他还愿意和我做朋友,普通朋友,请他和我联系。”她等到蔡美筠找好纸笔,接着说,“我的电话号码是:001212*******,或者给我发邮件:angeliapeng@。”

她想到开学后自己可能会换电话号码,又说:“或者打我妈妈公司的电话找我,00121297*****,我妈妈叫郑明辰。”

彭莱说了这么一大串,听见对面没有声音,有点不好意思:“麻烦您了阿姨,请您……一定转告。”

蔡美筠声音很轻:“你妈妈……叫郑明辰?”

彭莱有点奇怪,还是回答:“啊,是,郑成功的郑,明若星辰的明辰。”她听对面又没有了声音,就道,“谢谢阿姨,那我放电话了。再见。”

明若星辰的明辰,郑明辰每次和大家介绍自己名字都会这样说。蔡美筠仿佛又看见二十多年前那张俏丽明媚的脸庞,那个优雅自信的身影。

——————

在年幼的蔡美筠眼里,武器装备厂家属大院里郑伯伯和郑伯母的家,是个神奇美好的所在。

郑伯母弹钢琴的时候,郑伯伯会拉着八岁的郑明辰踏着奇怪的步子转圈圈,一直转到郑明辰的笑声充满整个屋子。

郑明辰转晕了,一边笑一边倒在椅子上。郑伯伯会微笑着向一边小小的蔡美筠伸出手邀请,那么正经的神色,让年幼的蔡美筠感觉自己像被公主般对待。

害羞犹豫的时候,明辰姐姐会坏笑着推她一下,于是下一个用欢笑声照亮郑家屋子的女孩儿,就是蔡美筠。

大院里的孩子都喜欢到郑家去玩儿。

郑伯母会给大家喝苦苦的黑黑的,闻起来却有奇怪香气的汤,然后看着大家皱起的鼻子大笑。那汤很少,大家只能分到一个杯子底,可是那精致的杯子,奇异的香气,却始终都在孩子们的记忆里。

郑伯母做的面条也和自己妈妈做的不一样。番茄做的酱料红红的,装面条用浅浅的盘子,而不是深底的大碗。蔡美筠被郑家留下来吃过好几次,那酸酸甜甜的味道让人胃口大开,明辰姐姐会和她比赛谁吃得又快又不发出声音。

印象最深的,是郑家书房里摆满整面墙壁的书。傍晚大院里的人在院子里下棋聊天的时候,郑家三口总是人手一本书,明辰姐姐也会给蔡美筠一本连环画,大家安静地阅读。空气里流淌着淡淡的静谧和愉悦。

在蔡美筠的记忆里,那黄昏的光线,油墨的香味,让人感觉如此安逸,又有一种与世事隔绝的隐隐不安。

蔡美筠总往郑家跑,她父亲是不高兴的。这种不高兴在一个全家吃炸酱面的晚上终于爆发。

蔡美筠嫌父亲吃面条时呼噜呼噜的声音大,抗议时带出一句“郑伯伯家里吃面从来没有声音”。蔡父照旧把那碗面吃完,把碗放下冷笑一声:“郑伯伯家里好是吧?那你就滚去他们家别回来了!”

蔡美筠没见过父亲这样不讲情面,放下筷子就哭了。

蔡母瞪了蔡父一眼,一边安抚女儿一边低声说:“你发那么大脾气干嘛,小孩子家懂什么。”

蔡父横了哭哭啼啼的蔡美筠一眼,没再说什么。蔡母刷碗时他走过去低声对她说:“以后看着筠筠,不要让她再去郑家,郑礼怀恐怕要倒霉了。活该,让他天天搞小资产阶级那套做派……”

蔡母看了一眼边抽噎边吃面的蔡美筠,使个眼色,蔡父住了嘴不再说下去。

蔡父的话在那年冬天成了真,郑明辰的父亲——武器装备专家郑礼怀被打成走资派。

蔡父亲自带着人闯进郑家,把所有的精致器皿砸得粉碎,把所有的书拉走烧掉,那架钢琴也不能幸免,被砸个稀巴烂。

蔡美筠曾在街上看见过被押着游街的郑礼怀,头发剃成阴阳头,脸上的新伤旧伤叠在一起看不清面容,曾经高大的身体佝偻成虾米一样。

郑礼怀看见满脸泪痕呆呆站着的蔡美筠,竟然冲她费力地挤出一个微笑:“筠筠,回家去。”

蔡美筠像是被那伤痕累累的脸上略显狰狞的笑容吓到,头也不回地跑回去。

她的童年结束了。

日子很快过去,郑礼怀不堪忍受非人的折磨,去世了。大院里的孩子们也都长大了。

郑明辰和母亲依旧住在大院里,只是被赶到一个极为破旧狭小的房间。郑母再无笑容,深居简出,不和任何人来往。郑明辰却还是如常做着自己的事情,目光坦荡,昂首挺胸。

蔡美筠不能再和她接近,每次见面郑明辰却依旧向她微笑。那笑容像是洞悉一切,像是毫不在意。蔡美筠却并没有因为那微笑而感到轻松一点。

不是每个大院里一起长大的伙伴都和蔡美筠一样,不敢再与郑明辰来往。比如韦闽文,比如景封。

韦闽文是根红苗正的革命派的儿子,别人巴结还来不及,与黑五类狗崽子接触也没人敢说什么。景封是郑明辰的同类,为人又沉默老实,别人认为他们是臭味相投,也没人屑于说什么。

韦闽文对郑明辰的照顾,别人不知道,蔡美筠是全都看在眼里的。

因为父辈属于同一派别的缘故,韦闽文和蔡美筠也走得很近。蔡美筠是韦闽文的一大群跟班之一,一同革人家的命,抄人家的家,改造那些狗崽子。只有郑明辰,那一大帮子红小兵谁都不敢动,因为韦闽文护着她。

郑明辰刚开始是不领情的,她从来都不理韦闽文,就像没听见他和自己说话,这与她对待景封的和蔼亲近有着天壤之别。

郑明辰只有和景封在一起的时候,脸上才会焕发从前的那种明亮。偶尔看到他们在一起聊天,蔡美筠会突然想起那些在郑家看书的傍晚,像是被隔离在某处的那种不安感。

蔡美筠知道郑明辰看不起韦闽文,虽然这和她没有关系,却不自觉地有点忿忿不平。

韦闽文却毫不在意,依旧默默帮助郑明辰。

他帮她家运煤球,大冬天里帮她把煤球整整齐齐摆在门口,手都冻得皲裂;郑妈妈营养不良患了腹积水,韦闽文从家里偷拿出珍贵的黄豆和白糖给郑明辰,挨了韦父一顿暴打;韦闽文把郑家被砸的稀烂的钢琴拿木头补好,虽然不能再弹了,可是却像模像样地立在那里。

郑明辰终于泣不成声,从此称他“闽文哥”。从此见到他虽依旧话不多,却一脸明亮微笑。

蔡美筠看到郑明辰对韦闽文绽放的微笑,心里松了一口气。

蔡美筠喜欢景封,从小就喜欢。她认为景封以后一定会成为郑伯伯那样的人,那样儒雅温柔,那样知情识趣。

只有在那样的人面前,女孩子才有可能成为公主。只有那样的人,才能营造一个那样温馨又雅致的家。

所以虽然景封和郑明辰看起来很般配,但既然郑明辰和韦闽文互相有意,蔡美筠觉得这件事情就好办多了。

蔡父听女儿说让自己去和景家商量婚事,不由一愣。他一直以为自己女儿喜欢的是韦闽文。不过这个提议正中他下怀。

这场政治运动眼看着就要势头逆转,局势难以预测。韦家和蔡家性质相近,难免互相牵扯,不如找个在运动中站在对立一方的人家结亲,更为稳妥。

景家也是书香门第,如果不是这场运动,自己万万高攀不上,现在攀亲却属于自己女儿下嫁,蔡父欣然同意。

不过蔡美筠说的让他同时向韦父提及,给韦闽文和郑明辰做媒的事情,他却不置可否,自有主意。

蔡父是不愿意让韦家的势力扩大的,何况郑明辰的家是他抄的,如果郑礼怀被平了反,他难免要被追究责任。

所以他虽然也给郑明辰做了煤,却把她介绍给了做小生意的沈家的二儿子。

景家忌惮蔡父的势力,同意了景封和蔡美筠的婚事,蔡美筠在忐忑等待中没有听到景封任何反抗的消息。于是一年以后,两人订了婚。

运动结束以后,景封考上大学。蔡美筠的第一家杂货店开业的那一年,两人结婚了。

郑母却没有答应这样强买强卖的婚事,带着郑明辰偷偷跑到了外地娘家。

韦闽文一夜之间再也找不到郑明辰。他得知是蔡父给郑明辰强行安排了婚事,认为是蔡美筠为了分开郑明辰和景封,从中使了手段,从此再不与蔡美筠接近。

直到郑明辰回京上了大学,已经拥有自己的第一家家常菜馆的韦闽文才再次得到了她的消息。虽然他多次给她提供帮助,却已经难以再续前缘。

郑明辰毕业就和男朋友南下,再无联络。

蔡美筠就这样阴差阳错地欠下许多人的“情债”。她一直被这些债压着,一直无法问心无愧地面对韦闽文,景封,记忆中的郑明辰,和她自己。

——————

放下电话,蔡美筠按着纸上记录的彭莱邮箱后缀的域名,打开网页。

“明辰中文学校”的校长致辞栏里,郑明辰的笑容虽然染上岁月的痕迹,却依旧那样明亮,自信。蔡美筠想到景封书房里书桌上,那张一直占据桌角的,在郑家曾经明亮的客厅里伙伴们的合影,上面最显眼的就是郑明辰的明亮笑容,而她只在角落里怯怯地微笑。

蔡美筠关掉网页,心绪阴暗得像此时客厅里冬日傍晚的光线。

这辈子也许我真的做错很多事,所以曾经的你们现在都如此光鲜,而我却身体残破,事业荒芜。这辈子也许我真的欠了很多人,但我不想,绝不想让我儿子来还。

景曜旸现在无法与彭莱联系,都对她如此牵挂。做普通朋友?怎么可能,结果只能是耽误了他一辈子。

她把那张记得满满的小纸条轻轻叠起来,扔进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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