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遭遇(1 / 1)
拓拔浩和扎伊就在城门外不远处静静地看着,扎伊见那些士兵越发上脸,不由着急道:“主子,让我去教训他们吧。”
拓拔浩却扬手止住他,只是寒冷的冬日里,他两手心里攥得是冰冷的汗,没想到皇城根下,这些士兵竟敢如此胆大包天,看来这螭国的治理真的有好大的问题了!
他倒要看看,这些守门的士兵们究竟无法无天到什么地步了,要是他们真的对月然动手动脚的,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高大的通身乌黑的骏马上,端坐的少年满脸冷芒,似乎是不经意地看着前面不远的地方。
守门的那些士兵见月然端坐不动,以为她怕了,就越发得意,那只毛手就上前去挑她的面纱,却被月然一把捏住他的手,轻笑道:“兵大哥何必着急呢?心急可干不了事儿呀。”
扎伊身负高深的武功,听力自然不一般,听见月然竟然答应了士兵的过分要求,他更加紧张,转过脸看向拓拔浩:“主子,那女子答应了他们呢。”
拓拔浩嘴角不易察觉地扬起一抹笑,紧攥着的手心也慢慢地打开了,目不转睛地盯着远处,只淡淡地说道:“无妨,我们等等吧。”
扎伊虽然满心的关切,可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好眼巴巴地看着前方。他发誓,若是那些兵真的敢动那小女子,他就算是粉身碎骨也要去杀了他们。
拓拔浩心里暗想:这女子应得这么痛快,敢怕是有些诡计吧?莫非她还要故伎重演?想到这里,他眼睛顿时一亮,一瞬不瞬地看着前方。
那士兵被月然柔若无骨的白嫩小手抓住,一阵心神摇荡,脸上的淫笑更深了,连声道好:“神女说的是,这么一涌上前,谁也看不清楚,还是一个一个来的好。”
月然把手里的粉末蹭到了他的手上,就快速地缩了手,心里一阵恶心,却还得故意挑起面纱的一角,笑道:“不劳兵大哥动手,我自己来就好!”
自己虽然迫不得已被人看,可也还没轮到让他们动手动脚的地步儿。那士兵只从那挑起的帘子一角看到了她一方精致小巧的下巴,那面纱就落下了。
那士兵还没看到什么,自然不乐意,大声嚷着:“怎的这么快?大爷我还没看到呢?”
月然朱唇上扬,声音越发魅惑人心:“兵大哥,人家的脸已经被你看了,总不能看个没完啊,后头的大哥们还没看到呢。”话音刚落,后头就有人一把把那士兵给扯回去了,“说好了大家一个一个来的,你怎能如此不讲信用?”
“信用?”月然暗中轻蹙眉头,他们这些人还讲什么信用?不是都想看她吗?那好,让你们看个够,这辈子都忘不了!
她嘴角抿着一抹嗜血的笑,等着下一个人过来。仍旧是先忍着恶心摸了一把那男人的手,又故伎重演,利用他们迫不及待的心情,只让他们看到了自己的下巴。
如此一个一个地看完了,也将要大半个时辰了,这些士兵们还真是恶俗,好不容易看完了,一个个还吵嚷着说是没看清。
月然早就不耐烦了,看他们一个个躬肩缩背的,知道那药有效验了,就沉声说道:“兵大哥们,这看也看了,该放我们进去了吧。”
就有士兵还拦住不放,纠缠不休。月然眉头轻蹙,冷声道:“我可是皇太后指名要见的人,若是在城门口耽误了时辰,皇太后怪罪下来,我就要实话实说了哟!”
那些士兵们听此言,不由窃声嘀咕了一阵,一来他们确实担待不起,二来身上莫名其妙地痒起来,钻心地痒,无暇再去看神女的样貌了。于是只好挥手放行。在她们走后,拓拔浩和扎伊也来到城门口,拓拔浩低声吩咐扎伊:“拿我的腰牌,把城门领叫来。”扎伊遵命去办,不多时,就见人高马大的城门领晃悠着过来,离老远就闻到他一身的酒气。
那城门领由两个士兵扶着,慢腾腾地晃到拓拔浩跟前,乜斜着眼问道:“是谁找我?”
拓拔浩高高在上地打量着这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城门领,冷笑一声:“还没醒酒吗?手底下的人都做出这样的事来,你还任事不知呢。”
那城门领斜着眼儿看着眼前这个高高在上的少年,不知道他什么来头,只是看那一声的着装,倒也贵气逼人。
不过他也不是吃素的,自忖是皇太后的心腹,任是谁来了,他都不买账,更何况眼前这小子盛气凌人的样子着实令人气恼。
他肚子里的火气也腾地上来了,手握着腰间的剑柄,冷声问道:“你是什么人?敢到老子的地盘上撒野?”
拓拔浩见他如此蛮不讲理,心里早就气上来了,有这样的城门领,就可想而知会带出什么样的兵来了。
当即冷冷一笑:“你先别管我是何人。我只问你,你纵容部下调戏民女就是罪过,在当值的期间,还喝得酩酊大醉,若是有紧急的事情,你该如何自处?”
“关你小子什么屁事?”城门领打着酒嗝,翻着白眼看人。刚才他心里还有一丝的惧怕,生怕这少年有什么来历。如今酒劲上涌,再加上拓拔浩一副教训的口吻,他更不把拓拔浩放在眼里了。
拓拔浩见他梗着脖子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不由紧咬牙根:“好,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落泪是吧?我好言相劝,你倒以为我软弱可欺了。螭国有你们这帮酒囊饭袋,这太平日子怕是没有几天了。”
一边目视扎伊:“我的令牌他是不是没看清?”
扎伊苦笑:“这老小子压根就没仔细看,他喝得醉醺醺的,是硬被奴才给叫过来的。”
“原来如此,你现在把令牌再给他看一遍!”语气里有不容置疑的决心。
谁知道那城门领摆摆手,嬉皮笑脸地看着拓拔浩两个:“你们不用吓唬人了。你可知道我是谁的人?我可是当今皇太后的人。天下之大,谁都不敢拿我怎么着。”
他伸长了脖子狠狠地笑着,仿佛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拓拔浩脸上一阵青红不定,原来他是皇太后的人,怪不得这么嚣张跋扈呢。也罢,你不是谁都不怕吗?等我处置了你再说。
心里暗暗打着主意,却对扎伊使了一个眼色:“这样目无王法的东西,留在人间也是个祸害。扎伊,你还愣着做什么?还等着我亲自出手吗?”
扎伊见主子呵斥自己,一张俊脸也涨红了,大踏步走到城门领面前,把那面金光闪闪的令牌在他面前晃了晃:“看清了吗?这可是当今太子,你真是活腻了。”
城门领此时已是身子摇晃,快要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听见此话,嗻嗻地怪笑着:“太子怎么了?就是皇上不也得听太后老人家的吗?我是太后的人,谁能奈我何?”
“何”字尚未出口,一把利剑已经穿透了他的胸膛,他不敢置信地看着那把悬在自己腰间的佩剑,此刻只有剑柄露出来,长长的剑身冰凉透骨。
血一滴一滴地落下来,就落在他的脚边。他伸出一指,点着拓拔浩:“你……你竟敢杀我?”
“你这样的祸害,我为什么不敢杀?”拓拔浩狞笑着一把攥紧了那把剑柄,往外猛地一抽。
血,像是一朵红色的水花,从城门领的胸膛里喷涌而出,映红了他一张邪魅的脸。
“太后……太后会杀了你的!”城门领硕大的身子兀自摇摆不肯倒地,眼睛瞪得如同铜铃,眼珠子快要从眼眶里瞪出来了。
“杀不杀我这不是你管的事儿。”拓拔浩轻轻地用一根指头一推,城门领那副巨大的身躯“砰”地落地有声,砸起了一地的尘埃。
那些围在他身边的士兵们也都吓得噤若寒蝉,仿佛冰冻了的石头人一般。良久,也不知道是谁吼了一句:“杀人了,快报官啊。”却没人敢上前去抓拓拔浩主仆二人。
拓拔浩对着地上庞大的尸身轻蔑地笑了笑,方才转脸盯着那一群无头苍蝇般的士兵:“告诉你们长官,人是我杀的。我是当今太子拓拔浩!”说罢,带着扎伊跨马扬长而去,只留下呆若木鸡的士兵们和行人们。
身后发生了什么事儿,月然几个人一点儿都不知道。马车平稳地驶入城中,乌日娜才长出了一口气,双手合十喃喃地念诵着:“皇天菩萨保佑,总算是脱险了。”
月然唇角一勾,却没说什么,只暗想:这凉京的人怎的都这么嚣张跋扈?看样子这皇帝把国家治理成这样,也不怎样啊!
马车走了几里路,拐了一个弯儿,渐渐地入了一条大道。那路都是青砖铺就,两边种着齐整的灌木,这么严寒的天气里,兀自碧绿清脆。
月然也无暇顾及看周边的景色,她默默地想着心事:这皇太后召见她究竟有什么目的?若说她真的是神女,平常百姓还可信,这皇太后怎么着都见多识广的,怎么会信这个?那么,她此行的目的恐怕不简单了。
正想得入神,忽听车外萨伊哈好似在和什么人说话,不由凝神细听,原来到了皇宫宫门前了,守门的侍卫正询问呢。
月然收敛了心神,静静地等着。不多时,就听到一声沉重的宫门打开的声响,马车又启动轮子,往前驶去,想来这守门的侍卫都得了皇太后的懿旨了。
行了约莫一箭路,就听萨伊哈来到车窗前低声说道:“神女娘娘,此处是皇宫禁地,我们不能乘车了。”
月然在这马车里坐得也久了,又不敢掀了帘子四处乱看,听见这话不由笑道:“知道了,这就下来。”
乌日娜母女先下了车,又把月然搀扶下来。她本不想让人家搀扶着,这手脚都好好的,自己下个马车还是可以的。可是若是让萨伊哈看见了,又得骂乌日娜偷懒不好好伺候之类的,也就勉为其难了。
一阵冷风吹来,月然紧了紧身上的皮袍,这凉京还不是一般的冷啊。跺了跺冻麻了的脚,方才跟着萨伊哈亦步亦趋地往前行去。
入眼的都是黄瓦红砖,这凉京虽然地处边陲,可螭国的国力不容忽视,单从这气派的宫城就看出来了。方正的大殿巍峨矗立着,四角飞檐翘立,上头蹲着螭头兽尾。
一阵风吹过,挂在廊下的铁马叮当作响。这皇宫分明就是仿照汉族皇宫建造的,前面一进的大殿是皇上临朝称制的地方,宽大的匾额上几个烫金的大字“承德殿”。
月然默默地打量着,目光并不张扬,这宫禁之地,还是小心为妙。
萨伊哈时不时地朝后看看,只见那神女娘娘举止沉稳,并没有因为头一次进皇宫就东张西望的,才十二三岁的年纪,就这么稳重,心里暗自佩服,真不愧是神女下凡啊。
萨伊哈像是来过这皇宫,一路上熟门熟路地领着,从一进大殿边绕过去,走上了一条细石子的小道,这才低声笑道:“先前神女娘娘看到的是皇上召见大臣的大殿,这往后才是后宫嫔妃们居住的地方,这条小路就通往皇太后娘娘住的‘广福宫’了。”
月然抿嘴儿一笑,轻答道:“有劳头领了。”说罢,只低头跟着。
大概一顿饭的功夫,方才来到一座坐北朝南、金碧辉煌的宫前,想来就是广福宫了。
抬头一看,果然上面的匾额上是几个奇形怪状的字,月然却认得那是“广福宫”三个字。她有时候真的很惊讶,自己从来都没有和少数民族的人们打交道的经历,为何自己偏偏能听得懂看得懂他们的文字?难道这是冥冥之中上天赋予的吗?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她的目的还是早点儿寻找到母亲,上一生,母亲是她最大的心痛,这一生,她再也不能放手了。
既然她能穿过来,母亲说不定也穿越了,也许在某个地方等着她呢。既然上天有好生之德,自己还是遵从吧。
她闭了闭有些发涩的眼睛,站在那里静静地候着。萨伊哈和守门的小太监说了几句什么,那太监就招手叫来一个宫女吩咐了,宫女蹑脚儿就进去了。
过了足足一顿饭的时辰,那宫女才急匆匆地走来,低声道:“皇太后有旨,请其他人留下,只神女一个人进去!”
萨伊哈和乌日娜母女三个只好留下,月然低了头随着那宫女轻手轻脚地进去了。
院子里俱是方大的青砖铺就,一条彩石的小路蜿蜒通向正殿。入鼻是一股淡淡的清香,满院子除了一片怒放的红梅,别无他花。许是凉京太过寒冷的缘故,也就适合梅花生长了。
月然低眉顺眼地跟着那宫女沿着彩石小道走去,不多时,就听那宫女细声细语说道:“神女请在此候着,奴婢这就去通传!”
说罢就上了汉白玉的台阶,挑了帘子进去了。月然抬头看时,却见这是一座重檐廊庑殿,飞檐斗拱,彩绘藻井,黄色的琉璃瓦加了一道绿色的剪边,尊贵中又透着典雅,气势非凡。
廊下的架子上挂着一溜儿的鸟笼子,几个梳着锥髻、穿着豆绿宫服的宫女正在逗弄着雀鸟,或是喂水,或是添食,叽叽喳喳地好不悦耳。
隐约听到屋里传来一阵哭泣声,像是妇人的声气,叽哩咕噜地也听不清说的是什么。一会儿就听一个威严的女声响起,过后就没了声息。月然也不敢细听,这是皇宫,还是凡事小心的好!
过了一阵子,正殿门口的棉帘子被挑起,一阵衣裳的窸窣声,月然偷眼看去,只见一个衣着华丽的美艳女子从里头出来,宫女们都屏息静气,伏身行礼。
月然不知道这是何人,见宫女们都恭敬如此,自然也就随着行了礼。
她低了头不敢乱看,只听那衣裳的窸窣声慢慢传来,一双精致无比、嵌着两颗颤巍巍的核桃大的明珠的大红靴子停在了她面前。月然只觉得犹如芒刺在背,知道这双靴子的主人就是刚从皇太后殿里出来的,身份自然尊贵无比。
她一直低着头,不敢动弹。那道停在她身上的目光刺得她浑身僵硬。良久,才听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你就是安儿古纳部落来的神女?”
月然大气儿都不敢喘出一口,身子又低了一些,顺口答道:“奴婢正是!”此时不是解释这是个误会的时候,只能言简意赅地答应着,等日后再说吧。
“把头抬起来,让本宫看看!”月然心里一惊,这人是谁?竟然自称“本宫”?看样子不是皇后就是后妃了。忙恭敬地应道:“奴婢山野小民,怕唐突了贵人!”
“哦?还是个懂规矩的。不过本宫让你抬你就抬,别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个尖细的声音似乎有些不耐,语声里是丝丝的金属颤音。
月然心知这人不好相与,只好照她说的办,慢慢地扬起脸来,正对上一双黑得深不见底的眸子。
“啧啧,这小模样长的。这哪是神女啊,分明是送给皇上暖床的吧?”那张五官分明的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艳红的唇瓣就在月然脸前一张一合,吐出来的话却让她浑身冰冷。
月然心头“噗通”乱跳,这女人约莫三十多岁的年纪,虽然保养得当,可那眼角嘴周也有隐隐的鱼尾纹了。莫非这女人是皇后?不然怎能说出这么大不敬的话来?
见月然一张小脸煞白,那女人以为她吓着了,不由点头冷笑:“这部落的头领就是没安好心,想给皇上送女人送来就是了,非要打着什么‘神女’的旗号?还未长开,就已经这么迷人了,若是大了,这么一张倾国倾城的脸,还不得颠倒众生啊?不过你别怕,皇上肯定会喜欢你的,但是能不能过得了本宫这一关可就难说了……哈哈哈……”
她张狂地笑着,留下目瞪口呆的月然。
她心里已经迷糊一片,难道皇太后召见她,真的想把她献给皇上?萨伊哈是不是以此邀宠,想受到皇上的重视?
她面上青红不定,眼看着那进去的宫女复又出来,方才强自定下了心,随着那宫女小心翼翼地踏上了汉白玉的台阶。拾级而上,才看出来这汉白玉栏杆上都雕着西番莲的花样,典雅高贵。
她正在低头思量的当儿,就听身后穿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她忙用眼角的余光一瞥,却见一角大红的裙边映入眼帘,她的心头“噗通”急跳了两下,忙低了头眼观鼻鼻观心,生怕撞上“熟人”。
这身大红色的衣裳她是再熟悉不过了,不就是在郊外遇到的那位蛮横的郡主的吗?怎么她也进宫了?
好在当时她白纱蒙着脸,那郡主看不清她的样貌。只要她小心得当,这郡主就不会认出她来。
冯婉清就像是一阵风一样从月然身边风风火火地越过了,压根儿就没注意到这个衣着普通的小女子,就是她在郊外遇到的那位蒙面神女。
月然见她脚底生风地入了正殿的大门,不由暗笑:想来她身上的毒该发了吧?怎么不在家里歇着,还跑到宫里来招摇?
正在此时,刚才进去的那位宫女恰好出来了,对着她招了招手,她忙跟上去。
入眼的是三间正殿,想来就是皇太后的寝宫了。厚重的棉帘被守门的宫女挑起来,一股浓郁的熏香味就扑鼻而入。月然闻不出这是什么香,对她而言,这味道有些刺鼻。
跟在那宫女身后走着,她的眼角溜到了正屋角落里,一个紫檀色的木架上,一个硕大的博山炉里正散发着袅袅的香烟,想来那香味就是来自这里。
皇太后并没有在正屋里,那宫女轻手轻脚地把她往里头领,一挂银红撒花的棉帘早已被两个金黄色的铜钩高高挂起,迎面靠窗的是一座大炕。
进得里屋,那暖意熏香越发地浓厚了。月然悄悄地打量了一下,这屋子饶是如此和暖,可一丝儿烟气都没有,想来屋子里盘的是地龙了。
这么冷的天儿,坐在暖如春天的屋子里,可真是好享受啊。到底是位尊者日子好过啊。像她这等的人物,要想住在这样的屋子里,怕是异想天开了吧。
正胡思乱想着,就听前面那宫女轻声细语地说道:“这就是太后了,还不赶紧行礼?”
月然才猛然惊醒,抬头向炕上看去,只见一个中年美妇人盘膝端坐在炕上,一双凤目正朝她这儿看来。那位红衣郡主赫然就站在太后身边,也在好奇地打量着她。
由于这个时代的女子衣着都是花红柳绿的,那郡主并未认出她来。
月然暗自吁了一口气,赶忙低下头,双膝跪地,小心翼翼地对着太后叩了头,口中说道:“民女给皇太后娘娘请安!”
“嗯,免礼吧。抬起头来!”那炕上端坐着的皇太后威严地开口了,声音毫无波澜,干巴巴的,听得月然头皮一紧。可也不得不照着她的话抬起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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