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二章(1 / 1)
“各位大爷,没事了,没事了,吃好喝好哈…”
十娘甩着手中香气四溢的帕子,巧笑嫣然地招呼着,那张平凡的脸实在碍眼的厉害。
众人皆是回神,不去看那张脸,一时青楼里喧哗依旧。
楼上有人隔着栏杆笑言:“哟,十娘,这刚才大爷我们可都受了惊了,楼里没啥要赔偿的,这可说不过去,我们都是老主顾了。”
“老主顾还来涮老娘。”
一提到钱,十娘马上横眉冷眼起来,“刚才是老娘我闹场,还是楼里那个姑娘小倌闹场了?看老娘势单力薄、孤苦伶仃的,好欺负不成?有种你去叫那个夏侯雪赔偿,看看到底是该谁赔谁。老娘好心劝你,去讨赔偿前买上口棺材搁一边,省的命赔上了尸首没地儿躺。”
楼上厢房。
红衫妖娆男子笑,惊艳绝伦:“势单力薄、孤苦伶仃,还真亏她能说的出口。这一口一个老娘的,可不是一般的泼。”
“嘴很利。”
苍色男子温润的笑着,刹那恍若梨花开满树,人却只是漫不经心的说着话,“不如去雪儿的房间,否则被发现了,照她那个一切朝钱看齐的性子,我们肯定会被追杀。”
“真的?”
红衫妖娆男子瞬间眼睛里光芒四溢,倾城绝世不过如此,生生得叫世间失了颜色,“高手太寂寞了,有个来追杀的正和我意。”
房间瞬间酒香四溢。
三滴酒自墙缝窗墙而来,直袭红衫妖娆男子左右以及正面的方位,皆是杀招,杀气肆虐着。
只见红衫妖娆男子如蛇般在空中扭动着上身,竟在三滴酒之间自如穿梭,一拂袖,那三滴酒恍若是珍珠般在他的衣袖上滚动落地,四溅开去,酒香入地,才慢慢散开。
“好险,好险。虽然人生无趣,我可好像再多活些时日,许是以后能有趣起来也不一定。要是死后发现有趣的事,我会哭的。”
红衫男子故作惊吓,轻拍胸口。
苍色长衫的男子已经起身,淡笑着指着他的额头道:“没出汗,不够逼真。”
“我又不是戏子,不可强求,有戏,你看便是。”
红衫男子不满道。
说话间,两人已经入了隔壁夏侯雪的房间,自动落座。
红衫男子端了桌上的酒,倾壶如喉。不过,夏侯雪手上的酒杯多给他几十条命,他都是不敢去抢的。
放下酒壶,他又兴致勃□□来:“正好三个人,赌局刚好开。这回我们赌那老板娘出自什么门派。”
“一千两…”
苍色衣衫的男子指尖夹着张银票,话音未落,门却是被推开了,来人愣在了那里,至于是被人数弄愣的,还是被容颜惊艳的,有待商榷。
三人齐刷刷的把视线投向来人,一个冷若冰霜,一个妖媚诡谲,一个纯净如梨花。
他们怎么会不知道有人来,不过是,不怕人来,就怕人不来。
来人正是十娘。
她可没想到会遇上这样的状况,本是一个人的房间忽的多了四个人,重点是没人看到他们的进出。
到底是老江湖了,她瞬间堆上满脸的笑容,谄媚道:“大侠原来还有朋友来啊,怎么不早说呢,我好叫人多送些酒过来不是?这怎么来青楼,还自带姑娘呢,传出去不是叫我这妈妈难做么?”
听她这么一说,轻烟和轻尘直接黑了脸,不过主子没发话,她们才没动弹罢了,否则脑袋搬家不过是须臾间的事。
“棺材呢?”
夏侯雪冷冷道,目光如利剑般,叫人只想调头跑了算了。
十娘强撑着,故作无知:“啊?”
红衫妖娆男子伸出纤长的手指了指夏侯雪,一脸坏笑解释道:“他是说,叫你滚还来,想来是备好了棺材来送死的。”
“哈哈…”
十娘讪笑着,“这不是怕大侠一个人寂寞么?还想问问是要姑娘还是小倌,我给介绍介绍,如此看来是不太需要。大侠,多有打扰,您吃好玩好,美酒管够,马上送到。”
说完,落荒而逃,要多快有多快。
红衫妖娆男子笑得花枝乱颤,口中直呼:“太有意思了,我肯定是太久没来京城了,竟然没发现这么有意思的人。”
房门大开的,笑声引得人往里头瞧,皆是倒吸一口气。
三个绝色男子端坐着,一个如冰山雪莲,一个似春日梨花,一个却是酷暑里最灿烂的夏花。
青楼既是举国上下最大的,自然不乏一些江湖有名之士,见着这三人第一反应就是找地缝好藏起来,笑话,他们都还想多活上几年。
十娘自楼上下来,底下人也瞧见了房里的三人,马上蹿过去问话:“十娘,来青楼怎么还自己带姑娘的,不过只两个,要不要再送个过去?”
“谁送,你送?”
底下人抬眼瞧了瞧那房间,好像有种无形的叫人生畏的欧东西环绕着,他猛地摇头,赶紧提议:“让自己去。”
十娘又横了他一眼道:“谁去,你去?”
底下人以要把头摇掉的架势猛烈晃着脑袋,迅速消失。
大堂侧边一个脑满肠肥的大爷,走出来,许是酒喝多了,竟然动了心思,对十娘道:“十娘啊,你这青楼真是藏龙卧虎啊,那样的绝色怎么没给大爷叫上来,怕大爷付不起钱不成,多少钱,你说。”
十娘马上推开,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就莫名死了。
“大爷,您说的哪的话,青楼庙小,这天下绝色太多,可不都是青楼的。那三位我可不敢纳入麾下。”
那脑满肠肥之人大笑起来,疯疯癫癫的:“看来青楼还差点很啊,这些歌莺莺燕燕的,如何与楼上的三人相比。”
“是是是…”
十娘点头哈腰,面上悲哀至极,只盼着那三位可千万不要听见。
红衫男子眯着眼看大堂上的那些个人的反应,伸出手指轻叩桌面,笑道:“你们猜,这青楼老板娘前头的那头猪看上的是我们三个的哪个?”
“春心动了?”
苍色衣衫的男子打趣着,眼睛却没离开十娘和所谓的猪那边。
红衫男子妖娆地笑着:“是啊,我等着知道是谁杀掉他,等得很心痒,那双最讨厌的眼睛一定要先挖掉比较好。”
“看来要等等才能知道了。”
苍色衣衫的男子温和的笑着,抬手直起下巴,懒洋洋的,唤了轻烟和轻尘伺候着捏捏肩膀敲敲背,一幅看戏的样子。
三人一齐看向大门处。
一个身着红色捕快官服,头戴官帽,腰别长刀的男子迈步进来,面上威严,一脸正气。
十娘正巧抬头,不由头疼的厉害。
娘的,今日大家是相约着来砸场不成,怎么一个一个的都生得这般好看,这到底是来寻欢,还是被寻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