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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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娘那日先是拿了那副牡丹图,没有自己亲自去天心阁,而是托了同邻的秀才,听秀才说,他将画一挂起,就引来诸多的王孙贵胄和学子纷纷品鉴,很快就有人出价一百五十两买走了。
相思知她一定是托人,便抽了十两让人作茶钱,两人各得了七十两,而相思又了给二十两让玉娘买些纸磨,若不是等级的宣纸,二十两买的足够用上几月的,而她知相思待不长久的,不过也没推辞,只是在吃穿服侍上更为用心了。
怀揣着巨款,又没有给自家夫君商量过,每日自是很忐忑,但一连过了三日,都平安无事。而相思也安静的很,作画,看书,或者逗逗她家小丫头,也逐渐放了心,面上也更加欢喜。
尤其是让秀才说,上次看过画的那些人都央求着他,愿出二百两一副,又偷偷的卖了几副,不过玉娘是个厚道的,都将钱分了一半给相思,而相思只拿了其中的一半,剩下的又让她买笔墨和小丫头买糖吃,不过这次却指定了只要宝瑞阁的,玉娘知文人骨子都有几分对金钱的淡薄,也就没有怀疑,欢唱的应答下。
玉娘虽然不是那爱财之人,但对相思的行事,尤其是信任,自然很是满意。两人的关系也日益的增进,相思自然醒的时候越来越多。
而相思自然也如愿的见到了玉娘的哪位传说中的相公,没想到却是那夜被自己抓去画成人连环画的,不过鉴于一直躲着自己,十有八九是也知晓了自己是谁?她到不是很在意,不过能被赫连雅歌委以重任,又舌若生花之人,定是不好对付的,一定的趁没发觉之前从这里抽身。
所以每日都故意的将饭菜和汤药吃下,然后在趁着药效没发作时,又反复进行催吐,一连了两日,相思如往日一般,躺在西窗下,玉娘在一旁做衣裳,忽听的院里一声声的“咕咕”声,相思开了窗子。
“连鸟儿都出来觅食了,玉娘,我饿了,想吃你做的白灼鸭、栗子鸡、米肉羹”
“嗯,我这就去做,可还有其他想吃的?”
“糯米糕”玉娘放下了手中的活计,又拿了最近热载的白话过来,泡了一壶君山银针才去了西边的厨房。
一人影翻身从窗子进来,跪在相思的脚下,“主子,属下来迟了”
“是有些迟了,有吃的吗?”
“料想你是没有的”合起手上的书,又说。
无心何曾见过她如此模样,鼻子一酸,“下次属下一定随身带着”
“你想跪一辈子?”
“属下。。。。。。”将枕头下的银子,放入小床上睡着的囡囡边上,又捏了捏她的脸颊,轻声的说:“小囡囡有缘再见”
无心扶着她悄声无息的出了院子,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正停在不远处的街角。
上了车,没停留的,一甩鞭子,就此离去,而恰巧的与赫连雅歌的马车擦肩而过。
见相思半倚着,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霍小宛递了一杯热茶给她,一碰她的手,格外的凉,想从冰窟窿里捞上来的一样,吓了一跳,“那个,相思,你。。。。。。”
“还死不了了,你们怎么找来了?”
“要是没我,找到你,还真的得再些日子?”
捧着热茶相思的手有些不稳,但小桌遮着,霍小宛本就是个不拘小节的,而此时又沉浸在得意的小情绪里,自是没看见。
“说说看”
“还是我过目不忘,就那么一撇,知道了那画是你作的,虽然署名是王源清,但这时代能知道刘公那首诗的却是寥寥无几。好在我聪明绝顶,又猜出了你故意将原诗中的“增城“改为了“东城”的用意,不然你苦心积虑的谋划只得落空了”说完一副赶紧夸夸本宝宝的嘚瑟小孩样。
对霍小宛看到她跳脚才是她最大的乐趣,又怎么会夸赞,虽然她确实帮了她大忙,其实就算没有她们,今日也是她打算逃出来的。
不过这些她们不需要知道,将茶杯放下,裹紧了毯子,淡淡的说:“每个人的笔迹都不一样的,除了你看到的那副外,其他的我都是仿的风佑安的”
“就算她看到了,又如何?皇上已经下了旨意将靖长公主下嫁于赫连雅歌,而且下了聘,日子就定在了下月初八”霍小宛很是气愤,一脸的鄙视。
下月初八,今日就初一了,还有七天,他就要娶别人了吗?为什么心里除了有些难过,失落外,竟然不会痛?
又她说数落着,“有她这么当姐姐的嘛,你为她出生入死的,她竟然背后挖你墙角,亏我还粉了赫连雅歌那么久,支持你和他在一起,原来就是个渣男、骗子”
霍小宛两腮子邦邦的,相思好不怀疑随时她都能攻上去,咬下一口肉来。
她都没怎么气,这妮子倒不平起来了,捏着她的脸,“不知道还以为被抛弃的是你,这么大气性”
“你不气?”
“有用吗?不如好好的想想是挽回还是放手?就算单方面分手,最起码也得给一个正当的理由吧!”
霍小宛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这是21世纪心心女性该说的话吗?什么叫分手了,总的有个理由吧?都被人甩了,把左脸打了,还要自取其辱的把右脸也贴上去让人打吗?
女神,你的尊严呢?傲骨呢?和她耍横的小眼神和身手呢?一把毒药毒死那对狗男女得了,让他们成亲,还弄的昭告天下?
她个烧饼卷大葱,相思能忍,她忍不住啊?虽然和她木关系,但谁让她们欺负唯一的老乡啊!
相思怎么不知她的想法,倒了一杯茶给她,“你觉得,我是杀了他们好,还是成全他们好?”
靠,杀了?会不会太暴力了,不过她喜欢,可女神,你是认真的吗?看着相思的眼神,“你不会来真的吧,现在风佑安住在宫里,而且里三层外三层的,自从风灵均逼宫后,禁军日夜巡逻,连只苍蝇也飞不进去”“风灵均逼宫?”“嗯,相公说他是中了别人的圈套,合府上下都被打入了天牢,现在是皇帝老儿中风卧床,风灵修是独揽大权,淮南王辅政。而且苍梧、漠北像是约好了一同像风国开战了,前日南疆也偷袭了边界的村子,朝廷大概要派相公前往平乱”
“一同开战了?”相思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
“相思,你要去抢亲吗?或者在他们成品当天从天而降,给他们一个大大的surprise”霍小宛邪恶的小眼神,脑袋瓜绝对是一兜子馊主意。
“太没品,不符合我人设”
“人设?切,你有那东西吗?”
见相思闭着眼,拉了拉毯子,也坐在她身边,“明明拿的女一的剧本,狂炸天的属性,怎么赶脚你就那么憋屈呢?整的跟个没爹要没娘疼的小白菜似的”
似乎意识到戳了相思的死穴,又补充道,“好吧,我错了,不该提你的双亲”
“无碍,你说的事实”
“风佑安就对于你那么重要?”
相思睁开眼,揉了揉,“不重要”“不重要还拿命去保她,简直了你,圣母玛利亚都没你那么伟大”
又叹气,“你打算怎么办?”
“到时再说,具体的说说大典那天发生了什么的?”霍小宛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这种死鸭子,嘴硬又心软的毛病,不过还是慢慢的道来。
本来霍正则被撤了官,她一白身小老百姓,像这种规格的朝拜什么的,她没什么一个的,不过谁让她有一个赫赫有名的公公和皇家的郡主婆婆呢?刚四更天她就从被窝里折腾了起来,又是沐浴,又是一层粉,又一层黛的,里三层外三层的锦罗绸缎,头上顶了一堆的金银珠宝,困的她哈欠连天的,泪眼汪汪的,马车晃的她头疼,好在郡主婆婆性子是个爽朗大气的,没和她计较,还安慰着她,让她再睡会。在外殿生生的等了一个多时辰,跪着听公公尖着嗓子没完没了的扯淡和钦天监歌功颂德,终于过了祭天祈福,只要风昊天牵着怜贵妃接受百官和命妇朝拜,礼也就成了,了偏偏这时,风昊天一头栽了下去,连带着怀孕的怜贵妃一起滚了下来,顿时场面一片混乱。由于见了血,钦天监的无心之下,说了句,大凶之兆,风国危夷,更是人心惶惶,风灵修一马当先抽出侍卫的佩剑,砍下了钦天监的脑袋。“再有妖言惑众者,当如此人,还不传太医,若是皇上和娘娘有事,就统统的卷铺盖滚蛋”而这时风灵均一身戎甲满身是血的带人闯了进来。“大哥是要造反不成?”“要造反的是你,你毒害父皇,谋害贵妃,软禁太后,还命人刺杀本王,其罪该诛”“该诛的是大哥,明明腿没什么事,还假装惨了,简直就是欺君罔上,宫规森严,卸甲进殿,大哥却举兵而发,是何居心?赫连大人,大哥此番作为该当何罪?”“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燕灵王欺君罔上,藐视宫规,按律当斩,但孰是孰非还得奏请圣上发落”“赫连雅歌你竟颠倒黑白,本王真是看错你了”风灵修大喝一声,下令,“将燕灵王以及家眷押入天牢”“本王看谁敢”风灵均手持龙吟剑,却不想更加重了风灵修除掉他念头。风灵均带来的那群兵中,一人喊了句,保护王爷,双方便打了起来,而淮南王打着护驾的名头举兵而来。禁军统领封了宫门,城门因封后大典一早就戒了严,眼睛王府的家眷被禁军甩下扣下,风灵均腹背受敌很快被扣了起来,带来的那些兵也全部被屠杀殆尽。风灵修很顺利的接收和控制了皇宫,他们也被统一的关了几天,才被放了出来。所以期间好吃好喝的没受过虐待,但谁知道会不会被冠上毒杀谋反的罪名啊,不过小宛到时没心没肺的,还在亭子里见到了一回靖长公主,她原以为是相思的,可惜,对她不甚热情,她便猜测着生了什么变故。直到所有命妇都回去了,她被以乖巧行事有端的缘由,留在了福寿宫陪太后和永宁郡主解闷。解闷个屁,还不是被诊出了她有了一月的身孕,留下来当人质啊!说的好听,那些人,用是干着无耻的事,非的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不过也庆幸她留下了,才得以看到了那副画,又运用自己聪明的脑壳,丰富的想象,得知相思的情况。
虽然有些地方一笔带过,相思还是知道了大致的局势,皱着眉问:“你见过风佑安?”“是远远的看见了,和她打招呼,没怎么理我”“素婉有跟着吗?”“没怎么注意,不过那天的丫头很是眼生,你这么一说到有几分监视的意味,怎么了?”“我在想她是不是被人抓住什么把柄了,不得不配合,不然她不会来趟这蹚浑水”“那与你何干?你总不能跟在她身边,每次都替她收拾烂摊子吧,她比你想象的要坚强和强大,她虽然是你姐姐,我觉得你更像她母亲”“是吗?我管的太多吗?”“你不觉得吗?十几年来,她的成长,哪一样没有你的参与和把控,你不是保护一个姐姐,到时像养一个女儿,或者像把她打造成你想要的模样,她身上又太多你的影子,但她终究不会成为你”相思陷入了沉思,难道是她做错了吗?
“我错了吗?”相思喃喃的自语道。“那个,其实,我也是。。。。。。相思,我只是不想你那么累,没有否定你。。。。。。”“我知道,小宛,你知道飞蛾为什么扑火吗?”她摇了摇头,静等着她解释。“飞蛾扑火并非是寻死,而是趋于求生的本能,错误的把灯火当成了某种对它的存在或者繁衍至关重要的东西”霍小宛第一次听这个理论,她不知道对或不对,但她不想反驳,可又嘴欠的问:“风佑安是你的灯火吗?”她以为相思会说是的,毕竟她还没见过她如此的为一个人卖命,而相思沉默着。沉默的她以为不会听但答案,可她眼里却带着迷茫回她,“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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