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1 / 1)
回到城里,已经临近子时,听着无极的汇报,相思和无暇在街上遇了混混找茬,把人揍的鼻青脸肿,宫无邪笑笑,带着宠溺说,那群人惹谁不好。
又听二人遇了刺客,相思被赫连雅歌带到了在东篱别苑,宫无邪立即坐不住了。
楚天舒不嫌事大的说:“你说,这次是皇兄胜,还是圣女赢?”
“只要遇上相思主子,宫主从一开始就输了”
楚天舒一乐,大笑着,“没想到,你这个木头,看的最是透彻”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就算御赐的府邸,一个新任丞相,这里里外外的布置也太大手笔了吧!”楚天舒偏着头,对身边的人说着,只不过一抬头,那二人就直接不管不顾的闯了进去。
“什么人?夜闯相府”宫无邪不答,径直的往前走着。
见三人不像善茬,护卫又喊,“速速离去,既往不咎,不然别怪相府。。。。。。”
还没说完,就挨了宫无邪一掌,倒退了几步,“你?”
“聒噪,无极?”
“哎呀呀,好久没动手了,都有些生疏了”话落,一个手肘狠狠的击在护卫的身上,下手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狠,好在都适可而止,只是把人撂倒,没伤及性命。
“木头,你说,既然暗中的人,赫连雅歌养着他们如此没用,不如我们出点力,替他处理了吧!”
“相信主子会狠同意您的做法的”
“是吗?”手微动,一枚飞刀朝着不远的树上射了过去。
“真可惜,被他躲过去了,下次可就没那么幸运了”
一连发了几枚喂了毒的飞刀,终于惹得暗卫们也发飙了,都打到家里了,那还有做缩头乌龟的可能,即使主子没下命令,到主子的命令是不得拦截那个穿紫衣的男人,可没说不能动其他人。
十几个暗卫纷纷现身,将二人围住。
“木头,要是把他们都杀了,本护法每月给你涨二两月钱”
“不需要”
“怎么不需要呢,没钱怎么娶无心啊,要知道相思那个葛朗台一定会狮子大张口的”
“那就十两”边说边多闪着,同时手中的剑在暗中身上开了一个口子。
“好咧,那就成交了”
抽出腰上别着的乾坤扇,收起脸上的玩世不恭,眼神一瞬间变得严肃、冷漠。挥着扇子,像一只发了疯的野狼,不断的进攻,进攻,在进攻,很快,两人与十几个人缠斗在一起,双方的兵器撞击着,闪着火花,刺入彼此的血肉里。
而宫无邪一路来到后院,看着廊下一男一女对饮着,尤其是那张明媚的小脸因酒精的缘故,两颊红彤如熟透的苹果,眼睛里带着迷离,纯真,一看就是醉了的模样。
竟然陪赫连雅歌喝酒,还醉了?就那副身子还喝酒是不要命了?宫无邪气极了。但到底气她不珍惜,糟践自己的生命?还是气她这般对赫连雅歌不设防?
要知道,清醒时的相思一项是理性、克制、甚至是冷心、漠然的,一旦喝醉了就完全变了,像一只魅惑的妖精,格外的热情、大胆,浑身散发着诱人的气息,普通的男人都受不了,何况是一个对她别走企图的男人!
而她一点也不让他失望,不老实的摇晃着杯中的酒,脚步虚晃着,傻笑着对着赫连雅歌:“今朝有酒今朝醉,莫使金樽空对月”
打了个饱嗝,朝着地下载去,一个转身,便到了赫连雅歌的怀里,捏着他的脸,“我怎么总是看不透你”
“相思,你醉了”
“没有,我清醒的很”,低头,吧唧一下,亲在了赫连雅歌的脸上,然后便是一串银铃的笑声。
宫无邪的脸一下子就绿了,瞬移到跟前,将她一扯一拉,拽入自己的怀里,另一只手却被赫连雅歌拉住。
“放开她?”
“该放开的是你”两个男人搁着一个女人,相不互相让的对视着,而相思的眉皱着,脸上很是难受?
“你弄疼她了”
“相思,宫相思?”
相思眼神迷离,身子软塌着,“你怎么来了?一起喝啊!”
宫无邪咬牙切齿的大声吼着,“宫相思?”
“你很吵,放开,我要吐”
“嗝”的一声,顺这宫无邪的衣衫就吐了个天昏地暗,又顺便的用另一只袖子擦了擦罪。
“宫相思?”他真想将这个女人打包扔进水桶里。
不过这一吐,相思到时清醒了不少,对着赫连雅歌说,“你抓痛我了,先放开”
赫连雅歌立马的松手,看着她腕上一圈的红痕,很是愧疚,连说着,“对不起”
而宫无邪一直攥住另一只牢牢的不放,相思挣扎了几下,“放开?”
“跟我回去”
“我说放开听见没有”
“你醉了,跟我就回去”
“我醉与不醉,与你何干,放开我,我不会跟你回去的,你走吧!”
“我走?你那?留下来跟这个人厮混吗?”
相思用杯中的酒泼到他脸上,“我跟赫连在一起就是厮混,那跟你算什么?嗯?你教我,养我,算是我师傅吧,那是不是乱伦啊!”
宫无邪抬手作势要打,却怎么都下不去手,有几分颤抖的举着。
“要打吗?打啊!”
“宫相思,你就如此作践自己?”
“宫无邪,相思是我的未过门的妻子,无论她以前怎样,但若是你在纠缠不清,别怪我不客气”
“不客气,赫连丞相要怎么个不客气法,我倒还真想见识见识?你说她是你未过门的妻子?下聘,纳吉了吗?”
赫连雅歌将相思拉与身后,捉住她袖下的手,“我与她两情相悦,早已私定终身”
“私定终身?相思,你怎么说?”
相思闭上眼睛,不去看他们任何一人,“你们走吧,无极,还不带你主子离开这里”
“我走?”喉管中熟悉的铁锈的味道,又涌了上来,体内痛的要紧,额头,后背冷汗淋淋。
咬着牙,谢绝了无极的搀扶,保持着仅有的理智,“连对方姓甚名谁都不晓得,就给人做妻子,宫相思你真是好样的啊!”
“我说让你们走,没听到吗?滚,滚的远远的,以后我的事,自有夫君代管”
夫君?赫连雅歌吗?他配吗?他不信,一点也不信。
“那他是你的夫君,我是什么?我们在悬崖村子的那段时光算什么?”
“自然什么都不是”
什么都不是?噗的一口血喷出来,宫无邪轻抹去,呵呵的笑着,凄凉而悲怆,沉浸在悲伤里,而忽略了相思眼中的担忧和紧张。
赫连雅歌转头,吻了吻她的唇角,将人打横抱起,“我说过,我不在乎她以前怎样,请你离开,夜深了,我们该就寝了”
“站住?”
“小童,请国师大人离开”
“国师大人,请吧!”
“滚”目光追着那两人的背影。
“既然如此,来人”立马出来几十人团团的三人围住,
“主子,这里交给我们,将相思小主带回来”
又是一场腥风血雨的厮杀,尽管两人刚刚干掉那十几个死士已经累的筋疲力尽了,但只要没有倒下,就必须去战斗,两人对视一眼,默契的分工明确。
宫无邪追着倒了内室,看着窗子上的靠在一起的影子,更是怒火中烧,又一口血喷了出来,虚脱的脚步,一颤一颤的,听着里面的声音。
“相思,你准备好了吗?”
“没关系,我是你的”
他不信,不信,孟地推开们,看着一地的衣衫,尤其是白色的上绣着幽冥之花的兜衣,以及里间飘动的纱帽,吱响着的床,上下起伏不定的身躯,男女的闷声呻吟,夹杂着空气中糜腻的气味,如果声响什么的可以模仿,但情事恩爱的气息呢?
也许不是这样的,他安慰着自己,他不知道怎么走到里面,又怎么挑开那纱缦的,但在赫连雅歌身下承欢的那半张脸,就算化成灰他都认识。
看着他失魂落魄的带着人离开,赫连雅歌从女子的身体里退出去,翻身下床,拾起衣衫还未穿上,女子裸露的躯体便贴了上来。
“公子,管彤什么都不求,只求与公子一夕朝欢”
“可我答应了相思,一生一世一双人,不会纳你”
“我只公子心里没我,自不会让公子为难,过了今夜,我便离开别苑,离开盛京,去一个全新的地方,从新开始,求公子成全”
“你不悔?”
“不悔”
看着床上红色的血迹,抹去她眼角的泪,吻上她的唇,将人压在身下,手在女子的曲线上游走着,正所谓红宵暖帐龙凤吟,嘤娇夜啼香汗淋。
而本不必值守的小童,破天荒的在门外站了一宿,未曾合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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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了东篱别院,宫无邪再也撑不住,又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但他谢绝了二人的搀扶,跟随,将怀中的兵符丢给楚天舒。
“若明日一早她不出现,就配合拓跋翼遥举兵进攻风国”
“那明日风灵修若是逼宫,我们插手吗?”
“别国的家事,自是有自家人处理,我们外人怎好插手,将兵符交给霍正则,他若是聪明自是该知怎么做?朕想一个人静静别跟来”
宫无邪一个人走在街上,凌晨的天格外的静,因为宵禁,街上没有一个人,清冷的月光照在身上,才入冬的天,偏偏觉得今夜格外的冷。
体内的蛊,任他用内力怎么压制都活跃的厉害,全身像散了架,一口口的鲜血喷薄着,帕子怎么都擦不干净,他想,是不是就要死了?
蹲在墙角里,费力的咳着,眼角的泪不期然的划过,他告诉自己是因为疼,是体内的蛊作怪,不是其他的,更不是因为心被挖空了。
但疼,很疼,很疼,疼的他想哭。
可是他不能,苍梧的皇帝怎么能哭?
颤巍着起来,他记得前面有一不打烊的酒家的。敲开了门,摸了摸钱袋子,把随身的玉佩扔到桌上,“拿酒来”
小二像是司空见惯了这样的酒客,麻溜的收起玉佩,上了一坛子老酒,一瓷碗,两碟小菜。
就这坛子就喝了起来,许久没沾酒了,那酒又烈的很,直呛的他又咳着。
“酒可不是如此喝的,伤心人喝伤心酒,岂不是更伤心”
宫无邪抬头,看着面前的人,“是你?”
“我在这,看你似乎一点也不奇怪”
“不在西城,来盛京做什么?”
莫离将酒倒入碗里,一碗给自己,一碗给他,却不着急喝,“她来了,我便来了”
“记起自己是谁了吗?”
“没有,不过,我不讨厌待在那个女人身边,其他人说,她是我的妻子”莫离喝了一口酒,摩挲着手中抱着的剑。
“你信吗?”
“我不知道,她,那么美好,那么高贵,我只是她身边的暗卫。。。。。。”又喝了一口,突然觉得这酒烈的,呛的嗓子都有些不舒服了。
“以前的你,胆子可没这么小”宫无邪捂着帕子又咳了几声,没在动酒碗。
“是吗?不管如何,我只要待在她身边就好”
“即使她不嫁你”
“她不嫁我,总有她的苦衷和理由,这和她对我的感情无关”
宫无邪喃喃的重复着,“无关吗?”
脑子里有什么一闪而过,他努力的去想,却怎么都抓不住。
像是确认着什么的,又问,“风佑安来盛京了?”
“恩”
“同行的还有谁,或者你知道,来之前她见了谁?”
“很重要?”
“说?”这一刻的宫无邪仿佛一下子鲜活了过来,但那眼中的威慑,却令莫离有些不舒服,但想起他救过自己,也就不计较了。
“是不是四十多岁,国字脸,左手上少了一指?”
见莫离一副你怎么知道的样,就晓得自己猜对了,又联想赫连雅歌的身份,宫无邪一阵气恼。
转身就朝外奔去,莫离在后面跟上,“你去哪?”
“别跟来,告诉风佑安,她要做什么,我管不着,但若动了我的底线,我便杀光风国皇室,包括你”
宫无邪暗骂着自己,蠢货,自诩聪明一世,妄为糊涂一时,他怎么忘了,就算相思醉了,再出格,也会保持着骨子里的警惕和戒备。
就算面对自己,也不会全心全意的信任,何况是赫连雅歌?她是一个聪明人,她一定是早就知晓赫连雅歌的真实身份,而且也见过了淮南王,两者一定是达成了什么协议,或者她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不然她不会乖乖的任人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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