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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烟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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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回程,双思执到底还是要给裴铭湛买一串佛珠,也许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心藏戾气,每次捻动佛珠,心绪都会有所平复。

让裴铭湛先行回去,双思执自己周转在各个商铺之间,寻找合适的佛珠。

锦都不愧是南朝都城,商业繁荣,无怪乎顾陲城之前一直想将手下产业打入南朝。

双思执逛了数家店铺,才选中一串紫檀木佛珠,色泽内敛,黑中泛红,质地密实,手感极佳。

等到从商铺中出来,蒙蒙细雨已经下得淅淅沥沥了。

又从商铺中买了一把油纸伞,这才一步步走回落脚的客栈。

因为雨越下越大的缘故,再加上快要日暮,街道上一片安静,衬得雨声更加响亮。湿气氤氲,烟雨缭绕,街道两侧草木花树,鲜艳欲滴。

就这样一路不紧不慢地走着,双思执的脚步却蓦然一顿。

透过伞缘滑落的如注雨帘,她看到了另一道伞下雨帘。黑色描金的高筒长靴,笔直修长的腿——伞缘上挑,她看见顾陲城擎伞独立。

稍顿片刻,双思执才提步上前。一步步,神情冷漠,目不斜视,擦肩而过——

一道气劲直击而来,双思执擎伞的手改握为拍,那泛黄油伞就蹿跃于天,旋转着抖开水花四溅。

紧接着她腰身一闪,躲过顾陲城的手臂,顾陲城再探,她再躲,如此交手三四个回合,双思执身上没有半点儿濡湿,整个过程中,顾陲城的伞都一直如影随形罩在她头上,倒是他自己,已经被浇湿了大片肩膀。

眼见着之前击到半空的油伞又悠悠飘落,顾陲城以手中碧伞作为武器,内力暗运,将双思执的伞顶到一边,双思执纵身去够,反倒被顾陲城抓住空隙,从身后揽入怀中。

双思执双手顺下发簪,反向后挑,顾陲城迫不得已,也将伞拍上空中,抽出手来擒住双簪。不料,双思执手中双簪半路改换途径,一簪射于空中,将那碧伞斜钉于树,另一簪从腋下穿过,直刺顾陲城胸口——

一伞萎落于地,随风滚转,一伞飘缀于树,迎风接雨。

顾双二人曝于雨中,很快就全身湿透。

顾陲城苦笑:“果然,最难消受美人恩。”

双思执没有再动,她的手依旧握在簪身之上,另一边,簪头没入顾陲城的胸膛。她也没有回身,背部线条紧紧贴合在顾陲城的身前。

“为什么不躲?”

顾陲城轻笑:“躲了不就抓不到你了吗?”

“所来为何?”

“我不许你嫁给裴铭湛。”

双思执没有再说话。

顾陲城在她耳后呵气:“不许嫁给裴铭湛!”声音里,奇异地带着几许孩子气,还有几分不容置疑的危险。

双思执不为所动:“你是在撒娇吗?”

“撒娇?”顾陲城轻笑。

双思执感觉到自己的耳垂突然一片温热,竟是被顾陲城含入口中。顾陲城一只手臂紧紧揽住她的腰肢,宛若铁铸的一般,丝毫没有放松。而他的另一只手,竟趁机滑入她的衣襟之中,双思执握簪的手狠狠一推,温热的血水顺着冰凉的雨水流淌在她身上,可顾陲城却毫无所动。他的手掌依旧任性地,不容拒绝地游移在她腰间的肌肤上,然后一点点地入侵,平滑的小腹,圆润的肚脐,足盈一握的胸|乳……

冰凉的雨水,粘稠的汗液,灼烫的温度,许久不曾的肌肤相亲,双思执的一只手几乎握不住发簪,另一只手挣扎着抬起,又无力地垂下。

雨还在下着。天地间一片晦然。

即使竭力克制着,双思执的呼吸也有些不稳,胸膛微微地起伏,带动身体的轻轻颤动,湿透的薄衫,火热的躯体,两相摩擦,欲|望一点点加深。

“无论身心,你都拒绝不了我。你的心中永远忘不了我,你的身体更是早就习惯了我,你说,这样的你,却要嫁给裴铭湛吗?”

双思执微微睁开眼,纤长的睫毛勾起一片水雾,更显迷蒙湿润。她强压着体内的躁动,平复着不稳的呼吸,一字字道:“欲|望并不是错……”

“那错的是什么?”顾陲城的声音也有些不稳,蕴含着压抑与渴望。

双思执抬手从衣外扣住顾陲城肆虐在她胸前的手,长吁口气,才道:“错的是人心。”

顾陲城反手相迎,在衣襟内,与双思执手掌相贴:“人心?”

“你对爱不忠,我于心有愧,这就是错。”

顾陲城却喜道:“你我都是错,岂不天生一对?何不凑在一起一同改正?”

即使背对着他,双思执也能想象到身后的男人是如何地喜形于色。这是外人永远都看不到的生杀堡堡主最天真最可爱的一面,充满了孩子气。双思执低声喃喃:“你永远都是这样无辜……”

“什么?”

双思执敛眉垂目:“一切都太晚了。”

“怎么能算晚?”再也不满足这样看不清彼此神情的交谈,一手从她衣襟中滑出,一手松开对她的桎梏,气运丹田,以内力震出发簪,顾陲城将人转过来,直视她的眼睛,满含真挚:“你还没有嫁给裴铭湛,就一切都不算晚。我想要与你重新开始。你过去犯下的罪孽,我愿意为你背负,你和裴铭湛的孩子,我愿意视如己出,就算天下人都嘲你笑你,我也愿意替你挡着,”他的手攥住她的手,十指交扣:“我只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你呢?”

半晌。

雨水如注,顾陲城一脸水迹,发冠都掉落在地,一头长发湿漉漉地黏在脸侧。分明的眉眼经水而润,淡去几许凌厉,多了几分缱绻。

双思执轻声道:“我却已经再也不能相信你。”

她挣脱开他的手,回身捡起地上的雨伞,擎起,缓缓离去。若不是一身湿重,这一切,就如梦如幻,了无痕迹。

顾陲城站在原地,怔怔看着那一袭白衣,擎着一柄泛黄油伞,渐渐湮没在这场烟雨中,就连她衣上沾染自己鲜血的那抹殷红,也一点点淡远。

紫伞,紫衣,紫容妆。

钟娴缓步走出,站在顾陲城身后,中间隔着摇摇丈许的距离。

“你只愿与她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那我呢?”

顾陲城微微侧身,眉眼低垂,却是没有说话。

她一步步走近:“怎么不说话?”

顾陲城声音干涩:“……对不起。”

钟娴垂下的手紧紧攥握成拳,长长的指甲因为死命抵在手心里而折断,她却似是浑不自知,她盯着他的侧颜,僵硬道:“她背叛你出墙,和别的男人珠胎暗结,卷走你的倾国家财,又毁了你毕生基业,甚至连你的小妾饶娆、还有一子一女都因她而亡,她的种种罪行,简直罄竹难书。而我,自始至终跟在你身边,不离不弃,你危难之时,是我亲身营救;你伤心之际,是我弹琴为你排忧解难;你的财产东流,是我鼎力相助;你基业尽毁,是我为你筹谋划策,助你东山再起,我还替你养育着我们的儿子……”说到后来,她泪如雨下:“可现在……你对……对她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对我……却是……只有……一句……对不起?”

顾陲城终于回身看她,想要抬手替她拭去眼泪,却是停在半空,又垂下。

注意到他的动作,钟娴抹去眼泪,惨然而笑:“顾陲城,你好,你当真好!”

顾陲城也牵起嘴角,笑中意味,竟是比钟娴还要掺苦带涩:“凭她所作所为,本座……我的确该恨她。只是一想到要恨她,我自己就先痛到不能自已了,又如何恨她?更何况……”

“更何况什么?”

顾陲城直视钟娴,停顿片刻,才一字字慢慢开口道:“情不知其所起,一往而深。”

“啪——!”

钟娴一巴掌甩在顾陲城的脸上。

顾陲城侧过头,抿去唇边血迹。

“为什么不躲?”

顾陲城却突然笑了。这句话,方才他的思执也问过。同样的问话,却是因为出于两个不同的女子之口,心境也全然不同。后者,他愧疚如潮,前者,他甘之如饴。

这一刹那,他突然就豁然开朗了。爱情早就不期而至,早到来不及察觉,就已经决定去伤害。原来他的思执之所以会那样特别,特别到让他生平第一次起了娶妻的念头,都不过是源于那颗早在初见就已经沉沦的心。而他,心中的欲|望与虚荣作祟,看不清本心,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个地步,说到背叛,又岂是她先背叛的他?八年夫妻,他就已经背叛了她八年。

想明白了这一切,顾陲城突然朗声大笑,声震云霄。

钟娴一惊:“陲城……”

顾陲城却不管不顾,震落一身雨水,大步而去。

“你要去哪里?!”

顾陲城止住笑意,步伐不停,声音一扫之前的颓废萎靡,说不出的明朗与英发:“我去找我妻思执。”

钟娴恨恨道:“她马上就是别人的妻子了?”

“裴铭湛能抢我的女人,就不许我抢他的女人?”

钟娴冷喝:“堂堂武林枭雄,竟因为一个女人连礼义廉耻都不顾了吗?经此一事,你难道还痴心妄想东山再起吗?!”

顾陲城没有回答。背影风流,黑衣落拓。

钟娴害怕起来,她小跑上前,水声踢踏。她大声叫唤:“那我呢?你连我也不顾了吗?”

顾陲城的步伐稍有一顿,可很快就举步远走,落拓不羁的声音遥遥传来:“权势地位,伦理纲常,我都已顾不得了……我顾陲城了此心愿,必定到你面前负荆请罪!”

三月十三,满城烟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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