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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爱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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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娴依旧是那副轻轻柔柔似乎一碰就会化烟的样子。听到双思执的质问,她掩唇咯咯笑道:“哎呦,我的好姐姐,那司徒饶娆不是被姐姐杀的吗?和娴儿有什么关系?”

双思执眉宇轻敛,却勾唇浅笑:“天宇阁的阁主,你又何必跟我装?你那一招世间无相能模仿天下武学路数,你当我不知道?”

钟娴依旧娇滴滴地道:“可是陲城知道的是,司徒饶娆是你杀的,天下人也都知道,她是你杀的。我想想,听说姐姐还杀了北冥豪的族弟,司徒饶娆虽然被林珩逐出家门,但毕竟是其中的一份子。生杀堡垂危在即,北方武林马上就是四大世家的天下,可姐姐竟然已经得罪了其中两家,哎,我真是替姐姐忧虑万千。”

“原来这就是你杀司徒饶娆的目的。”顿了顿,双思执缓缓道:“你这是认为,这盘局你已经胜券在握了?”

“怎么会?”钟娴的声音突然变了,变成一种沙哑的怪异声音,不辨雌雄:“你不做到最后一步,我怎么敢赢?”

对于她的突然变声,双思执丝毫不以为意,懒洋洋地靠坐在一棵桃树下,曲起一只腿,将手搭在膝盖上,才慢慢道:“我已叛出夫门,司徒饶娆已死,镜逐琅自动离开,顾眉不过青楼女子不足为虑,舒红缨上面有舒朗压着不敢回堡,剩下一个凤婵曦经此一役,凭她的骄傲绝对不会若无其事和顾陲城回到堡中。你现在对于顾陲城而言,已经是当之无愧的独一无二,如此,还要我做到最后一步?”

钟娴光洁的脸上依旧娇柔无限,嘴中吐出的声音却沙哑怪异,让人瞧着矛盾又诡异:“生杀令都已经交予你手,当然要做到最后一步。你我当年有约,我助你报复顾陲城,你助我扫除他身边所有女人,让我可以独自拥有他。如今我愿望即将达成,自然要让你能够成功报复到他。”

“即使这样做不但是生杀堡,就连整个北方城都会血流漂杵,也在所不惜?”

嘎嘎怪笑响起:“明明是你要复仇,怎么反倒问起我来了?”

“哈哈……”双思执突然大笑出声,指着钟娴,因为笑得剧烈,手指都在颤,嘴里含糊道:“哈哈……钟娴啊钟娴……你果然不愧是……”

被她的反应惊到,钟娴都忘了用口技改变声音:“你笑什么?”

双思执又兀自纵笑一会儿,才渐渐收敛笑意,随手接住一片飘落的桃花,托在掌心里送到唇前轻轻一吹,才似笑非笑地道:“那么,就如你所愿。”

钟娴妙目眯起,将双思执的话从头到尾思忖一番,终是想不出头绪,想要再问什么,却见对方已经阖上双目,靠坐在桃树下,似是已经熟睡。

良久,她突然正颜,缓缓道:“你错了,不是如我所愿,而是你自己将你自己逼到这一步的。而我,从头到尾,什么都没有做。”说完,也不管双思执有没有听到,会不会回答,转身离去。转身的那一刻,她身上的气质又变了,依旧是那轻柔缱绻惹人怜的女子。

待钟娴走后,双思执才睁开眼。

她似乎当真睡着了,神情带着奇异的迷茫,仰望着头顶繁丽桃枝,眯着眼睛看那细碎微光,透过桃枝,洒落一地凌乱。

就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姿势,颈项伸展出优美的弧度,双思执呆呆坐了许久,连眼睛都没有眨过一下。

桃花已经落了她满身。

一片调皮的桃花轻轻吻在她的眼睫上,她眨了眨眼睛。

而后,动如脱兔。

双手顺下双簪,发髻散落,鸦羽般的长发瞬间散落一肩一背,足下运力,飘然而起,竟是绕着这片桃林舞起双刺来。

宛若回风流雪,桃花簌簌掉落,洒满她身周,又绽然散开,缠绵进长发,沾染在衣襟,萎落于尘泥……

双思执的刺,就如同两道惊鸿掠影。体若柔蛇,她的身影辗转在一颗颗桃树间。一刺穿出,破开漫天桃花帘幕。

然后,堪堪不足一寸的距离,擦过顾陲城的脸。

双思执的神情茫然,她没有停,依旧飞身向前。顾陲城神情落寞中也带着茫然,凭着本能,双足频频点地,滑地后退。

两人一进一退,足足滑开三丈开外,还余劲未停。直至顾陲城的后背重重撞上一株桃树,落英瞬间缤纷,“叮”的一声,双思执一刺钉入树干。

视线相投,桃花凌乱人眼。

“思执……”顾陲城轻唤,不再嚣张,也不复凌厉,反而带着若有若无的苦涩。

双思执依旧神情怔怔,即使顾陲城唤她,也没有反应,她看着顾陲城,却仿佛已经不认识了他。

那样陌生的眼神,竟然让顾陲城的心为之钝痛。他看过太多女人的眼神,仰慕的,爱恋的,温柔的,羞涩的……但他一直都最喜欢双思执看他的眼神,即使她背叛他以后,他也依旧喜欢她的眼神。他一直觉得她看他的眼神总像是一个庞大又复杂的迷宫,藏着一句句未曾说出口的话,等着他一点点挖掘,然后慢慢摸索着走出迷宫,可以让他满怀期待,执她之手,一直到老。可没想到,事情急转直下地如此突然,他到现在都想不明白,他们之前明明那般恩爱,到底是如何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双思执的意识在一点一滴地复苏,眼神逐渐清朗,收回树上的黑玉发簪,看到顾陲城眼中流露出的苦涩,轻道:“凤婵曦不肯和你回去?”

“你猜到了?”顾陲城苦笑。凤婵曦实在是一个太过骄傲的女子。她的骄傲让她无法容忍族中做出的事情,也让她根本没有办法面对顾陲城。她之前一反常态和顾陲城闲话家常,更像是临别前的纵情,当顾陲城知道一切,她就用面如冰霜筑成高垒,将自己和自己的骄傲圈在其中,不给顾陲城丝毫走进来的机会,即使堡中仅仅四岁的稚子也让她无动于衷。

不待双思执说话,顾陲城又摇摇头:“她现在不回来也好,堡中目前很不太平。”说着,他又扫了眼双思执。

双思执事不关己般轻嗯一声,再无下文。

沉默。

只有桃花依旧飘悠。

顾陲城抬起双思执的下颌,将她的脸拉近自己。双思执任其所为,却是面无表情。

顾陲城的声音很轻,像极了往日欢好时的呢喃:“本座是不是这辈子都没有机会知道你背叛的原因了?”

“我恨你。”双思执的眼睑上翻,长长的眼睫微微卷翘。

依稀记得上一次她对他说她恨他,是在萍聚山地下,还是那般咬牙切齿,宛若字字泣血,现如今,却是这般风淡云轻不紧不慢吐出这三个字。情到浓时方转薄,恨是不是也是如此?

顾陲城靠近她,拇指摩挲着她的下颌,声音依旧轻得惊不起飞鸟:“那你到底为什么恨本座?”

双思执没有回答。

顾陲城又换了个问题:“那个孩子,到底是谁的?”

“不是你的。”

“你已经让本座带了顶绿帽子,尊严扫地,又杀了本座小妾,挑衅本座权威,还卷走本座万贯家财,你还想要背叛到本座到什么程度?”

痛苦的光芒从她眼底一闪而过,她却马上闭上了眼,轻喃:“叛到深处犹觉浅……”

两个人靠的很近,却是视线交错,侧脸相依,说话声音都是轻到极致,若是忽略他们说话的内容,更像是一对情意绵绵的情侣正在喁喁私语。

“叛到深出犹觉浅……”顾陲城不自觉地重复:“当真那般恨吗?你猜本座会怎么对付你?”

双思执睁眼,轻声调侃:“用美男计夺回家产?”

顾陲城轻嗤:“若这招有用,本座何至于今日这般境地?本座不会放过你,不会放过裴铭湛,更不会放过那个孽种。”

“如何不放过?”双思执微微侧脸,她的脸颊就贴上了顾陲城的。

顾陲城极尽温柔地用脸颊轻蹭她的,说出的话让人不寒而栗:“裴铭湛想把本座变成一条狗,本座早就想着要把他剁成一个人彘,封在罐子里。现在有了你的加入,实在再好不过,本座全了你的心意,把你和他封在一起,本座会下最强烈的春|药,让你们在坛子里日夜交|媾,让你们可以不停地制造孽种,每制造出一个就送到西南做成人蛊,你说可……”

最后一个好字他没有问出来。双思执已经狠狠咬在他的下颌左侧。顾陲城一直擒着她下颌的手指瞬间下移,挪到她纤细的颈项,随着双思执咬他的力道加深,他攥住她颈项的手指也在收缩。

即使胸腔里几近窒息地要炸开,双思执也依旧不松口,嘴里血腥之气弥漫。

渐渐地,顾陲城扣在她颈项上的手指一点点松开,露出下面已经青紫的皮肤——有那么一刻,他真想就这么解决了她,可到底,连他自己都无法明白的情绪上涌,他还是没有下得了狠手。

脖子上的桎梏倏然松开,双思执却毫不领情,咬得更加凶狠,依旧没有松开嘴。

顾陲城任她咬着,蓦然展开双臂,将这个恨不得能咬掉他一条命的女人狠狠一拥在怀!

顾陲城的身体一直都是火热的,炽烈的,他圈住她的双臂就像是火烫的烙铁,融化了双思执的身体发肤,五脏六腑形同火炙,尽数化为她牙齿上的热度与狠绝。

他们缠拥在一起,就像是一对得托比目的交颈鸳鸯。

良久。久到双思执连嘴都麻起来的时候,她才松开嘴,在地上唾了口血沫。顾陲城的下颌已经一片血肉模糊,她几乎咬掉他一块肉!

顾陲城很痛,但他却笑了,衬着下颌血肉狰狞,让人不胜胆寒:“牙疼吗?”

没有直接回答,倾身上前,双思执伸出染血小舌狠狠在他伤口上舔了一口,痛得顾陲城嘶声而起,她才咧嘴笑道:“不及你痛。”

唇齿间血迹斑驳,眉宇精致粲然若花,已经是一个母亲了,却依旧无限妖娆。

他们总是离得那样近,近到总是可以肆无忌惮地伤害到彼此。

双思执突地敛了笑意:“当你失去所有的时候,我会救你的。”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说完,一掌拍在顾陲城胸膛上,以他肉躯借力,她点足向后掠去,眼睛依旧直直注视着不明所以的顾陲城良久,才蓦然转身遥遥飞入桃林深处。

小桃花与早梅花,尽是芳妍品格……佳人钗上玉尊前,朵朵浓香堪惜……

纵然双思执的身影早已无踪,顾陲城望着那片桃林依旧没有收回视线,心里不由地,默默念起幼时学过的几首诗词,想想又不由暗骂自己,她都叛你没边儿了,还惜什么惜呀,于是又苦苦思索脑子里的那点儿墨水,再换:

……岂知别后,好风良月,往事无处寻……

顿觉太过矫情,再换,如此三四回,脑中突地蹦出两句话:

生魂死寂,短歌相酬。愧无浊酒,荐以清流。

这是一句悼词。他果然,还是希望她死吧……无论再如何手下留情,他总归是想要她死的。

就这样想着,他不由裂唇而笑,牵动伤口,笑意又突地缩了回去,似哭似笑,留着血的俊容上,煞气腾腾,叫人望而生畏,也叫人看不清猜不透,只能冷暖自知。

转身纵跃桃林而去,恰巧是和双思执截然相反的路。

桃花林里又恢复了一片安宁。

澄澈如洗的天空突然俯冲下来一道白光,落在藏身在桃林深处的湛蓝身影上。

那身影也不知站在那里多久了,清冽又伶仃。肩头上落满绯红的桃花,被白色的俊鹰扑棱棱地扑掉,簌簌地飘落。

修长的手指从白鹰的爪子里牵出一个细小的纸筒,展开,上面一排蝇头小字:

生杀令现,浑天岭破。

良久,一声似有还无的轻叹响起:“我是真心有想过要做一个好人的,奈何,奈何……”剩下的话低不可闻,随着漫天落英化作一地凌乱,色泽妍丽得,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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