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 第七章(1 / 1)
感染疫情的数量统计,截至今日,白伏镇内的染病人数已达到76人,按照上面的一贯作风,这只是保守统计,实际人数远不止76人。
李安民上下拖动新闻条,对众人说:“专家表示疫情已得到良好的控制,研究取得重大突破,不久将有专治VT变种病源的特效疫苗问世。”
炮筒撇嘴一笑:“就吹吧。”
魏淑子对李安民说:“信号真不错,在地底还能接收到。”
李安民说:“我们所在的位置接近地面,再深入就不行了。”
魏淑子啧啧有声:“没想到白伏镇地下有庞大的洞穴系统,这么多年来居然没人发现,不可思议。”
李安民说:“出入的通道有限制,没人带路,谁也进不来。”
魏淑子问:“祭坛在哪里?带我去看看。”
小商说:“现在进不去,出入口被封死,内部充满疫气。”
魏淑子想了一会儿,说:“看来还是个隐患,根除不了?”
小商无奈笑道:“能根除早就根除了,我们在这里守着,也只能防止疫情向外扩散。”
魏淑子问:“为什么不求援?依靠国家的技术力量也许能找到突破口,这责任本就不该由民间组织来承担。”
小商的眼神闪烁了一下,说道:“国家有国家机密,行业也有行业机密,白伏镇地下有祭坛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今天带你过来是阿良下的保证,希望你能守口如瓶。”
张良阴笑:“放心,她是我的人了,还有机会乱说吗?”
魏淑子又被他的笑脸给渗到,抖了三抖。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从外面走进来两个穿警服的人,一个是久未露面的叶卫军,另一个俊逸挺拔,正是周坤周警官,她虽然是女性,却是十足的俊男外貌,不管是面部五官还是身材都看不出一丝女气,举止自然得体,完全没有刻意造作的成分。
叶哥一回来,所有人都起立问候,屋内气氛立刻就活跃了起来,张良和炮筒两人显得特别开心,张良也不把阴阳怪气摆脸上了,笑得那叫一个真诚。
张良给周坤介绍魏淑子。
周坤笑着说:“老王我认识,也听过你的名字,听说你常年在外,很少回馆,去了几趟也没见到你。”
魏淑子咧了下嘴:“我也听过周警官的大名,可不晓得你是被安插在警方的眼线,我刚才还说你们是民间组织,看来水挺深。”
周坤依旧是笑,魏淑子也笑,两人伸手交握,似乎彼此看对了眼,一见如故。
李安民走到叶卫军身边,脸色微微泛红,可能是因为人多的关系,再加上前不久才为了叶卫军跟张良拌过嘴,她有些拘谨,只是拉着叶卫军的手晃了晃,低声说:“回来了,路上还顺利吧?”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支持的朋友,觉得咱写文看文之间,就已经成为了朋友,我依存各位的留言找动力,看到对人物啊情节啊等方面的感想就会很开心了,也确实是很喜欢构思故事,我喜欢的男女主相处模式其实很简单,不容一粒沙。趁着过年,给大家讲一件囧事。有天,张良在值班房睡觉,愣头小哥死命敲门,在外面大喊:“不好了,良哥,老板娘找上门来了!”张良这人呢,脾气本来就不好,睡觉时更糟糕,他睡不沉,但是讨厌休息时被人打扰,躺在床上就吼:“哪个老板娘?他妈的叫她滚!”外面没声音了,兄弟们都怕张良发火,他一发火,谁还敢说话?隔了大约有五分钟,愣头小哥把救星苗晴搬来了,这游戏厅上下能跟张良没大没小的就只有苗美人,张良宠妹妹是宠出名的。苗晴直接推门进去,照着张良的屁股就拍了一巴掌,把张良拍跳起来了,苗晴是断掌,打人特重。张良捂着屁股直叫:“我又给你拍死多少细胞?”苗晴单手叉细腰,没好气地说:“相好的找上门来了,你还睡?大胖他们撵人撵不走,就等你出去处理。”张良惊悚得一米,他哪来的相好?他看到女人就离八丈远好吧!(家人除外)于是进大厅一看,乖乖,一排女人堵在柜台前,环肥燕瘦各不同,八个!张良他一个都不认得。“干嘛干嘛?造反了我日!”张良挠着后脑,下床气还没清,张口就带脏字,他有火发不出来的时候,就只能骂脏话泄愤。八人当中看着最年长的那个女人扭着腰迎向张良,娇嗲嗲地唤:“哎哟,良哥,你可总算来了。”老娘们儿风骚得很,涂红抹绿,细腰肥臀,一看就是能生的,身上还有股浓浓的香水味。张良连打喷嚏,忙朝后退,朝着徐娘大吼:“别靠过来,你谁?什么玩意儿?”苗晴在旁边介绍:“前面洗头店老板娘。”胖子小声嘀咕:“又是老板娘,良哥整一老板娘杀手啊。”老板娘西子捧心,跺脚说:“哎哟良哥,是我玉蛾啊,你还到我店里洗过头,我店里全是姑娘家,你就偏要找小弟帮你洗,你记不得啦?”张良真记不得了,一点儿印象也没,平时洗剪吹都是苗晴动手,貌似是有那么几天,苗晴出去办事没回来,他就在大街上随便找了一家理发店,至于店里有什么人,完全没在意。老板娘看起来对张良确实有意思,良哥在三官街这一带名气大嘛,人又俊又能打,酷帅狂霸叼一样也不缺,女人见了是又怕又爱。所以老板娘子想趁机肉麻两句搭搭关系。可惜张良不领情,直接叫她有话快讲有屁快放。“两分钟,不放滚蛋!”张良是超级没风度的,看陌生女人没一个顺眼,苗晴说这女人是相好的?他烦得要死,恶心得想吐,恨不得抄扫帚赶人,张良就不喜欢自家地盘沾上陌生女人的香水味,他就嫌女人身上的香水味臭,闻了就想打人。老板娘看张良黑脸如煞神,也知道这男人不好勾搭,翻翻白眼,开始说正事儿,这事儿,说起来太不上道,张良听完之后真想把瘦皮猴塞缸里,对瘦皮猴,就是这死色鬼搞出来的糟心事。张良旧城区名气大,可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瘦皮猴喜欢在外面吹捧自己,说自己是良哥身边最亲近的兄弟,很多风尘女就冲着张良的名声跟瘦皮猴来往。一开始,色猴子也会时不时丢几百块钱当打赏,时间长了,玩习惯了,就觉得人家女人是自愿跟着他的,每次上过床也不丢钱,当然猴子不是吝啬,他腰包里有的是钱,就是想不起来丢。一次两次还好,次次都是睡了就跑,小姐们就觉得他是有意白嫖,也不直接问猴子要钱,全冲着张良来了。今儿老板娘就是领着洗头小姐们来讨个公道的,当然讨公道是其次,借机跟张良勾搭是关键,总要找个由头。这会儿猴子不在,不知又到哪儿钻洞去了。胖子说:“良哥,我喊他回来,自己事自己负责。”张良说不用,直接就问老板娘:“欠了多少?”老板娘抖着白粉脸说:“哎呀良哥,这不是欠不欠的问题,我来嘛,就是帮丫头们讨个说法。”张良说:“没什么说法,猴子我知道他,不会白吃你们的。”按一人五千块钱算,当场叫胖子去银行提了三万五现金摔桌上,告诉老板娘:猴子记性不好,就怕发生这种事,早把钱丢下来了。叫她们拿了钱速滚,老板娘还要惺惺作态,张良也不理她了,对胖子说:“让她把钱收下来,不许少拿一分!”说完掉屁股走人,回去继续补觉。苗晴追在后面说:“良哥,你这做法我不赞同,哪有为这种事砸钱的?这往后你还要给色猴子擦几次屁股?”张良竖起一根手指:“就这一次,保证没第二次。”胖子连哄带赶,把几个女人送出大门。就这天晚上,张良把猴子给狠削一顿,真把他扔进缸里泡辣椒水,指着鼻子开骂:既然到处睡女人,那就别谈感情,人家洗头妹也不容易,没钱没好处,凭什么跟着你?你是有脸呢还是有能力?玩几次记得付几次的账,买卖交易要他妈讲诚信!从此,瘦皮猴嫖女人之前都先把定金给付了,立志做个有诚信的嫖客。张良就是这种人,自己有自己的一套原则,他不嫖女人,却不反对兄弟嫖,但不管做什么事都要上道,就算嫖,你也要嫖得上路子,嫖出技术水平来。张良还特别讲义气,但凡和他有交情的人,都是他罩着的对象。百花巷口的弹棉花师傅,旧书店的小哥,清真饭馆的老板,哪家有麻烦,只要找上张良,他都二话不说去帮忙。所以,虽然张良脾气臭,行事张扬,但愿意跟他常来常往的人还真不少,只要顺着张良的意,平时多放低姿态,就能从他身上得到大好处,张良身边从来不缺吹捧的人,就连兄弟姐妹也都处处让着他。张良不知道人家对他什么看法吗?他知道,心里门清,他不在意!家人是用来处的,兄弟朋友是用来使唤用来罩着的。张良有能力,给别人好处,他长面子,别人拿了好处,说句良哥人真不错,真胎气,这就是张良要的,他张良多牛啊,谁都来求他,他从来不求人,活在世上潇潇洒洒,想怎样就怎样。直到碰上魏淑子,张良才开始思考一些以前从来没考虑过的事,才开始懂得啥叫变换立场,但变换立场也没用,丫头的为人处事比他张良更不像话,完全不按常理出牌,既然没常理,那就一起疯到底吧。
☆、灾变十六
叶卫军摸摸李安民的头,先是很温柔地与她对视了一会儿,从上到下看了一遍,接着说:“外面的交通要道全被封了,如果没有碰上小周,连进来都困难。”
李安民叹气:“事情你都知道了吗?”
叶卫军说:“炮筒在电话里大致提了下,具体情况不清楚,怎么?半仙还联系不上?”他看向小商。
小商摇摇头:“你们一起走的,他什么也没透露吗?”
叶卫军说:“我们半路分家,听他说要去三峡处理一件事,具体地点没讲明。”
小商沉思了一会儿,说道:“那可能是去了璺青山,半年前收到的委托,半仙说要亲自跑一趟,后来因为杂事多,也就耽搁了下来。”
魏淑子问:“什么委托?”
小商回道:“细节不清楚,只知道和魔鬼眼相关。”
“魔鬼眼”是一个洞名,开在璺青山的山体上,位于西陵峡水域的洄流带。魏淑子知道那个神奇的地方,那山洞之所以叫魔鬼眼,是因为江流会潮涌入洞中,专家称此为洄流现象,引发洄流的原因不明,很多渔船在发生洄流现象时沉没,船和船上人员全都消失在水底,有人怀疑之所以闹失踪,是因为船只顺着洄流被吸进了魔鬼眼里。
小商说:“如果半仙去了璺青山,那肯定是为了调查魔鬼眼,据说是找到了进入魔鬼眼的通道,联系不上的原因,据我推断,很可能这时半仙已经身在洞中。”
魏淑子说:“鼠害已得到控制,疫气外流也解决了,目前主要是苗姐的事紧急。”
小商说:“祭坛的安全措施是暂时性的,还没彻底解决,仍有隐患,我说过,阵眼就像是在鼠笼顶端制造了一个漏斗形的开口,第一层被破坏,下面也会受影响,就算黑鼠跑不出去,被封闭的疫气也会通过地下水脉流出,除了半仙,没人知道怎么封闭阵眼。”
苗晴接着说:“只是疫气流出还好,第一层被破坏后,祭坛顶部的透光孔打开,大多饲料顺着孔隙爬了出去,如果黑鼠因饥饿产生躁动,很有可能会从内部破坏祭阵,到时后果不堪设想。”
魏淑子问:“什么饲料能满足那么大批量的黑鼠?”
李安民和叶卫军对看一眼,叶卫军点点头,李安民回答:“一种白伏镇特产的甲虫,叫作白伏虫,生活在潮湿阴暗的地底。”
魏淑子问:“怎么捕捉投喂?”
小商说:“不需要投喂,那种虫生长在祭坛内部,只能通过透光孔出入,应该是前人在建造祭坛时投放下去的,属于祭阵的一部分,具体来源我们不清楚。”
魏淑子不咸不淡地嘲讽:“什么都不清楚,却毫无顾虑地守着?原来你们是一群活雷锋。”
魏淑子并不相信小商说的话,但在这节骨眼上也没必要纠结在一点,她把该问的都问完后就不吱声了。
黄半仙肯定是要去找的,但白伏镇也必须要有人留守,叶卫军和李安民原来就守过祭坛,小商说他俩必须要留下来。苗晴、刀疤、秃子和胖子都受了伤,不便行动。
张良提议:“找半仙不需要人多,来来回回不方便,我带个人去就成。”
瘦皮猴连忙拍着胸膛毛遂自荐:“良哥,我跟你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胖子嗤笑一声,不给面子地说:“我看你就是想早点离开白伏镇这鬼地方,毛了吧?怕了吧?跟着良哥有保障啊。”
瘦皮猴瞪他:“死胖子,你就记恨呢吧,都跟你说了,那天是没法子,你当我没跟那怪物拼么?我是被追上去的,不是逃出去的!要不你说,我敢穿着条红裤衩在广场上招摇吗?”
胖子还想跟他顶,张良不耐烦地骂了句:“都他妈闭嘴。”
胖瘦二宝都不开腔了,胖子气呼呼地躺了回去,瘦皮猴讪笑着往张良身边蹭。
张良瞧也没瞧瘦皮猴一眼,走到魏淑子身旁,手往她肩上一搭:“就她了,我带她去,一个顶仨。”
小商觉得不妥,魏淑子毕竟是外人,魏淑子自己也不大乐意。
“我跟你默契不好,你还是带兄弟吧。”这地底空间值得探索,她想留下来,找个机会到处转转。
张良按住魏淑子的头,凑在她耳边说:“你指望能从这些老狐狸嘴里套出什么话来?都精得很,留在这儿就是变相囚禁你,不如跟我出去,外头天高海阔,好玩事儿多着呢。”
魏淑子扫视屋里的人,除了刀疤、秃子和胖瘦二宝,其他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尤其是小商,像是这整个小团体的主导者,苗晴和李安民在说话前都会下意识地朝他看上一眼,得到示意后才会开口。而刀疤四人怎么看也不像是核心人物,就算问他们,怕也问不出什么□来。
小商说:“去璺青山的路不好走,也许会有危险,这样吧,小周和炮筒也一起去,四人搭伙,遇到突发状况也方便商量对策,小周,你能不能脱得开身?”
周坤表示没问题,一切议定后,她立即去办手续,如今的白伏镇就像被封住口的大瓮,相关部门把防止疫情扩散当做首要目标,里面再怎么乱,不能影响到外面,想要出去必须先做一系列的身体检查。
一周后,审批下来了,一切正常。临走前,小商把周坤、张良、炮筒和魏淑子集中起来开会。
“三峡,好地方啊!四百里的险峻通道和三个动听的名字组成一道众所周知的风景线,你们要去的璺青山就在这道壮美的风景线上,但它不是观光胜地,没有任何一个旅游团会把它当作景点。”
炮筒小声对张良说:“这是在开党代表大会呢。”
小商听了也不恼,笑嘻嘻地道:“咱这可比党代会还正式,曲线救国啊。”
说着,拿出地图铺在石板上,这是一张手绘地图,上面用红笔做了标记。小商说:
“由于路途较远,我不建议自驾,太耗精力,你们要去探查魔鬼眼这个未知的神秘地带,不用太急进,最好是乘火车到重庆,换水路至三峡大坝登岸,上岸后从交通廊道出去,往西南深谷走,具体路线在地图上已经划了出来,只希望回流现象不要在这节骨眼上出现。”
周坤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清单交给小商:“这是需要置办的装备,有一些在普通商场买不到,而且镇口关卡重重,想要顺利出去,最好什么也别带,我想等出了戒严区再准备行囊。”
小商把清单上下看了一遍,然后递给张良,张良过目后一笑:“我认识做这个的商家,装备不用愁。”
小商说:“最好别用以前的关系网,冒个头再缩起来不容易。”
张良说:“我说的那商家你们也认识,他的主厂就在南顺,三峡那边有分点。”
除了魏淑子外,其他人都明白了,张良说的这个商家就是李安民的继父严怀德。严怀德在做改装枪支的非法勾当,与变成怪物的宋玉玲曾有生意往来,在黑行颇有门路,是个干实业起家的黑商。因为有李安民这层关系在,严怀德是最保险的合作伙伴。
事情议妥后,小商说:“有我和小叶在这里坐镇,你们不用太急,注意劳逸结合,有事随时联系,联系不上也甭担心,那肯定是转移到更安全的地方去了。”
炮筒说:“小商,我苗姐就交给你了,回来后,我要看她生龙活虎。”
小商笑了:“炮仔,说实话,以苗晴眼下的状况,要生龙活虎怕是难了些,但我保证尽力阻止病情扩散,只要你们能把半仙带回,包管让她鲜活起来。”
周坤举起矿泉水瓶:“来,碰个杯,祝咱们旅途顺利。”
魏淑子客随主便,随着张良和炮筒一起举瓶子相碰,心想:魔鬼眼那段水域确实邪门,值得进去玩玩。
出洞前,李安民照常递给魏淑子安眠药和水,魏淑子这回没立即接过来,而是讲条件了:“我愿意帮忙,你们却连这点信任也不给?”
小商说:“一码事归一码事,我也是为你着想。”
魏淑子问:“怎么说?”
小商眯眼笑:“要人把秘密全部憋在肚子里是挺难受的,我不介意你把在白伏镇所经历的见闻编成发网上,但是为了保险起见,进入祭坛的通道不能泄露出去。”
魏淑子说:“不是已经泄露了吗?否则祭坛怎会遭到破坏?”
小商说:“那条通道已经不存在了,他们不会再有第二次潜入的机会。”
魏淑子通过这句话立即了解到,进入地下祭坛的通道不止一条,恐怕也不止两三条,她心中隐约泛起一种不协调的感觉,那伙人是通过什么途径得知通道所在位置,并能穿过迷阵,直捣黄龙?
还没来得及深想,张良的拳头已经送到眼前。魏淑子因为失神而没有察觉到他的动作,当拳头逼近时,她感到一股迫人的压力从身后袭来,就好像有双眼睛在虎视眈眈地盯住她。出于防备本能,魏淑子猛然朝侧方跳开,转头一看,是叶卫军来了,他走到炮筒、周坤和小商中间,正在叮嘱一些日常生活上的细节,并没有任何异常状况。
张良用拳头碰了碰魏淑子的脸颊,问道:“怎么?你就这么怕我?”
魏淑子被惊出一身冷汗,她甩了下头,推开张良的手,随口讥讽:“你是鬼见愁,人见更愁,谁不怕?老实说,叫张良这名字真是委屈了你,你的脑回沟也就是黑旋风那等次。”
魏淑子说这话时压根没放心思进去,只是习惯性放嘴炮,如果她放了心思,绝对不会故意去挑衅张良,因为张良下手没轻没重。
张良果然在她头上给了一下,拍得魏淑子脑袋犯晕,她指着太阳穴,认真地对张良说:“你下次要打,别冲着头来,我不比你皮厚磨墙,打多了危害人身安全。”
张良哼笑:“你不是不想吃药吗?我一巴掌拍晕你,省时省力。”
魏淑子二话不说,从李安民手里拿过安眠药一口吞下。
作者有话要说:叶卫军穿警服是为了进出方便,白伏镇这会儿已被戒严了,有周坤的关系才勉强通融,周坤是绅士。今天来谈和魏淑子相关的一件囧事魏淑子住在张良游戏厅楼上是不付钱的,一分钱没交,张良没开口找她要,她也不主动交钱。每天的任务就是陪李安民和苗晴看店,或者在游戏厅里玩赌博游戏。有一次输到精光,兜里一个子儿也没有,魏淑子也不说,第二天跑出去给人洗盘子混饭吃,像她这种在外面闯惯了,走到哪儿也不愁活不下去。后来张良知道这件事,每个月丢给魏淑子二千块保底金,差她晚上去后院巡逻,荒地上的鬼魂有时候会调皮,遇到行人就爱使坏,弄个鬼打墙出来让人绕进来绕不出去。魏淑子就要负责看好这些孤魂野鬼,不让他们乱来。这可难为魏淑子了,她每天都要压抑着把孤魂野鬼给钉死的冲动,搬张板凳坐在曲月河边唱小曲,左手铁钎,右手黄鳝血,哪只鬼敢作怪,就要被施以虐刑,魏淑子很喜欢虐鬼的感觉,那叫一个爽,因为人不能大虐嘛,现在是法治社会,人类又太脆了,就算是大坏蛋,也不提倡动用私刑。这天晚上,魏淑子照常守在河边,总有个嘤嘤哭泣的声音从侧方小树林里传来,魏淑子听了很烦,拍腿说:“哪家女鬼?哭什么哭?有冤屈出来说清楚!”就见从暗处走出来一穿黑衣,脸色煞白的女鬼,垂着头飘到十尺开外,不敢再靠近了。魏淑子问:“你叫什么名?为毛不去投胎,要跑这儿来哭?”女鬼抽噎着说:“我叫吕惠,原来在泰兴街开麻将单,刚死没多久,不是我不想投胎,是有口怨气憋喉咙口,投不上去。”魏淑子问:“什么怨气,说来听听。”女鬼抹着眼白说:“是这样的,我这人呢,万般都好,就是好赌,输了一屁股债,我有个高中同学,如今是香水公司的老板,很有钱,我想找她借钱,又不好意思开口,为什么呢?因为我把她的初恋情人给抢走了,我老公,也就是她的初恋情人。”魏淑子听得脑子犯抽。女鬼又接着说:“于是我让我老公去找她借钱,谁知那女人刚离过婚,一见了我老公,春心萌动,就想和他再来一春。”魏淑子说:“你老公挺受欢迎的。”女鬼得意地说:“我老公是镇上鼎鼎有名的美男子,貌比潘安,想跟他勾搭的女人多了去了,可他就对我一人死心塌地。”魏淑子看着女鬼肥胖的身形煞白的馒头脸,没话说。女鬼继续:“可我老公是个居家男人,也不会挣钱,那女人就提出,如果我老公愿意跟我离婚,跟她结婚,那她就帮我还债。”魏淑子问:“你老公同意了?”女鬼说:“我老公当然不同意,他就爱我一个嘛,打死也不同意,那女人退而求其次,改让我老公陪她睡一觉,愿意借钱给我,不算利息。”魏淑子又问:“你老公同意了?”女鬼说:“这回同意了,没法子,老娘债务欠得太多,再不还债,人家要买凶杀人了,但是我老公就只爱我嘛,他也不敢说出来,瞒着我偷偷和那女人来往。”魏淑子:……女鬼:结果那女人贼有心机了,偷偷在房间装了摄像头,把他们做爱的画面给拍了下来,寄碟片到我手上,我一看,那个气的啊!没等到质问我老公就心肌梗赛死了。等我死了变鬼才知道,都是那女人的阴谋诡计,我老公是被逼无奈。魏淑子:……既然是被逼无奈,你就开开心心升天去吧,还怨什么?女鬼说:不行,我怨那女人害我跟我老公天人两隔,不能再会,这口气下不去。魏淑子:那你想怎的?女鬼:让我去吓吓那女人出口气。魏淑子扬扬手里的铁钎:我看我还是现在送你升天吧。女鬼吓得往后直缩,魏淑子警告她:你怨归你怨,既然变成鬼了,就不许打活人的主意,人有错自然有他的报应,你敢随便到外面乱来,我就让你魂飞魄散,连投胎的机会也没!女鬼捂脸嘤嘤直哭,小媳妇儿似的说魏淑子是个冷血无情的坏人,这一哭就没完没了了。魏淑子给哭得忒烦,又把女鬼招身边来:“这样吧,你提个条件,只要不是吓人害人之类的无聊事,能办的我尽量给你办。”女鬼眨了眨墨渍似的黑眼球,哽咽着说:“那我想再见我老公最后一面。”女鬼的老公叫王云,居家主夫,远近闻名的美男子,就是穷了点。魏淑子赶到女鬼家时,王云和另一个女人在家里,两人都是发丝凌乱,衣服纽扣没扣对位,一看就知道前面在干什么。女鬼的遗像还挂在墙上,那个对她“死心塌地”的老公就带着另一个女人回家乱搞,不用想了,那另一个女人肯定就是女鬼的高中同学。为了还债不得已?也只有女鬼才信。魏淑子直接把张良搬出来:“我是良哥家的,有事找你帮个忙。”一听张良大名,王云腿先软了,忙说:“没问题,没问题,良哥要我办事,那还不一句话?”魏淑子说:“那好,晚上八点来游戏厅,我等你。”看了高中女同学一眼,掉头走人,回程途中买了一打金银元宝和几只莲花灯,趴在柜台上写字。张良睡了个回笼觉,下楼一看魏淑子在写字,惊奇得很,走过去,随手把本子抄走,展开了念:“亲爱的小惠惠,我好想你,想你想得衣带渐宽,伊人憔悴,自从你我做夫妻以来,恩恩爱爱,相敬如宾……”张良头皮炸了,把本子往柜台上一拍,瞪起双眼训斥她:“你写啥玩意儿?惠惠是谁?你行啊!才多大就念着讨老婆啦?还夫妻恩爱?”胖子在旁边嘀咕;“良哥你关注点错了。”魏淑子抢过本子,翻张良白眼:“不是我,我这是代人写情书。”于是把女鬼的事全都说给张良听。张良笑得前仰后附,拍着魏淑子的背说:“我让你看着他们,你倒当起月老来了,行行,想怎么玩你就怎么玩去,玩儿得开心就好。”晚八点,王云准时来到游戏厅,魏淑子带王云去河边烧纸钱,让他站在河边朗读情诗,女鬼紧贴在王云背后,双手趴在她肩上,黑色的泪水从眼眶里滑落出来。王云看不见自己的老婆,但读着信上的内容,不免心里起疑,背脊上寒意直窜,转头问魏淑子:“怎么肩上有点重?”魏淑子说:“错觉,继续念!”魏淑子装起黑脸来很吓人,加上周围阴风惨惨,王云惊疑交加,两腿都成了筛子,但这窝囊废连反抗也不敢,照着笔记本上的内容,断断续续地把信读完了。读到最后一句:“我这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能让你幸福快乐地生活下去,可是我没用,让你吃了太多苦,如果有来生,我愿意继续为了做牛做马。”女鬼大约是感动了,身体往上飘,化作一团青烟。魏淑子让王云赶紧放下莲花灯,往前一送,那团青烟就飘到莲花灯上方,不一会儿就消散了。王云虽然害怕,但直到离开,他都没敢多问一句话,据说第二天就去寺庙烧香拜佛,买了一堆开光法器回来辟邪,后来就再也没和女高中同学来往过,估计是害怕了。张良不能理解魏淑子的做法,换他来办这事,肯定会放女鬼出去吓人,只是吓吓而已,又不是害人,无伤大雅。魏淑子对此无话好说,两人的思维从来就是水平线,不可能有交集。“得到一份虚假的感情有什么意思?临死也不让她知道真相,这不是欺骗人吗?”这是张良感性的观点。“管他虚不虚假,死了一了百了,善意的谎言懂不懂?能开心走好就行,反正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虚假也好真实也好,早都不存在了,管那么多干啥?”这是魏淑子的内心活动他俩唯一的共通点就是——都觉得王云不是个东西。
☆、咒杀一
2012年3月13日,还是春寒料峭的季节,天刚蒙蒙亮,冷风吹过时带着尖细的哨子声,卷起地上的灰尘,把乌压压的天空遮得更加阴暗,浑浊的粉尘中弥散出一股潮湿的泥土味。
两名女学生在宿舍楼前的旷地上做晨跑前的准备运动,一辆东风牌面包车停在她们身边。
就在这时,楼上传来一个声音:“唉,底下的同学,我的衣服掉下去了,帮忙接一下。”
两名女学生不约而同地抬头朝上望,就见一团白乎乎的影子从楼上坠落下来,“嘭”的一声砸在面包车上,竟然是一个身穿白色吊带裙的女孩。她趴在车顶上,侧着脸,双眼瞪得圆而大,带血丝的眼白上很快就出现一个个红点,密密麻麻地铺满了整个眼球。
鲜血从她嘴里、身下缓缓溢出,顺着车窗玻璃呈蛇形流下。女孩的右手拖垂在车外,腕上系着一圈红色的中国结手环,手环上的木雕挂坠在风中轻轻摆荡,坠子两边的串铃发出“叮铃叮铃”的清脆声响。
这是曾在互联网上掀起讨论热潮的连续坠楼案的第一起事故,在这之后的短短两个月内又接连发生多起坠楼或跳楼的事件。
警方将这些案件定性为自杀或意外事故,但不久后,网络上出现了一个热门话题:313连续坠楼案是意外还是谋杀?
接着,事故现场照片被陆续放到网上,网友发现,这些坠楼事故有个惊人的共通点——受害者身上全都佩戴着白杨木人形圆雕。
由此引发了各种假想和推测,其中得到最广泛认可的说法是“养鬼咒杀”。
对于这些,警方的做法是让相关人员出面辟谣,并对网站施压,让网管立即删除所有相关言论,这一举措起到了反效果,引发网民大规模反扑,更为313坠楼案增添了一层扑朔迷离的外衣。
!!!
从陷入深睡眠至药力失效并没有多久,魏淑子是在周坤的车上醒来,而车子还没出镇,正在三官街飞驰。周坤和炮筒坐前面,张良和魏淑子坐后排。
周坤通过后视镜看向魏淑子,笑着说:“这么快就醒了,你的抗药性不错。”
魏淑子还有些发晕,她抓住前排靠背猛力甩头,张良把一罐绿茶扔在坐垫上,魏淑子捞过绿茶拉开罐口,仰头一饮而尽,然后照常把易拉罐捏成铁饼,塞进杂物袋里。
出镇的每条路段都设有关卡,不仅要出示相关证件和审批证明,还要检查携带物,好在周坤有先见之明,车上只有装衣物和日常品的箱包,很快就通过检查。
驶出戒严区后,周坤把车开到火车站,四人坐火车北上,在途中预定了船票,到达重庆时已至傍晚,没来得及歇脚,四人又搭车直往朝天门码头办理入住手续,于九点登上钻石五号游轮。周坤定了两人一间的阳台标准房,是最靠近观景台的301、302室。
游轮于次日清晨六点半启航,沿长江顺流而下。张良等人要在游轮上度过两天,在此期间,每个人都享有绝对的自由,不需要抱团行动。
魏淑子习惯性地四处溜达,熟悉船上的环境,观察游客的形貌特征,顺带欣赏长江两岸的风景。午后,魏淑子躺在观景台的凉棚下闭目养神,忽然感到有人走过来,她睁开眼,就见一张宣传单凑到眼前。
发传单的是个纤瘦的女孩,穿着件素净的白色吊带裙,外罩长袖遮阳披风。这女孩的长相很清秀,皮肤偏白,但眼下淤黑,看起来有些憔悴。她笑得很勉强,用细如蚊吟的声音说道:
“再过半个小时,佐藤老师将在阳光酒吧举办《前世之旅》的签售会。”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像是挤压着喉咙口发出来的,吐字也颇为吃力,发音器官似乎有缺陷。
魏淑子接过宣传单扫了一眼,早在订票时她就知道有这个活动,进码头时还看到相关的广告招牌。佐藤白雀,二十六岁,日本著名的心理导师,能通过催眠术引导患者回溯前世,从而达到治愈心灵的目的。
佐藤白雀因其姣好的容貌和出众的气质倍受年轻一辈追捧,在中国也拥有大批粉丝。《前世之旅》是白雀的第二本著作,她曾在三年前游览过长江三峡,被其壮丽的风景所吸引,《前世之旅》这本书的灵感就是来源于那次旅程。所以她选择在同一艘游轮上举办首发签售会。在乘坐钻石五号的游客当中,有不少白雀的粉丝,都是冲着签售会来的。
魏淑子关注过佐藤白雀的话题,但她对这个女人和那本书丝毫不感兴趣,于是只接下宣传单,没做其他表示。
女孩儿站在座椅旁不离开,看样子像是有话要说,却扭扭捏捏不开口。
魏淑子问她:“还有什么事?”
女孩依旧用那挤压过的声音吃力地说:“你不上去吗?在签售会开始之前,佐藤老师有演讲,如果去得晚,就没位子坐了。”
魏淑子好笑:“我有说要去?有位子没位子关我什么事?”
女孩的眼圈一下就红了,她低头说了声“不好意思”,转身要走,就在转身的刹那间,一条手链从袖口滑出来,是尊白杨木童子雕像。
魏淑子起身喊住她:“别走!”
女孩被魏淑子吓了一跳,手里的传单哗啦啦全掉在地上。魏淑子走到她面前,指了指木雕手坠,问道:“先告诉我,这是哪来的?”
女孩吞吞吐吐地说:“这是……这是佐藤老师送给中国学生的见面礼。”
魏淑子问:“知道是在哪买的?”
女孩怔怔地摇头。
魏淑子缓和语气,先自我介绍:“我姓魏,你叫什么?”
女孩老实回答:“叫我小菲就行了。”
魏淑子顺应惯性地问下去:“今年多大,家住哪里,还在上学?自己一个人还是结伴出游?”
小菲没察觉到这是拷问犯人似的盘查,只是有问必答:“我今年二十二,刚毕业,大学毕业。”她特别强调大学两个字。
魏淑子略感吃惊,小菲长着张骗人的娃娃脸,看起来就像十六七的小姑娘,还以为是高中生,没想到是应届毕业生。
小菲说:“我是跟几个同系的朋友一起来的,我们都是佐藤老师的迷,过来当义工。”
魏淑子问:“据我所知,入住游轮的客人当中有一大半是冲着佐藤白雪的签售会,码头也打了广告,还需要你们这些义工到处发传单?”
小菲撇了撇嘴:“心理援助协会邀请佐藤老师加盟,她也有在中国发展心灵工程的意愿,正在招收应届毕业生当助手,名额只有1个,她的助理要我们向非书迷推广佐藤老师的书籍,推广得越多,当助手的机会越大。对了,她的助理名叫山本铃,听说是个编程天才,佐藤老师的网站和书迷俱乐部就是她一手开发出来的。”
魏淑子听着,觉得这山本助理虽然能干,但显然不够厚道,于是问小菲:“你拉到几个非书迷?”
小菲哭丧着脸说:“还没呢,我这人嘴笨……”
魏淑子问:“我如果过去,那个助理怎么知道是你拉的客?在我身上贴个标签?”
小菲憨憨地回答:“你先填张表,买书时是要登记的,到时我手里的表单和登记表上的资料一对就知道了。”
魏淑子坐回躺椅上,轻叩桌子说:“表单拿来,我填。”
作者有话要说:以下仍是题外话,因为不想以生活琐事来影响正文情节,所以都放在草绿色里谈谈,如果怕影响看文心情的,可以掠过这些无关紧要的小段子。这次的主题是爱情观:张良真的长得很好看,不管内心再怎么空白,但是外在的坏男人相总会吸引一些不怕死的桃花来触霉头。对于女人的告白,张良的反应向来是:女人A:良哥,我喜欢……张良:烦死了,滚!女人B:良哥,今天有没有……张良:烦死了,快滚!女人C:良哥,你看能不能……张良(火了):操!叫你滚你没听到啊?别跟我说话,滚——!女人C:我是来查水表的,你挡到了,能不能让开!张良:噢……噢噢。(抓头乖乖让开)叶卫军实在看不下去了,对张良说:“阿良,你不喜欢女人是你自己有偏见,做人还是要讲礼节的,懂不?”张良老实回:“既然叶哥都这么说了,那我下次注意。”于是有一天,某家老板娘和张良勾搭起来。老板娘:良哥,你真够意思,我就是喜欢你!张良客客气气地回:请你滚蛋好吗?请、你、滚、蛋。(很礼貌地把手往外一比)叶卫军笑了。苗晴/炮筒/胖瘦二宝:良哥你就一辈子打光棍吧。!!!说完张良的态度,再来说说魏淑子,这位也是外形不差的,虽然个子矮了点,穿着打扮上不男不女了点,但基本上是属于那种娇小可爱小白兔型的女孩——只看外表。也有男同志跟魏淑子搭讪。男人A:小姐,你是良哥什么人啊?魏淑子——专心投钱玩赌博游戏男人B:小姐,你叫什么名字?魏淑子——专心投钱玩赌博游戏男人C:小姐,我请你喝茶。魏淑子——专心投钱玩赌博游戏男人D:小姐!张良走过来踹了男人一脚,恶狠狠地说:“别找我家扫地丫头搭讪,滚边去玩。”从此,游戏厅里再也没人敢找魏淑子搭话,她终于能耳根清净地玩赌博游戏,把吃饭钱也给输了个精光。魏淑子去新城区花店打工赚钱,被店老板告白。店老板效仿网上当众送玫瑰求婚的做法,扎了一大束百合当众示爱。魏淑子接过花,说了声“多谢”。正好这天苗晴过生日,她回头就把捧花当成生日礼物送给苗晴。短期工作结束后,魏淑子没领工钱就从老板面前消失。再有天晚上,魏淑子陪苗晴李安民逛夜市,途遇流氓搭讪,魏淑子二话不说,抡起拳头把流氓痛扁了一顿。从此,这类事件就再也没发生过苗晴/李安民/炮筒:这姑娘没事吧?情商太堪忧……?
☆、咒杀二
小菲眼睛发亮,连忙蹲□捡宣传单,对魏淑子说:“宣传单背面就是填写资料的。”
魏淑子翻过来一看,果然如此,她随手胡填一通,填好了以后把宣传单交给小菲,说:“你忙吧,到点我自己会去。”
小菲道了声谢,打算继续去给其他人发传单,走没两步,又回过头看向魏淑子,目光盈盈的,像是想说什么,嘴巴开合了几次,没发出声音。
魏淑子心想:这姑娘还真是不利落,怕我跳票?
于是给她下了个保证:“你放心,我一定会过去,说到做到。”
小菲感激地鞠了个躬,转身走开,手上的挂坠发出清脆的铃音,魏淑子这才注意到,原来白杨木童子圆雕下还拴着两条串铃。
下午两点半
魏淑子准时进场,签售会不售票,凭房卡签到。酒吧格局稍有调整,散放的桌椅经过重新排列,尽可能地利用到每个角落。魏淑子进场时,酒吧已经坐满了人,她就近靠在门口的墙上。场内工作人员推着酒水车走过来,魏淑子示意他停下,伸手要托嵌着樱桃的梅子酒。
手才碰到杯子就被另一个人抄了去。魏淑子眼都不用斜就知道是张良,她顺手拿了旁边的三色香槟,偏头看向张良,问道:“你怎么来了?佐藤的书迷?”
张良把酒当可乐,一口气喝完,拈下樱桃丢进嘴里,随手把杯子丢回车上,对于魏淑子的问题,他不屑一笑,阴沉地反问:“日本鬼子写的破书,你说呢?”
“原来你是仇日派。”魏淑子转头看向座位前方的舞台,视线来回游移,很快就在人群中找到了小菲的身影,她正忙着给每桌发宣传册,手摆动时铃声叮叮作响。
魏淑子对童子雕像很在意,她对张良说:“看到那姑娘手上的木雕坠子了吗?你那观音坠上的纹路和童子圆雕很相似,不会是同一个人雕的吧?”
张良嗤笑,从领口里拉出观音雕像甩了一圈:“外行,我这坠子用的是陈氏刀法,木材也不同,能看出相似来,你的招子没瞎吧?”
魏淑子说:“你们一伙人都有这观音坠,听李安民说,是朋友雕了送的,哪个手艺人?有机会介绍一下。”
张良说:“不必,你认识,近得很。”
魏淑子猛然转头看向张良,讶异了:“坠子是你雕的?”
张良看她一副见鬼的表情,心里颇痛快,笑着说:“怎么?太佩服我?”
魏淑子瞟向张良的手,手指修长,关节突出,不像是做木工的,她说:“木雕是细活,这观音坠的精细度跟糙哥你不相衬。”
张良做了个“呸”的嘴型,把坠子放回衣领里,头靠墙壁说:“有一点你说错了,这不是观音坠,是娘娘坠,中国本土神仙。”
魏淑子说:“把你的坠子送我。”
张良捂着坠子警惕地看向她:“你想做啥?”
魏淑子说:“没什么,就是前不久看到了网上热议泰国养鬼仔的话题,据说养鬼的容器就是白杨木童子雕。”
张良哪会不知道她的盘算:“你想切开看看里面有没有骨头,是吧?臭丫头,还在怀疑我养鬼?”
魏淑子面无表情地说:“不是怀疑,本来就在养,你后院不是养了一批鬼房客?”
张良冷冷地说:“是啊,什么时候该找他们讨房租了。”
一旦伤了自己人,张良那点不值钱的同情心全烟消云散了,打算第一个就拿上苗晴身的大元开刀。
签售会开始,在冗长的歌舞表演和各方代表演讲过后,佐藤白雀走上高台,她的长相很有古典美感,瓜子脸、柳叶眉,皮肤光润细腻,身材微丰,穿一身浅灰色的棉质连衣裙,外罩白色真丝开衫,戴着薄丝手套,脚穿蓝布鞋,与杂志、新闻上一样,整体显得低调而端庄。
凭良心说,佐藤白雀的五官并不出众,说她容貌姣好是言过其实,但人眼所观的那种印象中的美好往往与举止气质密切相关。就魏淑子来看,佐藤白雀与苗晴都拥有同性所不能及的女人味,只是苗晴的女人味偏重于感官冲击,而佐藤白雀胜在内敛柔和的气质上。
随佐藤白雀上场的共有三人,二男一女,女人便是小菲口中的编程天才——助理山本铃,约摸三十五六岁,与佐藤白雀的闲适不同,她的扮相更具有职场女性的特点,白衬衣黑长裤,戴眼镜梳发髻,给人一丝不苟的严谨感。
随行的两名男子一老一少,老的四十来岁,留长发,论起外貌,与90年代日本著名的音乐人小室哲哉很像,连身高也差不多,目测一米七不到。另一名青年二十出头,面向阴柔,穿黑色西装,身材消瘦——又瘦又矮,只比“小室哲哉”高出一个额头。
佐藤白雀胸前挂着一串珠链上,链坠便是一尊童子雕像。
魏淑子悄声问张良:“听过桥本社没有?”
张良回得毫不客气:“没听过,没兴趣。”
魏淑子当没听见,继续解说:“桥本社是日本的一个灵媒组织,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