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十一章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3)(1 / 1)
其实,流毓和默倾是进了前面的超市。晚上吃火锅,他们买了一些底料和菜蔬。一回到家,就动手操弄,压缩时间,先烧着锅底。流毓教默倾给山药去皮,她洗青菜,两个人分工合作,是一种看得见摸得着的温馨。
流毓猛然想起来:“是我们两个人吃吗?齐锐在不在?”
“不知道,你问问看。”默倾随口说道。
流毓粗略地擦擦手,过去敲了一下书房的门。他近段时间经常过来,发愤看默倾储备的企业战略卷宗。
齐锐在里面磊落回应:“门没锁。”
“知道了。”问题得到解决,流毓也不做逗留。
“什么事?”齐锐主动开门确认。
流毓转身解释明白:“没事,只是看看你在不在家。”
齐锐这才安心地继续看书。
走回厨房,就看到默倾嘴角噙着明显的笑意,流毓不禁好奇:“笑什么?山药皮这么好削?”
“笑你傻乎乎的。”默倾不加掩饰,她刚才的行为看在他眼里真的很好笑。相处久了才发现,她豁达通透,有时候却单细胞到令人捧腹。
“你都被我赖上了,到底是谁比谁傻?”流毓直指核心。
“聪明的傻子。”默倾心有感念。幸亏她在某方面固执得愚蠢,才让他有机会得到她。
汤滚了就涮肉,时间利用得宜,很快就可以开吃了。
“此味只应天下有,人间难得几回尝!”享到口福的齐锐喜笑颜开。
默倾说:“高三那会他就经常说你做的饭好吃。”
“应该授予你‘吃货’的称号,实至名归。”流毓挖给他一勺肉作为嘉奖。
“我都是得到了苏麻拉姑你的真传。”
“担当不起,以后还是别说我教过你了。”
“那怎么行?一日为师,终生为师!”
冬天弄热气腾腾的火锅,其实是很爽的,也吃得酣畅淋漓。不过,此次默倾只吃了一会。有客户公司办团年宴,盛情邀请,他得过去一趟。
默倾出门前,流毓温言叮咛:“少喝酒。”
“好。”
看完他们体贴的互动,齐锐啧啧地叹起气来。流毓慷慨地给他舀肉丸,“不用着急,都是你的。”
他以一种悲天悯人的目光看了看她,“苏麻拉姑,你是个大笨蛋!”
“你们表兄弟是不是商量好了,对我进行人身攻击?”流毓不乐意了。
齐锐不答反问:“你知道表哥去哪吗?”
“江滨。”
“去那里做什么?”
“出席友邦的年宴。”
“只是简单的一顿团年饭,却非要表哥亲自出马,你没有想过为什么吗?”
“两家公司友好关系的薪火相传。”流毓一点不觉得奇怪,友邦是真品味最大的客户,对方展现企业文化,安排文艺汇演,邀请重量级嘉宾,打响新年战争的第一枪,很正常啊。
“单从这一点上看,你就不是关雨薇的对手。”齐锐颇有点恨铁不成钢。
流毓如丈二的和尚般摸不着头脑:“哪里冒出来的关雨薇?”
“友邦公司的采购部经理。”
“那又怎么了?”她和她八竿子都打不着。
“她是表哥在美国时的同居女友。”
流毓猝不及防地一愕,手松滑,碗与桌面摩擦出锐耳的声响。
“别紧张,我不是要对你危言耸听,而是让你留个心眼。”齐锐不急不徐地安抚。
瞬间的惊慌失措之后,流毓逐渐缓和下来,情侣之间要有最基本的信任,她不能听风就是雨,“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但关雨薇不肯罢休。”
“你怎么知道?”
“你以为谁都像你那么迟钝啊?用脚趾头也能想到了,那么多公司,她偏偏应聘友邦,积极踊跃地往真品味跑,还假公济私约会表哥,不是司马昭之心是什么?”
“默倾告诉你的?”
“以表哥的性子,你觉得有可能吗?”
这么说来,不是他看到就是他听到的了,可是:“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因为我想挑拨离间,然后趁虚而入,虏获你的芳心。”
齐锐直白得让她莞尔,“真的吗?”
“千真万确,我喜欢你!可惜被表哥捷足先登了。”齐锐又懊恼又遗憾,“如果那个人不是表哥,我一定竞争到底。”
“小屁孩,还是找你们同龄人玩吧。”
“我就知道,你会嫌弃我不够沉稳。所以,我要像表哥那样,运筹帷幄,叱咤商界。”
“难怪你最近那么用功!”流毓恍然大悟,“那你的乐队呢?”
“当作一门爱好消遣。其实,做什么都不容易,在商场驰骋得胜也有一种成就感。”
“地产界又多了一颗明日之星。”流毓感触地联想到世事无常,曾经那么信誓旦旦地执着音乐,到这会,想法就改变了。不过,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无可厚非。
“我这个表哥对谁都是冷冷淡淡的,可是,那天,他提醒我叫你一起过来吃饭时,我就知道他对你另眼相看了。”
齐锐指的是她第一次来这里吃饭、烧烤、看表演的事,原来,是他的意思,流毓心泛涟漪地一暖,他对她都有这番心意了,那她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只听齐锐继续道:“只恨我出生晚了!还好,肥水不流外人田,你跟表哥在一起。表哥确实心系于你,可是,在某些客观因素或者身不由己的情况下,男人受不住诱惑,胳膊拧不过大腿,所以,苏麻拉姑,你要精明一点!”
流毓扑哧一笑,“这说的是什么啊,颠三倒四的。”
“唉,真担心你被卖了还帮别人数钱。”齐锐显得忧心忡忡的,“如果哪天,你不喜欢表哥了,一定要告诉我一声!”
“好。”流毓不甚在意地答应,就像人生志愿一样,他只是此一时彼一时的想法而已。
齐锐吃完饭就走了,流毓收拾完餐具,开电视,没啥好节目;对着电脑,不知道做什么;进KTV房,越吼越烦躁;拨弄架子鼓,没兴致。心里老想着默倾和关雨薇在做什么,因为在乎,所以困扰,无所适从。最后,她萎靡地窝在楼顶的藤椅上。
默倾回来,看到的就是她呆愣的样子。
他心疼地问:“风这么大,在这里做什么?”
“酸。”流毓回答得有气无力。
“可怜,又摘到酸橘子了。”
她摇头,“心里酸。”
“到底怎么了?”
“有没有见到关雨薇?”流毓单刀直入。生命已经太短,如果还浪费在猜疑和误会上,岂不是太愚蠢了?
默倾一怔,没问她是怎么知道的,不需要掩饰,诚实回答,“嗯。”
“你们一直都有联系?”流毓心里酸酸涩涩的。
“不是,她两个月前才回来的。”默倾坦诚相待。
他的话,像一根尖锐的针,在她那颗敏感的心上狠狠刺了一下,“两个月了……”
“我们早就结束了,没有意义也没有必要提她,所以不告诉你。”默倾说得轻描淡写。
告诫自己不要计较的,她还是忍不住问:“你们以前在一起多久?”
“一年。”
“为什么分手?”
“我回国,她留在那里,自然而然就断了。”
原来是因客观的地理障碍喊停的,这样的感情是最意犹未尽的,流毓一颗心慢慢沉了下去。
像是猜到了她的心思,默倾坦白说:“她是朋友的朋友,同在一个华人圈,文化差异、生活习惯、理念分歧都不用考虑,还省却了被其他女人纠缠的麻烦,就顺水推舟走到一起了。如果当初一起回国的话,我们会继续在一起。但是,时间一过,感情就散了,我已经不记得和她在一起是什么感觉,脑中时常想起的全是关于你的点点滴滴的。今天晚上我也跟她说得很清楚了,我心里只有你。”
流毓将头埋进默倾胸口,手柔软地环上他的脖子,“我想你抱我下去。”时间不可能倒退,她又何必揪着过去不放?这是她一直渴望的怀抱,好好珍惜,才是最重要的。
默倾轻巧地负担起了她的重量。
“我的心小,只装得下你一个人;心眼也小,公事除外,不许你与她有接触。”
“我也一样,遵命。”
“会影响公司的业务吗?”
“我们不止友邦一个客户,她也不是最终决策者。”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