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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三十)流光容易把人抛(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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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康中虽不似延禧宫宽敞奢华,但雕梁画柱,冷屏绸帐也算华贵,裕贵太妃站在廊下,望着慈宁宫翻翘的重檐,明亮的烛光,她心中像被东西堵住一样喘不过气。昔日她住在延禧宫,她住在景仁宫,分别居于乾清宫东侧,可见是实力均衡。可如今,她与她一墙之隔,可她是高高在上,人人敬畏的皇太后,而她却是太妃,没有了皇上,还要这样的位份有何用?斗了一辈子,阴谋诡计她从未怕过,最怕的便是让人断了念想的活在深宫。

“主子,晚膳已经备好了。”香盈知晓自打先帝崩逝,太妃的心情一直不好,殿内的人连说话都思虑再三才敢出口。

裕贵太妃走进殿内,坐在花梨木圆桌前,夹了口青花瓷盘中的清炒玉豆腐,“唾”,她刚将豆腐放在嘴里,便吐了出来,她怒眉横生的将筷子扔的老远,厉声道:“御膳房这是要咸死本宫吗?”

殿内的人都吓得“噗通”跪地,香盈默默颔首道:“娘娘,奴婢再让御膳房重新做几道小菜。”

“你倒是给本宫看看今日是谁主厨,本宫在宫内许多年,从未有过此事,何不曾先帝驾崩,一个个捧高踩低的倒如此应付本宫。”裕贵太妃拂手将碟子摔在地上,清脆的响声震耳欲聋,奴才们都颔首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是何事让妹妹动了这么大的气?”太后一袭明黄色九凤落纹的对襟长褂,头上的九凤钗招摇的晃动。

裕贵太妃使劲瞥了眼跪在门前的太监,他竟然跪在地下忘了通传,以至于让太后看见自己这副样子。她拂了拂袖摆,略弯了下腰身,淡淡一笑,道:“是何风把太后娘娘吹来了?”

太后自然走向正坐,缓缓坐下,挑眉一笑:“哀家怎不见得外面有风?可见是寿康宫的参天大树,才招惹了狂风。”

裕贵太妃潜退了众人,只留香盈一人在内殿,她冷笑一声:“太后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

“先帝爷走了,宫内冷清的很,哀家想着妹妹定也是感同身受,便来看看妹妹。”太后叶眉下的深眸划过地下的碎片,问道:“不知何事让妹妹如此动气?”

“劳烦太后挂心,臣妾今日口胃清淡,吃着这菜味道甚咸,便赏了香盈,谁知道她竟不小心掉落地下。”裕贵太妃眸光扫过太后的脸庞,带着几分呛人的语气。

“哦?御膳房竟忘了妹妹的口味,实在该罚。”太后眨了下凤眸,眼中掠过一丝夺人的光芒,说:“再咸的味道妹妹又何曾没有尝过?”

裕贵太妃听着太后说完的话,一时哑言无语。在雍亲王府的日子,年氏一枝独秀,她几乎夜夜独眠,明里暗里没少受委屈,终于等到年氏薨逝,她才有了些机会上位。她的性子原本也是温婉和善的,但宫内趋炎附势的比比皆是,她改变不了别人,便只能随波逐流,她一步一步从裕嫔走到裕妃,她不过是想要活的再好些。那些心碎忧伤的日子,如今想起还阵阵剧痛,是啊,尝尽了人生百态后,还有什么东西能比泪水咸涩呢?

裕贵太妃想着现下的日子,竟然从心底生出一种苍凉,她身为和亲王的额娘,日子尚且如此,更何况那些无依无靠的太妃太嫔,虽然阿玛身为管领,但也是鞭长莫及,如若在宫中可以依靠一位权势稳固的人,那又是另一番情景,好在自己早已未雨绸缪。

裕贵太妃勉强一笑,眼尾处凹进几条细纹,原本也不过是胭脂水粉堆砌的娇丽容颜,现在倒是不必遮遮掩掩,“太后一语惊醒梦中人。”

太后望着裕贵太妃忽而转晴的脸,讪然一笑,道:“哀家与你相处数十年,怎么也算是知己知彼了。”她起身,撩了下裙角,对裕贵太妃说:“天色不早了,哀家先回宫了。”转而又对染秋道:“你吩咐着小秦子去御膳房再为太妃做几道小菜,记住,口味定要清淡。”

裕贵太妃起身,双手交叠福了福身,眼中的一种傲然如冰天雪地孤立独生的雪莲,她看着起身的太后并未有挽留之意,连虚伪的客套话都免了,“恭送太后。”她原本因着怒气憋红的面庞转眼间变得淡然而镇定。

“娘娘,您喝口茶压压火。”香盈小心翼翼的端着茶盏递到裕贵太妃面前。

裕贵太妃面无神情的接过茶盏,直直望着殿前守门的太监,眼神闪着凌厉的杀气,香盈会意,知晓他今日是躲不过了,忙喊道:“小李子。”

小李子笔直的身子明晃晃抖了下,弯腰颔首小步走到殿内,他心里早已感觉不妙,忙知趣的“噗通“一声跪地,道:“主子饶命。奴才绝对没有下次了,主子饶命……”

裕贵太妃搓了下护甲,冷哼一声,语气不带一丝同情的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既是你已知错,那便将地下的东西吃完,此事就算了了。”

“谢主子,谢主子饶命。”小李子忙伏地蹭到桌边,捧起地上粘稠的碎沫豆腐渣便往嘴里塞。

裕贵太妃柳眉一挑,眼中刮过凌厉的怒火,“本宫看你是没听清楚,本宫命你将地上的东西吃了。”

香盈眉心一皱,眼中一惊,那地上……地上除了豆腐的碎渣,还有打碎的玉碟碎片,且不说将这碎片吃下,便是将它放在口中嚼几下,也会鲜血淋漓,若是咽在肚中,定会肠穿肚烂……她不敢再想下去,只能静观其变了。

裕贵太妃低头喝了口茶,抬头间看着小李子犹豫的表情,便鄙夷说道:“怎么?你不是让本宫饶了你?”

小李子心脏剧烈的颤抖,他知道若吃下这东西,还有些机率存活,若是不吃下,怕是死无全尸了,他小心翼翼捡了片碎瓷,放入口中,嚼了几下,只听细碎的瓷声磨过唇间,尖锐的棱角刮着他的舌苔,划着他的牙龈,他的左唇角留下了一丝斑红,而后是右唇角的血丝顺着脖间往胸前淌去,他紧握住双拳,面目已然疼痛的扭曲。顷刻间,已分辨不出哪里是双唇,他整个下巴都流淌着浓浓的腥红,小李子咕噜一声将口中之物咽下。香盈不忍看见这样残忍的画面,她刚欲闭起眼睛,却听见小李子一声干呕的声音,随即他便捂嘴向殿外奔去。

裕贵太妃不屑的看了一眼,喃喃道:“若是寿康宫的奴才个个都这样松懈,连门都守不住,本宫还要他们做什么?”

香盈不言不语的收拾着地上的碎片,忙冲走进来的月莱使了个眼色,月莱会意,淡淡道:“奴才们是被娘娘的威严震慑住了,才未做好份内之事。娘娘何必跟那奴才动气,气坏了身子可怎生是好?”

裕贵太妃不予理睬,转身向屏风后走去。

太后从寿康中出来时,本想直接回慈宁宫,可却突然想去养心殿看看皇上。

养心殿的灯火通明,门口的奴才本有些无精打采,抬眼间看见一抹明黄,忙一个机灵的喊道:“太后娘娘驾到。”

弘历本在批阅奏折,忽听门口的通传,忙放下朱笔,对走进来的太后恭敬一笑:“皇额娘怎么这么晚来了?”

“哀家刚去寿康宫看了看裕贵太妃,本想回宫,可念着皇上近来夜以继日的忙于政务,便来看看皇上。”太后望着弘历,眼神流露出浓浓的慈爱之情。

“皇阿玛‘以勤治天下’,朕刚登基不久,朝中诸事,难免生疏,若不勤加理政,恐负皇阿玛所托。”

太后面露赞许,点了点头。

“皇额娘怎的想起去了寿康宫?”

太后抿唇,转而长长吐了口气道:“先帝在的时候,裕贵太妃便与哀家争了一世,如今虽是大局已定,但哀家也不得不留心着些。她阿玛身为管领,不免与各位将军走的近些,和亲王虽安分守己,但近日也接触朝政,荣亲王虽是闲散逍遥,但门客众多,虽然兄弟情深,但圣祖爷在世时,八子夺嫡伤及惨重,这……众观全局,皇上也应早些准备着些。”

弘历面色凝重,旋即温和一笑,浓密的睫毛扫过深不见底的黑眸,“皇额娘不用担心,儿子心里有数儿。”

太后破颜一笑:“那哀家便可颐养天年了。”

“如今大局已定,儿子思量了许久想早些立太子,这也可稳稳朝心。”弘历看着太后眉眼间的笑意,便想趁这时候提提此事。

太后手端茶盏微微停在半空,缓儿神态自若望着弘历道:“不知皇上意欲何为?”

“儿子认为立贤不立长,永琏虽是垂髻之年,但聪明贵重,气宇不凡。定是人中之龙。”弘历谈及永琏,神采飞扬。

太后上扬的唇角缓缓移平,她低眉掠了下漂浮的茶叶,淡淡道:“墨心前些日子来给哀家请安,哀家瞧她面色憔悴,便多问了几句,原来是永琏犯错,惹了墨心忧心。”

“皇额娘说的事,朕知晓,小孩子顽皮,难免犯些错误,日后严加管教定能成大器。”

太后勉强一笑,不语。

弘历看见太后面色有些凝重,沉默顷刻,复道:“不过……顽皮归顽皮,撒谎倒是让人担忧,那便再观察些时日再议吧!”

太后面色缓和,点头说:“皇上不及而立之年,过些时日再议也可。”她起身,看着面容有些倦意的弘历,心疼的对他说:“夜里风凉,皇上勤加理政是好,但也要保重龙体。”

“儿子知道。”

“那哀家便先回宫了。”

弘历点了点头道:“儿子恭送皇额娘。”

染秋扶着太后走在漆黑的宫道里,虽有个小太监在前面掌灯,但也有些寒森森的,她看见前方有几盏若隐若现的灯火,心中正吃惊,便听见太后问:“这么晚了,是谁在宫中走动?”

染秋摇了摇头,道:“可能是守夜的奴才。”

一阵夜风袭来,不禁让人汗毛立起,染秋看着前面越来越清晰的身影,一个小太监掌灯走在前方,另一个小太监在后面推着车,思量间,两人便走近了她们的身旁。

“奴才给太后娘娘请安。”掌灯的奴才打了个千儿。

染秋瞥了眼她身后的车才发觉不对,那车上躺的明明是一具尸体,染秋忙用手挡在太后面前,紧张对掌灯的太监说:“还不快推走,现下是夜里,别惊了太后娘娘。”

小太监知趣,忙冲身后的太监招了招手,车轮碾过青石板咕噜噜作响,染秋不禁回头望了一眼,冷飕飕的风正巧将盖在尸体上的白布揭开,那张在昏黄烛火下露出的脸,唇边还流着未干涸的血迹。

“染秋,是谁?”太后好奇问道。

染秋一惊,脊背发凉,吞吞吐吐道:“娘娘,是……是寿康宫的小李子。”

太后清冷的语气在夜空中飘荡,“这样才像她的性子。”

夜空中回响着几声乌鸦的叫声,地上只投射着长长的影子,像幽灵般穿梭在宫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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