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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绝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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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言被墨打横夹着身子,跟着马车冲了出去。这马原是万中挑一的千里马,此时见了大火更是撒开了四蹄狂奔,马车几乎被颠得散了架,而墨的手始终如刚筋般扣在马车上。待到停下来时,四人竟是到了一片陌生地树林里,只能等着花文善了后派人来找。

廖易是久病成医,常作为他们在外时的随身大夫,替罗言处理了瘀伤。花阳脸色不善道:“当家,你为何偷跟过来?”私下里他只在真正生气时才如此称呼罗言。罗言尴尬笑道:“姐姐想来看看你啊!”他眼一眯道:“当真?看我需要易服,还弄得浑身是伤?”罗言怀疑地看着他,他这反应未免太尖锐了些,她也不想弄得一身是伤,只后悔当初学功夫时没再加把劲,技不如人,自嘲道:“正好,我这身伤恰是可以给那两家一个交待。”岂料花阳的脸色越发阴沉了,一言不发地往林子深处走去。

“当家可是不相信花阳公子?”廖易递过来一个盒子道。罗言顿时结舌,只将那盒子接过来打量着,听他道:“花阳公子既然敢挑了易云庄,自是找好了退路,又何需当家以自己为饵?”罗言挑了挑眉,“我倒并非这意思,更不是以自己为饵,不过是突然来了兴致罢了。”廖易狐疑地转身,望向花阳去的方向。谁都看得出来,她不是个爱耍性子的人。

“黑衣令!”罗言打开盒子,蓦地拔高了调子,听廖易道:“是。此物正是前些日便得自易云庄。”“黑衣令先行,白衣鬼后至。”这是江湖上人尽皆知的谚语。黑衣门是江湖三大杀手组织之一,与路人寨花影楼齐名,却以更加残酷的名声凌驾于另外两家之上,成为江湖正道的第一大公敌。传闻黑衣令“其形若长针,指粗,扁平,玄而有光”,是仅限由黑衣门门主使用的屠杀令,黑衣令所指的对象绝对是没有逃生的希望,因为黑衣门训练的所有鬼影杀手都会如闻尸而来的死狗般对他穷追不舍,直至对方死为止。

罗言将黑衣令举过头顶,光线从树枝间透过来,凝聚在它尖利的令锋上,反射的亮光却仿佛被生生割成两半。廖易一怔道:“听说真正的黑衣令锐可割光,当家是如何得知的?难道你怀疑它有假?”他的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探索。这样的探索常常出现在他的眼里。罗言敛下眉,“不假。”当见到它的第一眼,她便知道它不假,毕竟她对它太熟悉了。

“黑衣门可是慕容家的下家,竟然与萧家易云庄勾结,想置我于死地吗?”罗言冷哼一声,毫无预警地后退一步,竟是撞上了一堵硬墙。她诧异地回过头,见墨不知何时靠了过来,如野松般站在她身后。她这一退正是撞在他坚硬的胸前。

罗言抬头这一看,才突然发现不对,只见墨双眼若点染的墨,暗沉若盲瞳一般,仿佛吞噬了一切光泽,视线似是集中在罗言身后,却又似毫无焦距,死气和杀气如暴风般肆无忌惮地卷了出来。宽大的袖子猎猎翻转,多时不见的宝剑寒光凌厉。冰冷黑暗的的气息瞬时便抑制不住地席卷开来。

罗言暗自只将黑衣令收在袖中,然后搂着墨的腰将身子紧紧贴在他的胸口。墨这样的气势罗言再清楚不过,只有遇到劲敌时才会爆发出来,而这时呆在他的前面无疑是最安全的,否则不被敌人杀死都可能被杀红了眼的墨在一瞬间画成碎片

此时花阳也缓慢地退了回来,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头也不回道:“墨公子掩护罗姐姐离开。”他的衣衫凌乱不堪,身上甚至有多处裂开的血口子,分明是经过了一番激烈的打斗。同时四十余灰衣蒙面人缓慢地从四周围了过来。

罗言眼一眯,这些人可是花影搂培养的杀手花影客。她初次遇到墨的那晚,他就正在被这些人追杀,后来她还特意让人调查过,故此时一眼便认出了他们刀上的标志。罗言虽不知道墨和花影楼有何过节,但六年后还找上门来,定是免不了一翻你死我活的血战。她搂着墨的手下意识地紧了一分。

四十余花影客步步紧逼,将他们四人团团围住,同时在一瞬间挥刀砍了过来,毕竟是江湖上舔血的,只在花阳几人挡刀一瞬间便将他们的功夫和敌我双方的形势度量了个清楚,当即分出几人缠住花阳廖易,其余人同时向罗言和墨攻了过来。协调配合,分工明确,人多而不乱,快而不躁。墨也不愧是曾经名闻江湖的杀手,一出手便轻易地带走了几人的性命,你来我往,一时竟是不分高下。

但是花阳那里的情况就不容乐观了。虽然在近几年,花阳作为花四兄弟中唯一会一个些功夫的人,他常常是周旋在罗记北方的各大江湖势力之间,也总揽了罗记所有运线,算得是在江湖上染了身血了。但罗言清楚。花阳毕竟还稚嫩了些,也未曾遇上过真正意义上的搏杀。此时面对着花影客招招致命的攻击,难免慌了手脚,况且是被几人围攻,处处受到限制。他初始时还勉强能招架得住,偶尔竟能攻对方个措手不及,但不多时,他就完全被对方压制住了,身上开了一道又一道深深的口子,甚至几次都是险险地躲过对方致命一击,捡回一条命来。

廖易那里也只勉强能架住对方的轮番攻击,根本腾不出手来帮助花阳,况那一群花影客也明显是在消耗廖易的体力,他也支持不了太久。罗言在旁将几人的形状观察地清楚,心中大急,只将心一横,大吼一身:“走。”抓着墨的脖子,一个旋身将周围刺来的尖刀都踢了出去,拉着墨便往林子深处跑去。原本攻击罗言和墨两人的花影客自不必说,紧跟而去。还在围攻花阳廖易的花影客见此,对视一眼,只留下几人与花阳廖易他们继续缠斗,其余的人都纷纷向林子深处窜去。花阳自见罗言两人的动作便知道了他们的打算,心中大急,几乎是竭斯底里大叫:“不……”奈何被人缠住,自顾不暇,只眼睁睁看着一大群灰衣人紧跟而去,消失在林子深处。

罗言和墨一边与花影客缠斗一边往林子深处退去。后来的花影客不时也赶了上来,加入到战斗中。两方形势原本就是往一边倾倒,此时一方更是毫无悬疑地压制住了另一方。再说墨本是野兽般凭着本能搏杀,专攻一方,快狠而准,只见他剑尖上挑下勾,动作如行云流水,眨眼间便将几人画成碎片,带起喷溅的血流仿佛画师泼洒的墨,美丽而妖异。这样残忍的攻击方式对于单挑来说无疑是任何人都难以抵抗的了。但花影客本是有备而来,又一心置他们于死地,故招招狠辣。况墨身上挂着罗言,毕竟不若往常挥洒自如,不时被人偷袭,渐渐竟转为劣势。

罗言见此竟出奇地平静下来,一味的焦急往往是没有任何作用的。自她做出那个决定的时候就料到了这个结果,退到林子深处,孤立无援,对于她和墨来说,无疑是相当于自杀式的行为。两人能坚持到花文带人赶来,一切自不必说,但在这之前,他们能依靠的只有自己和两人间的配合。她反身紧紧搂住墨的脖子,双腿缠在他的腰上,将自己整个重量完全挂在了墨的身上,瞪圆了双目,看着墨的背后。他在拼命,顾不上自己的后背,那么她就替他守着。他们的性命是连成了一体,她就为两人守着这性命的软肋。

不过缠斗了几个来回,罗言腿上就被花影客开了数道深深的口子,双眼被血刺得通红灼痛,却硬死咬着牙,眼连眨都不眨一下。别说是几道口子,就是几十道,几百道又如何?留着命才有机会喊疼。感觉到墨的行动渐渐迟缓起来,罗言也丝毫不敢松懈。不只是她想得到,花影客也自然想得到,墨的后背便是他的弱点,这些人在正面讨不了好,都将刀尖集中在了他的后背。罗言渐渐有招架不住之势。眼见一把尖刀自下方斜刺上来,一脚将它踢飞了出去,同时一刀架住两把从上方横砍过来的钢刀,手臂被震得失去了知觉,刀顿时便脱了手。然而不待她反应过来,又一把钢刀朝着墨的后脑勺就劈将过来。

这时正是罗言一招刚出,另一招还来不及蓄力的时候,她眼看着那一刀以雷霆之势袭来,顿时脑子一片空白,心上涌起一阵无力感,只将双眼瞪得裂开,嘶吼一声,同时是右臂蓬举,生生减了刀的锋芒,劈拔开去,但钢刀方向一偏仍旧深深砍进墨的左颈。两人的血同时以极其可观的形势喷溅而出。

“墨……”罗言那竭斯底里的一声叫喊几乎耗尽了她仅存的力量,但从那张得裂开的红唇里发出的声音仿佛是憋在了喉头,嘶哑低沉得几不可闻。当钢刀深深嵌进墨的颈项里,她清晰地听到了骨与刀之间尖锐的摩擦声,仿佛她的世界也随着那声音寸寸碎裂。

血喷涌而出,瞬间便染红了墨整个整个上身,然而他仿佛毫无察觉,他的气势也是有增无减,只在一众花影客以为大敌已去放松的瞬间又将几人分解得支离破碎。其余花影客一时间震于两人的惨烈,竟不敢再有任何动作。“走!”墨冷冷地一声喝,将罗言从身上扒下来,打横钳着,大步就往林子更深处走去。

“墨,你放我下来!”罗言的背上已经被血染了湿濡濡一大片,但那不是她的,而是墨的。随着墨的走动,还有更多的血直接流道她的头上,再顺着她的额头流进她圆睁的双目,直将她的眼都淹没在血水里。花影客早已没有了踪影,墨却始终不肯放她下来。她使劲地挣着身子,奈何他的手臂如钢筋般不可撼动。后来她终于也疲了累了,安静地任由他夹着,他却突然站着不走了。

“墨?”

“……”

墨不应,罗言顿感不妙,“墨?”

“碰……”

罗言从未想过,有一天,墨剽悍的身体会如此毫无预警地倒下,在厚厚的树叶上砸起一片碎影。这样的情景她曾经在六年前见过,只是这六年来无论她在哪里,无论她在做什么,他总是以剽悍之姿替她挡住了一切可能的危险,以致于她渐渐忘记,原来他也会倒下。

在她的心里,墨是无敌的存在,所以在看到花阳的窘迫时,她毫不迟疑的选择了以自己和墨为饵,引开花影客,可是这一刻他用生命向她证明她错得多么离谱。即使墨已经昏死了过去,罗言希望他只是昏死了过去,他依旧死死的禁锢着罗言的身体。她擦了眼里的血水,手脚并用的爬到最近的一棵大树旁,即使只是很短的一段距离,身上拖着高大剽悍的墨,毋庸置疑地耗尽了她的全力。她用头顶着墨的肩,将他斜靠在树根,自己也只能软软地窝在他肩头喘气。

当罗言再抬头时,她看到的是一双黯沉的眼。那双眼冷静而专注俯视着她。这是罗言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观察墨的眼。他的瞳如盲瞳般暗沉无光,却也好看的无与伦比,那样黑到了极至的颜色里流转的是狂肆的暴虐与杀气,仿佛罂粟花带着致命的毒,却让人看一眼就再难忘记。他的眼有一双几近完美的眼框,清晰的线条勾勒出分明的纹理,高挑深邃的眼角总是晕着一分优雅,只是这份优雅在那双独特的暗瞳掩映下,往往都被人忽略了。

正是这样一双眼在看向任何人时都是无情而残酷的,只有面对她,它才会变得清亮而透彻。或许罗言第一次在那间宗庙里见到这双眼时,她与所有人一样感到了恐惧,因此在这六年,她从刻意不去看他的眼,以致她都忘记了他所特有的暗瞳。罗言静静地窝在墨的胸前,仰着脖子,纤细的十指轻轻勾勒着他的眼角,忽而嫣然道:“看了六年了,还没看够么?”这笑不同往日,既非商场逶迤虚笑,亦非冷言讽笑,只若春风吹开了梨花,安静而温暖。而与那笑截然不同,眼角清亮的液体潺潺而下,仿佛是着了那笑容的魔,挂在罗言好看的唇角,不肯离去。她已经忘了哭啊,一个从未哭的人如何能表达她的悲伤?

黑衣的杀手一如既往地保持着沉默,只目不转睛的看着怀里的女子。这样的安静让罗言想起无题园那一晚,安心而舒适。她的手自墨的眼角缘着脸廓描摩下来,那分明的棱角,刀削斧凿般的五官令罗言瘪了嘴道:“为何会有人生得这般出色?只是可惜了这张好看的脸,老是藏在面巾下面!”至少她至今还未见过谁比他更出色,她也不认为这世上还有人能比他更出色。墨的眼渐渐成了青灰色,杀气正在从他的眼里抽离,随之而去的还有他的生气。

罗言不能从他铁箍般的臂膀里抽身出来,只摸索着替他整了整衣襟。当她的手终于从他的怀里抽出来时,手里抓着个盒子。那是个略显破烂的灰色木盒子,无甚特别。她打开那盒子,只见一支淡绿色的钗子泛着淡淡的荧光,静静躺在红色的锻布上,表面无任何雕纹坠饰,两头细,中间微粗,成圆弧形:甚为别致。正是白虎街上,罗言看中的那个钗子,她当时只因一时赌气未买,后来想起还不免遗憾。

墨毕竟是懂她的,悄悄将它买了下来,一直保留到现在。罗言的泪悄悄地渐染上年轻杀手带血的黑衣,呜咽再也禁不住从她紧咬的唇角逃逸出来。也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墨的双瞳已完全成了透明的,仿佛两汇聚的水滴,只勉强还能辩人出形状来。

罗言依旧能感觉到,他的视线还定格在她的脸上。仰头一笑,摇摇手上的盒子轻声道:“我跟你换,好不好?”虽说是问,罗言不待他回答,说话间已经将十指上的红戒摘了下来,抓着墨的左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试,最后竟只有小指适合。她满意的把玩着他的手,发现他的手因为常年用剑,手掌宽厚而不夸张,掌心有大量黄色老茧,手指骨节分明,指甲剪得很净,竟也好看的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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