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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八、远走(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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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国公府东院之中,已又换上了男装的黑瞳正在与探亲方回的谢正人说笑。

谢正人上午方才回到府里,袁世源已悄悄拉过他到一边,将有关黑瞳之事简略与他说了,谢正人亦大为惊异,此际对住了黑瞳左看右看,犹觉不敢置信。

黑瞳见他神色,笑道:“谢哥,回了家一趟,便连我也不认识了?”

谢正人笑道:“倒不是不认识,只是实在想不到,眼睛一眨,咱们的小李广竟一下子变成花木兰了!”

黑瞳脸上一红,连忙四下看了看,见没人注意他们的说话,噘嘴道:“谢哥,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将军不许跟别人说。”

谢正人笑道:“好好好,不说。”伸手想像往日那样拍拍她肩膀,忽然想起她是个女孩子,连忙硬生生收回手,搔了搔头。黑瞳笑了起来,道:“谢哥,咱们还是好兄弟啊!”

宁大勇正走过旁边,听到这句话,笑道:“对,黑瞳还是咱们的好兄弟,可不是沈亦刚的好兄弟。”

黑瞳听了,脸上倏然通红,嗔道:“就宁哥你讨厌!”一扭身跑进了屋里。

宁大勇摇摇头,笑着跟谢正人道:“若是早些瞧见黑瞳的这个模样,我们原就该想到她是个小丫头的。”

谢正人笑道:“对了,沈亦刚呢?”

宁大勇道:“他到栖燕楼去了,将军让他带了一笔钱去给江大娘。”

谢正人听了,便不再问,正要进屋里去,忽听到角门外有人连声敲门,黑瞳快步从屋里奔了出来,要去开门,宁大勇笑道:“定是沈亦刚回来了,不然黑瞳哪会这么快要赶着开门?”

黑瞳脸上红潮本未褪尽,听了这句话,又是一阵红晕泛上,也不理宁大勇,上前便将门打开了,只见门外站着一个文士模样的中年男子,迎面向她一揖,笑容满面地道:“请问兵部侍郎傅韫石傅大人在家么?”

黑瞳见不是沈亦刚,而是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客人,已觉奇怪,再见他身后似带有不少仆从,个个身着锦衣,气派着实不小,稍远处街边还停着好几辆装饰华美的马车,更是诧异,只得应道:“傅将军在家。阁下是……”

那文士听了,从怀中取出一张柬贴,躬身递上,笑道:“烦尊驾为小的拜上傅大人。”

黑瞳接过,道:“请稍待。”回身进屋,向正在练习盲书的傅韫石禀道:“将军,有客人投了贴子来拜访你。”

傅韫石放下了笔,问道:“是哪一位?贴子上怎么说?”

黑瞳道:“这位客人我从未见过。”看了看手中贴子,念道:“待教晚生肖裕贤百拜。”

傅韫石一怔,道:“肖裕贤?这是东宫的人,听说乃是太子的心腹膀臂……我从未与他有过什么交往,他为何要来访我?”

黑瞳道:“这人在门外候着呢。将军若不想见他,我给回了去。”

傅韫石想了一想,放下了手中的笔,道:“黑瞳,你将他请进来,我得瞧瞧有些什么事儿。——正人,取我外衣来。”谢正人应着进去取了外衣,伺候傅韫石穿上。

黑瞳匆匆来到门边,向那个叫肖裕贤的文士道:“肖先生请进,傅将军眼睛不便,不能迎接出来,请肖先生到厅上说话。”

肖裕贤躬身笑道:“不敢惊动傅大人,小人正要进门拜见。”回头做了一个手势,黑瞳眼见他身后一众仆从立即从马车上卸下了一箱箱物事,抬了过来,鱼贯入门,心里更是大奇:“这些人抬了这么些箱笼物事,难道是给将军送礼来了么?可不知这些箱笼上为何都贴了红喜字?……啊哟,总不会是来给将军说媒定亲的罢?”只见一个个箱子抬了进来,东西着实不少,将一个院子摆得满满当当的,随即众仆从都退到了门边垂手肃立。东院中服侍傅韫石的一众下人们见此情形,亦是大为惊诧,站在了廊下看着,暗中嘀咕猜测。

黑瞳引了肖裕贤进入厅堂之中,傅韫石站起迎上,揖道:“傅某残疾之人,未能远迎,肖先生勿怪。请先生入座。”

肖裕贤连连长揖,神情甚是谦卑,说道:“傅大人可折杀小人了。大人面前,小人怎敢放肆坐下,大人不必多礼,小人断不敢当。”

傅韫石心下更是疑惑,暗想:“太子性格怪戾,手下人亦多是跋扈倨傲之辈,我虽在朝中任职不久,但也知道朝中官员们平日里畏太子的手下人如虎,只恐一不当心惹了他们,便要从此罹祸。这肖裕贤乃是太子极为信任宠用之人,此时竟然对我如此低声下气,只怕其中定有什么古怪。我万万不可掉以轻心,若是将此人得罪了,那可后患无穷。”想着笑道:“肖先生既来寒舍,却为何如此见弃?莫不是嫌傅某招呼不周么?还请坐下赐教。”

肖裕贤再三逊谢,方才坐了。黑瞳送上了茶,退后几步,站在傅韫石身后,想听听是怎么一回事儿。

傅韫石微笑道:“傅某福薄,一向久在边塞之地,年前才得恩典返京供职,深感皇恩浩荡,本该戮力效命皇家,却又因意外竟致残疾,已成废人,镇日唯有闭户静居,足不出门。因此虽久闻先生乃是当朝大贤之人,中心时时为之仰慕,但却无缘得与先生谋面聆教,甚是惭愧。今日先生忽然见临,可是有何见教么?”他为人谨慎沉稳,摸不着肖裕贤此来之意,心中防备,言语中十分地客气。

肖裕贤口中连称不敢,待他说完,才恭恭敬敬地道:“小的鄙薄之人,不敢当大人的谬赞。小的此次乃是受了太子殿下之托,前来向大人求亲。”

傅韫石惊愕道:“求亲?向我?”

肖裕贤笑容可掬地道:“正是。大人家生鸾凤,瑞气致祥,太子殿下亦有所闻,遂命小人来作冰人,求淑女于贵府,望大人俯允。”

傅韫石站起身来,道:“先生何故以此为戏?傅某家室不幸早夭,未曾遗下一男半女,何来淑女之说?”

肖裕贤将他这话置若未闻,只是含笑继续道:“……小人奉太子命,已将一应聘礼送到府上,面交大人。太子久已思慕若渴,不日即将亲来迎娶傅小姐。——大人日后便是太子殿下的泰山,小人正要相求大人多多提携一二呢!”从袖中取出了太子的一份金字庚贴,放在了桌上,便起身告辞。

傅韫石忙道:“肖先生,此事定是误会,傅某一介鳏夫,孑然无后,实不知殿下所求何人?这聘礼更是万万不能收下。”

肖裕贤将笑容一收,说道:“傅大人,太子乃是未来国君,难道竟配不上贵千金不成?大人何以借故推三阻四,强寻借口?——小人受命之时,太子殿下已着重交代,不论大人允与不允,黑瞳小姐是一定要嫁入太子邸中的。大人再要如此不识时务,惹怒太子殿下,只怕于双方俱为不美。望大人三思!”一抱拳,快步出门,带着众仆从离去。

傅韫石听得“黑瞳小姐”四字,全身为之一震,登时呆立当场。黑瞳脸色惨白,冲上几步,拉住了傅韫石手臂,颤声道:“这人说的是……是我?”

傅韫石喃喃地道:“太子怎会知道?太子怎会知道?……”震惊之下,亦不由得双手微抖,伸手扶着桌子坐下,却将茶杯碰得跌落下地,呛啷一声,摔得粉碎。

曹新、宁大勇、谢正人与袁世源四人本在外边窗下伺候,已将厅内肖裕贤所说的话听得清楚,俱各惊愕不已,一齐进来,曹新失声道:“将军,怎么连太子殿下也会知道黑瞳是……是个女子?还说她是将军的女儿?”

傅韫石低声道:“是啊,他……他从何而知?”一霎时脑中一片混乱,理不出个头绪。

黑瞳张大了双眼,惶然失措,道:“可我从没有见过什么太子啊!怎会……怎会……”愈想愈知此事严重,登时便几乎哭了出来,颤声道:“不,我决不要嫁什么太子!我……我……我决不要……”

便在这时,又有人敲响了院门,厅内几人一齐霍然惊动,不知是否肖愈贤去而复返,谢正人快步出厅,过去开门,却见门外原来是沈亦刚。

沈亦刚看到院中摆满箱笼,已是大为奇怪,进得厅来,只见傅韫石呆呆坐在桌旁,其他几人俱神情惶惑,而黑瞳脸色惨白如纸,惊惶欲泣,似发生了大事,忙问道:“傅将军,发生了什么事?”

黑瞳抬头见他到来,眼圈一红,顾不得失态,急奔上前,投身入沈亦刚怀中,叫道:“沈大哥,快带了我逃走,我决不要嫁给太子!”

沈亦刚一怔,道:“什么?”

黑瞳这一句话传入傅韫石耳中,傅韫石混乱的头脑倏然清醒,心想:“此刻再推测太子为何想娶黑瞳之事已是无益,要紧的是当机立断,立即让黑瞳速速逃走,方能免得此厄!”想着站起了身,正想开口说话,忽然又想:“黑瞳若是一走,太子断不可能善罢甘休,我傅家只怕会因此遭受大祸!”背上霎时出了一阵冷汗。

只一踌躇,耳听得黑瞳呜咽之声传来,傅韫石心中一痛,又想:“黑瞳因身世之累,自小便没能过上一天女孩子的生活,现在终于与沈亦刚情投意合,若此后能长相厮守,也算可以弥补幼时所遭不幸。如果竟为势所迫,嫁予太子这暴戾之人,只怕这辈子便是毁了。不,我决不能让她落得如此下场!——何况太子是向我提的亲,黑瞳逃走了,他必也只会重责于我,却不至于罪及我的父母。”

心意一决,登时镇定下来,说道:“世源,你马上到我房里,开了柜子,将那一包银子拿出来。”

袁世源立即去了。傅韫石又道:“小沈,现在已不能再拖延了,你立即带了黑瞳远走高飞,一刻也不能再耽搁。”

沈亦刚尚未得知到底发生了何事,但见傅韫石神色严肃得近乎可怕,不再多问,只道:“是,傅将军。”

傅韫石低叫道:“黑瞳。”

黑瞳上前,看着傅韫石充满关切挚情的刚毅面容,心中一酸,叫道:“大哥!”扑入他怀中,紧紧抱住了他腰,流下泪来。傅韫石搂住她,抬手轻抚她鬓发,眼前似乎出现了十八年前那个小小女婴大睁的黑漆般的明澈眼瞳,自己便是为那一双无辜的眼睛打动,毅然将她收养在了身边,十八年来日夜相依,眼看着她一天天长大,虽实为兄妹,但情若父女。此刻深知她一旦离去,多半便是再无相见之日,一时之间只觉心头如同刀割,眼中也不由得潮湿了。

袁世源拿了银子出来,轻轻放在桌面上。傅韫石听到响声,心一横,扶住黑瞳肩头,将她撑起,说道:“黑瞳,你要答应大哥,跟着沈亦刚离去后,今生今世,永不要再回到京城来!”

黑瞳一呆,叫道:“大哥!”

傅韫石严厉地道:“答应我,切不可回到京城这个死地来!”

黑瞳呜咽道:“是。可是大哥你……”

傅韫石不待她说完,轻轻放开了她,又道:“小沈。”

沈亦刚忙应道:“是,傅将军。”

傅韫石一字一字地道:“我今日便将黑瞳交给你了。你是黑瞳自己选择的,我也只能相信黑瞳的眼光,你曾在我面前答应会保护她,爱惜她,希望你能言出必践,不至负我!”

沈亦刚跪倒在地,肃然道:“沈亦刚在此对天发誓:今后必将以一生好好爱护黑瞳,远胜于自己性命。若负此言,教我立时身当万戮,粉身碎骨,永世不得超生!”

傅韫石点点头,露出了一丝微笑,回过身,伸手在桌上摸索到那包银子,拿了起来,交给黑瞳,道:“这是我历年的积蓄,你们带上了作盘缠,马上走,走得越远越好,从此隐姓埋名,平平安安地过一辈子。——大勇,你快到马厩牵两匹马到后门外等着。快!”

宁大勇飞奔了出去。

黑瞳心头酸楚,依依看着傅韫石脸容,抽泣道:“大哥,我……我舍不得离开你……”

傅韫石眼眶中又猛然一阵潮热,咬了咬牙,强自笑道:“胡说,女孩子长大了,总是要嫁人的,可没有当妹妹的要陪在哥哥身边一辈子。小沈已发誓会对你好,我也没什么担心的了。你们……快走吧!”

黑瞳哭道:“大哥,你养我成人,为我操心,为我受累,今生今世我已不能报答你的大恩,只盼来世做牛做马,再让我好好地报答你!……”

傅韫石强忍住泪水,厉声道:“我傅韫石怎会有这么一个婆婆妈妈的妹子?还不快走,是要等到太子赶来吗?”

谢正人也在一旁含泪道:“天快晚了,再耽搁下去,城门可要关了!”

黑瞳哭着退了一步,沈亦刚亦眼中蕴泪,拉住了她的手,二人向傅韫石齐齐跪倒,磕了三个头。站起身来,黑瞳泪眼朦胧地向身际的曹新、谢正人、袁世源三人环视一遍,一狠心,抽泣着回过身便向外走。沈亦刚无言地向三人一抱拳,便跟上了黑瞳。

曹、谢、袁三人心中难过,俱跟着送了出来。

傅韫石缓缓地扶着桌缘坐倒椅上,再也控制不住,泪水夺眶而出,滴落在了衣襟上。

门外,宁大勇牵着两匹健马等候已久,见他们出来,迎上前将马缰交到黑瞳与沈亦刚的手里,低声道:“黑瞳,小沈,千万保重!”想到旧日情义,语声也哽咽了。黑瞳流泪点头,与沈亦刚一齐上了马,回视门边四个昔日的同袍战友,呜咽道:“四位哥哥,我走了,求你们多多照顾我大哥,他眼睛看不见……”

袁世源拭了拭泪,道:“黑瞳,我们四人必会尽心服侍将军,你不必担心。快走罢,不能再拖延了。”

曹新却道:“小沈,你要是没好好待黑瞳,日后我们得知了,决计不能跟你甘休!”

沈亦刚道:“曹哥放心。——待我们找到了落脚之处,安定下来后,便会想法子将消息送回来。”

眼看天色渐暗,黑瞳与沈亦刚策马匆匆离去,门边四人怅望着他们的背影在暮色中消失不见,方才慢慢转身进去,掩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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